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住着这样简陋狭窄的屋子,度过了那样凄苦的十几年,却丝毫不肯邀功!这样的人,正是国家的脊梁,撑起民族发展的硬骨头!李小草忙着要再准备饭菜,但那三位干部压根不肯留下来,最终顾耀华把人送走。隔壁姚金菊也忘了到中午了,该做饭了。
可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我只想让我的儿子安息。我偏过头,挤出了一点笑对着秦玉城道,“玉城哥,我想好了我儿子名字,就一个单字‘安’,他叫苏安。”抱歉,宝宝,这辈子妈妈没能护你周全,没能让你平平安安的,下辈子你投了胎一定还要做妈妈的孩子。妈妈拼死也会保护你,让你一生平安顺遂。
这话听来其实很心酸,你看,就是这样,因为乔念汐的心从未在我这里,自然也不会相信我。我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天后身体好多了,又被重新带回了警察局拘留。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有警察过来通知说有人来看我。我坐在椅子上看到对面的秦玉城,心中一时酸楚,面上却仍旧淡淡的,“玉城哥。”我轻轻的唤了他一声。秦玉城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我的心跳有一些加快,我做好了迎接真相这个巨轮碾压着我的痛苦。我根本无法从她刚才的只言片语里想象乔念汐竟然是有一些在乎我的儿子的。我所认识的乔念汐只有冷漠。苏欣坐起了身,徐徐的开口,她的眼睛望向一片虚无的远方。
你看,他们多可笑,我的儿子死了,这个世界寂静的好像我的儿子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乔念汐死了,他们却像天塌了一般的紧张。我的脚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我好想抱着我的儿子离开这里,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秦玉城拥着我,手指颤抖,声音更加颤抖,“时墨,你怎么会……?”
喻音秋看着墨安川冷漠离去的背影,心里突生一根尖锐的刺,扎得喻音秋心脏钝痛。就在她又要往下跳时,封淮去而复返。
苏欣,原来是个瞎子。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公寓前,我亲闻靳赜的时候,她毫无反应。为什么她总是喜欢微微的低着头,为什么她那双眼睛大而无神,为什么她的柔弱能激起闻靳赜的保护欲,为什么闻靳赜断定是我非要打她!
我张口笑的苦涩,“程森,我们已经离婚了,这孩子跟你没什么关系。”他捏紧了拳头,又轻轻的放下,跨步走了出去,他的背影永远都那么冷漠,就跟他的心一样。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他却连正眼都没瞧上一眼。我的唇角敛了下来,亲吻着孩子的脸颊,孩子是我的唯一。
凌晨三点,一切已经结束。陆允时洗完澡站在落地窗前,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珠。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白玉菩提珠,深邃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盯着床上的女孩。想不到单身这么多年,昨天晚上竟然失控了。
林氏白着脸往前爬,眼泪一滴滴往下掉:“娘,求求你了,庄以岩才三岁……她会孝顺您的。”“不要卖我妹妹,不要卖我妹妹,她家六个女儿,她没安好心……不能卖啊!”被踹倒在地的男娃大概十二三岁,面色发黄,瘦骨嶙峋,即便如此依然哭着上去抢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