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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霜拍了拍大衣上不存在的尘埃，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知道，慕临川一定会屈服的。
“好，我求你，秦霜霜我求你帮帮我，救救我奶奶。”
慕临川跪在地上，头低得很低，眼睛周围一圈爬满了红血色。
她在隐忍，在委屈求全。
这些秦霜霜心知肚明，所以她笑得越发惬意。
这么多年来，慕临川终于求她了。
她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来看看，这个女人终于肯跪在地上向她低头。
“哈哈哈，想让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的鞋脏了，哎，你说这么漂亮的鞋子怎么就脏了呢？”
她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帮她。
秦霜霜抬脚将她漂亮的鞋子挪在慕临川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
“擦干净它，我就帮你。”
慕临川顿住，一股屈辱感逆流而上，直冲脑门。
“怎么，不愿意？”
秦霜霜抬脚就要离开。
一想到医院急需救治的奶奶，慕临川立马便如泄了气的气球，答应到，“不……我愿意。”
女人立即匍匐在地，用那双冻得通红的小手反复擦拭着漂亮的鞋子。
一遍，两遍。
“这，还有这……”秦霜霜得意得像只斗胜的公鸡，趾高气昂地指挥着。
直到，鞋子亮得可以发出光来。
“现在你可以带我去见怀希了吧？”慕临川问她，一双被冻得通红的眼睛满含期许。
“哈哈——”秦霜霜大笑一声，一脚踹开地上的女人。
“慕临川，你是不是傻啊？你亲手毁了我和怀希哥哥的幸福，居然还有脸求我帮你，呸，慕临川，你知道下贱两个字怎么写的吗？”
慕临川抬头，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她，像是要喷出火来，“你耍我？”
“耍你怎么了？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帮你吧，蠢货。”
秦霜霜一张好看的脸因为怨愤变得有些狰狞，抬脚狠狠地朝女人的手踩去。
“啊——”
女人的手早已被冻得通红，这一脚下去疼得她满地打滚。
看到她疼得要命，秦霜霜眼里的杀意更浓，嘴角的笑意也更猖獗了。
慕临川疼得浑身颤抖，却死死咬住后槽牙，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当年，她是在和那个男人结婚后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只是一直在国外。
那个人正是秦霜霜。
然而身体的疼远没有，眼睁睁看着奶奶承受病痛却无能为力，更让她疼的了。
“秦霜霜，我知道你恨我，可奶奶是无辜的，求求你帮帮我……如果手术晚了，奶奶……随时会没命的……”
慕临川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一天来，滴水未沾，喉咙也早已干涩得快要裂开了。
“无辜？哈哈哈……”
秦霜霜笑出了眼泪。
“你奶奶无辜，我妈就不无辜了吗？你奶奶的命值钱，我妈就活该去死吗？”
慕临川十岁时父亲去世，妈妈抛下她和秦霜霜的爸在一起。
秦霜霜的妈本也早就受够了这段虚假的婚姻，却不幸在离婚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最后不治身亡。
从此秦霜霜便恨毒了这对母女。
记忆疯狂席卷，刮红了秦霜霜的眼睛，“肖梦，给我扒了她的外套！我倒要看看这个贱人被冻死了还怎样勾搭别人？”

第3章少奶奶晕倒了
刺骨的寒风一个劲儿地往衣领里灌。
冻得慕临川直哆嗦。
慢慢地她的眼前开始浮现出奶奶、爸爸的面容。
还有他。
女人的眼皮子越来越重，脑海的人影也越来越模糊。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直到一道声音响起。
“秦小姐，少爷正等您呢。”
管家突然出现在门口。
“来，楚楚，小心冻坏了身子。”秦霜霜快速脱下貂皮大衣穿在了慕临川身上。
顺势接过肖梦手中慕临川的那件旧袄子。
秦霜霜一届名模，混迹时尚圈，像她这样的名媛自然是角色转变快如闪电。
“呵~”慕临川惨白的脸上无奈的笑了笑。
可惜了这个女人天生的演技。
——
“外面一定很冷吧？”
秦霜霜刚一进门，穆千歌便双手握住了她通红的小手。
她不语，只轻轻咳嗽一声，便胜却所有答案。
“怀希哥哥，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楚楚姐了。”
女人声音夹杂着不安，担心之色溢于言表。
“喜欢跪就让她跪去吧。”
男人微微侧头，瞥了一眼窗外纷飞的雪花，语气满是厌恶。
秦霜霜很满意。
以进为退的伎俩她早已练得妒火纯情。
只要她装得越是楚楚可怜，越是知书达礼不计较，眼前这个男人就越觉得愧对她。
而那个女人，终究是她的手下败将。
“来，今天刘妈又做了你爱吃的牛排。”
穆千歌领着她来到餐桌边，很绅士地为秦霜霜拉出椅子坐下。
秦霜霜眉眼含笑的接过穆千歌喂到嘴边的牛肉，深情款款的称赞道，“怀希，你真好。”
“不，霜霜，我不好，至少现在做的这些远远都还不够。”
穆千歌对上秦霜霜的眼睛，强忍着悔恨与懊恼。
他和秦霜霜青梅竹马，在他十七岁的那个盛夏，他就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对这个女人好，只对这个女人好。
可是他却在爸爸的逼迫下，娶了慕临川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虽然事后得到了秦霜霜的原谅。
她说：只要他的心在他的身上就够了，她不在乎名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他终究觉得愧对她、亏欠她。
秦霜霜当然知道穆千歌是想要尽力弥补自己。
可她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被仇恨煎熬着。
什么不贪图名分。
不过是木已成舟，无奈之举罢了。
当年为了在模特界站稳脚跟，她只身去了m国深造。
却不想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娶了别人。
“怀希哥哥。”秦霜霜嘴角扬起一弧迷人的笑来，举起酒杯，泪眼朦脓，“这辈子，霜霜有你就够了，又岂能贪图更多？”
女人的声音有些哽咽，一仰头酒已去了大半。
瞬时，女人玲珑剔透的小脸蛋上泛起了一层红晕。
加上眼角那一串清泪，将楚楚可怜演绎到了极致。
几杯下去，两人都有些上头。
秦霜霜忽然一个转身，曼妙的身姿已经来到男人跟前。
对视数秒后，借着酒劲直接攀上了男人脖颈，深情地吻了下去。

就在两人情意正浓时，管家突然急匆匆的进来。

“少爷，少奶奶晕倒了。”
刹那，男人顿住，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他轻抿薄唇，一股子嘲弄“那个女人不是能耐得很吗？要死也给我死远一点。”
话里话外的讥讽。
可说话的同时，已经折身大步离开。
“怀希哥哥……”
秦霜霜想叫住他，可早就没人影了。
雪已经成功将世界染白，甚至连之前地上的血迹也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少奶奶您醒醒，少爷出来了。”管家上前搀扶，为她弹去身上的积雪。
女人被冻成了雪人，脸色白得吓人，双眼紧紧闭着，好像厌倦了这个世界。
男人心口猛地收缩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目光全然被她身上的貂衣锁住。
“慕临川，你还真是当了b子还想立牌坊！”
男人丢下这句话就要转身回去。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不过是表演了一场拙劣的苦肉计罢了，只怪他傻，三番两次被她玩弄。
“怀希……”
慕临川缓缓睁开双眼，一看到穆千歌便立即扑了上去。
“怀希，求求你借给我五十万，奶奶快不行了，医生说她的心脏如果再不手术，恐怕已经……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说到后面，慕临川已泣不成声。
可这一切在穆千歌看来，不过是她的惯用伎俩。
就像当年，用此下作的手段逼他娶她而已。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男人的声音不辨喜怒。
“只要你肯救奶奶，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什么都答应？”
穆千歌看着眼前的女人，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嗯。”女人无奈点点头。
曾经她以为她还有他，可老天爷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他根本就不爱她。
现在除了奶奶，她一无所有，他不是一直想让她去死吗，既然如此，只要他能救奶奶，这条命给他又如何。
听到女人肯定地回答，男人眸子像是要崩出火来。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男人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却莫名夹杂着一丝痛楚。
___
然而，穆千歌并没有要她的命，而是……
慕临川穿过一条很深的巷子，来到一所幽暗的公寓。
站在门口，她踟蹰着再次确定了一下纸条上的地址.
没错，这就是穆千歌让她来的地方。
慕临川心底泛起一丝悲凉。
结婚三年来，穆千歌一次也不愿碰她，
却让她来陪一个陌生人，而佣金正好是五十万。
一想到待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慕临川开始后背发凉，她的脚后跟忍不住往外挪。
一边是奶奶的命，一边是自己的清白。
千思万绪。
她心乱如麻。
然而就在此时，门突然打开……
男人宽大的手掌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她拽进了无尽的黑暗。
那是一个充满屈辱与悲凉的夜晚。
好像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慕临川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了男人的影子。
事已至此，唯一可以安慰她的，便是奶奶有救了。
左氏别墅。
一改往日，慕临川居然很顺利的进去了。
她知道，没有穆千歌的默许，她是一步也别想踏进去。
慕临川来到客厅的时候，穆千歌正慵懒的从卧房出来，而他身后紧跟着的不是别人。
正是秦霜霜。
这恐怕是慕临川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男人了吧。
将自己妻子卖给陌生人，自己却在家鬼混。
虽然她知道他不爱她，可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一起出现的时候她的心到底还是忍不住揪得生疼。
“我来拿钱。”
屈辱，愤怒使慕临川的眼睛有些猩红。
穆千歌身后的秦霜霜，一脸娇羞得意。
像是在耀威又像是在看她的笑话。
慕临川气得胃疼。
穆千歌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扔在地上，“拿了快滚，别脏了我的房间。”
说完大步离开了别墅。
他到底是恨极了她。
慕临川弯腰去捡支票，却不想被秦霜霜踩在了脚底。
“慕临川，恭喜啊，卖了个好价钱。”
“让开。”慕临川起身，直接用脚踹开了那只猪蹄子。
继而捡起地上的支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秦霜霜，别高兴得太早。送你一句话，贱人永远是贱人，就算金融危机了也贵不了。”
“哼，慕临川你又比我好得到哪去呢？你说你那老不死的奶奶，要是知道她的孙女用身体给她换救命钱，会不会直接气死在手术台上？哈哈哈……”
秦霜霜正准备离开，闻言气得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
“哦，我忘了，当年就是你奶奶把你卖给左家换的救命的钱，可惜了你爸一生正气，要是知道你这么败坏林家家风，怕是在阴曹地府也不得安宁吧？”
就在秦霜霜笑得无比得意时。
“啪——”慕临川回身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秦霜霜脸上。
后者半边脸顿时火辣辣地疼。
然而她并没有感到意外，嘴角反而邪魅地笑了笑。
慕临川见她眼神不对，恍然回头。
只见穆千歌此时正站在门口，一双眼睛怒气冲天，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本落了东西回来拿，却不想遇到这一幕。
“慕临川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我的人。”
秦霜霜闻言哭得更凄惨了，“怀希哥哥，楚楚姐她……”
穆千歌上前一把将秦霜霜搂进怀里，不断安抚，“没事吧？”
他的人？
他们果然睡一起了。
慕临川心窝像是被种下无数根毒刺，正生根发芽，扎地心窝子千疮百孔。
“那左少可要好好护着你的人，若是下次再出言不逊，我不介意让你更恨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