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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患绝症的我,救了全家

时间: 2020-03-13 06:55:48  热度: 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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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大学毕业前夕,我被诊断出得了慢性再生障碍性贫血,嫂嫂拿出多年和哥哥一起打工挣的积蓄救我。没曾想,父亲最后却骂嫂子“毒妇”!本文系采访所得,以第一人称写成。

01

我叫彭智姗,出生于1990年,上面有个哥哥。高考后,我考上一所离家不远的大学。

2012年,即将大四毕业的我风华正茂,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然而,厄运却不知不觉地袭来,死死攫住了我的咽喉。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时常觉得头晕乏力,尤其是在每次跑完步后,更是气短、心悸。刚开始我并不在意,以为跟很多同学一样,只是贫血而已。

直到有一天,我跑步回来,突然晕倒在宿舍里,被室友们手忙脚乱地送到医院。经过初步检查,医生的结论是:慢性再生障碍性贫血。

ldquo;慢性再生障碍性贫血”?我蓦然被恐惧笼罩,因为我的一个伯母就是得了这种病,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被夺走了生命!

我也会死吗?父母日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供我上学,我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长大后要挣很多钱,让父母过上舒心安逸的生活。

难道,这一切都要破碎了吗?

医生安慰我,慢性再障只要坚持不懈地治疗,好好调养,是能活很多年的。

我马上又想到,治这个病要花很多很多钱吧?我家连生活费都是抠抠巴巴的,哪里还拿得出钱来给我治病啊?

我甚至本能地不想让家人知道,就像以前很多次报喜不报忧一样。

也许这次生病吃点药、多喝点水,也能不知不觉就好了呢?就算没有好,那也让我偷偷地在某个角落生与死,不用花父母的钱、谁也不用牵累。

因为,钱,对于我们这种在一穷二白中长大的人来说,就是个紧箍咒,你不去想它的时候,可以假装清高、假装众生平等;一旦需要它的时候,它就会箍得我们喘不过气来,甚至是生病,也不敢走进医院的大门。

可是,学校第一时间通知了我的家人,父亲第二天就怀揣着十几万块钱,顶着红红的两个大血泡眼来了。

我问钱是哪里来的?父亲说是哥哥嫂嫂拿出了这几年打工的全部积蓄。

02

嫂嫂丁欣欣比我哥大一岁,初中学历,一直在广东打工。

哥哥彭智伟两次高考失利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最终又在父亲的鼎力支持下返回一所培训学校,修得了专科学历,学了建筑设计。

跟丁欣欣相亲的时候,哥哥刚从培训学校出来,在上海找到了一份入门的工作,月薪只有三千。

两人相亲看对了眼,哥哥第二天就带着一万礼金上门提亲,他一进门就握住未来岳丈的手说:“欣欣现在跟着我,可能要受几年苦。但过不了三年,我就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丁父乐得笑开了花:“这话,我爱听!”

所以说,那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裸婚”:没房没车没钱,而且婚后两人还住不到一块去。

但丁欣欣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和我哥哥三个月后就举办了婚礼。过门后,丁欣欣既勤快又能干、还善解人意,孝顺公婆,人见人夸。

我那时候还在念高中,对丁欣欣打心眼里喜欢,觉得自己家可以免于农村那种家家打得鸡飞狗跳的婆媳纷争,父母以后的日子不至于那么难堪。

婚后两年,小侄子阳阳出生了,母亲为了让他俩安心挣钱,争取早日在城里买套房子,就许诺帮忙在家带孩子,把他俩赶出去打工了。

好在哥哥上进,前几年因为学历低吃过的苦仍深深刻在他心里,尽管经常做图做到深夜,但他在工作之余一直不忘学习。

三五年过去了,他又修得了一个成人自考本科。月薪也是一年一跳,节节攀升,从三千涨到六千,又涨到一万多。

丁欣欣仍然在广东那家电子厂做流水线女工。她也非常努力,因为踏实可靠,被提拔为流水线上的小组长。

夫妻俩虽然身处异地,但是一条心地挣钱、存钱。前不久,他们已经开始在城里看房子了,当时房价还只要两千不到,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住上新房。

可如今,就像万里晴空突然被撕开一道大口子,大雨倾盆而下,很快就要淹没这充满希望的一切!

我病了!我一个人的病,眼睁睁要拖垮全家了!

当家里听到我生了病,母亲哭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一夜之间在囟门处出现了一整缕白!这是一夜白头啊!

他们打开家里锁着的柜子,拿出里面的钱,哆哆嗦嗦数来数去,也只有一万多。没办法,父亲打通了哥哥的电话。

很快,丁欣欣就回过电话来了:“爸爸妈妈别着急,救人救急救病,先把我们买房的这十万块钱拿来给妹妹治病!买房的钱,我们可以再挣。”

母亲听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在电话里一口一个“好媳妇”“好孩子”的号啕大哭。

03

因为母亲得在家照顾阳阳,父亲照顾我又不方便,丁欣欣跟厂里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伴我度过最艰难的时期。

那时候,我每天一睁眼就看到白惨惨的医院天花板,看到白发苍苍的父亲满脸疲倦的皱纹,还要弯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在我面前强颜欢笑。

看着已经花费了5万多手术费并且还在以每天一两千增加的账单,我五内俱焚,越来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慢性再障需要靠吃药维持,里里外外都是钱,以后,我就是个花钱的无底洞了。

我不止一次地跟父亲说:“家里没钱,不要给我治病了!我现在走还一身轻松……”

可每说一次,父亲眼圈就要红。我明白,这种话对父亲来说,就像挥着一把尖刀一遍遍地刺穿他的心脏,只能是更大的折磨。于是我不说了,只是闷在心里郁郁寡欢。

丁欣欣对我温言相劝,让我不要多想,她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你治好了病,又可以去上大学、以后参加工作,还能把钱挣回来。”

我笑笑,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可能永远也不能拥有健康的体魄了。

有一天,丁欣欣的母亲丁阿姨来看我,坐了一会后就要走,丁欣欣出去送她。我刚好吊完了针,想去走廊上走一走,忽然看到她俩在走廊拐角处说话。

ldquo;你们这个房子,眼看就能买下来了!这都结婚五年了,还没个正儿八经住的地方!我可听说了,智姗这个病是绝症,是治不好的!你公婆要救女儿,你可别跟着瞎掺和!”

ldquo;妈,你别说这话!人都这样了,我和智伟不救她谁救啊?”

ldquo;你救她,谁来管你们小两口的死活啊?你俩分居五年,阳阳当了三年的留守儿童了!我不管,反正,以后你得把钱袋子捏紧了,否则,永远也没有出头之日!”

丁阿姨走后,丁欣欣一个人蹲在走廊的尽头,手里拿着手机,边打电话边哭,很久很久。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瘫坐在墙角泪如雨下。

输了几次血、吃了无数的药之后,我的病情暂时稍微稳定,医生给了我们两个治疗方案:如果有条件,可以考虑做骨髓移植,治疗费用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如果没有条件,可以通过服用ATG和环孢素进行免疫抑制治疗,花费稍微低点,几年下来大概十几二十万。

我果断地选择了吃药治疗方案。住了半个月院后,我就收拾东西出院了。

04

我一边吃药疗养,一边坚持完成了学业。

然而毕业之后,找工作成了难题,好点的企业都需要体检,我显然过不了这一关,小的企业待遇不好不说,工作往往很累,我这个身体不可能吃得消。

在被拒了五六次后,我对找工作有了阴影。

于是干脆不再投简历,想把希望放在互联网上,什么淘宝、微商都尝试,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出路。

眼看着身边的同龄人一个个结婚生子,母亲还幻想着自己的女儿也能成个小家,到处张罗人帮我介绍对象,可是谁会找一个身患绝症的人呢?

屡屡受挫后,母亲越来越着急,我则越来越抵触,干脆闭门不出,还时不时说出一些话来伤他们:“我说了不让你们救我!现在花这么多钱买下这条命,我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

我甚至故意断药,想少吃点药,可以少花点钱。可是病情迅速恶化,我明白一旦恶化要花更多的钱,也就不敢造次了。

父母为了我,不得不到城郊租了一个很小的房子,不停地出去打工挣钱,扫大街、捡破烂、扛石头……对小侄子的管教自然就疏忽了。

阳阳上了小学,成绩不好,调皮捣蛋,经常被老师罚站、批评。更要命的是,他的免疫力也减弱了,三天两头感冒发烧,什么肺炎、手足口病都来了。

得知这一切,丁欣欣很不满:“智伟寄这么多钱回来,就是为了让你们一心一意照顾孩子,现在是教育也没管好、身体也差了……”

母亲一听就尖叫:“你们要我怎么办?我带不好你的孩子,你们回来带啊!”可是话说出口又后悔:他们回来带孩子,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哪还能挣那么多钱呢?家里的困境又如何解除呢?

阳阳学习成绩不好,我的病情又是一个无底洞,母亲整夜失眠,动不动就暴躁,头发从囟门处白花花蔓延开来,人们都说这是操碎了心导致的。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作为一切不幸的源头,我安慰不了妈妈,又没办法劝说丁欣欣。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我所能,改变现状!我忍着割肉似的不舍,支付了一笔写作培训费,参加网课培训。

05

小侄子七岁了,母亲又着急忙慌地催哥嫂要二胎。在她的传统观念里,只有多子多孙才是幸福。

丁欣欣也喜欢孩子,她说:“这些年也想要来着,可就是怀不上。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宫寒,要吃中药调养。可是我上班这哪有那个条件熬中药啊?”

母亲着急地说:“那你把工作辞了,回家来吃药,把身体调养好!子孙后代,比钱重要!”

两人来来回回争论了几次,最后丁欣欣还是把工作辞了,回家来吃中药治宫寒。三个月后,她终于怀上了孩子。

而我,在某些平台上的投稿也陆续被接收,拿到了一笔又一笔的稿酬。我感觉日子慢慢有了阳光的色彩。

因为小侄子身体一直不够壮实,母亲认为是当年儿媳在外边养胎营养跟不上导致的,丁欣欣怀孕后,母亲就让她在家里养胎。

没想到丁欣欣在家待了几个月,就跟阳阳发生了矛盾。

长辈带大的孩子,由于宠爱无度,多多少少都养成了一些坏毛病,丁欣欣想纠正,却发现很难,于是经常对阳阳吼叫。

听到她吼孩子,母亲很生气,劝她尽量哄着来,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丁欣欣孕期六个月的一个周末,在家辅导小侄子写作业,有道题,丁欣欣给阳阳讲了三遍,可阳阳仍是问她:“妈妈,这道题到底怎么做啊?我听不懂,不想做了……”

丁欣欣瞬间就变成了魔鬼,肺活量陡然增大,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不会不会!你自己想办法吧!我也不管了!”

这一幕刚好被吃酒席回来的父亲撞见,许是喝了点酒,上了头,再加上长时间来累积的不满,父亲冲着丁欣欣凶了起来:“你不管!你自己的儿子你不管!谁来管啊?”

父亲不是个轻易开口的人,丁欣欣显然怔了怔,然后一声不吭地回卧室收拾东西,又一声不吭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一个邻居在门口拉住她问:“欣欣,你去哪里啊?”

丁欣欣丢下一句话:“我受够气了!”然后一甩胳膊继续往山下跑。

父亲冷眼看着。阳阳一看他妈妈又要离开他,放下笔也跟着跑了出去。

父亲这才慌了神,对着从厨房跑出来的母亲说:“最毒妇人心!你赶紧出去把孙子找回来,别被她推到河里去了!”门口就是一条护城河。

母亲连声叫上我,一起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左右张望,终于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丁欣欣。

丁欣欣也看到了母亲,她使劲推搡缠着她的儿子:“别跟着我!去找你奶奶去!”

阳阳看到奶奶后,哭着跑过去喊:“奶奶,妈妈又跑了!又不要我了!你快点去把她拉回来啊!”

这么一错神,我俩再找丁欣欣时就找不到了。半小时后,母亲估摸着丁欣欣应该到她娘家了,于是打电话给了丁阿姨。

结果,那边说没有回来,母亲立刻心急如焚地咋呼起来:“那肯定是跳河了!你们快来帮忙找找!”

听了此话,丁阿姨在电话里的炸毛声连我都听到了:“你胡说什么!”

我们全部人扯着嗓子在水面上高一声低一声地呼喊,小侄子满山遍野撒开腿边跑边哭,我去草丛里、石头旮旯里探寻。

终于,在一处不显眼的河岸下,我看见了坐在岩石后面的丁欣欣。

06

我长舒一口气,悄悄走过去,生怕刺激到她,轻轻叫了声:“嫂嫂。”

她不回头,眼睛哭得通红,嘴里喃喃地说着:“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我怎么就变成了‘毒妇’?爸爸竟然怀疑我会害自己的亲骨肉!五年前你生病,我二话不说就拿出了买房子的十几万,他们都是怎么捧我的?说我是‘好媳妇’,对我感恩戴德!现在呢?我怎么就成了‘毒妇’?”

看来邻居把这话传到了丁欣欣的耳朵。

我内心一阵难过,劝她说:“爸爸喝酒了,说话没过大脑,你别计较。其实,都是我的原因,才导致你和我妈的矛盾,如果我不得这个病,你们怎么会争吵?嫂子,是我对不住你们……”

听了我的话,丁欣欣也哭了:“我跟你哥结婚快十年了,买房的事还是没有着落,这孩子被惯出一身毛病,我很难带,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啊?”她说,看着眼前这条河,真的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这时候,一阵风吹来,从河面飘过来一股恶臭,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城郊的河面上漂浮着各种各样的垃圾。

我指给丁欣欣看:“你确定要死在这里面吗?”她没防备,一下挂着眼泪笑出来了,捂住鼻子说:“真恶心!我才不要死得这么腌臜!”

这时候,丁阿姨的声音传来,我赶紧站起身来冲她招手。她风风火火跑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欣欣,走,跟妈妈回家!”

母亲也赶了过来,连忙扶住我:“回什么家啊?三天两头待在娘家像什么话?”

没想到丁阿姨话语也很尖刻:“你先管好这些好人!你就知道管那个大病鬼!吸血鬼!拖累了多少好人!”

母亲一听这话,彻底变得歇斯底里:“你不许中伤我女儿,他们不能过就离婚!你带她去把孩子流了,离婚!”

这些话,让我再一次堕入自责的深渊。我冲回家,开始每天疯狂地敲击着键盘,把自责与愤怒化为投出去的稿件。

他们说的没错,我必须努力,这个家才会有希望。

07

两家的矛盾没法调和,哥哥是个孝子,父母已经非常艰难,他不忍再去责怪;对老婆亦心有愧疚,也不忍责备,只好多请假、多跑几回岳母家。

丁欣欣回了娘家,我在养病投稿之余,也尽量抽时间辅导阳阳。

眼看生产日期临近,父母越来越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一心为子孙着想,是他们这辈子唯一的人生信条。

他们觉得,只要房子买妥当了,丁欣欣就会回自己家住了。

原本,哥哥想买个大点的房子,以后让父母和我都跟他们住在一起。

但是父母觉得住在一起肯定会有矛盾,就劝他买个够他们自己小家住的就行了,父母还带着我住老家。

为此,哥哥满怀希望地去丈母娘家找丁欣欣,问她存了多少钱,想赶紧买房子。

丁阿姨反问他:“你自己存了多少钱?不会全用在你爸妈那个家和你妹妹身上了吧?欣欣的钱是她自己挣的,那是两个孩子的未来生活的保障,不能拿去填你家那个无底洞!”

哥哥着了急:“我爸妈帮我看孩子,我必须付孩子的生活费!这些年我们的生活费和房租都是我出的。欣欣的钱她都自己存起来了,儿子的生活费她一分都没付,难道我儿子不是她儿子吗?”

丁欣欣听她母亲的话,怎么也不肯拿钱出来。她说她累了、怕了,要给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留后路。

哥哥焦头烂额,再这样下去,这个家迟早要散。以前能够安安心心挣钱,是因为有父母替自己负重前行。

如今,欣欣对未来的生活这么没有信心,还不是因为自己担当得不够?

可是,一套普通的房子,首付随随便便就得要20万,钱在哪里呢?

08

哥哥回来后,跟母亲在外屋讲述他的困境。我听到了,觉得自己不能再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藏在家里了,于是,幽灵一般的我走出了屋门。

因为久不与人交流,说话都不太利索了:“哥,我给、给你转三万过去。”

我的声音竟然让哥哥打了下哆嗦,他忙说:“不不不,你的钱你得留着看病吃药!”

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也给自己留了两万块!”

他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你的钱哪里来的?”

看到他那样子,我别提有多开心了:“嘻嘻,我在网上学写文案和文章啦!”

我告诉他,我的作品刚开始一两百一篇,现在已经能拿到一两千一篇的稿酬了,以后我能养活自己,不再是他们的累赘,也不再是无底洞了。

哥哥一听这话,眼泪都掉出来了:“姗姗,谢谢你!你是我亲妹妹,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怪我没本事,还要你来拿钱给我们。谢谢你!”

随后,哥哥原样把这个事儿告诉了丁欣欣,应该是我的话也给了丁欣欣不少信心。她终于肯回家商量买房的事。

那天,母亲熬了香喷喷黄澄澄的土鸡汤,不住地招呼:“欣欣,多喝点、多喝点。”

毕业五六年来,我似乎第一次这么有底气地跟他们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轻松自如地说这么多话,我跟他们说:“我现在能养活自己了,不会再拖累你们了!而且,以后我还会把你们给我治病的钱慢慢都还给你们的。”

父母从绑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也掏出了一沓钱,推给丁欣欣,略带歉意地说:“这是以前为了给姗姗准备的急用钱,姗姗也能赚钱了,这些钱你们都拿去买房吧!”

丁欣欣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哥哥嫂嫂又东拼西凑了点,终于在结婚后的第十个年头,买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

小侄女出生后,哥哥在家附近的一家建筑设计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尽管工资比上海少了一半,但他们终于不再分居三地,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父母有时也帮他们带一带孩子,但教育孩子的责任已经移交给哥哥和嫂嫂。

尽管疾病和死亡依然威胁着我,但我心态已经平和了:只要还活着一天,我就开开心心地活、尽自己所能为家人做点有意义的事,以后的每一天,都算我赚了。

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在某个角落为我们打开一扇窗,就看我们是不是满怀希望、能不能找到这扇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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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〡拾青 事业单位职员

编辑〡云中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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