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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接通，萧然：“在哪儿？我去接你。”
听筒内传来啪的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于桥曲急促的说：“抱歉，我待会儿回给你。”
萧然蹙眉，“于桥曲……”
通话已被挂断。



第8章冲动
于桥曲这边已经是鸡飞狗跳了。
冯瑞芳拦住要往前冲的于桥曲，狠狠地搡了她一把，指着街边：“你给我滚！你这是给我帮什么倒忙！”
她吼完于桥曲，转身对站着的两个人赔着笑脸说：“抱歉抱歉。”
其中一人道：“那是你女儿？脾气挺大的啊，做服务这一行，脾气这么大可不行啊。管理费都是这么交的，就你家有意见？”
“是，是！我们交！”冯瑞芳赔笑：“这么大冷的天，几位还没吃饭吧？”
于桥曲看着这一幕实在是堵心，转头就近了背风的胡同口。
嗓子眼呕的厉害，从包里翻半天没翻出烟来，气的她咳嗽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于佳航屁颠屁颠跑过来。
“姐！”
于桥曲抬头目光幽幽的盯他，问：“怎么样了？”
于佳航打手语：“妈交了管理费，那几个人吃了面走了。”
于桥曲冷嗤了一声。
这个片区的夜市管理有点问题，就于桥曲到的这么半个小时里，就来了三波收管理费的，这次于桥曲没忍住直接摔了手里的抹布。
可没几秒就被打脸了。
她自己本身就是赔人笑脸的行业。
可她卑躬屈膝无所谓，可冯瑞芳就不行。
她转身就往摊位处走，于佳航急忙跑到她前面，情急的打手语：“姐你别生气别冲动……”
于桥曲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像是冲动的人么？”
于佳航摇头。
如果说这个家里面，谁最让于佳航安心，那就是他姐姐。
于桥曲来到厨房，拿出一条围裙来系上，从冯瑞芳手里拿过抹布。
冯瑞芳：“你又想干嘛？”
“干活，招待客人！”
“你不用帮忙，”冯瑞芳说，“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阿哲来接你？”
于桥曲拿着扫帚的手一顿。
她直起腰来，“妈，我跟江哲……”
“你敢又提想离婚的事儿！”冯瑞芳眼看着又要生气，于佳航急忙跑过来把于桥曲往一边拉。
于桥曲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扭头往外走。
上次在家里闹崩，就是因为她跟冯瑞芳提了一嘴和江哲离婚的事儿，然后冯瑞芳跟她冷战了一个月。
一直到十二点，在冯瑞芳再三催促下，于桥曲才离开。
她过了马路，回头看，夜市摊位的灯泡微弱闪着光，夜色中，似乎空气都凝成了冷霜。
她把围巾拉起，挡住了口中呼出的白色哈气。
走了十几米，于桥曲注意到，身后有人尾随。
她脚步越快，对方脚步也越快。
她立马从包里拿出手机放在耳边，假装说：“老公，我到了……朝霞路口么？好，我看见你的车了。”
路边停着一辆车。
于桥曲佯装靠近，在车边略停顿了一秒钟，侧头去看胡同里面走出的人。
是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
车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于桥曲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只手给拉进了车中。
于桥曲一下撞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手肘抵着对上男人深邃眼眸，她压下内心悸动。
“你……”
男人扶着于桥曲的肩膀坐稳，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于桥曲急忙侧头趴着车窗往外看。
尾随她戴口罩的男人转头就原路返回了。
等男人再度上车，于桥曲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覆在方向盘上，“看你手机。”
于桥曲从包里翻出手机来，上面一连串未接通话的小红点。
“给你打电话发消息都不回，我还不想办法找人么？”男人打这左转灯在道路尽头掉头。
“我只是……”于桥曲顿了顿。
两人某种意义上还是陌生人，涉及彼此私生活还是不说为好。
“以后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给我打电话。”男人的语气不容分辨。
于桥曲：“我给你打电话你就能来？”
“只要你打。”
车辆在路上行驶着，窗外的霓虹灯被拉成一条条彩色的线条抛在车后。
这样的承诺也好似是随着这样的灯红酒绿一起被轻飘飘的抹散了。
“明天周六，要加班吗？”
“不用，”于桥曲想了想，“晚上要。”
霍媛媛的晚宴，她还需要提前到场。
“困么？”
“不困。”
“那我们做点别的事情？”男人嗓音低沉，手指在方向盘上随意的扣了两下。
于桥曲：“……”
男人听起来也不像是征求她的意见。
于桥曲看向车外的路，已经偏离了回去的轨道。
目的地，是一家酒吧。
于桥曲跟在男人身后，推开门，一阵强烈而汹涌的动感音乐声让她不由得顿了顿脚步。
男人侧身扭过来，把她揽到身边，护着她的肩背，挡开周围的人群。
他贴在她耳边问：“第一次来？”
耳朵是于桥曲的敏感位置，男人呼吸拂在耳侧，燥热包裹，有点痒。



第9章找你
她还没回答，男人已经否了他自己的话。
“应该说是第二次吧，上个月酒吧见过。”
于桥曲：“……”
其实她大学的时候就和室友来过，当时江哲不喜欢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她也就跟着不再踏足了。
上个月如果不是离婚她备受压力，也不会去酒吧，也就不会遇见这个男人。
男人牵着她的手，直接到到吧台，点了一瓶酒，“拿两个杯子。”
吧台后面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东哥来啦。”
女人把一瓶酒递过来，看向男人身后，“这个妹妹没见过呀。”
萧然拿起酒瓶，“先记我账上。”
他牵着于桥曲去了卡座，拉着她坐下，“能喝酒吗？”
“能喝一点。”
当初于桥曲初入职场，还特别让好友邢愿带着她练酒量。
但是她就是属于一杯倒那种，喝晕了就不说话，就一双勾人的眼睛跟小钩子似的盯着人看，邢愿一个女的都被她看的受不了。
萧然给于桥曲倒了小半杯，“这个酒度数低一些。”
于桥曲端起来喝了一小口。
酒精味道被一股浓郁果味掩盖住了，清冽好喝。
“为什么来这儿？”于桥曲问。
“解压。”萧然侧身靠着卡座，单臂搭在于桥曲肩后，“你不是最近压力挺大的？”
于桥曲楞了一下。
萧然提醒道：“朋友圈。”
于桥曲这才想到。
这段时间，和江哲办离婚，和冯瑞芳吵架，于佳航在学校莫名其妙惹上的一个混混同学，再加上霍媛媛的刻意刁难，她发了一条屏蔽所有组别的朋友圈。
暴躁，委屈，无奈。
她以为没人看得到，就把所有的愤懑不满都发泄了出来，写了一篇估摸有五百字小作文。
却唯独忘记了这个一个月前新加的男人。
她没给他分组。
一条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朋友圈。
简直社死。
耳边的DJ声震耳，果酒后劲儿有点上头，于桥曲歪着头看男人嘴唇轻轻动着，疑问的眨了眨眼睛，靠近了问。
“你说什么？”
她撑着腮，就这么认真的盯着他看，任凭是谁也看不出她已经醉了。
“我说，”萧然靠过来，覆在她耳畔轻道，“没有什么是比酒精和性更解压的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撩人，混着酒精，躁动的好似空气中跳动的动感乐符。
于桥曲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消化着他的话。
她偏头，指着舞池：“跳舞吗！”
萧然：“你会？”
“会一点。”于桥曲点头。
她拉着萧然进了舞池。
舞池人很多。
刚开始，只有萧然一个人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过了一会儿，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过来，打光师还特别给于桥曲多打了一道聚光灯。
这可不是会一点的水平。
萧然靠在阴影的边缘，颔首抽了一支烟，看着女人柔软的腰肢在空气中扭出漂亮的弧度。
一支烟毕。
换曲的时候，于桥曲停下来，绕着场地找了一圈。
咦，人呢？
穿过幕布，忽然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牵了进来，黑影完全笼罩住了她。
“你在这儿呀！”于桥曲高兴极了，“我正找你呢！”
萧然眸光晦暗不明，灯光和音乐声都仿佛被隔绝在幕布之后，成为完全密闭的空间。
“找我做什么？”男人缓缓动唇。
他带着她的腰转了个圈，手臂撑在她身侧的坚硬墙面上。
“找你……”于桥曲拧眉想着。
“嗯？”男人低头，在她的唇上碰了碰，移开，又去触碰。
于桥曲仰着一张白皙明艳的小脸，似乎是被男人的话蛊惑了。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白嫩手臂，挂上男人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凸起的喉结上吻了一下。
嘴唇软糯湿润，好似羽毛一般划过。
萧然眼神顿起暗潮，虚揽着她腰身的手陡然扣紧，盯着她略显迷离的眼神，“还能认得我是谁么？”
于桥曲靠在他肩膀，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点着，嗓音又轻又娇：“东、哥。”
萧然看着她的唇，手臂箍紧了，说出了几个字。
于桥曲眨了眨眼睛，妄图盖过嘈杂的音乐声，拔高声音：“你说什么？！”
萧然深眸凝着她，没回答。



第10章冰水
于桥曲酒量是真是不行。
离开时，她路都走不稳了，最后只记得脸颊贴在男人宽厚的后背，左后心的位置。
能听到他的心跳。
萧然说的没错。
酒精和性最能解压。
她一晚上这两样全占了。
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当她看见手机上的时间，夜晚狂欢纾解掉的压力，哗一下又聚拢回来。
于桥曲手机上有n多个未接来电。
她猛地坐了起来。
估计是起的太猛了，头晕了一下，她瞬间觉得有点恶心，顺手拉了一条毯子披着，就往卫生间跑。
她趴在马桶边吐够了，侧旁有一只手递过来一张湿巾，她说了一声谢谢，擦了嘴站起来，才后知后觉看见了男人英俊面庞。
萧然倚门站着，“好点了？”
于桥曲脸上燥热，避开他的目光，“嗯。”
她现在闭眼脑袋里就全都是昨天晚上的花样。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
比经验老道，她就是一只小白兔。
从浴室出来，男人给她端过来一碗醒酒汤。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