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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他的眼中流露出温柔，吻了吻女人的额头。

“等我，我很快回来。”

他穿好衣服，刚要回府，却发现自己的贴身侍卫正站在外面。

大概是生下来了吧？也不知道他和阿月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好了主子！夫人出府说是去集市后，就一直没回府！我们派人去集市上面找，也没找到。”

“怎么可能！”

一道雷光劈下来，照亮了夜司寒不敢置信的脸，余幼笙都要生了，怎么可能会不在府里！

第十一章

夜司寒一接到消息，神色瞬间凝重，毫不犹豫地立刻登上马车，心急如焚地朝着府里赶去。

马蹄声急促，仿佛敲在他的心尖上。

此刻，一种莫名的慌乱在他心底肆意蔓延，好似有什么无比珍贵的东西即将从他生命中抽离，这种感觉令他坐立难安。

余幼笙对他的爱那般炽热深沉，他一直以来都将一切小心翼翼地隐瞒得很好，这肯定只是个意外罢了。

他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试图抚平内心的慌乱。

在他的催促下，马车以最快的速度疾驰，仅仅耗费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赶回了府邸。

几个丫鬟早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满头大汗，发丝凌乱。

一见到夜司寒，吓得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连说话都开始打颤。

“少爷，夫人到现在都没回府。”

其中一个丫鬟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

“你说什么？” 夜司寒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你们连个人都看不住吗？”

他的声音拔高，带着几分威严与急切。

“夫人要去集市，坚决不给我们跟着……”

另一个丫鬟小声解释着，声音越来越低。

夜司寒顿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双手紧紧握拳，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你们不能派个人远远地跟着吗？她随时都有可能生产，她不能出什么意外！”

“去找！都给我去找！必须把夫人给我找到！她一定是跟我发脾气了，怪我没有来陪她！”

他一边怒吼，一边在原地来回踱步，额头上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府上的郎中畏畏缩缩地走了过来，脚步犹豫，神色慌张。

“少爷，其实…… 其实……”

夜司寒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 “川” 字，不耐烦地吼道：“有什么话就快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烦躁，恨不得立刻从郎中嘴里挖出有用的信息。

“其实，最近几日给夫人把平安脉的时候，好像…… 没发现夫人怀有身孕。”

郎中硬着头皮说完，身体微微颤抖，不敢直视夜司寒的眼睛。

一瞬间，夜司寒如遭雷劈，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余幼笙怎么可能没有怀孕？

这些日子来，她的肚子明明就是怀孕的模样，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孩子在她腹中偶尔的动静。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即刻，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余幼笙送自己的那份礼物。

她曾说，要等到孩子生下来当天打开，而今天，恰恰就是孩子出世的日子。

他忙不迭地朝着寝殿跑去。

一路上，他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到了寝殿，他开始疯狂地寻找着那个木匣子。

他将柜子一个个打开，衣物被他翻得凌乱不堪，桌上的摆件也被碰落在地，摔得粉碎。

不知道找了多久，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衣服也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背上。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他发现了那个木匣子。

他颤抖着双手，缓慢地打开礼盒。

当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无比苍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血色。

他的手一松，盒子不受控制地掉到地上，里面的骨灰撒了一地。

夜司寒的眼中瞬间燃起了难以置信的怒火，他无法相信余幼笙竟然敢打掉他们的孩子。

他猛地叫来侍卫，脸上的表情狰狞无比，仿佛从地狱而来的恶鬼。

“人呢！找到了没有，夫人究竟去哪了！”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

“还没有找到夫人，不过属下查到了一件事……”

侍卫战战兢兢地开口，一低头看见一地的骨灰，吓得身体一哆嗦，声音也不自觉地小了下去。

夜司寒的声音里仿佛融进了万千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说，什么事！”

第十二章

“之前程姑娘摔倒，是自己故意摔的，而且，她当时并未有孕。”

侍卫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在夜司寒的耳边炸响。

刹那间，夜司寒的眼眸中腾地燃起了熊熊怒火，那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因愤怒与震惊而变得扭曲，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慑力。

他的内心仿佛被无数密密麻麻的针尖狠狠刺穿，痛意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令他几乎难以呼吸。

程千月摔倒的那一幕，至今仍历历在目。

当时，他第一时间便赶到了现场，之后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可正因为他清楚每一个细节，此刻才愈发感到无助与绝望。

是他，当初不由分说地听信了程千月的片面之词，盲目地认定余幼笙就是那个心怀恶意的凶手。

是他，明知程千月本就没有生育能力，却为了讨她欢心，狠心地将余幼笙最重要的手残忍废掉。

更是他，在余幼笙即将生产的这一天，竟然荒唐地和程千月滚上了床榻。

那些骨灰，那是他和余幼笙的孩子啊！

一个已经成型、即将呱呱坠地的小生命，却早早地被残忍地取出，烧成了灰烬，被关在抽屉里这么久，日日夜夜。

夜司寒无比肯定，余幼笙把孩子的骨灰给他的时候，就已然知晓了一切真相。

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在心中不断反问着自己，努力回忆着这段时间以来与余幼笙相处的每一个细微的瞬间。

那些曾经被他忽略的小小不对劲之处，此刻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放大，随着真相一点点地浮出水面，他不得不痛苦地承认，或许余幼笙早就发现了所有的真相！

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双腿一软，缓缓地跪了下去。

他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散落一地的骨灰重新放回木匣子里。

此时的他，不敢想象，当余幼笙知晓一切的时候，内心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绝望，才会如此决然地将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取出，当作一份 “礼物” 送给他。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几近崩溃，眼睛因痛苦与自责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