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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表象看本质,茅坑里臭石头般的明御史,投了永昭长公主殿下的阵营?
说好的,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不得志,则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委屈不能屈呢?
大丈夫变墙头草了?
在萧仲春思忖的间,明御史摆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视线扫过被武德伯点名的官员,声嘶力竭道“原来,尔等是在构陷家妻!”
“为人夫,若不能护妻周全,为人臣,不能固皇平爷威严,还有人脸苟活于世。”
“殿下。”
“求殿下给臣和家妻做主啊。”
珠帘后,永昭长公主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无声的笑着,站起身来,穿过珠帘,光明正大立在了高台之上,俯视群臣。
“诸位臣工,是不是也要说本宫颠倒阴阳,寡廉鲜耻呢?”
“自古以来,日为阳,月为阴,东升西落,日月并明。”
“山南水北谓之阳,山北水南谓之阴。”
“难道,本宫立于此,武德伯立于此,日月就忽为西升东落,日阴月阳了吗?”
“荒谬!”
“荒谬至极!”
“蔑视父皇,不忠,其罪一也。”
“构陷同僚,不义,其罪二也。”
“事到临头,不知悔改,反而面红耳赤辩驳,殿前失仪,其罪三也!”
“大理寺卿,依你之见,当何如?”
正盘算着再给即将下嫁周域胞弟的孙女儿添些嫁资的大理寺卿先是一怔,旋即,公事公办道“依律、依制,蔑视先皇,即为大不敬,重则诛族斩首,轻则削职流放。”
“构陷同僚,即位诬,可处死、抄家、反坐、游街。”
“然,还望殿下念其初犯,从轻处罚。”
反坐?
武德伯一听反坐二字,眼睛唰的一下亮了。
“大人,反坐可是诬告者会受到与被诬告者相同的惩罚?”
大理寺卿略有些疑惑武德伯的溢于言表的惊喜“正如伯爷所言。”
武德伯敛眉,规规矩矩道“殿下,法不责众,若是严惩,怕是有损殿下仁爱,微臣以为,或可从轻处罚。”
“反坐甚好。”
“不如就让构陷羞辱微臣的同僚涂脂抹粉、隐于内宅,相夫教子?”
武德伯的声音里是满满的跃跃欲试。
大理寺卿:!!!
谁告诉武德伯,反坐是这个意思的!
武德伯:你自己说的啊。
武德伯很是理直气壮,回瞪了大理寺卿一眼。
“你!”
“休要作祟!”
“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你这般羞辱老夫,实在放肆猖狂!”
“红口白牙,左攀右扯,无端污蔑,当天打五雷轰!”
朝臣们怒了。
若不是顾及体统,怕是会直接脱下靴子砸向武德伯。
武德伯“殿下,他们冥顽不灵,迷不知归,竟还诅咒臣,错上加错!”
“且,咆哮至此,眼中可还有尊卑!”
“不,没有,他们的眼中只有自己。”
说得大义凛然的武德伯,如一阵风似的窜向那些个急得跳脚的官员,一笏板一笏板地砸了下去。
“人敬我,我敬人。”
“人不敬我,虽远必诛。”
第401章好一个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
对,她不是殿前失仪,而是以德服人。
真正的强者从不抱怨环境,笏板在武德伯手里硬生生挥出了红缨枪的气势。
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片刻功夫,那些官员们东倒西歪、鼻青脸肿的躺着、跪着,边哀呼吟嚎,边声泪俱下的求永昭长公主做主。
偏偏,声音甚是含糊不清楚。
谁让武德伯连这些官员的臭嘴也没放过呢。
仔细看,光可照人的地板上还滚落着几颗牙。
短时间内,怕是没有脸再出现在人前叽叽歪歪,大放厥词了。
殿里,乱成了一锅粥。
萧仲春咂舌。
看来,武德伯之前弹劾他时,克制委婉的很。
明御史半是骄傲,半是头疼。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更何况是这群上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下,梁子真真是结大了。
明御史朝着武德伯疯狂使眼色,示意武德伯不要沉溺于欣赏战绩,而将接下来要做之事抛之脑后。
演戏,当演全套。
武德伯撇撇嘴,“扑通”一声跪伏在地“殿下,臣是粗人,大字不识,胸无点墨,行事素来没什么章法,但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
“他们蹬鼻子上脸,欺人太甚,臣忍无可忍,故而大打出手,以致惊扰殿下,有失体统。”
“臣自问,以暴制暴,不妥。”
“臣知罪,请殿下降罪,廷杖也好,鞭刑也罢,臣绝无怨言。”
“但,也绝不能轻饶了这些个张嘴就肆意构陷羞辱旁人的害群之马,必须得杀杀这股子不正之风。”
“万不能让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疼的哀嚎不止的官员愣住了。
害群之马?
老鼠屎?
若是这些词传扬出去,他们焉有清名在。
“胡……”
“胡搅蛮缠!”
有官员怒瞪了武德伯一眼,忍痛驳斥。
武德伯针锋相对,丝毫不退让“那也好过某些人胡作非为,胡诌乱谤。”
“这副敢做不担当的嘴脸,当真丑陋狰狞。”
“自始至终,本官所言所行皆有律可循,有理可依,即便本官愤而动手,也是某些人欺人太甚在先。”
“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不怕某些人狗急跳墙。”
“不服气的,站出来,你我当堂对峙!”
某些官员:他们又成狗了……
武德伯不愧是草莽反贼出身,骂起人说花样繁多。
“请殿下降罪!”武德伯叩首,继续道“臣不愿像某些人一般做缩头乌龟。”
永昭长公主轻咳一声,冷了脸,恍若寒霜,沉声道“尔等放肆!”
“这是小朝会!”
“尔等将涵养、礼仪置于何处,将尊卑、将本宫、将朝堂的威严置于何处!”
“还是说,尔等深觉此殿狭小,容不下诸位的雄心壮志和满腔热忱,须得靠这般不入流的倾轧,方可消心头郁气!”
“你们是官,要么功勋卓著,要么十年寒窗,过关斩将,才有立于御前的机会。”
“非但不思进取,反而推诿构陷、咒骂厮打,成何体统!”
“这官位,你们是要,还是不要了!”
大殿内,一片寂静无声。
旋即,陆陆续续跪下,乌泱泱跪了一地。
“倘若想好不要了,那就自己上表请辞归乡,正好给转年春闱金榜题名的学子腾地方。”
“休要占着官位,不谋己政,整日贻笑大方。”
“武德伯出身草莽,目不识丁,靠着一杆红缨枪建功立业,其余人呢?”
“读的圣贤书是假的?”
“习的圣贤礼是虚的?”
“可还之何为内化于心,外化于行!”
“本宫旁观了这场闹剧,真真是替你们臊的慌。”
“殿下息怒。”朝堂百官不约而同道。
永昭长公主走下御阶,一步步踏过大殿的地板。
跪伏的官员们,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永昭长公主曳地的裙摆。
朱红蹙金宫装,掠过白玉地砖。
腰悬的龙纹玉佩与隐龙卫墨玉符相撞,荡开清泠泠的回响,每一下都让人心头一紧。
“武德伯自请廷杖、鞭刑,你们呢?”
那些个脸上挂彩的官员,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道“请殿下降罪。”
即日起,他们跟武德伯不共戴天!
皇平爷一时糊涂,任性妄为,把这么大的祸害留在了朝堂上。
只要武德伯立于朝堂,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是在打他们的脸,
让他们这些不满永昭长公主揽权的臣子进退维谷。
“传本宫谕令。”
“凡构陷咒骂武德伯者,廷杖三十。”
“武德伯殿前殴打同僚,亦属大错,念其情有可原,其情可悯,全衣袍杖二十!”
“即刻行刑。”
“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