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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临川轻哂了一声，“温茉，你怎么不去抢钱？”
　　“江老师开玩笑了，”温茉知道刚才那几条消息他定是认真看过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您觉得我不值这个价，有人觉得我值。”
　　她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如果江老师愿意开出更高价的话，比如说三十五万或者更多，不如今晚我跟您怎么样？”
　　对方迟迟没有说话。
　　“抱歉打扰了江先生。”
　　她还想下意识地称呼他一声江老师，可是怎么想怎么奇怪，最后还是江先生这个称呼比较好。
　　虽说是挂名校友导师，也不是他们院系的，可是谁家学生抱着和老师上床的想法，简直是大逆不道。
　　温茉深吸一口气，心知是等不到他的回答的，用力掐着手心挂了电话。
　　另一边江临川漫不经心地转动了下老板椅，修长的指尖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狭长的凤眸凝视着窗外渐渐聚焦回过神来，两道眉峰紧紧拧成一个死结，只觉得内心燥郁无比。
　　一次三十五万，这女人身子是金子做的不成？
　　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电话已经被无情挂断了。
　　江临川站起身来，烦闷地把手插进裤兜里，嘴里咬着根烟，一想到她那张清纯无邪的脸，肌肤娇嫩得跟婴儿似的，想到她今晚即将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心中躁意更甚。
　　真有这种冤大头愿意出二十万买一次女孩子的初夜？反正江临川是不信的。
　　除非真是有钱烧的钱多了没处花，不过这种情况应该比较少，概率为百分之零点几，诈骗还差不多。
　　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事后跑路，或者是承诺先办事再给钱这样上当受骗的戏码近几年层出不穷，造假转账的也有，半夜提上裤子逃之夭夭也有，总之律师事务所最近可没少接了这种案子。
　　又要讨回公道又要考虑保护女孩子们的隐私，因为受害的几乎都是单身的年轻女孩，没结婚的，没恋爱经验的，被男人几句花言巧语哄得团团转头脑一热就把自己交出去了，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着实令人头大。
　　“操！”
　　没忍住爆了句粗口，又给她把视频回拨过去。
　　打了两遍没人接。
　　她的微信号上面有她的电话号码，他干脆直接打电话，到第三遍的时候，江临川差点没一气之下摔了手机。
　　接通了。
　　但是对面很安静，没人讲话，只有通话时间在默默增加着秒数。
　　一，二，三……
　　温茉此时正坐在出租车上，一手捂住听筒，努力压低了声音，视线空洞地瞥向窗外呼呼啦啦闪逝的风景，“喂你好，哪位？”
　　她怀疑对方是不是打错了。
　　“我出四十万。”唯恐她没听清，江临川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出四十万。”
　　“温茉，你听见了没有？”
　　男人有些着急了，“我说我出四十万买了，是你的两倍，你把之前那个雇主解约了，违约金多少我赔给你。”
　　“温茉，你现在在哪？！”
　　当听到车内传来的机械女声播报音时，男人脸已经黑到极点，江临川闲着没事就是跑出租的，第一时间就听出来她是在车上，这女人就这么急着把自己卖出去，对着手机吼道，“你特么真去酒店了？”
　　“说话！”
　　“江先生，我在听。”温茉手指用力掐着自己胳膊，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她极力忍着，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些。
　　当听到“四十万”这个天文数字时，耳朵轰鸣一下，她差点没以为自己幻听了，这才意识到他之前口中提到的自己只是个上市公司的“小老板”，多半是谦虚了。
　　她本来是抱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撞大运心态试试，居然真的有人愿意出四十万？
　　她竟不知道自己能值这么多钱。
　　“我现在……在去酒店的路上……”
　　“过来。”
　　“师傅不好意思，麻烦掉头，先不去春秋酒店了，”温茉捏着手机，紧张不安地对着前面的司机师傅开口。
　　江临川挂断了电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捏了捏酸胀的眉心，他今天短短十分钟内连着爆了两句粗口，已经算是破戒了。
　　—
　　半小时后，半山腰连山别墅。
　　天气预报预计今晚到明天上午又有台风登陆，果不其然没一大会的工夫黑压压的乌云从四面八方聚集压向头顶，眨眼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温茉出来的时候没带伞，下了出租就往这里跑，一手挡在头上，淋成了一只落汤鸡，她今天穿的还是昨天那身穿搭，白T恤蓝色牛仔裤，已经全湿透了，T恤是地摊上淘来的，本来料子就透，此刻淋了雨湿哒哒贴在身上。
　　隐约透出里面黑色内衣的花边和轮廓。
　　脚底踩着一双板鞋，站立的地方脚下积了一滩水，温茉赧然地立在原地，内心尴尬到脚趾抓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低头咬着唇，头发黏腻地贴着脸颊，面色透着些许羸弱的苍白。
　　江临川盯着她看了两眼，从兜里摸出烟盒来，往嘴里咬了根烟，“还愣着干什么？”
　　嘴里吐出两个冷冰冰的字，“脱了。”
　　温茉一愣。
　　“验验货，看你身材怎么样。”
　　温茉红着脸，她就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伸手颤颤巍巍去身后摸内衣的肩带tຊ。
　　江临川沉沉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圈圈白色的烟雾，外面雷声大作，屋内开了空调仍觉闷热，于是伸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衬衫扣子。
　　“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
　　“今年研一在读，”怕他不满意，温茉连忙补充了一句。
　　江临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抖擞了下手里的烟灰，“那也不小了。”
　　怎么看着不大，也可能是她长得显小的原因，跟大学生似的。
　　“不是本地人？”
　　“我是北方人。”
　　怎么感觉跟查户口的一样。
　　他上上下下盯着她，目光带着探寻和打量，又问道，“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温茉摇头，急急加了一句，“你别误会，我身体很健康。”
　　“呵。”
　　江临川嗤笑了一声，跟他预想的大差不差，有男朋友应该也不会同意她出来跟人做这种交易。
　　温茉做了个撩头发的动作，她每次不自然的时候，就会做这个动作，江临川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