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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都是巧合？”萧绪宁嗤笑道。
谢予乔咬牙，所以他根本没信她，不由一股火气上来，“你有没有脑子，我有这么闲，挺着大肚子来看你笑话？”
“哼！”
“再说你有什么可笑？”
萧绪宁哈了一声，“我可太好笑了。”
他双拳抵着条案，低头闷笑起来，笑得双肩发抖，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得像是个疯子。
谢予乔慢慢皱紧眉头，她能感觉出来，这几日萧绪宁整个人很不对劲儿。
像是真的要疯了。
“你别这样。”她下意识道。
萧绪宁还真停下了，再抬头，嘴角已经冒出血来。谢予乔吃了一惊，再仔细一看，原是她扇他那三巴掌留下的伤口，以为刚才笑得太用力给裂开了。
顺着他嘴角往下流，他竟也不擦，整个人往后一靠，继续乐哉哉的吃果脯。
“这酸不溜秋的，你喜欢吃？”他问。
话题转换的太快，谢予乔懵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没有特别喜欢。”
“酸儿辣女，我听他们说的。”
“不准。”
“那你想生个儿子还是女儿？”
“都好。”谢予乔默一下，看向萧绪宁问：“你呢？”
“女儿吧。”
“为什么？”
萧绪宁好笑道：“老子什么身份，你不知道？要是生女儿，外面那老东西兴许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生儿子的话，他可容不得野种有子息，万一跟他抢那狗屁都不是皇位呢。”
谢予乔心扑通乱跳，这是她第一次从萧绪宁嘴里听到关于他自己的身世。
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身世，皇上的耻辱，天下的笑柄，他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疤。
“生儿子也好。”谢予乔道，继续笑了笑，“生了儿子，你这个爹就不能这么废物了。”
“呵，你讽刺我呢？”

“那我求你，行吗？”

谢予乔当初中了白木之毒，一心一意的为孩子谋划将来，做足了准备，但萧绪宁这个身份，让她明白之前所有的准备都不值一提。
孩子和她要想活，必须依靠萧绪宁。
这不是懦弱，只是为了活。
外面管弦乐继续，这时蹬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人上楼了。谢予乔心口一紧，紧接着隔壁的房门打开，有人脚步匆忙的进去了。
“爷，您别急啊，容奴家给您脱下外裳。”
接着一阵窸窣的声音，谢予乔大体能猜到什么。然萧绪宁不用猜，起身来到西墙边，挪开条桌上的花瓶，那里竟有一个小洞。
“我昨晚光听墙角了，也没看到好戏，便偷偷挖了这个小洞。”
船上的房间是用木板隔开的，这小洞像是用刀子一点点剜出来的。他看还不要紧，还拉过谢予乔，让她也看。
“我不……”
“你看那女人，长得美不美？”
谢予乔被萧绪宁扯得趴到墙上，还是望了过去，正见一体态壮实的男人压着一个娇小的女人亲热，那女人正对着这孔洞，因此她一眼就看到了。
她也就看了一眼，赶紧挪开。
“美吗？”萧绪宁执着的问。
谢予乔没好气道：“美。”
萧绪宁听见这话又笑了，拉着谢予乔靠墙坐下，隔壁传来声浪一声一声传来，那火热程度让人头皮发麻。
毕竟那位是皇上啊，萧绪宁的生父，她有种儿媳妇偷听公爹那啥的感觉。
怪恶心的。
她要走，萧绪宁又把她拉了回来。
“你疯够了没有？”
萧绪宁冲她嘘了一声，这时隔壁说话了。
“皇上，您弄痛奴家了。”
“贱妇，朕宠幸你是你的福气。”
“皇上……”
“你用你这张脸勾引朕，你个荡妇，朕饶不了你。”
谢予乔简直想捂耳朵，这皇上也是有病吧，既然临幸人家了，还说这种话。
萧绪宁轻笑一声，歪头跟谢予乔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那娼妇长得很像一个人。”
“谁？”
“我娘。”
“……”
谢予乔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而再看萧绪宁，他笑着，眼底已经慢慢变红了。
“在他眼里，我娘就是那样的女人，一个低贱的娼妇。而我是娼妇生的野种，我活着，他身上的污点就一直在。”
“他想杀我，几乎时时刻刻都想，但他是皇上，还得披着一层道貌岸然的皮。”
谢予乔转身有些笨重的搂住萧绪宁，“别说了，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