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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她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通了，顾明严在那边问：“谁？”

“顾明严……”黎筝心里存着最后的希冀，顿了顿说，“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可以自己养着吗？我会努力赚钱，给她好的生活，也不会来打扰你……”

顾明严的不耐透过听筒直刺入心：“你拿什么养他，还是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黎筝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声音里全是压抑的痛苦：“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也好过这个孩子被送到福利院里去……”

顾明严那边寂静了一瞬，随即便是他愤怒的质问：“谁告诉你的？”

黎筝没有回答，她看着电脑上的已经清晰可见眉眼b超图，沉默下去。

顾明严冷硬道：“这孩子我不可能留在你身边，他只有跟你毫无关系，才不会威胁到我的妻子。”
黎筝只觉得喉咙里仿佛涌上了一股铁锈味。

她站起身，不带任何情绪的出声：“好，那我求你最后一件事好吗？”

“你说。”

黎筝说：“等我死后，把我埋在我外婆边上，这辈子我也没好好尽孝，只能在下边弥补了。”

顾明严眉心一跳，声音里有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慌张：“黎筝，你干什么，你要是敢……”

他自以为是的威胁没有说完。

黎筝的声音变得遥远起来，她说：“我还有什么不敢？我所在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