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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补肾”。
……
这样的字眼在季宴礼眼前挥之不散。
很好。
季宴礼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仔细地回想着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能让唐小荷问出这些问题？
几乎想破了脑袋，雨夜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闪现，碎片化的片段逐渐拼凑出完整的一段。
季宴礼又深深呼吸了一口，忍下来快要吐出来的老血，不怪她，孩子小，没知识，不懂事，他不能跟她计较。
默念了N遍“自己选的女朋友”，“自己选的女朋友”，“自己选的女朋友”。
但好像效果不佳。
季宴礼脸色依然是绿的。。
妮妮看着季宴礼奇怪的表情，不明所以，拉着季宴礼的衣角，央求着，“叔叔给妮妮讲故事。”
季宴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些，“好啊。”
小孩子很敏感，一下子就察觉到季宴礼不对劲，但是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劲，只觉得叔叔今天好怪怪哦~
而季宴礼气的不愿再看唐小荷的手机，远远的丢到床上一边。
然后结合着小时候听过的童话故事开始凭着记忆信口胡诌，自由发挥。
“从前，森林里有个小红帽，小红帽不听话，被小矮人抓走了……”
刚开始妮妮还会纠正，“叔叔，森林里住的是白雪公主！”
季宴礼又道，“白雪公主穿着漂亮的水晶鞋参加舞会，但必须在12点赶回家去……”
妮妮小脸严肃，“灰姑娘才是穿水晶鞋的！”
季宴礼正色道，“我讲的是最新版本的故事，别人都没听过。”把妮妮唬的一愣一愣的，再也不吭声了，睁大眼睛认真听。
渐渐听得入神，妮妮困意涌上心头，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得出在努力和况困意作斗争，不一会儿，呼吸逐渐绵长起来。
季宴礼看到妮妮睡着了，止了声，小心翼翼地托住妮妮，把她放平在床上。
刚要放手，稍微一动，妮妮立刻闭着眼嘤咛了一声，吓得季宴礼不敢再动。
缓了一会儿，确认妮妮是真的睡熟了，季宴礼慢慢抽出手，把卧室的灯按灭，只留一盏灯光柔和的壁灯。
唐小荷出来的时候，季宴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腿交叉，手交叠放在肚子上，闭着眼睛，手指在膝盖上一哒一哒地敲着。
明明是很随意的姿态，唐小荷愣是瞧出了一股压迫感。
唐小荷假装擦着湿哒哒的头发，悄悄观察季宴礼的神色“怎，怎么了？”
季宴礼睁开眼，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嘴角勾起。
唐小荷心里直发毛，不敢再跟季宴礼对视，转过头，接着装模作样地擦头发。
季宴礼起身，缓缓走近，脚步声在寂静的晚上格外清晰。
季宴礼走到唐小荷面前，手指摩挲着唐小荷的下唇，把目光聚焦于那殷红之上。
唐小荷看着季宴礼专注地盯着自己嘴巴，以为他要吻自己，闭上了眼睛，谁知季宴礼忽而放下，凑近她耳边，“关于你好奇的问题，你可以直接来问我，我会告诉你答案。”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唐小荷有些痒，听不懂季宴礼这是在说什么。
她好奇什么问题了？
看着她一脸迷茫，季宴礼生气都不知道从哪里生气，满心躁动无处发泄，直接拦腰把唐小荷抱起。
“啊。”
唐小荷没忍住惊呼了一声，意识到妮妮还在熟睡，赶忙压低了声音，“你干嘛啊？”
季宴礼不说话，径直走到门边。
这样的公主抱不方便开门，季宴礼托起唐小荷的背，把她在自己的怀中转换了个姿势，唐小荷顺势腿盘住季宴礼精瘦的腰，跟他面对面。
被扔到床上的时候，唐小荷还是懵的。
季宴礼向她压过来，埋在锁骨处，“谁不行？”
唐小荷还没反应过来，“啊？”
季宴礼亲着她的耳垂，固执着地问，“谁不行？”
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唐小荷从脸到耳根红了个透彻。
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问？
刚才季宴礼给妮妮讲故事前还挺正常的，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
唐小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电光火石间，唐小荷想起来方才的对话，“你拿我手机不就好了，密码六个零。”
她好像知道了答案。
她她她，她好像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季宴礼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下带，眼神危险，声音蛊惑，“我来告诉你……到底行不行。”
唐小荷仿佛被雷劈了。
察觉到唐小荷和僵硬，季宴礼没有停下动作，轻轻浅浅地在她唇上啄着。
唐小荷羞红了脸，半晌，还是颤颤巍巍地帮他解开了皮带。
气氛一触即燃。
冰凉的水滴在季宴礼脸上。
季宴礼一僵，随即停下了动作，有些无奈，“起来擦头发。”
唐小荷闭着眼睛不肯动，声音有些哑，“不管它。”
季宴礼也很想不管，可如果那样，唐小荷明天就算不感冒肯定也会头疼。
唐小荷睁开眼睛，沁着湿漉漉的水光，眼角泛红，手指勾着季宴礼的领带，把他往自己身上带。
勾人的妖精。
季宴礼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唐小荷以为他会继续，却见季宴礼利落地起身，转身进了卫生间。
又是这样，唐小荷真的要怀疑人生了。
季宴礼步伐匆匆地回来，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发。
只是这次不再像之前那样耐心轻柔，动作中带着急迫，揉的她头有点痛。
唐小荷勾了勾唇，还以为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急呢。
……
夜很长，两人从笨拙到渐入佳境，季宴礼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他很“行”，到最后无论唐小荷怎么哭饶也不心软。
气的唐小荷狠狠咬上季宴礼的肩膀，留下一排整整齐齐的小牙印。
***
醒来的时候唐小荷浑身疼，骨头缝儿都是酸的，唯独头不疼。
身边空空荡荡，早没了季宴礼的身影。
入目所见是层层叠叠的蕾丝幔帐，唐小荷才想起来，天快亮的时候她被季宴礼抱回了自己房间。
妮妮不在身边。
唐小荷艰难地起身，一掀被子，脸就红了。
白皙的皮肤上到处都是季宴礼留下的痕迹。
唐小荷艰难地起身，下床的瞬间差点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慢腾腾挪到窗户边，掀开窗帘，许丽华陪着妮妮在荡秋千。
楼下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伴着清脆的鸟鸣，唐小荷除了身体略有不适，整个人的心都飘飘然。
门锁转动，季宴礼端着托盘进来。
乍一看见季宴礼，想起昨夜的疯狂和混乱，唐小荷不知道说什么，也不好意思与他对视。
季宴礼声音温和，“饿了吧？”
唐小荷肚子适时“咕咕”叫起来，这种以往的尴尬事发生在此时反而能缓解尴尬。
唐小荷点点头，心中温暖，真好啊，起晚了也有人给送早餐，却见托盘上放着两只碗，不由嗔道，“我是猪吗，能吃两碗？”
季宴礼笑笑不否认，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端起一碗，拿汤匙搅匀，轻轻吹了吹，递到唐小荷嘴边。
唐小荷无奈，自己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但又不是病人，也不是手折了，用得着他这么“伺候”吗。
正想说自己来就行，看到碗里是清亮亮的鸡汤，上面还飘着枸杞和葱花。
唐小荷又把目光移向另一碗，暗红发黑的红糖里，飘着两个奶白的荷包蛋。
唐小荷的嘴角抽了抽，虽然她这是第一次那什么，但也不是坐月子，至于吗！
“……非得这么补？”
季宴礼点点头。
“我觉得我还行，没有那么虚。”唐小荷喝了一口鸡汤，语气干巴巴道。
季宴礼眼眸微闪，语出惊人，“都没多久就晕了，还说自己不虚？”
唐小荷被汤水呛到，“咳咳咳。”
“身子这么差怎么行，以后还要——”季宴礼没来得及说出口，唐小荷就一把捂住他的嘴，奶凶奶凶地，“不许说了！”
季宴礼捏捏她的脸，笑着点点头，“好，你吃吧，我不说话。”
唐小荷小口小口地咬着荷包蛋，突然传来“叮”地一声，季宴礼掏出手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从高中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更是为了你大学去读了警校，你知道女孩子读警校要吃多少苦吗？可为了你我一切都不后悔，只求你能看到我，你能多看我一眼。”
季宴礼皱眉，眼皮都不抬，随手删掉了短信，熟练地把电话号码拉黑。
唐小荷问，“怎么了吗？”
季宴礼揉揉她的脑袋，“没事。”唐小荷发现季宴礼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动作，跟撸猫一样，“你把我头发都弄乱啦！”
季宴礼又撸了一把，眼里满是笑意，“对不起，我们小荷宝贝太可爱了，我实在忍不住。”
唐小荷磨磨蹭蹭吃好了饭，在楼上换衣服，季宴礼把碗筷收拾好下了楼。
许扬正要上楼，看着季宴礼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插在口袋里，自上而下望着他，对他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稀奇，略勾了下唇角，淡淡打招呼，“来了。”
许扬看着季宴礼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短袖长裤，也能被他穿出随性而贵气的死样子，啧啧啧了几声，难怪单位里那些年轻小姑娘一个两个地对他死心塌地。
只可惜妾有情而郎无意啊。
“周妈呢？”许扬有些奇怪道。
季宴礼低头看了眼两只空空的碗，想起自己家那只嘴上说着吃不完，最后还是全部炫了个干净的小猪咪，神情柔和，“周妈起得早，我让她歇着了。”
许扬了然地点点头，然后问他，“明天晚上郑霏霏过生日，邀请你呢，你去不去？”
季宴礼皱眉，“你来就为了问这个？”
许扬大喇喇道，“是啊。”
季宴礼懒得跟他多说，侧过身避开他，抬脚就接着走。
许扬见他步调轻快，方才说话时眼里也一直有若有若无的笑意，知道他此时心情很好，继续大胆作死，“你真的不去？你不知道人家郑霏霏对你的心意啊？”
季宴礼脚步一顿，想起郑霏霏天天给自己发骚扰短信，拉黑一个号码就再换一个，心里厌烦，语气危险，“知道又怎样？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来问我这个问题。”
许扬觉得脖子一凉，嗫嚅着，“这不是想，看小荷姐艳压群芳，让她死心嘛！”
明明知道季宴礼有女朋友，郑霏霏依然贼心不死，在单位一个劲儿地向季宴礼献殷勤，想法设法地接触季宴礼。
季宴礼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郑霏霏就找他旁敲侧击，跟在他屁股后面问东问西，许扬觉得真闹心。
季宴礼眸光微动，回想起唐小荷之前埋怨他招蜂引蝶，小醋咪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是介意的吧？
“时间，地点？”季宴礼淡淡道。
“啊？”许扬简直怀疑自己幻听了，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答应这件事呢？
然后季宴礼就给了他暴击，“我说郑霏霏的生日会。”
“不是吧，你真的要去啊？”许扬不可置信。
季宴礼挑眉，“你看我像说着玩儿的吗？”
“明天晚上八点，南城大酒店。”
季宴礼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就转身进了厨房。
等他出来，许扬还没走，坐在了沙发上，“不对劲，你今天整个人都不对劲。”
“老实交代，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不理会他的没大没小，季宴礼理所当然道，“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呗。”
有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天天沉溺于自己幻想的世界，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非要觉得自己才是他的“真爱”。
既然如此，不妨就让她看清现实。
季宴礼眉眼之间隐有煞气，却在下一瞬间挂起温和宠溺的笑，看向楼梯口，女孩子一袭藕粉蛋糕裙，方领的设计恰到好处地突出她精致的锁骨。
许扬瞧着他脸色转换，顺着季宴礼的视线看过去，看见楼上的唐小荷。
看唐小荷从楼上下来，又联想到刚才季宴礼端的托盘，许扬瞬间就了然。
“小嫂子！”许扬露出一口大白牙，跟唐小荷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