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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以念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摔洛琛的门。
再想想刚刚这位女士对洛琛胡作非为的模样……狗东西好像对这位挺纵容的？
难不成是心头的白月光之类的？
付晓芝扫了一眼姜以念，还是趾高气扬的眼神，拿着手机往楼梯间去了。
姜以念见四下无人，便跟了过去。
她靠在楼梯间外面竖起耳朵，果真听见了里面的动静。
“詹语白那朵白莲花，我他妈迟早撕了她那虚伪的嘴脸。”
“有我在，她就别想嫁给洛四！老娘得不到的，也不能便宜了这个绿茶！”
姜以念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忽然就对这位的兴趣愈发浓烈了。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听起来也很讨厌詹语白，似乎还不想让詹语白和洛琛结婚。
“周末的聚会他要真敢带詹语白来，就别怪我不给她面子，哼。”
“行了，少放屁，周末永夜会所见，”
——
姜以念来到洗手间，一边洗手，一边飞速运转着大脑。
她不清楚刚才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以前和洛琛有过什么纠葛，但可以肯定，她很讨厌詹语白。
从她说话的那个口吻来看，对詹语白的厌恶不比她少。
周末，永夜会所。
姜以念将这两个关键词记在了手机的备忘录里。
正好，方沁阳的消息也来了，【除了詹语白，洛琛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吧？】
看来方沁阳是查不到了。
还有个办法，就是问詹彦青，但姜以念暂时没去问。
刚想到詹彦青，这边就看到了詹彦青的新闻，财经版头版，说詹彦青接手项目后，带领团队拿下了能源项目的投资，击败了几个强劲的对手。
其中就有青城资本。
姜以念这才想起来，郑凛叙先前说他来北城，是为了这个能源项目。
但……输给詹彦青？
姜以念把新闻截图给郑凛叙，【你放水了？】
郑凛叙：【回来是为了看你，其他都是顺便。】
没直接回答，但基本上坐实了放水的事情。
也是，詹彦青的能力，如果不是郑凛叙放水，他根本拿不下这个项目。
这能源项目还是詹彦青从詹语白手上接过来的。
詹语白扔给詹彦青的时候，大概也是等着看他的笑话，以此来向詹丹云证明詹彦青根本不行。
结果现在詹彦青拿下了项目，被媒体吹成了新晋天才……詹语白现在怕是要气死了吧？
姜以念幸灾乐祸笑了起来，算计人这种事情，还是郑凛叙这种老狐狸熟练呐。
因为这件事，姜以念开心了一上午。
午休时间，姜以念去了洛琛的办公室找他拿耳钉。
洛琛在落地窗前站着，姜以念走到了他身后。
洛琛：“有事？”
姜以念：“耳钉。”
听见这两个字，洛琛莫名不痛快，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什么耳钉。”
姜以念：“哥哥，出尔反尔就不好了吧？”
她还是在喊“哥哥”，但态度远没有之前好了，连敷衍和谄媚都没有。
洛琛：“我说过一定给你了么？”
姜以念：“……你是要赖账？”
洛琛看见她拳头捏紧了，生气的样子，像是随时要动手打人。
平时在他面前演得像舔狗似的，因为那副耳钉，屡屡失控，就这么重要么？
她越在意，他就越是不想给她。
洛琛：“耳钉丢了。”
姜以念：“丢了是什么意思？”
洛琛：“说吧，多少钱。”
“我问你丢了是什么意思！”姜以念突然提高了声音。
洛琛：“听不懂人话？”
姜以念强忍着怒火：“既然丢了，上次为什么骗我说找到了？”
洛琛：“没人逼你信我的话。”
他云淡风轻的模样，简直是在姜以念的火头上浇油，她怒火中烧，扬起手臂朝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打了过去。
还没落下，就被一股大力捉住了手腕。
洛琛危险地眯起眼睛，“想打我？”
就为了那只破耳钉。
姜以念红着眼睛瞪着他，没说话，但眼神已经给了他答案。
洛琛：“谁送你的，这么珍惜？”
啪嗒。
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洛琛手上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目光挪向她的脸。
姜以念在他面前哭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最会利用自己的外表优势让人对她心软。
可她这一次的眼泪不是因为示弱，而是因为愤怒。
看得出来她在努力忍，想要憋回去，但还是落下来了。
洛琛拽着姜以念往办公桌的方向走，姜以念像疯了一样挣扎，嘴巴里的脏话就没停过。
直到洛琛拉开抽屉，将那枚丝绒盒子塞到她手里，姜以念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洛琛：“打开看看。”
姜以念僵硬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那只耳钉之后，立刻抬起头去找洛琛。
洛琛：“怎么，只允许你骗我，不允许我骗你？”
姜以念这才反应过来，洛琛刚才是故意戏耍她的——
而她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激了。
姜以念火速冷静了下来，她将盒子攥到手里，勾起一抹笑，身体朝洛琛靠过去。
“哥哥真坏，就知道欺负人。”
“别演了。”洛琛捏住她的下巴，紧盯着她红扑扑的眼，“还是刚才和我动手的时候有魄力。”
姜以念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面对他。
她内心十分懊恼，实在不应该在洛琛面前失控至此。
洛琛：“耳钉谁送你的？”
洛琛已经问了好多次这个问题了。
姜以念突然反应过来原因了。
她抿住了嘴唇，眼眶忽然又湿了，被他捏着下巴转不过头，眼神变得躲闪了起来。
洛琛一动不动看着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过了很久，姜以念才说：“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我被收养之前，福利院照顾我的院长送的，她第二年就去世了。”姜以念的声音在发抖，“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下巴上的力道也立刻消失了。
姜以念仰起头来，将眼泪憋回去，笑着问他，“这个答案，哥哥满意了么？”
洛琛没有回答。
姜以念：“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洛琛：“出去。”
姜以念自嘲地笑了，“好。”
姜以念匆匆走到洗手间，关上隔间的门，脸上失魂落魄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
“草，狗东西。”姜以念对洛琛破口大骂。
姜以念把手里的盒子打开，拿出耳钉，摸上了左耳，熟练戴了进去。
感受到它的存在感以后，悬了几天的心终于回到了肚子里。
这些年，她除了下水游泳这种特殊时刻之外，几乎不会把耳钉摘下来。
如果洛琛真的把它弄丢了，她就是把他的脸扇得肿了，都不觉得解气。
不过，洛琛刚才的反应，也挺好笑的。
洛琛因为她太在意这对耳钉，找了好几个办法试探她，用耳钉威胁她陪别的男人，也是试探这耳钉在她心中地位的方法之一。
他这种行为就像是公狗在树桩子上撒尿标记领地范围一样，因为和她睡了，所以理所应当地认为她是他的所有物，并且在她的世界排到第一位。
刚才她哭着给出答案的时候，洛琛眼底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愧疚。
不过他这种口是心非的狗东西是不会承认的，姜以念嗤笑了一声。
不管洛琛有没有对她走心，但肾肯定是走了，占有欲也有了，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
临下班的时候，姜以念听办公室有人八卦，说詹语白来找洛琛了。
据说过来的时候情绪不太好，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
别人不知道，但姜以念马上就把能源项目那个事联系上了。
詹语白偷鸡不成蚀把米，经此一役，詹丹云反倒更相信詹彦青的能力了，说不定詹语白手里的权力更少了。
办公室里，詹语白失落地坐在沙发上，头靠上了洛琛的肩膀。
“我是不是太小气了？”詹语白小声问他。
洛琛：“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高兴。”
别的不说，詹语白这些年是怎么为峰合做事的，付出了多少，他都看在眼底。
虽然早就知道詹丹云领养詹语白就是为了给詹彦青铺路，但詹彦青的确能力有限，这种行为无异于过河拆桥。
洛琛：“他拿下能源项目了？”
詹语白：“嗯，彦青比我们想象中有能力。”
洛琛：“我记得你说过，竞争对手很强大，不一定拿得下。”
其中最强劲的对手就是青城资本，他们是做过许多能源项目投资的，即便是詹语白亲自出马，也不一定抢得过对方，而且这次郑凛叙还是亲自过来的。
詹彦青会是郑凛叙的对手？
这点，詹语白也一直没弄明白，“青城资本好像没有要争的意思了。”
她所有的计划，都毁在了这一步。
詹语白：“青城资本一直很重视这个项目，我和郑总还在投资会上见过，他当时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洛琛的视线盯着对面的办公桌，幽深的目光闪烁不明。
郑凛叙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还能为什么？
洛琛：“詹伯父那边现在什么态度？”
詹语白：“他很高兴，以后公司的大项目……应该都由彦青负责了。”
说到这里，詹语白的表情比刚才更低落了。
洛琛安慰：“你之前太累，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下也好。”
詹语白的目光僵了一下，听洛琛的意思，是没打算和她提结婚的事情了……她抿了抿嘴唇，手指深深陷入了掌心内。
——
周末，永夜会所。
姜以念和方沁阳在二楼的VIP包厢坐着，两人时不时探出脑袋来往外看一眼。
姜以念第三次把头探出去，就看见了付晓芝。
付晓芝是跟一个男人过来的，那男人和她长得有几分像，应该是和她有点血缘关系，可能是哥哥。
姜以念看见他们去了走廊尽头的那个包厢，先记下了位置，便关门坐了回来。
方沁阳：“等会儿我换了衣服过去，给你打探打探情况。”
姜以念：“你确定没事儿？”
方沁阳：“我都跟我朋友说好了，换她的班，发现不了的。”
方沁阳刚好有个朋友在永夜打工，为了方便偷听，方沁阳今天替她上班。
姜以念肯定是不能出面的，洛琛身边那群人大部分都认识她了。
方沁阳先去洗手间换了衣服，穿上之后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我过去了，你等我消息。”
姜以念怎么可能安生坐在这里等消息，方沁阳刚走，她就坐不住了，去了包厢旁边的楼梯间蹲点。
没多久，徐斯衍和原野也到了，两人中间是燕兮，三个人聊得惊心动魄。
徐斯衍声音低，姜以念听不见，只听见原野说了一句，“付晓芝不会和语白姐打起来吧？”
姜以念此前一直不知道付晓芝的名字，现在总算晓得了。
原野刚说完，姜以念就听见了付晓芝的声音：“打个屁，要动手也是老娘打她，轮得到她打我？”
原野：“祖宗，咱别这么暴躁行么，淑女一点。”
后面的话，姜以念听不清了，他们聊着进了包厢。
不过听起来，付晓芝和原野他们也挺熟的，这群人应该都是从小就认识。
这么说来，付晓芝和洛琛很有可能也是青梅竹马。
姜以念在楼道里站了五六分钟，终于看到了最想看的人——洛琛和詹语白一起过来了。
詹语白和往常一样挽着洛琛的胳膊，两人就是标准的相敬如宾的状态。
进包厢之前，洛琛停下来问詹语白，“你真要进去？”
詹语白笑着说，“没关系的，不是还有你在么？”
然后他们就进去了。
洛琛和詹语白一进来，原本热闹的包厢就瞬间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付晓芝，付晓芝笑着说，“看我干嘛，怕我动手打人啊？”
“放心吧各位，我打人也挺挑的，不是什么人都配脏我的手。”付晓芝这话摆明就是针对詹语白的。
坐在她身边的付暮晔听不下去，拽她一下，“祖宗，少说两句吧你！”
付晓芝“切”了一声，对于这种劝她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不过另外一位当事人詹语白却是保持着温婉的笑容，非但没有介意付晓芝的挑衅，还主动去和她说话，“两两回来了啊，在国外玩得开心么？”
付晓芝：“托你的福，挺开心的。”
詹语白：“开心就好。”
付晓芝翻了个白眼，正要骂詹语白虚伪，就被徐斯衍打断了。
“四哥，语白姐，你俩坐这边。”徐斯衍特意给詹语白和付晓芝拉开了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