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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私菜馆他们以前常常一起来吃，但分手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
进店后，顾墨城轻车熟路的带着秦蔓儿去了二楼包厢。
一切仿佛回到六年前，但又终究和以前不同了。
秦蔓儿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言。
顾墨城倒也没在乎。
菜上齐后，顾墨城又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刚点的这些帮我打包。”
“好的。”
话落，顾墨城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秦蔓儿下意识望过去，在看见屏幕上的备注昵称时，眸色猛的一紧。

如清，多么亲昵的称呼。
秦蔓儿嘴角泛起冷笑，移开了目光。
她的动作不过短短一瞬，顾墨城根本没注意到。
他看了眼屏幕，什么也没说，直接拿过手机起身离开了包厢。
秦蔓儿看着桌上的菜，眼神愈发寒冷。
几分钟后，包厢门被推开，顾墨城走了进来。
秦蔓儿看着他，声音听不出情绪：“不打算坦白一下吗？”
顾墨城拉开椅子坐下：“坦白什么？”
“你和宋如清的关系。”
“我不想你在和我有婚约的情况下，还和其他莺莺燕燕有来往。”
顾墨城心底闪过几丝讶异，表面却是半分不显。
他们不是因为秦母才认识的宋如清，可即便是六年前分手的时候，秦蔓儿也没有问过他关于宋如清的任何事情，一句也没有。
此刻秦蔓儿突然提起她，顾墨城很难不讶异。
“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刚才打电话也只是问一个病人的后续诊疗方法。”
“你觉得我信吗？”
顾墨城蹙了蹙眉：“那你想要怎样？”
秦蔓儿一愣，她其实也没有想要如何，就是突然之间想要一个答案。
可就算要到答案又能怎样，她和他现在的关系，早就不是从前了。
秦蔓儿敛了情绪，恢复平静：“不怎样，吃饭吧。”
顾墨城黑眸深邃，落在秦蔓儿身上，似是想找出点什么。
……
结账的时候，一个男人忽然走了过来，目光一直在顾墨城秦蔓儿身上扫个不停。
半晌后，男人猛的一拍手：“原来是你们俩啊！”
顾墨城转过身，嘴角带着笑：“老板，好久不见。”
男人就是私菜馆老板，见顾墨城也还记得他，脸上也不自觉带了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在一起，结婚了吗？”
秦蔓儿目光落在前台的传单上，没有回答。
但身侧的顾墨城却忽然一把搂住她，嗓音清冽：“快了。”
“恭喜恭喜。”
服务员提着食盒走过来：“先生，这是您打包的菜品。”
顾墨城接过：“多谢。”
从私菜馆离开后，顾墨城将车子朝医院开去。
路上，秦蔓儿一直低头看着手机，手指时不时在屏幕上敲打，像是回复工作信息。
顾墨城瞥了她一眼后，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道路上。
到医院后，秦蔓儿下了车便朝里走，半分没有要等顾墨城的意思。
等顾墨城下车时，周围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秦蔓儿虽然先一步到了病房门口，但她没有急着进去，在电梯处等着顾墨城。
“叮——”
电梯门开，顾墨城走了出来。
他扫了眼站在门口的秦蔓儿，冷笑道：“有本事跑那么快，怎么没本事一个人进去？”
“我只是不想我妈担心。”
秦母知道顾墨城接她下班的事，如果两人没有一起回病房，可能会多想。
顾墨城冷嗤了声，一手接过她手中提着的饭盒，一手递到她面前。
秦蔓儿蹙了蹙眉：“干嘛？”
顾墨城睨眼看她，没有回答。
下一秒，秦蔓儿明白了过来，不情不愿将手递了上去。
两手相握，二人并肩朝病房走去。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交谈声，言语间很是轻松。
“我能进明瑞，墨城帮了不少忙……”
又是宋如清！

秦蔓儿瞬间挣脱开了顾墨城的手，大步走进了病房。
“妈。”
里面的交谈戛然而止，两人齐齐望了过来。
秦母看见秦蔓儿，又看见她身后跟进来的顾墨城，面上也有了笑意。
“你们两个来了。”
“老师。”
秦蔓儿把包放下后，径直朝沙发走去。
宋如清看着前后脚进来的两人，神色称不上好看。
但下一瞬，她又不动声色掩下了情绪，轻轻柔柔喊了声：“墨城。”
顾墨城把饭盒放在茶几上，问宋如清：“你怎么下来了？”
“来看看老师。”

顾墨城应了声‘嗯’，便转头看向了秦母：“老师，先吃饭吧。”

从始至终，秦蔓儿就坐在沙发里，静静看着顾墨城做这一切。
宋如清很识趣：“那我先走了，老师，我下次来看您。”
“好。”
宋如清走后，秦母转身看着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秦蔓儿，张口想要说什么，但又什么也没说。
秦母吃饭的时候，顾墨城切了点水果，之后又拿着水壶去水房打水。
病房里只剩下昏睡的秦父和母女二人。
秦母看了眼门口，轻轻拍了下身侧的秦蔓儿。
“墨城现在把我和你爸照顾安排的很周到，但毕竟你才是我们的女儿，什么事情都让墨城去做，时间长了，你让他怎么想？”
秦蔓儿抿了抿唇，半晌后才开口应道：“知道了。”
秦母见她肯听，便也没再继续说教，只感慨了句：“当初你和桓弈在一起，也没见你把这些锁事推给桓弈去做。”
秦母的话不轻不重，但却让秦蔓儿心中一紧。
不让乔桓弈做，是觉得这是她的父母，不想欠人情。
可如今都让顾墨城做，她还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凭的又是什么……
片刻后，秦蔓儿突然起身：“妈，我出去走走。”
医院楼下草坪。
秦蔓儿坐在长椅上，望着天上那半弯的月亮，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夜风细细拂过，一轮弯月挂在天上。
许久过后，一阵急促的铃声将秦蔓儿的思绪瞬间拉回。
她垂眸看了眼来电人，静了片刻后划了接听：“喂。”
“你在哪儿？”
话筒那边很快传来了顾墨城温润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些风声，像是在外面。
秦蔓儿下意识四处看了看：“草坪这里。”
顾墨城没说话，话筒那边只剩呼呼的风声。
过了片刻，只听“嘟”的一声，电话被顾墨城挂断。
秦蔓儿眉眼染上一丝烦躁，可刚一抬头，就看见顾墨城朝她走来。
“夜风最是渗人，小心感冒。”
秦蔓儿心中烦闷，说话都带着刺：“不用你管。”
顾墨城眉眼沉下去：“不用我管？那谁管？乔桓弈吗？”
秦蔓儿绷紧了面颊，眸色更冷：“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最好。”
“叮——！”
手机短信提示音突兀响起。
秦蔓儿移开目光看向手机，是乔桓弈发来的你消息。
“顾墨城和我妈做了一个交易，一个以你、以万安为条件的交易。”

秦蔓儿瞳孔骤然一缩，蓦的抬起头看向顾墨城。
顾墨城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看的一愣：“怎么了？”
秦蔓儿默默攥紧了手机，神色未改：“没什么。”
回到病房，陪秦母聊了会儿天后，秦母便开始赶人了。
“今天蔓儿搬去你那儿，你们肯定有的收拾，不用在这里陪我了，回去吧。”
顾墨城想了想，应道：“好。”
车辆穿梭，街灯闪烁。
顾墨城根本没往秦蔓儿家开，而是直接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而去。
他说：“缺的东西重新买就行。”
秦蔓儿看着窗外，思绪沉浸在乔桓弈发的那条短信里。
她隐隐觉得，乔氏突然撤资，和顾墨城有关系。
不多时，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
秦蔓儿跟在顾墨城身后进了电梯，突然开口。
“顾墨城，你这么费尽心思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说了，我要你还我一个孩子。”
秦蔓儿冷笑：“你就不怕我再把他打了吗？”
顾墨城嗓音低沉：“别挑战我的底线，你再打一次试试。”
“可如果我怀不上，不能生呢？”
顾墨城回过身，半眯了眼：“什么意思？”
秦蔓儿挑眉看他，嘴角半勾：“玩笑而已。”
“这种玩笑不好笑。”
秦蔓儿沉默着，没再说话。
“叮——”
电梯门开。
秦蔓儿跟着顾墨城走了出去。
刚进家门，秦蔓儿就被顾墨城抵在了门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忽然落下一道阴影。
秦蔓儿一惊，下意识侧头躲开。
顾墨城眼底满是玩味，捏住她的下巴转过头来。
“别忘了，这是你心甘情愿自己答应的。”
下一秒，顾墨城突然俯身将秦蔓儿拦腰抱起，朝卧室走去。
秦蔓儿看着他脸上志在必得的神色，眼底忽然闪过一抹异样情绪，转瞬即逝。
……
结束的时候，秦蔓儿已经昏睡了过去。
顾墨城拨开她额前湿透的碎发，将人抱进了浴室清洗。
之后他又换了新床单，这才将秦蔓儿放回床上。
做完这一切，顾墨城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去了客厅的阳台。
十一点多，接近凌晨的小区，安静的仿佛没有一点人声，远处隐隐绰绰有灯光亮起。
顾墨城在阳台上待了许久，直到身上的烟味被夜风吹散。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