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游戏经典读后感有感
《乡间游戏》是一本由宋长征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集团有限公司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5,页数:24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乡间游戏》读后感(一):当代散文怪杰宋长征
宋长征是一个当代散文怪杰,他的难能可贵之处,就是身处底层,以自己独特的视角、切身体悟来书写乡村。在急剧变革的时代,用灵活的笔触写出我们内心的挣扎与彷徨;乡村游戏系列表现更为突出,借用游戏之眼,在书写乡村风物的同时勾勒出悲喜人间。
——邱华栋,鲁迅文学院副院长、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
《乡间游戏》读后感(二):长征笔下的生活是“有我之境”的抒写,具有穿透生活的力量!
长征笔下的生活不是观察出来的,而是体验出来的,是“有我之境”的抒写。《乡间游戏》充满着乡野风物的变迁,又时刻伴随着人文情思的弥漫,是生活和体验相结合的文本。而这种体验又是从自我命运出发去感受生活,本身就具有了穿透生活的力量。
——丛新强,山东大学教授、山东省签约文学评论家
《乡间游戏》读后感(三):茅盾文学奖获得者、著名作家张炜力荐!!!!
曾经的乡村游戏,养活一代人的记忆。长征用一只朴拙的笔,记录下那些生动的场景,包括场景里的人与物事,乃至延宕开来,从意趣到生死,莫不注入了他对乡村以及乡土的深切情感,并以此为注脚,拓展了乡土散文的书写空间。
——张炜,茅盾文学奖获得者、著名作家
《乡间游戏》读后感(四):古典气息与世俗百态交相辉映,举若千钧,落笔飞羽。
作为农村出生的人, 对长征多少心存感激。因为他替同时代人挽留了太多珍贵的记
忆。他有足够的人文素养和独立的书写空间。集灵巧优雅与拙朴厚重, 糅农耕文明与乡
村美学, 使得古典气息与世俗百态交相辉映, 举若千钧, 落笔飞羽。
——王爱, 湘西作家
《乡间游戏》读后感(五):游戏里的似水流年
前些日子回乡下老家,发现如今孩子的玩具也都很高科技,什么游戏机,电子琴,手机等都玩得不亦乐乎,他们尽情享受着电子网络的便捷,却也付出了一些代价。现在的孩子都迷恋手机,玩王者荣耀、消消乐等各种网络游戏成瘾,还在上小学一个个鼻梁上就架起了眼镜。家长们痛心之下,却也无可奈何。 说起童年,很多人记忆最深刻的事莫过于玩,各种曾百玩不厌的游戏,如今恐怕已不多见了。这几天断断续续在读乡村理发师宋长征先生的新书《乡村游戏》,那些曾经被人遗忘的的乡村游戏在他的笔下娓娓而述,六十多种日渐消失的游戏在文字里新鲜复活,基本上涵盖了很多人大部分的童年记忆,可谓一部乡村游戏百科全书。 作者宋长征先生是菏泽成武人,他是一名乡村理发师,闲暇之余坚持写作,这几年已取得不俗的成绩。除此之外他还拥有农民、水手 、 烧石灰工等多重身份,这样的生活经历决定了他可以直接从村庄生活里提炼素材,而不是所谓的下乡采风以及短时间的乡村体验生活。生活即素材,宋先生这样创作出来的文字显然更原汁原味,是很多人模仿不来的。 《乡间游戏》共分五个章节,器物篇,启智篇,风俗篇光阴篇,田园篇,基本上涵盖了乡间大部分的游戏种类。作者在描摹童趣游戏记忆的同时,又穿插勾勒了平凡人物的悲喜人间故事,更重要的是作者以游戏为引子,追古溯源,探寻古风,重温传统文化在乡间的余韵。 像捉迷藏、跳皮筋、摔泥巴、抓羊骨拐等,这些游戏都是我童年时的最爱。每读一篇我的思绪都会被拉长,童年时的那些游戏顿时又生动起来了。我记忆最深的是小时候玩捉迷藏。捉迷藏,不过是一个人藏起来,另一个人来找,不需要什么道具,只需要规定在某个大范围内就可,就是这么简单的相互藏找,大家却百玩不厌。 乡间游戏,并非简单的娱乐,还承担着重要的技能教化与智力培养的功能。在物质生活匮乏的年代,乡下的孩子根本没有什么玩具,一般都是自娱自乐,找几片纸、一根绳、一个木棍、一块泥巴,稍加整理,都能成为游戏的道具。甚至一棵树、一棵草、几只家禽都能带给人带来无限乐趣。 在乡下,一般玩游戏至少两人以上,大家相互协作或者PK,身边同龄的小伙伴必不可少。那时候上学放学都是小伙伴结伴而行,从来没有家长接送。每天放学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去哪玩,怎么玩。那时候也没有名目繁多的辅导班,周末或者寒暑假基本上都是自由支配。因此,当年在农村生活的小孩从来不会觉得孤单。 乡间游戏是记忆的一把钥匙,在宋长征的《乡间游戏》一书中,穿越时光隧道,找回自己童年的影子。有些事物一旦消失,再也不会重现。如今,那些逝去的童年时光,那些乡村游戏,只能在文字间凭吊一番了。
《乡间游戏》读后感(六):童年现场——读《乡间游戏》有感(吴奇)
友人寄赠《乡间游戏》一本,并称“冒昧推荐,因为实在内容很不错”云云。
展卷阅读之前,最先引起我强烈兴趣的是作者宋长征先生“乡村理发师”的社会角色。“乡村理发师”与“作家”之间,本没有什么天然的沟堑,当两个社会身份奇妙的重叠于一个人身上,形成的“召唤结构”无疑更让人期待。
在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里断续读完本书,不得不承认,我几乎分不清,我是在阅读一本消闲时光的书册,还是在阅读自己童年的回忆。我的头脑里不断闪回,一如庄周分不清是自己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
从作者宋理发师所描述山东景象来看,80年代的浙江乡村似乎明显比之要好很多。每年的暑假,我都会被父亲发配到乡下外婆家去“吃苦”,只是他不曾想到,在外婆无原则的溺爱下,在乡村里的我尽情撒欢,不但苦没吃到,每次还不肯回家。
如今,我的孩子也已是学龄儿童了。从小生长在大上海的他,恐怕完全无法感受爸爸当年的快乐。比如,邻居家里炸油豆腐,会专门来外婆家里喊我,三五个小伙伴雀跃而去,围着土灶直勾勾的看着金黄色的小立方体在油锅里上下浮沉,邻居笑吟吟的捞出几个,“都有都有”,小伙伴们哪管豆腐烫嘴手指有灰,一把抢来就往嘴里塞,大一点的孩子直接到脸盆里抓,一溜烟往门外跑,大家起哄一般的追出去,留下背后邻居阿姨“慢点慢点”呼喊声。
有些游戏,不分乡村城镇和南方北方。书中提到的很多游戏我都玩过,甚至还是一把好手。像滚铁环,抽掉作者借游戏所抒发的人生感喟,在技术上,我着实应该比作者水平高出一大截。当时离外婆家最近的一户邻居有姐弟俩,我的年龄应该介乎他们之间。我第一次滚铁环就是和弟弟比赛,大概在一个钟头不到的时间里,我就完全掌握了操控手上铁棍的力度和铁环在地上滚动的速度。遇到石块和坑位,是拐弯还是跃过去;遇到上坡和下坡,是勾前还是勾后,后来自如到一口气几乎奔跑了一里地。当然,还有一些游戏不是我强项。比如粘知了,夏天漫山遍野的知了声,但我就是无法发现声源,几乎每次都是小伙伴们敏锐的勘破知了的保护色,大孩子擎一根长竹竿去粘,我只有当小兵打下手的份。
与干燥缺水的山东农村不同,浙江的农村往往多山多水。在夏天,比较危险的儿童游戏,恐怕要算跳野河。下午午睡完毕,晚饭之前,头顶西晒太阳去到河边,大家比赛勇气,直接往河道里跳。河道水深一般都不会超过一个10岁孩子的身高,但河床很是不可预测,有时候跳下去不小心就磕到较大的石块,一个惊慌,也许就有溺水的可能。有个小伙伴就曾因踩着河床上的石头未稳,挣扎的时候居然变成了头朝下脚朝上的姿势,幸好有成年人路过,把他捞起来,呛了几口水哇哇大哭。当时我们这些毫无安全知识的小伙伴还嘲笑他,现在想想,很是后怕,他逃过了这一劫,不知人生是否因祸得福。
掐指算来,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回顾自己的童年现场了。感谢宋长征先生接地气的草根书写,也感谢友人恰到好处的“冒昧推荐”,如果当年的小伙伴能够看到我的文章,希望他们一切都如乡村游戏那般,岁月静好,人生美满。
《乡间游戏》读后感(七):玲珑少年游戏心
玲珑少年游戏心——读《乡间游戏》有感(1355字)
作者:苇眉儿
清淡素雅的封面上,一个风一样的玲珑少年,在滚一只铁环。四周,是安静的小山,是清澈的小河,缤纷落花的地崎岖不平,但这并不妨碍布衣布鞋的男孩心里溢出快乐,脸上的笑容像极了开在远处的小花,咧着嘴巴,笑声就肆无忌惮地响起。惊起一旁大树上的鸟雀,啁啾鸣叫着冲天而起。我在这样的氛围中,掀动书页,开始躬耕宋长征老师的器启风光田,开始徜徉宋长征老师的物智俗阴园。古风,田园,村庄,炊烟,古树,老井,青石板路。莞尔忆起当年的人事景物,嗨,瓜棚豆架雨如丝,你曾隔着土墙喊我的名字一起疯一起野,如今人近中年的你,是否还能想起曾经的友谊过往的甜蜜昔日的美好?
没错,《乡间游戏》一书呈献给读者的,是六十多种消失殆尽曾经温暖你我他童年的游戏。在这样一个春日的午后,慵懒地读存活于宋长征老师记忆中复活鲜活乡间游戏——丢手绢、放风筝、跳绳、吹肥皂泡、打水漂、拧柳哨、捉知了、荡秋千……乡间游戏是记忆的一把钥匙,打开了,从来处来,到去处去,那些七岁八岁狗也嫌的孩子,疯跑在田间野外旧街陋巷,细小的身影伴着一条忠诚伶俐的狗。彼时,老屋静默在风中,老树亦然,老井亦是,世间万物顷刻静默如迷。
二蛋,一起来打尺吧;二马,一起摔方宝吧;洋人,一起丢手绢吧;泥碗,一起来跳绳吧……春来风起,苏醒的三叶虫用一双透明的翅膀扇动记忆的风潮;于是屋顶上风一样的少年,身披蓝色月亮,唱一曲老祖母教的歌谣给你听;当那些渐行渐远的乡间游戏被一一唤醒和激活,我看见村庄依然,安静着,古朴着;似水流年,白驹过隙,不变的是玲珑少年那一颗聪敏简单的心。宋长征老师用一颗身处底层、深谙乡间、出神入化的笔,描摹和诠释曾经养活那过往一代人记忆的乡间游戏,土里生土里长,这既是一部乡野风物的变迁史,也是一出原汁原味的乡村大戏,借用游戏解说乡村的犄角旮旯、边边落落,于乡村风物里悲欣交集一回,这些都是属于那一代人珍贵而又独特的记忆。
让我吃惊的是作者宋长征,他是一位乡村理发师,白日理发晚间痴迷爬格子,用拿惯了理发推子的手研磨写字敲打键盘,蘸满情感描绘乡村物事,倾注心思勾勒民间冷暖,聚拢灵性感触大地心音,静心谛听大自然赐予的天籁私语,给同代人挽留和回放曾经的真善美,落笔飞羽处,那些生动场景中流淌的,不仅仅是宋长征老师对乡村,对百姓,对童年游戏的深厚情感,还有他还能在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俗世,脚踩地,头顶天,贯注丹田之力,凝聚成一场化雨的春风,吹开遍地野花香。野路子的他,没有系统的阅读,没有正规的训练,却能心无旁骛地写下一个个汉字,一行行诗句,一篇篇佳作,着实令人佩服和敬仰。用他自己的话说,“我用一双土里刨食的手、雕印印章的手、搬砖运瓦的手、操持剪刀的手来写作,也是手影的一种。手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器官,既现实又浪漫,既抽象又充满各种变数,我所尝试的,就是用一双并不巧妙的手,勾勒出农耕文明与现代文明之间的真实影像,描绘出文学意义上的爱与虚无”。这些话,就是《乡间游戏》一书最后的章节段落。写到此处,我暂停一下,凝视了自己的左手右手,希望自己能够追赶宋长征老师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一笔一朵小花,在写作的路上一点点走进光明和希望。路,就在脚下!
走进安静而古朴的村庄,一碾石磨,一爿青瓦,一抹葱翠,一抔黄土,六十多种乡间游戏,你想先玩哪一种?
此文已发2017年3月20日《新消息报》。谢谢编辑。春安。
http://sz.nxnews.net/xxxb/html/2017-03/20/content_797399.htm
《乡间游戏》读后感(八):游戏之外
游戏一书,非常有趣,这个世间,有趣好玩的人与事都已不多,所以显得珍贵。书中的游戏,几已绝迹。如抓子儿、摔方宝、打水漂、木偶戏、丢手绢、糊风筝、翻花绳、捏泥人等等。光看标题,就觉亲切,却又惆怅不已。长征替我发问:“这些凭空消失的事物或者游戏究竟去了哪里?”自答:“从何处来到何处去,重新回到时间的纵深,时间深处的那座村庄。”这本书里,长征用朴素的语言将它们记录下来,允许日渐枯竭的中年的心,可以透过文字,做一些童年的怀想,这是读者之幸。
长征的这些文字是在俗事缠身的间隙里写出来的。他说必须要写,不写就活不了,文字的世界虽是虚的,于他,却是真实的存在,有时甚至比现实生活还要踏实。这样的写作状态,让我想到林白的话:“当时我的现实处境十分糟糕,高度的精神压力和超常的工作忙乱,但它们没有侵入我的作品。写作使我在瞬间飞离现实,它是我免受致命伤害的飞毯。”此处大低说出了长征的心声。所以他说,几天不写作就会饮食难安。
长征有其独特的观察角度和言说方式,他将这些乡村游戏写得摇曳多姿。我向来喜欢摇曳的文字,其中蕴藏许多微小的细节和奇妙的闲笔。用他自己的原话,就是:往往在叙述的过程中横生许多旁枝末叶。比如他写猪尿泡这一节,待屠夫杀好猪,“我们等得焦急,蹲在胡三后面一直献殷勤,端茶倒水,为的就是等待梦中的猪尿泡。”
猪尿泡怎么个玩法呢?“放在案板上的揉,将弹力揉到最大极限,然后敷以猪油,一口气能吹到冬瓜大小,可抛,可踢,也可留待来年夏日戏水,充当绝好的救生衣。”这段文字,看得我这乡村长大的孩子,跃跃欲试,很想取个猪尿泡来玩一玩。心里暗自气馁,这么好玩的游戏,小的时候居然没有玩过,真真遗憾。
再看下节:一根绳子的日常,忽而笔锋一转,先对跳绳游戏进行一番考据,这便是我喜欢的闲笔,荡远一些,回到古时,文字立即生出古风来。这样的闲笔,书中不时冒出,恍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然而,跳绳游戏背后,藏有人世的悲凉。泥碗的爷爷即用一根跳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留下泥碗一人死死的盯着那根绳。长征说他落笔写跳绳时,不知为何,脖子会有一种被勒紧的错觉。读这些文字的我,何尝不是如此。
我与长征相识多年,一直是他的读者。我说,我是长粉,长留的长。他就很谦虚的笑。其实,我与他从未谋面,因为文字结缘,气场契合,这么多年,愈发觉得对方恍如亲人。他的文字,记录的多是与他相连的那片乡土。对于重大题材,他持回避态度,一如既往关注乡野的人情、风物、旧俗、旧人。乡野的这些日常,汁水饱满,比起远方,比起重大事件,当然更有温度,贴心贴肺。沉潜其中的作者本人,必是安定而自足的。生活的滋养、心境的丰润都能锻造文字,我对盛年的他,更有无限期待。
而一旦脱离这些日常,身心就会有巨大的不适感。长征说他,芒种那日,从鲁院回来,恍惚意识到,二十年了,我从没有错过麦子的生长。从耕耘、播种到施肥、打药,我对麦子有着亲人般的熟稔。我常觉得,生活对于长征虽无厚待,亦无不薄。他自己心知肚明:或许是冥冥之中宿命的安排,让我作为一个混迹于市井的剃头匠,通过简单的劳动以果腹,给我无数安静的夜晚,可以像一只飞翔在夜空的风筝那样,既不脱离村庄的主线,也能看清乡土的全貌。
其实,什么样的生活最终都会归于日常生活,而日常生活的本质从来都是一样的。张爱玲在《小团圆》里,有一句话:“身边的事比世界大事要紧,因为图画远近大小的比例。窗台上的瓶花比窗外的群众场面大。”我很赞同这句话,所以我看书中的的最后一篇:田园篇,尤为亲切,这篇是对乡间田园风光和生活的叙写。瓜棚豆架、鸟飞蛙鸣,摸鱼儿、山坡羊,万物皆在日月山川里,风日洒然,没有比这更为美好的事了。
长征这个人,三种互不相关的身份融于一身:既是及格的农民,又是合格的理发师,如今又是优秀的散文家,能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情绪传递给阅读者。正是多重身份的交融,使得他的性格复杂而又敞亮、曲深而又单纯。为人如此,为文也是如此。他的文字总有古怪又别致的妙处。与当下的各种文体皆有差别,古雅又肆意,端正又调皮。应该将它们归入乡土散文一类吗?又不完全像呀。乡土散文不似这般的古风浩荡。总之,与他的人一样,仿佛有种不合时宜的派头,偏偏让人尊敬得很。写的分明是游戏之书,却又端得很正,时常触发社会问题,以小博大,螳臂当车,这般奋勇真是让人不知所措。
书中常有文字触动到我,仿佛是被蛰了一下,被某种纤细的情感,随即有一种纤细的痛楚。比如:“我们在时间中行走,耳濡目染狡黠与腹黑,渐渐学会了圆融,渐渐懂得了向利而生,同时忘却的恰是从母腹中带来的单纯和眼神中的清澈与舒缓。”我现在常常惊叹幼儿眼神与心思之纯洁,只要想到这份可贵的品质,终会消失,就觉悲哀和无奈。
写作无疑是一场漫长的抵达,虽不知终将归往何处。但是过去与现在,以及当下的每一刻,因为文字的联结,都是有意义的。抽掉写作时光里的任何一段,都是残缺了一部分。因为认真书写的岁月,不管天气好,抑或天气不好,都是闪闪发光的,没有哪一截是虚掷过的。或许,这就是写作之于无意义人生的最佳意义吧。
《乡间游戏》读后感(九):再活一次——散文集《乡间游戏》创作谈
◎宋长征
这是一次有关时间的远行,远到我可以看见自己小时候的身影。尘土喧嚣,我和偏瘫的父亲在空旷的路上行走,或许是中秋,或许是另外一个什么节气。刚开始,父亲拉着板车,我坐上去,土路坑坑洼洼,需要很大力气才能爬上一道坡。接着换我,父亲一手扶着车帮坐上去,说,慢点,不急。
是啊,慢点,不急。毕竟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活着就有所谓的希望。至于希望是什么,有多么具体或渺茫,都无关紧要。这也是我一次次提醒自己的话语,打从写作以来,我习惯于走走停停。有时是写得太过顺溜,语言丝绸般华丽,但言过其实。就想糙一点,粗粝一点,以期更有力度与力量。有时是因为书写的过程太过艰涩,以至于不得不停下来审视自己,到底是否适合做这样一个听起来颇为神圣的事情。
直至遭遇纳塔莉·戈德堡,“作家有两条命。他们平时过着寻常的日子,在蔬果杂货店里、过马路和早上更衣准备上班时,手脚都不比别人慢。然而作家还有受过训练的另一部分,这一部分让他们得以再活一次。那就是坐下来,再次审视自己的生命,复习一遍,端详生命的肌理和细节。”
就是这样,理发店里每日迎来送往,都是附近的乡亲。他们在乡间卑微地活着,我也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独自生活。时间匆匆,头发野草般生长,我要做的,就是洗净他们头上的污垢、草茎,甚至隐藏在发根深处的水泥、石灰,快刀斩乱麻,重新焕发生命的光彩。那么,我需要借用文字来梳理自己,从记忆的深处抽出一根虚无缥缈的线条,按图索骥,寻找生命的来处。
游戏是记忆的一把钥匙,我在序言中写到。
从记忆的原初开始,顺藤摸瓜,我听见母亲哼唱的歌谣,透过血脉的洄流,形成最初的听觉。在月光透过木格窗棂的时刻,摇篮上的风车还在转动,像时间的具象,像难以捉摸、却即将面对的明日光阴。每个人都是这样长大的,无论贫穷或富有,父亲或母亲总有时间陪伴你儿时的成长。游戏,恰如人之初最贴心的启蒙,打开了世界的万花筒。
我非科班出身,包括我的理发师身份也有些可疑。只不过是在漫长的摸索中熟悉了脸型,头发的发质与走向。剪刀在手,脸型,头型,头发的长短,瞬间在脑海中判断,如何才能剪出一个合适的发型让顾客更加满意,如何遮盖因先天而造成的缺陷更趋完美——都会在与顾客沟通的刹那完成。那么文字呢,当我写下《乡间游戏》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即将开启自己的另外一生。
2015年7月,我开始着手准备并书写游戏系列,在搜集资料的过程中发现几乎每一种与游戏相关的事物都有其发展的流变与渊源。
以击壤为例,晋人皇甫谧《高士传》说:“帝尧之时,天下太和,百姓无事。壤父年八十而击壤于道中。”可见击壤游戏的广谱性,不管黄发垂髫的小儿还是耄耋之年的老人,老少咸宜。捡起一块泥土掷向另一块稍大的土块,以击中与否作为乐事。这与我们后来掷铲子的游戏大体相仿。乡间时光简陋,每个人挎着一只土篮走在田埂上,割草。说是割草,一半是为了更好的嬉戏与玩耍,太阳挂在树梢上,土篮里的草刚刚盖住底儿,一个个摩拳擦掌,将手中的铲子抛出。时光旋转,铲子旋转,插在地上的被称之为将军,反之则为奴隶。或用一把草作为赌资,或者令失败者绕树三圈以示惩罚。
——帝力于我何有哉!这是草民的胜利,以最小的成本换来最为安心的欢愉。
2016年3月,距离我高中辍学竟有25年的光阴。其间,我经历过不同的场景与波折,砖窑厂,海上捕鱼,水泥厂,建筑工地等等身份,让我一度怀疑自己变异的人生。从接到鲁院通知书的那一刻起,我知道,有些事物早晚会遇见,就像在游戏中遇见年少的自己。那是一段安静而疯狂的时间,上课,饮酒,一个人在地铁口、大街上狼奔豕突,而迷失返回的路途。至此,《乡间游戏》已成文大半,毁誉参半,而更多的则是鼓励,《山东文学》《散文选刊》《啄木鸟》《野草》《西部》等杂志相继刊发,让我有了一些底气。
野草的生长,不因环境的局限而有所低头与延迟。它们善用自然的律法改变并强大生命的基因。那么我的书写也就有了其野性的成分。诸多乡间游戏闪现,我在记录的同时找到它们发源、衍生以及消弭的节口。人生如戏,那么旧时光影中的那些人走到了哪里,是哭是笑是悲是喜,都与我息息相关。那些消逝在风中的事物,是否如同我们的父辈,一旦启蒙了我们的人生也随风逝去,深埋于泥土之下,通过露珠的眼神,依旧在窥探我们叵测的生长与命运。那些热闹的节日场景,是否因为声光电的进步而退居幕后,行程一帧帧黑白影像,只出现在我们回忆的梦中。
原本,我是无须排列的,每当找到一个节点进入游戏,在出出进进中记录,完成。而甫一结束时才发现可以归纳成若干类。这多少让人庆幸,器物,启智,风俗,光阴,田园,就像一块块种植了不同作物的田野,看起来更让人赏心悦目。
游戏结束,不,是我借用游戏又重新活过了一次。那个和父亲走走停停、换上换下的孩子渐渐走远。在远去的同时,是否看见长大的自己,在尘土喧嚣中终于安静下来,以笔为杖,走向属于自己的黄昏墓园。
宋长征简介:山东省签约作家者。鲁迅文学院第29届高研班学员。素描乡村物事,勾勒民间冷暖,感触大地心音,聆听天籁私语。著有乡土散文集《住进一粒粮食》《乡间游戏》。获山东省第三届泰山文学奖。
《乡间游戏》读后感(十):致童年,忆游戏
致童年,忆游戏
人之初,性本玩。玩,既是本能,更是天性。玩什么?时代不同,玩的也大不同。我家闺女、儿子爱玩电脑、手机,游戏城里玩“赛车”或者野外生存CS。而我小时候,遥控车、遥控飞机之类的玩具是闻所未闻,我们所能玩的莫过于拧柳笛、摔瓦屋、推铁环、打陀螺、顶羊、摔跤之类的“古典游戏”。老游戏不止是老游戏。时代在发展,玩法在变,我们的玩法成了“历史”,而“想起游戏就等同于找到记忆的那把钥匙”,使我们忆起童年的温馨与遗憾。
游戏里的人,游戏外的事。“大多数时候是鸡鸣唤醒村庄,紧接着看家狗从睡梦中醒来,……依次醒来的还有挂在山墙上的农具,露水在净洁的锄面上流淌了一夜,一无悲伤,二无欢喜。其实这才是村庄的常态,我们从把生命交付于脚下的土地那一刻起,就深深明白,一辈子的根就扎在了这片土地上。既然这样,活着就要有活着的姿态,欢喜是过,悲伤也是过,就不如擦去腮边的泪水,笑对日月星辰。”在《乡间游戏》中,青年作家宋长征借“游戏”之眼,以独特的视角勾勒出有趣有料的童年。
游戏与社会的其他文化有着天生的“脐带”相联。《论语·述而》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其中,“艺”之“六艺”是否涵盖“游戏”,论者纷纭。学究上的事儿,我等无发言权。如果非要扯上点关系,游戏也是一种文化,是“历史的积淀”。作为一种“流行文化”形式,游戏被称为“第九艺术”,与文学、音乐、电影这些艺术形态一样,既陶冶着“骚年”们的情操,更传承着民族的人文历史,“按图索骥,(不但)都能找到相应的刻度”,“倘若不知道人民日常的娱乐方法,便不能认识一个民族”(林语堂)。
春渐浓,景色依稀,人影难觅。溯根求源,“乐器、歌舞、书画、文学等诸多文艺表现形式,应该都来源于游戏。”从历史看,先秦时代的“六博”就是一种带有赌博性质的棋类游戏。《左传》中也有上大夫斗鸡取乐的记载。同一时期,帝王贵族还建了专门的“蹴城”作为比赛场地。唐宋以降,不但马球、象棋、升官图、叶子戏等官家游戏逐渐走向民间,游戏的方式也愈发“亲民”。在《乡间游戏》中,宋长征以乡间游戏之辅助之物为引子,追古溯源,重温传统文化在乡间残存的一丝余韵。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70后、80后、90后、00后、10后所玩的游戏,各有时代的烙印。正如宋长征在《乡间游戏》中所描述的,“我们”那个时代所玩的游戏属于“土生土长”型,大都是就地取材自我动手制作。而后的游戏,虽愈发“科技”与“智能”,却似乎少了些“游戏味”。乡间游戏(或传统游戏)中的人际和谐(或人际协作)、礼仪秩序(或游戏规则)已渐行渐远,更不说充斥着血腥、暴力甚至色情的网络游戏对“骚年们”的直接荼害。
“游戏必须作为人的生活来过”(柏拉图)。正如宋长征所言,“梳理游戏,我好像又回到七八岁的时候,那个孩子,一个人走过空荡荡的街巷,只有矮矮的身影和一条年迈的狗陪伴在身旁。老屋在风中静默,村口的一株老槐树在风中静默。我想喊,喊回一起游戏的伙伴;我想奔跑,牵着一只风筝或者擎着手中的纸风车奔向旷野。”在《乡间游戏》中,被宋长征赋予灵性以生命的玩具有60多种,这些玩具、这些游戏承载着人类对生活、对社会的理解。你玩过哪种,又想起那种?
原载2017年9月19日《昌吉日报》9版“悦周刊”,2018年3月31日《温岭日报》a2版:海潮
http://218.31.200.249:92/html/2017-09/19/content_2595343.htm
http://wldaily.zjol.com.cn/html/2018-03/31/content_1825449.htm?di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