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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预见程真真认真的听着他倾诉，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这给了他倾诉的勇气，他继续说：“如果你身边的环境更好，或许小蝴蝶跟着你，也是件好事。我自己，怎么样，现在都挺无所谓的。”

“纪预，我再好，小蝴蝶的父亲也只有你。你不用想那么多，我在小蝴蝶那里，也是比不过你的。”程真真说。

纪预的手不自觉的握起，程真真默默看着，她居然从纪预身上看出了一种自卑，他似乎总觉得，他是被人嫌弃被人放弃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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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真真想起昨天晚上，纪预在触碰到自己之后，几乎是立刻浑身僵硬，非常不适，然后立刻跟她道歉。

过分有自知之明，和过分依赖小蝴蝶，就是他否定自己的表现。

可她似乎没做过什么，排斥他的事。

程真真努力回忆着，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细碎的画面，纪预两年前，她似乎有过嫌弃她的举动。

那时候，奚氏没了，纪预带着小蝴蝶去了偏远城市。她到县城里去找他，她偷偷溜到他住的地方去看孩子，正好被干完活回来的纪预撞个正着。

那时候，他浑身很脏，也很疲倦。

程真真在他走向自己的时候，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动作，嫌弃的意味极其明显，甚至说是厌恶也不为过。

而当时，她是真的，在嫌他脏。

程真真没用手捂，但屏住了呼吸，尽管她尚不清楚，他身上会不会有异味。

即便她再小心，当时的纪预敏锐的发现了，他的脚步停下来，看着她，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

程真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埋下了种子，所以他觉得她很不喜欢他。

但纪预在跟她恋爱那会儿，第一次他捡她回去，那一天下雨，她满身泥水，纪预找到她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拥进了怀里，那一天，她远比纪预要脏许多许多。

他说：“我带你回家。”

程真真那一刻，能感觉到他的珍视，不然她也不会在那天，默许跟他发生关系，把他们的关系，推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她那个时候，是不爱纪预的。

站在纪预的角度看，在意的人，大概不会互相嫌弃。

想到这儿，程真真蹙起眉。再次看向纪预的时候，他已然恢复了平静。

纪预说：“你说的对，小蝴蝶离不开我。我照顾她的时间，比你要久，我更加了解她的习惯。她喜欢你是一回事，你能不能带好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至于其他人，那更不用提了。

程真真正要开口跟他说话，医生就进来给她做检查。

纪预站在一旁，医生询问着每一项事宜，最后突然问了一句：“乔小姐，你近两年内，是不是做过手术？”

程真真配合说：“有过。”

却一个字也没有多提，说起这话也一直低垂着头，一眼也没有看向纪预。

“难怪，您的免疫力不太好，伤口恢复得很慢。”医生了然于心，也没有刻意询问细节，“以后您得好好注意身体，得好好疗养。不然年纪大了，一身毛病。”

纪预觉得这个医生，就差直说程真真活不久了。

程真真身体不好，即便连他这个不学医的，也能感觉到。她很白，白得不健康，面无血色。

程真真说：“我会好好注意身体的。”她大多数时候，都谨遵医嘱。

医生又问了一些详细的事宜就走了。

纪预问：“你这两年，做过什么手术？生病了？”

程真真看着他没说话。

“程真真，你之前跳楼就……”纪预喉结滚动了一下，道，“你得好好注意身体。”

“我会的。”她真诚的笑了笑，“谁又不希望自己，长命百岁。”

纪预看着她，两年之内。

那两年她发生了什么？

纪预恍恍惚惚想起程真真那张比基尼照，侧边看去，身上并没有看见疤痕。

两年之内。

他突然想起了小蝴蝶，给她配型的，在小蝴蝶撑不下去的时候，火急火燎的就出现了。

事后，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