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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同志听说你和奔奔救了好多人，真是给我们军区长脸了，领导说今晚的表彰会上，给你和奔奔评先进哩！”

　　苏暮深惊喜地抬头：“真的？！”

　　他高兴地揉了揉奔奔的头：“奔奔，你立功了！以后你是功勋犬了！”

　　功勋犬在待遇上会有所提高，以后退役了也可以留在基地养老，安度晚年。

　　奔奔也高兴地抖了抖毛，甩了他一脸水珠。

　　晚上，表彰大会，台下坐满了人。

　　苏暮深牵着奔奔昂首挺胸地上台接受表彰。

　　领导激昂的声音传遍会场：“在此次凤来村泥石流抗灾搜救行动中，训导员苏暮深与其所训军犬奔奔表现突出，特授予……”

　　“报告！我有异议！”

　　一道高亢的男声突然传来，打断了表彰大会！

　　苏暮深心里咯噔一下，朝那人看去，正正对上一双鄙夷的眼。

　　那人大声说着：“我举报苏暮深训导员勾引自己弟媳，作风不正，不配得到表彰！”

第6章

　　勾引自己弟媳？！

　　苏暮深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自己根本都不认识的人：“你说的弟媳是指林允卿吗？tຊ”

　　那人一脸鄙夷，没再说什么。

　　领导沉默了会，说：“既然这份表彰有异议，那就先保留。”

　　苏暮深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奔奔的功勋就没了。

　　他攥紧了手中的牵引绳：“林允卿是我的妻子。”

　　可台下人指着他的脊梁骨在说：“搞坏军中风气……不配做人民子弟兵……”

　　他的声音也被淹没在无边的谩骂中……

　　恍然间，苏暮深看着自己的妻子、姐姐、弟弟，都坐在台下，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他顿时心头一片冷凉，明白了也这是自己“欠”弟弟的……

　　苏暮深沉默地带着奔奔下台，回了训练基地。

　　夜风温柔，可刮在苏暮深的身上却像是刀子一样。

　　奔奔像是觉察到他的情绪，“嗷嗷”地在他身边转圈，想逗他开心。

　　苏暮深看着，心却像被豁开了一个口子。

　　他蹲下歉疚地揉了揉奔奔的头，声音哽咽：“奔奔，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是功勋犬了……”

　　奔奔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却不断用头蹭着苏暮深的手：“汪汪……”

　　像是在说没关系。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暮深的心情才算缓和下来。

　　他等奔奔睡了后，往家的方向走去，同时也想跟林允卿再好好谈谈。

　　不想刚到家楼下，就看见苏牧飞正和一个女人拉扯。

　　那女人说：“你怎么能一声不响就带着孩子走了，让我跟个傻子似的守在家里！你忘了之前和我私奔时候说过的话吗？”

　　私奔！？

　　苏暮深心一跳，一个从没想过的念头从心里冒上来——

　　他的弟弟当年真的是被河水冲走的吗？

　　苏暮深正想上前问，却看见那个女人被苏牧飞三两句打发走了。

　　他的问题还哽在喉咙里，就对上弟弟满含恨意的一双眼。

　　苏牧飞再也没有往日的温和，声音也冷得可怕：“你都听见了？”

　　苏暮深剑眉紧皱：“牧飞，既然你有家庭……”

　　话没说完，就被苏牧飞凄声打断：“你别忘了，是谁害我前途尽毁，是谁害我年纪轻轻就有了孩子，如果不是落了水，我现在应该是大学生！”

　　他伸出手狠戳苏暮深的肩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从我这里偷占的！包括林允卿！”

　　苏暮深听着他的话，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上气。

　　他的脑子里回荡着弟弟尖锐的话。

　　一直到回家，看见林允卿正耐心地给小梅喂饭。

　　那股难受又涌上来，苏暮深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个女人，忍不住说：“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了牧飞的妻子……”

　　林允卿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表彰会上的事情只是意外，你不用编这么拙劣的借口来污蔑牧飞！”

　　女人对弟弟想也不想的维护，像是刀子一样落在苏暮深心上。

　　五脏六腑都被扎的发疼。

　　苏暮深死死攥紧手指，眼眶发红：“奔奔累死累活拼来的功勋说没就没，我说句实话你觉得我是在污蔑牧飞。”

　　“林允卿，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丈夫吗？”

　　林允卿神色变了变，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小梅却忽然牵住她的手掌，委屈巴巴地说：“妈妈，我怕……”

　　林允卿赶忙抱起孩子往房间去，和苏暮深擦肩的时候丢下一句。

　　“以后不要再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苏暮深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关上了门。

　　那一瞬，他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滴滚落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转身想离开，就见苏乐薇站在门口。

　　她久违地放缓了声音对苏暮深说：“来，到姐姐这儿来。”

　　接着又给苏暮深拿了热毛巾来：“敷一下眼睛，要不明天该肿成核桃了。”

　　苏暮深跟着苏乐薇去了对门。

　　他拿着那热气的毛巾，心里一阵触动。

　　在以为苏牧飞出事之后，苏暮深再也没感受过姐姐的疼爱和纵容。

　　恍惚间，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正想着，他却又听见苏乐薇说：“我看得出来，林允卿对你没感情了。”

　　她语气温柔，却像是钢针一样刺穿苏暮深的心脏：“牧飞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你就当让让弟弟，跟林允卿离了，成全她俩吧。”

第7章

　　苏暮深如坠冰窟。

　　他忽然就觉得手中不是热毛巾，而是一把刺向他自己的刀。

　　苏暮深舌尖心口都在泛苦：“姐……我还以为我们又回到从前了，原来你还是为了牧飞……”

　　苏乐薇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苏暮深刚压下去的泪意又忍不住上涌：“我也是你的弟弟啊，为什么连你也要这么偏心？”

　　“可这本来就是你欠他的！”苏乐薇面沉如水，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厉，“你要不同意，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姐姐！”

　　一句话，直接将苏暮深丢进地狱。

　　他脱了力，跌坐在沙发上，连苏乐薇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阳光带着暖意照射在身上，苏暮深才回过神。

　　他僵硬起身，就看见苏乐薇从屋内走出来，冷声问：“想好了吗？要是想不好，你就从我这里搬出去。”

　　苏暮深心口一阵阵泛凉。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疲惫：“你明知道……牧飞住在我的房间里，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也还是要这样逼我吗？”

　　苏乐薇沉着脸，迟迟没说话。

　　无声对峙间，苏暮深瞥到门边的林允卿。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对门过来，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他满心酸涩，却还是不死心地问：“林允卿，你也是这样想的吗？想要我搬出这里，想和我离婚……”

　　林允卿皱了皱眉：“你姐她只是想要牧飞好，你别多想。”

　　她没否认。

　　苏暮深心底一片冷凉，浑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一般。

　　他红着眼看向自己最爱的两个女人，声音轻如叹息：“如果当初被河水冲走的人是我，你们是不是也会对我这么好？”

　　可一提起这件事。

　　林允卿就变了脸色，冷冰冰地说：“你才是做错事的那个，别预设自己是受害者。”

　　这一句话，彻底把苏暮深最后的一丝希冀也掐灭了。

　　原来爱情、亲情，都只是奢望。

　　他转身回房，默默收了套换洗的衣服，离开了苏乐薇的家。

　　林允卿和苏乐薇看着他离开，没有人出声挽留。

　　大半个月过去，苏暮深都住在基地的宿舍里，不是和奔奔训练，就是陪奔奔玩耍。

　　他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不管自己伤心还是孤独，都有奔奔陪着他。

　　奔奔不仅是他训的犬，更是他的好战友、好伙伴。

　　这日，苏暮深刚结束对奔奔的拒食训练，正奖励它吃好吃的。

　　就见林允卿和穿着一身军装的苏牧飞一同出现在训犬基地。

　　苏暮深看着他们并肩走在一起的模样，竟然那么般配。

　　痛到麻木的心又涌上酸意。

　　苏暮深不愿再看，垂下眸轻轻抚摸着奔奔的头。

　　奔奔察觉到他的低落，抬起头舔了舔他的手背。

　　这时，林允卿忽然走过来叫住他：“苏暮深。”

　　语气生疏得比陌生人还不如。

　　苏暮深按下心酸起身：“林营长有什么事吗？”

　　他冷漠的态度让林允卿心口一刺。

　　可她喉头滚了滚，声音有些发紧：“我是来通知你，牧飞从今天起就会加入军犬训练基地，正式成为一名军犬训导员。”

　　苏暮深微微一怔，还没回神。

　　下一秒，就看见林允卿握住了奔奔的牵引绳：“牧飞手上需要一条经过成熟训练的军犬，从今天开始，他来做奔奔的训导员。”

第8章

　　苏暮深瞬间红了眼：“我不同意！你明知道奔奔……”

　　话没说完，就被林允卿冷冷打断：“这是命令，由不得你不同意！”

　　难言的心痛和绝望让苏暮深无法喘息。

　　他忍不住哀求林允卿：“基地还有很多别的军犬，求你别把奔奔带走。”

　　这世上，只有奔奔一心一意地对他了……

　　可林允卿眉间的冷意更甚：“我再说一次，这是命令！服从是你的天职！”

　　“再胡搅蛮缠，就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