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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阿忠,他是愧疚的,也是感激的。
如果不是阿忠,死的将是苏婳。
很快,阿忠要出殡了。
墓地在山上。
助理开车,载顾北弦先去。
天阴沉沉的,明明是夏天,气温却不高。
风一吹,颇有点秋风萧瑟的味道。
两边的树,叶子簌簌作响,像在哭泣。
等上了山后,天开始下雨了。
细细密密的雨,把山路浇得泥泞不堪。
助理打着伞,跟在顾北弦身后撑着。
来送阿忠的人很多,都是他的亲戚。
阿忠亲兄弟有三个,堂兄弟无数。
他老婆哭得坐在地上起不来。
顾北弦看得于心不忍,偏头吩咐助理:“葬礼之后,再给阿忠的妻子一笔钱。”
“好的,顾总。”
顾北弦收回视线,忽然瞥到一抹纤细单薄的身影,立在人群中间。
女人一张莹白的小脸巴掌大,潮湿的大眼睛红通通的,正怔怔地望着阿忠的墓,神情悲痛。
是苏婳。
她没打伞,细细密密的雨丝淋在头发上,笼起了一层薄雾。
顾北弦心里骤然一痛。
几乎是本能地朝她走过去。
步伐又大又急。
助理急忙撑着伞跟上去。
顾北弦脱了外套,披到苏婳身上。
他个子极高,他的外套,将她大半个身子都包住了。
他从裤兜里,拿出手帕给她擦头发上的水珠。
又心疼又生气。
他嗔道:“不是说了,我来就行了,你干嘛还要来?你刚流完产,身体虚得很。万一受了寒,落了病根,等你老了,有你受的。”
苏婳这才注意到顾北弦。
原本泪珠只在眼睛里打转转。
看到他,泪水顿时成串地涌出来。
她低声说:“阿忠救了我,我来送他最后一程是应该的。”
看到她哭,顾北弦又觉得自己语气太凶了。
他动作轻柔地给她擦掉眼泪,声音调柔说:“别哭了,对眼睛不好,刚才是我太凶了,对不起。”
苏婳勉强地笑了笑,“你不凶。”
顾北弦捏了捏她的脸颊,从助理手中接过伞,罩到她头上,“以后不要这么固执了,听话。”
他熟悉的宠溺语气,让苏婳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仿佛两个人的关系,还像从前那样。
那道离婚证,形同虚设。
因为担心苏婳受寒,葬礼刚一结束,顾北弦就带着她下山了。
这会儿雨比刚才上山时稍微大了点。
山路被淋得越来越泥泞。
看着苏婳在风雨中飘摇的样子,顾北弦干脆弯腰打横把她抱起来。
在一众人中,这种举动挺扎眼的。
苏婳挣扎着,“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别逞强。”顾北弦语气坚决。
抱了一会儿,发现这样下山不好走,重心总往前跌,很危险。
顾北弦把她放下,弯腰来背她。
苏婳看着他英挺的后背,哭笑不得,“我真的没你想象得那么娇弱。我从小在山村里长大,上山下山如家常便饭。”
顾北弦懒得跟她废话。
单手把她往自己后背上一摁,直接背了起来。
爱一个人,总觉着她是天底下最弱的,处处都要人操心照顾。
对于不喜欢的人,往往觉着她聪明伶俐,丝毫不用担心。
顾北弦如今就是这种心理。
他就觉得苏婳,是个处处让人操心的小姑娘。
助理紧跟着两人,帮忙撑伞。
顾北弦吩咐他:“把伞给苏婳撑,不用给我打。”
“好的,顾总。”助理把伞往苏婳身上挪了挪。
苏婳又悄悄推着伞柄,往顾北弦身上挪了挪。
助理看在眼里,心里好难受。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种种原因分开。
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实却如此残酷。
苏婳趴在顾北弦后背上,盯着他英气的黑色短发出了会儿神。
她把脸埋在他宽阔有力的后背上,觉得从未有过的踏实。
就像小时候,在外公背上那种感觉。
好想时光在这一刻静止。
这样就能让他背一辈子了。
她抬手揽住他的肩膀。
无比贪恋他身上的温度,无比贪恋。
顾北弦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时光在这一刻静止,就可以一直这样背着她了。
很想背她一辈子。
永远不放下。
费了很大力气,一行人终于下山。
顾北弦找了块平地,把苏婳放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说:“坐我的车回去吧。”
苏婳抬手指了指路边停着的一辆路虎,“我妈开车送我过来的。”
苏佩兰见苏婳下来了,急忙推开车门,走下来。
顾北弦瞥了她一眼,语气不悦:“苏婳刚流产没多久,你怎么能让她出来?”
苏佩兰一愣。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讪讪地解释道:“小婳非要来,我拦不住。”
顾北弦一张俊脸神色冷峻,“山上风大,又下雨,她要是落下什么病根,怎么办?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
可怜一向风风火火,从不吃亏的苏佩兰,被小自己二十好几岁的前女婿,训得一个愣一个愣的。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硬是找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她觉得今天的自己有点怂,但是她怂得心服口服。
她就是不如人家心细呀。
看看人家,又是给苏婳裹衣服,又是打伞,还一路给背下来。
她自愧不如。
苏婳轻轻扯了扯顾北弦的衬衫袖口,“不怪我妈,是我自己要来的。”
再面向苏婳,顾北弦神色温柔,“岳母粗枝大叶的,下雨都不知道上山接你一下,跟我回家吧,我来照顾你。”
苏婳顿了顿,“我们离婚了。”
“离婚又不是不能复婚,一道手续的事。”不由分说,顾北弦握住她的手,朝他的车子走去。
第130章他放不下
俩人走出去两步。
苏婳的脚突然定在原地。
顾北弦回眸,“怎么了?”
苏婳表情宁静地望着他,“你理智一点,离婚不是儿戏,离了,就是离了。”
顾北弦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口。
苏婳压抑住内心的起伏,平静地说:“人到了一定年龄后,要相信,人活着,就是在活片段。美好是片段,悲伤是片段,幼年是片段,成年是片段。我和你的三年婚姻,也是人生的一个片段。婚姻结束了,属于你我的那个片段也结束了,我们该步入下一个人生片段了。”
顾北弦的心忽地下沉。
胸腔里像猝不及防下了一场雪,冰凉慢慢扩散。
她的下一个人生片段里,显然不包括他。
可是,他却想和她生生世世。
而不是只过一个片段。
过了好一会儿。
顾北弦故作潇洒地笑笑,“你才二十三岁,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八十三岁了。”
苏婳忽略他的调侃。
她深吸一口气,说:“藕断了,丝就不要再连了,斩不断,理还乱。”
她语气虽然温柔,却坚决。
斩钉截铁。
带着斩断后路的意味。
一种钝钝的疼痛,慢慢地,细细密密地绕在顾北弦胸口。
他静默地望着她。
俊气的眸子,渐渐黯然,失去光彩。
这才短短几天,她就这么坦然了。
果然。
不爱,就不会难过。
不爱,就能轻易放下。
放不下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他微阖眼眸,朝她摆了摆手,“你走吧。”
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落寞。
苏婳强装平静,朝他点点头,“再见。”
“再见。”他别过头,不忍看她。
苏婳缓缓转身。
助理打着伞,送她上车,把伞塞进她手里。
苏婳不要。
她脱下身上的西装还给助理。
助理接过来,压低声音说:“顾总最近没命地忙工作,虽然表面上伪装得很好,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心里很难过。”
苏婳心里一痛,脸上肌肉直抽抽。
难过的心思,全写在眼神里。
她抬起头,望向立在细雨中的男人。
高大英朗的身躯,仿佛裹了一层雾霭。
明明他肩背笔直,如松如柏,可是她却觉得,他的脊椎仿佛弯了。
她很想走到他身边,像以前那样抱抱他,亲亲他。
终是忍住了。
缓了几秒。
她笑笑,对助理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很快,他就会忘掉我,或许一个月,或许三个月,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助理默了默,“感觉顾总是那种很长情的人。”
苏婳没再说什么了,只道:“你快回去吧,别让他淋雨了。”
她决绝地关上了车门。
助理叹了口气。
苏佩兰发动车子,有点后怕地说:“我女婿刚才好凶,吓死我了。我苏佩兰活这么大岁数,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