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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7年后,我归顺于单亲妈妈的“魔掌”

时间: 2022-02-14 07:01:18  热度: 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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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女儿考上大学,妈妈想尽一切办法:挂名学区房,花天价补课,强势阻断女儿早恋……女儿却视她如仇敌,这是怎么回事?她俩能和解吗?

逃离强势妈妈:高三女儿与人私奔

2013年的那个夏天,刘盈捧着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任泪水肆虐:这一年来,她拼尽全力,终于可以逃脱妈妈的魔掌。

刘盈,在深圳一家外贸公司工作。1995年冬,她降生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她的童年就是父亲的冷漠与疏离,母亲近乎偏执的逼迫。

由于刘盈的妈妈张兰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所以她坚定地认为,她的人生悲剧完全是学历低造成的,无论如何,她要让刘盈考个好大学。

小学时,刘盈对口的小学很差。张兰和丈夫刘进商量,拿出一万块让女儿进好学校。刘进不同意,张兰只得拽着女儿去了父母家,提出把刘盈的户口迁过去,上那边的小学。刘盈大舅和舅妈却指责她惦记家里房产。最终,张兰签了一份放弃父母遗产继承权的协议,他们才同意。

虽然张兰口口声声说为女儿好,可刘盈从妈妈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母爱。她总在催刘盈“快点、快点”,仿佛拿着根鞭子,一直不停地在抽打刘盈。

2010年,刘盈中考只考上一所市重点。张兰还没从刘盈中考“失利”中缓过劲来,就收到丈夫刘进的离婚协议书。原来刘进在外面早有女人,且他与那个女人的儿子已经三岁了。刘进把家里那套老房子以及五万元存款留给她们娘俩。

消沉了一段时间,眼见女儿开学在即,张兰从痛苦中挣扎着站起来。她在家电商场找了份营业员的工作,从早站到晚,基本工资只有一千多。然后她抛开一切杂念,和刘盈一起全副身心投入到迎接高考的战斗中。

高中的第一次月考就给了刘盈当头一棒:她的成绩在全年级中等偏下。张兰所受的打击比女儿还大,开始疯狂为女儿张罗辅导班。她给那些排名靠前的学生家长打电话,追问人家在哪儿补的课。只是,优质班也意味着高昂的收费,她那点儿工资只补一科都吃力,她却一口气给刘盈报了全科。除此以外,张兰在刘盈家附近找了个晚自习课堂,有专门老师负责看管。她还联系各科老师,求他们给女儿特殊关照。刘盈只有拼命学习来抵消周围那些异样的眼光。她的成绩缓慢上升,到了高二上学期,排名进了年级前五十。

可就在这时,刘盈却恋爱了。他叫赵桐,和刘盈不同班,但坐同一辆校车,同上一个晚自习课堂。恋爱的代价很惨重。高二下学期一连两次月考,刘盈都排名年级三百多。张兰简直要急疯了,当第三次月考成绩出来后,她再也坐不住了,拿着班级通讯录,挨个给其他家长打电话追问原因,有一个家长吞吞吐吐道出了刘盈恋爱的事情。

张兰立刻将她们现在住的房子租了出去,在学校附近租了房,不让刘盈再坐校车。接着,她又突袭了晚自习课堂,将正在卿卿我我的两人抓了个正着。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她大声责骂赵桐不要脸,勾引她女儿,并将刘盈强行拖回家。

刘盈冲着张兰歇斯底里地哭喊:“你简直让我丢尽了人!我成了全班的笑话!”张兰却很冷静地告诉刘盈,一时丢人没什么可怕,就怕以后一辈子后悔。刘盈哪里听得进去,吼了声:“你就是个精神病!”跑回屋,“砰”地关上房门,也关上了她的心。

为了不让女儿与赵桐见面,张兰开始每天接送刘盈上下学,并坐在晚自习教室的最后一排,监视女儿!刘盈简直恨透了她,母女间的关系降到冰点。

一转眼到了高三,学校晚自习要求家长轮流值班,每次两名家长。看晚自习是件很辛苦的事,从下午四点半到晚上九点半,根本没时间吃晚饭不说,还不允许坐着。别的家长都喊累,只有张兰,竟然向老师申请每天都去看晚自习。刘盈感觉自己就是个受妈妈控制的工具人。

进入高三,厌学的赵桐课间时偷偷找刘盈,说想去南方打工,让刘盈跟他一起去。正处于极度压抑中的刘盈,只想彻底摆脱妈妈的掌控,逃得越远越好。第二天,刘盈悄悄拿上身份证和钱,与赵桐踏上了前往广州的列车。可他们的私奔之旅没能到达终点。张兰报了警,车才开到中途,刘盈就被警察送回了家。

奋力考上大学:只为离家远走高飞

一进门,张兰就痛心疾首地问刘盈为什么这么对待她。刘盈冷冷地说:“你不想我走你的老路,便把你的意志强加到我身上,我其实很想好好学习,可你快让我窒息了。我现在不想考什么大学,就想离你远远的。你就是个魔鬼!”

张兰震惊地看着女儿,半晌,咬着牙说:“好呀,你唯一能够永远逃离我的方法,只有考上一所好大学。”刘盈怒视着妈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那天起,她没日没夜地用功。

2013年,刘盈在高考时超常发挥,取得了意想不到的高分,这个分数完全可以进入哈工大。但她却填报了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她要离开妈妈,越远越好……高考完的那个假期,刘盈几乎不着家,在外面接了几份家教,拼命地赚钱,开始为独立做准备。

8月末,刘盈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义无反顾地走了。临走前,刘盈将妈妈的电话微信全部拉黑。因为联系不上刘盈,开学后没多久,张兰便跑去学校找女儿。刘盈在校门口拦住她,冷冷地警告她:“不要再扰乱我的生活,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纠葛。”

张兰眼含热泪,哀戚地望着女儿。刘盈寒起脸,看着远处。张兰终于明白女儿是认真的,抹着泪,转过身踉跄地走了。刘盈的心禁不住抽动了两下,但是,强烈的恨意很快淹没了一切。

2017年4月,刘盈大学毕业前夕,张兰又一次来学校找她,但赶上刘盈去外地实习,没能见上面。她向同学要到刘盈的电话,接通后,一听到妈妈的声音,刘盈立刻就挂掉了。毕业后,刘盈在深圳一家外贸公司找到了工作,换了新的号码。

2018年,劉盈认识了现在的丈夫赵光亮,有了自己的家。丈夫的性格很好,对她非常体贴,刘盈的工作也很顺心。2019年,随着女儿的降生,刘盈的人生似乎渐趋于圆满。只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始终藏着一片阴影,挥之不去。

赵光亮知道刘盈心底的隐痛,一直劝刘盈从当了母亲的角度去理解她妈妈的不易与付出。可刘盈总是固执地捂上耳朵,拒绝听那些大道理。正因为自己遭受的那些心灵磨难,刘盈发誓,极尽所能保护女儿,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女儿一哭,刘盈就会立刻抱起她。以至于她女儿每次都要抱着摇晃好久才能入睡,一放到床上就会哭得撕心裂肺。刘盈被熬得筋疲力尽,却毫无怨言。

只是,产假过后,刘盈不得不去工作,婆婆远在湖南,家里脱不开身。无奈之下,刘盈经过千挑万选,找了一个口碑极佳的金牌保姆。没想到,只几天,女儿爱哭的毛病就减轻了许多。保姆告诉刘盈,不要孩子一哭就去抱她,在排除困了、饿了等因素后,不要理会她。等她不哭了再去抱她,这样小孩子慢慢就会明白,哭泣不会换来妈妈的怀抱,她就不会总哭个不停了。

“你得学会做一个狠心点儿的妈妈,这样她才能减少对你的依赖性,你对孩子的过度保护,会害她一辈子的。”刘盈听后心中略有所动。这时,一旁的丈夫不失时机地劝道:“你想过没有,其实你在和你妈妈做相同的事。你们都是想让孩子不再经历自己所遭受的原生家庭的痛,却进入了另一个极端,依然给彼此造成了伤害。”刘盈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没有说话,内心却慢慢柔软下来。那之后,刘盈会时不时地想起妈妈。

2020年9月,公司派刘盈去哈尔滨出差。这是七年来刘盈第一次回到家乡。忙完工作,刘盈联系了昔日好同学许若欣。得知刘盈在哈尔滨,许若欣非要请她吃饭。到了饭店,刘盈才发现,她竟然还叫了其他几名同学。

想起高中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刘盈觉得有些窘迫,却不想久别重逢后的聚会,气氛十分融洽。同学张也提到了刘盈妈妈,说前几年,她妈妈也给他打过电话问刘盈下落。张也夸张地感叹:“刘盈,你真了不起,能在你妈的魔掌里坚强地活下来。”刘盈眉毛一挑,不无得意地说:“那是,姐姐我天生钢筋铁骨,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大家一起笑起来,没有敌意,没有讽刺。许若欣突然正色地对刘盈说:“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虽然那时大家都笑话你有个神经质妈,可上了社会,我才明白,如果当初我爸妈肯狠下心来多逼一逼我,我现在不会过得这么苦。”刘盈一怔。这时,一向没正经的张也感慨地说:“可不是,当年如果不是你妈拼命阻拦,你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样呢?”其他同学也频频点头。刘盈没有说话,心里却波涛翻涌。

7年,好久不见:爱也可能是种伤害

刘盈承认,她想妈妈了,想家了。聚会结束后,离飞机起飞还有大半天时间。刘盈打了辆车来到了妈妈工作的家电卖场,想偷偷看一眼她。可是,她没在。刘盈有些慌乱,她几乎是全年无休的工作狂人,难道生病了?

“哟,这不是盈盈吗?来找你妈啊?”突然有人拍了刘盈一下,刘盈转头一看,是妈妈的同事静姐。刘盈嗫嚅地说:“我、我来这边出差。”

“张姨现在不在这儿上班了。前段时间疫情,我们商场大裁员,剩下的人工作时间加长,薪水大幅缩减,张姨本来希望留下的,可她的静脉曲张越来越严重了,前段时间腿上都开始出现溃疡了,医生说是站立时间太长造成的。”静姐轻声地说道。

刘盈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想到高三时妈妈主动请缨看晚自习的事。她上了一天班,都是站着向顾客推销,下班就得马不停蹄地趕到学校,再继续站五个小时,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此时,泪水已经模糊了刘盈的双眼。她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问静姐是否知道妈妈现在的情况。静姐说她好像是在一个写字楼当保洁员,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告别静姐,刘盈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不出所料,家里没人,这个时间,妈妈肯定在努力工作赚钱。刘盈掏出手机改签了机票,然后坐在楼道里等她回来。直到天黑,张兰终于回来了。七年未见,妈妈苍老得快让刘盈认不出了。

张兰扶着楼梯扶手,拖着艰难的步子一点点地往楼上挪,看到刘盈的刹那,她仿佛瞬间石化了,愣了足有十几秒,才颤声问道:“是你吗?盈盈,我不是在做梦吧?”“是我。”刘盈努力控制着涌上来的泪水,轻轻地说:“我到这边出差,来看看您。”张兰瞬间泪崩,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刘盈扶着她进屋坐下。张兰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刘盈脸上,似乎仍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只是,虽然很开心,她却表现得小心翼翼,一直静静地听刘盈介绍这些年的情况,不时地“嗯”“啊”两声,不敢多说什么,似乎是怕哪句话说得不对,刘盈再度从她生命里逃走。看着曾经那么强势的妈妈,如今变得这般谨小慎微,刘盈一阵心酸。

第二天,刘盈赶飞机之前,加了妈妈的微信。张兰一直控制的情绪终于崩塌,她一把抱住刘盈,痛哭着说:“当初你说要独立,我忍着四年没去打扰你。本来以为,大学四年的时间足够你冷静下来,却没想到,你、你竟然比我还狠……”张兰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刘盈轻轻拍着她,流着泪一再保证,会常回来看她。

2021年,在丈夫的建议下,刘盈将妈妈接到了广东深圳。最开始,她们之间的疏离感还是存在,但两人都在努力地改变。

有一天,母女俩静静地坐在飘窗前。刘盈终于说出了那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对不起,妈,是我不好,我应该谢谢你当年对我的狠。只是,您为什么不能换种方式呢?您那样,真的让我好受伤。”张兰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自责地说:“那时候,没有人帮我,每天上班,忙家务,督促你学习,感觉已经用光了所有力气,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一个温柔的妈妈了。只想着千万别让你步了我的后尘,没想到苦了我的盈盈。”

说完,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编辑/宋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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