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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远神情一愣，整个人都像是炸开了，“你胡说什么？”
看着他欲盖弥彰的表情，闻默的心再次一痛：“回答我！”
林嘉远狠狠一怔，一瞬间就想到她大概是知道了些什么，他的语气忽然平静了下来，“是又如何？”
闻默眼眶瞬间红了，“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让苏云染死心，只要她死心了，你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我，是吗？”
被她带着绝望的目光盯了许久，最后，林嘉远喉结微动，缓缓开口：“没错。”
明明是早就做好的打算，但当着她的面承认时，林嘉远竟觉得自己有些心乱。
闻默闭了闭眼，悲凉一笑：“所以你不是没有真心，只不过，全给了苏云染……”
她哽咽着问：“那我呢？”
问完，自己都觉得好笑，她怎么还敢渴求林嘉远的真心。
半晌，林嘉远开口：“我提醒过，让你考虑好再决定要不要在一起。”
用别人逼走苏云染，其实不一定非要用闻默，那天早上，他给过她机会放弃，只是他没想到闻默那么喜欢自己，考虑了三天居然还是答应了。
直到此刻，她终于看清了他冷漠无心的本质。
他曾经是高高在上的月亮，那么温暖的照亮过她，可如今，她才知道，那抹光，从来不是为了照亮她。
一行泪忍不住流下，闻默被痛意贯穿整个身体，“是不是我现在提分手，你也不会挽留。”
他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静静地看着她，最后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是，随你。”
说罢，他抬步离去。
闻默心脏像是被活生生挖空了一块，眼泪瞬间汹涌流出，周围各种各样的目光朝她投来。
第二天，全校就传起了林嘉远甩了闻默的八卦。
而闻默没管这些，她把自己关在寝室里哪儿也不去，连林安安找她说话也不理，面对室友时，她总是一副面如枯木苍白冷淡的模样，眼泪全部都只在深夜流下。
比失去更难受的，是你以为你曾经拥有过。
但到头来却发现，原来自己从始至终只是一个配角，哪怕全心全意的付出，也未曾获得过他一点真心对待。
不仅如此，校园网里还有人贴出江雅陪林嘉远一起上课的照片，两人十分亲密，俨然已经复合。
林安安小心翼翼的看着闻默的反应，“可能是误会……”
闻默满眼麻木，摇摇头，再次翻身上床，将被子拉过头顶。
她好像自动屏蔽了一切关于林嘉远的事情，哪怕走在路上，会有其他人对她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哪怕时不时遇到林嘉远之前交往过的女生，听见她们冷嘲热讽的说“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还不是一样被甩。”
闻默却好像都听不见看不见，只是安静地上课、学习、吃饭，只有林安安逐渐明白了她在做什么——她在让自己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没多久，闻默就抱着个礼盒给了林安安。
“这个是之前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你帮我转交给他吧。”
林安安劝她：“默默，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你们之间说不定只是误会……”
闻默静静摇头，“没必要了，我已经准备出国留学了。”

“什么！”林安安忍不住惊呼：“你认真的？”
“嗯，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知道出国一直是我的梦想，我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话的意思，便是她真的已经决定了要忘记林嘉远。
无论林安安怎么劝说，闻默都去意已决。
等到林嘉远生日那天，林安安抱着闻默的礼物去找了他，有些话，她也实在是憋不住了。
“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默默？”
林嘉远手里拿着法律文献，漫不经心：“你想说什么？”
“你要不喜欢她，当初耽误人家干嘛！你知道默默有多喜欢你吗？”
“那次她冒雨给你送药，回来就发烧了，还不让我告诉你。自从知道你胃不好，你以为她每次给你的饭是哪儿来的？是她自己去求学校外面的饭馆老板，让她进后厨自己做的，你为了一场会把她一个人丢在电影院，她有怪过你吗？我不管你们现在是分手还是吵架，你怎么能这么不顾她的感受，就这样不明不白跟江雅混在一起？”
听林安安一口气说完，林嘉远莫名觉得有些闷，他一直知道闻默喜欢自己，但从未想过，她竟然付出了这么多。
半晌，他按了按眉心：“我没跟江雅在一起，那天上课我不知道她来了。”
林安安发泄完了，懒得去听，一把将礼盒塞进他怀里，没好气的道：“这是默默原本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从小到大都有不少女孩送他礼物，可这是第一次，他收到这样的包装。
朴素至极，却又像是蕴含着主人无比珍贵的心意。
林嘉远心情复杂的打开，却在看到东西的一瞬间，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
里面是一件黑色毛衣，而图案，居然跟母亲去世前没给他织完的那件一模一样。
林安安越看越气：“你把姨妈没织完的那件扔在老宅，是默默把它从一堆垃圾里找出来，拆了重织，图案也在网上找了好久才找到，都是为你给你一个惊喜，可你呢，你配得上她的喜欢吗？”
她说完，怒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而林嘉远拿着那件毛衣，愣了许久。
脑海中忽然想起女孩义无反顾吻向他时落的那滴泪：“我在，我会代替他们，一直爱你。”
这个闻默，究竟为他做过多少傻事？
明明只是为了苏云染才会跟她在一起，明明在她那么绝望的时候，都能冷漠的答应分手，可在知道她为自己做的这些之后，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他的心脏，让他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停留在闻默的号码上，刚要拨出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嘉远，教授找你有事。”
林嘉远顿住，终是把手机收了回去，转身往教学楼走去。
第二天上午，他终于忙完，刚要直接去外语系找人，却在路上接到了闻默打来的电话。
看见手机上闪动着她的名字，几天来心脏处空了一块的地方仿佛瞬间被什么东西填满，他立马划动接听。
刚要开口，电话那头却传来女孩飘渺平静的声音。
“林嘉远，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他蹙了蹙眉，喉头一紧，“你说什么？”
“我本来以为我该恨你的，但事到如今才发现，我根本恨不起来。”
“你可能都忘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天台，那天阳光很好，只看一眼，你就走进了我心里，你的一句只有让自己优秀，才能拥有不被伤害的资本，让我努力至今。”
“林嘉远，我喜欢你，比你知道的时间还要久，比你知道的喜欢还要多，我本以为我能喜欢你一辈子。”她说着说着轻笑了一声，“但是，是我错了，所以，就让我们的记忆停留在这里吧。”
“在我心里，你还是我第一次遇见的林嘉远，永远干净阳光，刻在我心里，印在我十九岁的青春里，从今往后，我仍然会努力成为更优秀的人，但，不再是为你了。”
林嘉远，我不后悔喜欢过你，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祝你一生坦荡，万丈荣光。
而我们，再也不见了。
说完，她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机场，闻默将手机关机，毫不犹豫的走向检票口。
而林嘉远盯着灭掉的手机，心里头一次如此慌乱，他想要再打过去问清楚，却发现她已经关机！
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他直接拨通林安安的号码。
“闻默呢？我要见她，她在哪儿！”他声音抖得厉害。
那头，林安安的声音平静如水：“你见不到她。”
林嘉远狠狠一怔，刚要开口，却听到林安安的话一字一句传来。
“默默申请了当交换生的名额，早就出发去国外了。”

======第十三章======
“默默申请了当交换生的名额，早就已经出发去国外了，现在应该已经上飞机了。”
林安安的话一字一句，刺痛了林嘉远的心。
“哥哥，你知道吗？这两年来，默默一直是我们外语系雷打不动的专业第一名，我们学院所有的老师都特别喜欢她。这次的交换生名额，全系只有一个，老师把这个名额给了默默，足以证明她的优秀。”

“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辅导员一开始和默默提出国交换的事情时，她其实是拒绝了的。老师一直不明白像默默这样循规蹈矩的

乖乖女，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名额。但是我知道，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想要留在你身边。”

“能以全额奖学金去全球顶尖的大学学府交换，是默默一直以来的梦想，但她却因为你放弃了。”
“默默回绝老师的那天，是你在学校打架的第二天，虽然放弃出国留学的原因默默没有和我明说，但我想，除了你，没有人能让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毕竟，默默的父母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听到这里，林嘉远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在学校打架的第二天……不就是他们之间的那一夜之后吗……？
林嘉远以前总觉得，世界上没有真的感同身受，但闻默每次在他身侧轻声安慰的时候，他总能在闻默的身上嗅到一丝同类的气息，仿佛闻默真的能读懂他的所思所想。
原来，是因为闻默和他一样，也失去了父母。
林嘉远一言不发，但电话那头，林安安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作为默默最好的朋友，我是最明白默默到底有多喜欢你的人。因为你是我哥哥，所以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在尽我所能的去帮你说好话。但是，哥哥，我真的觉得你这次有点过分了。”
“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你都不该把默默对你的真心玩弄于股掌之间。从高一那年在天台遇见你开始，她偷偷地喜欢了你整整五年，对你那么那么好，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默默那么漂亮，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哪怕性子文静了些，但也不乏追求者。她不是只有你，但她却为了你拒绝了所有人，甚至她还总是觉得自己不够优秀，不能与你相配。”
“哥哥，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对你的感情生活说过什么，但不代表我就认同你的做法。就算你说你不知道江雅那天来了，那苏云染呢？那江雅呢？你敢说你和她们什么都没有吗？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总之，这一次我是坚决的站在默默这边的。你不要再去影响她的生活了，她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你，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既然分手了就好聚好散，别再去纠缠了。”
说完，林安安便挂断了电话。
林嘉远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感觉有满腹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茫然地张了张口，复而又再次拨打了闻默的电话。
连林嘉远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握住手机的手竟然有些微微地颤抖。
这一次，电话那端传来的不再是关机提示音，而是无法接通，无论林嘉远拨打了多少次都是如此。
林嘉远垂下了手，有一种失去了全世界的茫然失措感。
闻默居然，把他拉黑了。
所以这一次，她是真的决定要放弃他了……？

闻默和他说分手时那些决绝地语句还在他脑子里盘桓。
“林嘉远，我喜欢你，比你知道的时间还要久，我本以为我能喜欢你一辈子，但是……我太累了，所以，就让我们的记忆停留在这里吧。”
想到电话那头，闻默脸上可能会出现的受伤情绪，林嘉远的心竟然不可控地抽痛了一下。
原来，他比他想的还要喜欢闻默。
林嘉远不得不承认，和闻默在一起的这一个多月，他早就被她给打动了。
她的示弱，她的深情，她的贴心，这些都是林嘉远在其他的女孩身上所没有感受过的。
而正是这些东西，成了对付林嘉远最好的利器。他早就在闻默的一次次温柔中，褪去了那层漫不经心的外壳，向她缴械投降。
其实，自从上次在KTV，程幸提起闻默是他们高中同班同学的时候，林嘉远就想起了当年在学校天台和闻默的那次见面。
林嘉远并非真的不记得闻默和他高中是一个班的同学，只是因为闻默现在的形象和高中时期相差太大，他实在是难以把这两个形象联系在一起。
因为哪怕同班了三年，闻默和林嘉远的交集也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他们联系最多的时刻，可能就是高中三年年级排行榜的排名。
他们二人身为文科班重点班的翘楚，他们的名字总是一前一后的出现在年级排行榜的最前端。
刚刚林安安说，他从来都不知道闻默究竟有多优秀，这句话其实是说错了的，否则他又怎么会知道闻默是乖乖女呢。
林嘉远一直知道闻默究竟有多优秀，从高一开始，她就是年级第一雷打不动的人选。
那个每天穿着洗得发黄的校服、留着有些滑稽的蘑菇头的内向女生，在林嘉远的印象里，好像眼睛里只有学习这一件事。
所以林嘉远怎么也没想到，闻默竟然偷偷的暗恋了他那么多年。
他还以为闻默这种乖乖女唯一的爱好就是学习，没想到竟然也会暗恋他这种看起来有些坏的风云人物。
虽然林嘉远的那些漫不经心，那些吊儿郎当，其实都是他的保护色而已。但林嘉远早已习惯了外界对他层出不迭的、褒贬不一的评价。
他是京大法学院的尖子生，更是京大花名在外的放荡公子，林嘉远从来不为他的任何传言解释，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他所在意的深爱的人早就已经离他而去了，他敬爱的父亲，深爱的母亲，接连将他抛在了这个世界上。
林嘉远爱他们，也恨他们。

恨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的残忍，嘴上说着永远不会离开他，会爱他一辈子，可还是被流言蜚语所打倒，选择自我了断离开了他的身边。
如今，又有一个曾对他许诺过永远的人离开了他。
他是该恨的，恨为什么有人再次对他许下承诺，又再次食言。
但……这一次，林嘉远终于意识到，是他错了。

林嘉远的父亲死于三年前的一个雨夜，那时候他刚刚上高一，从此以后林嘉远特别讨厌下雨。
高中时期的林嘉远，遭遇了这样重大的家庭变故后，就养成了特别喜欢一个人在学校天台看天空的习惯。
因此，当年闻默被班上的同学欺负以后，跑到天台来流泪，才会遇到林嘉远。
虽然林嘉远当时不知道闻默究竟受了什么委屈，但他也能猜到个大概。

班上那群爱嬉笑打闹的男生，时常会拿闻默来打趣，说她家境不好，连学费都掏不出来，校服早就已经洗的发黄。
林嘉远向来是对这种恶意终身他人的行为感到很不齿的，所以他这个向来不爱管闲事的人，难得从天台的角落现身，出言安慰了闻默一句。
他说，“眼泪没用，只有让自己变优秀，才可以去争取你想要的一切。”
这是林嘉远对闻默的安慰，也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对自己的要求。
因为只有足够优秀，才能漠视一切的不公。
林嘉远不知道的是，当年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安慰，究竟给闻默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这是闻默对他一见倾心的开端，也是他们这段孽缘的开始，更是闻默这些年来稳扎稳打不断努力的最大动力。
此时的林嘉远，终于意识到了，他是真的喜欢上了闻默。
可这一切已经太迟了，闻默早就坐上了飞往国外的航班。
今天是林嘉远的生日，他这时候往校外走，原本是要去赴几个好友的约，他们在校外给他准备了生日派对。
但是在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林嘉远抱着闻默送给他的礼盒，飞快的往外语学院的教学楼跑去。
他知道林安安和闻默此时都在气头上，从她们身上是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的，但他此时迫切的想要知道闻默究竟去了哪里，要去多久。
之前他陪林安安去找过一次她们的辅导员，林嘉远还记得她们辅导员的办公室的位置，此时林嘉远倒是真的有些感谢自己的好记性。
他抱着礼盒一路狂奔，面上是罕见的慌张神色。
林嘉远作为京大的风云人物，一路上没少有人对他行注目礼，但他统统都不在乎，他现在只想第一时间得知闻默的消息。
一路狂奔到了闻默和林安安辅导员的办公室，向来以礼待人的法律系才子林嘉远，第一次冒失地闯进了老师的办公室，甚至都忘记了敲门。
猛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后，一屋子的老师纷纷看向了门口，见到是林嘉远，老师们都有些意外。
在座的老师多多少少都是听说过林嘉远的，倒不是因为他的花名在外，是因为林嘉远的的确确是非常优秀的一名学生。
所有大型的校级活动上，一定会有林嘉远的身影。

就连前一段时间京大的招生宣传片里，林嘉远都因为外形过于出众而担任了男主角。

虽然只是即将大三的年岁，但林嘉远恍若是京大的一张烫金名片一样，没有人会不认识他。
没有老师会不喜欢优秀的学生，他们也不例外。
闻默的辅导员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见到林嘉远的瞬间，他便想起来，林嘉远是林安安的表哥。
此时见林嘉远如此着急忙慌的闯进来，他下意识的就觉得是不是林安安出了什么事。
于是他一脸紧张地问道：“林嘉远同学，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林安安同学出什么事了？！”
林嘉远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平复了一下因为一路奔跑所急促的呼吸，“没有，安安她很好。”
“陈老师，我想问你，闻默去了哪所大学当交换生，要去多久？”
听见林嘉远说林安安没出事，辅导员陈靖康这才松了口气。
但听见林嘉远后面的问题，陈靖康又忍不住蹙了蹙眉，但他还是回答道：“闻默同学作为我们系的尖子生，已经去斯坦福大学做交换生了，交换的时间是两年。”
“两年……”听见陈靖康的回答，林嘉远的身影忍不住摇晃了一下。
也就是说，在大学毕业之前，闻默都不会再回来了。

林嘉远朝陈靖康道了谢，如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外语系辅导员的办公室。
陈靖康望着林嘉远明显有些颓废的背影，不由得有些疑惑。林嘉远不是林安安的表哥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关心起闻默了。
待到林嘉远离开办公室后，陈靖康旁边的一位老师立马八卦地说道。
“陈老师，我前段时间听学生说，咱们京大校草和你们班的闻默同学在一起了，我还以为他们是开玩笑的，这下看来，是真的啊。”
“不是说林嘉远是个渣男吗？我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么失魂落魄的表情，没想到闻默同学平常看上去文文静静的，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陈靖康闻言没有接话，忍不住想起了闻默前两天找到他的模样，是和林嘉远此时如出一辙的失魂落魄。
之前他还不明白，闻默为什么要拒绝这么好的交换生机会。
闻默的家庭条件不好，他是知道的。

但这次交换是学校全额出资的，更何况闻默从入校起就是京大最高额奖学金的拥有者，所以这次一定不是因为钱的问题。

好在闻默虽然看起来状态不好，但最终还是决定去美国交换。
如今看到林嘉远，陈靖康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闻默的反常。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闻默和林嘉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对于学生的感情问题，他作为一个辅导员，的确还是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