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暴后,家人让我嫁给他
李婷婷被嫂子的亲弟弟胡海强暴后,两家父母协商一致,逼她嫁给胡海……为方便叙事,本文以第一人称写成。
01
我的17岁,是羞耻的,软弱的。
我叫李婷婷,1994年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小镇。我有个大我7岁的哥哥李文杰,哥哥念完高一就辍学了,在镇上一家工厂上班。
爸妈苦口婆心地劝我,一定要好好念书,别像我大哥那样,没学历没本事,到时候连老婆都讨不到。我也很争气,学习一直不错。
初三那年,我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喜欢上了我们班的班长,还将暗恋的秘密写到了日记里。不料,日记被我妈看到了。我妈不顾爸爸和大哥在场,狠狠地教训了我。我无地自容,那份羞耻心,渐渐影响到了我的学习。
我中考发挥失常,上高中需要交两万元的赞助费。一直说要支持我考大学的父母,犹豫了。我知道他们为难,大哥没学历没技术,腼腆又老实,相亲一直不成功。为了给大哥娶妻,爸妈拿出所有积蓄,又借了十几万外债,才在县城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给女方送去十万彩礼。
我自认为我没有资格让父母如此为难,便主动辍学。
2011年,我在县城一家服装厂找了份工作,跟大嫂的亲弟弟胡海成了同事。我在车间做工,胡海在销售部门。胡海比我大三岁,不像嫂子那样飞扬跋扈,反倒性格温和,话也不多。我们工厂离大哥家近,为了上班方便,他平常住在大哥家。
这年10月,大嫂怀了二胎,应我妈的要求,我也住进了大哥家,代她帮嫂子做家务、照顾一岁多的侄儿。大哥家是两室一厅,次卧一直是胡海在住。我去了后,便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平时,我跟胡海碰上,也会打个招呼;吃完饭看电视,大家也能聊几句,一直相安无事。
12月,在县城上高中的几个同学组织了同学聚会,而两年没见的班长也会来。恰好那天大哥一家四口去了嫂子娘家,我一下班便兴冲冲地也去了聚会。
聚会的氛围太好,一向安静的我被大家的热情和快乐带动,喝了不少酒。晚上11点多,同学们将有些醉酒的我送到大哥的家门口,我摸着黑进了屋,倒头就昏睡在沙发上了。
半夜,我被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给强暴了。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我看到了胡海的脸!由于酒劲还未过去,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02
等我再次从昏睡中醒来时,天已经亮透。回想起晚上的噩梦,我号啕大哭。
稍稍冷静后,我打电话给我妈,哽咽着将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我妈愣了几秒,说:“我和你爸马上过来!”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爸妈和家族里说话最有分量的大伯来了,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大哥大嫂和胡海!再次见到胡海,我一阵恶心。而胡海也低垂着头,躲在大嫂身后。
我妈一进门,抄起放在门边的拖把就冲我打过来。她一边打,一边哭着责骂我:“你学别人喝酒?我让你喝,让你喝!”
是呢,如果我不喝酒,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低着头,瑟缩着身子,任凭妈妈打骂。
大哥见状,气愤地从大嫂身后拖出胡海,使劲将他砸到地上,正欲上前揍人时,被大嫂一把抱住了:“李文杰,你敢动手?!”大哥使劲想要甩开大嫂,一向跋扈的大嫂死命抱住他的腰,喊道:“婷婷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事情到底怎么样,只有他们俩知道!”
大哥一向老实,尤其在面对嫂子时。但此事关乎我的清白,他听嫂子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一把甩开嫂子,跟她大吵起来。
家里乱做一团,打骂声、哭闹声、吼叫声,此起彼伏。
ldquo;别吼别哭了!还嫌事不够丑吗?你们是生怕左邻右舍不知道是不是?”大伯一嗓子吼下来,我妈止住了骂声,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捂着嘴哭。大哥蹲在门边怄气。我爸坐在一旁低垂着头,拼命地抽烟。
嫂子先打破了僵局。她丝毫不顾及我身心遭受的巨创,讥讽我道:“胡海昨晚喝醉了酒,到底是他强迫你,还是你勾引他?我可听你哥讲过,你初中就早恋!”
嫂子的话,让我一下想起班长。我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了断。我妈一听,一骨碌爬起来,斥责大嫂:“你也是女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大伯也气愤难当,直接嚷道:“那咱们就报警,让警察来调查!”
听说要报警,大嫂立马怂了:“大伯,爸妈,你们可千万不能报警!胡海要是坐牢了,一辈子就毁了!”大哥眼神复杂地看了大嫂一眼,欲言又止。我妈悲愤地斥责道:“那婷婷呢?”
看我爸一直不吭声,大嫂语气一转,说:“我就这一个弟弟,如果你们真的报警让他坐牢,我就打掉孩子,跟文杰离婚!我没有别的办法。”
大嫂的话一出口,大哥和我妈都紧张起来。
那天上午,吵吵闹闹到最后,大家决定由双方家长坐下来商量,如何处理这件事。
03
中午,胡海的父母胡爱民和杨英来到大哥家。我被我妈安排进了大嫂的卧室,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客厅的一些响动。
没过多久,客厅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怒吼声。这声音我不熟悉,应该是胡海的父亲。他吼道:“叫你喝酒!叫你胡来!还不向婷婷认错!”很快,门外又传来大嫂和她母亲的哭喊声,声音很大。
总之,客厅里一会儿安静,一会儿响动特别大,一会儿又是争吵。我不知道客厅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能想象得到,因为我,大家闹得非常不愉快。
不知过了多久,我妈进来了,告诉我他们商定的结果:胡海出十万彩礼,我嫁过去,亲上加亲。
我以为我听错了!我冲到客厅,哭喊着说:“我绝对不嫁胡海!死也不嫁!”父亲瞪眼朝我吼道:“那你还想怎样?现在你还能嫁给谁?”我哭着恳求大哥帮我,可大哥蹲在门口抽烟,眼睛盯着地板,一声不吭。
一向很明理的大伯,这次也装起了糊涂。看着满屋子的人,个个都一副让我赶紧嫁的神色。似乎我嫁了,我被强暴的事,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怎么能嫁给胡海?是他强暴了我啊!我歇斯底里,以死相逼。
我妈将我推进房间,关上门,哭着求我:“婷婷,我们实在是没办法。真要报警抓了胡海,你哥的家就散了。因为你,你哥和嫂子的日子能好过吗?我们跟亲家,还怎么相处?再说报警后,你的事必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你怎么活啊……只要你们结婚,胡海不用坐牢,你也不用担心嫁不出去、被人嫌弃……”
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同意。之后的两天,两家人又开了几次小会。很快,我就被通知,婚期定在正月十八。
自从事发第二天,胡海来了大哥家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被妈妈接回家休养。说是休养,其实是囚禁。我一回到小镇的家,爸妈就将我的手机搜走了。出事后,我很抑郁,也害怕见人,很少出门。即便如此,我妈还停工在家守着我,我朋友来找我,都被她打发走了。
刚回老家的那几天,我向父母抗议,不嫁。爸妈不是冲我发脾气,就是抹着眼泪恳求我。有一次,我绝食抗议,我妈直接端着一碗饭,跪到我床前:“你不吃,我不起来!”
我知道他们对我如此严防死守,甚至情感绑架,就怕我坏了他们的计划。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临近春节,家里真的忙碌起来了,打扫、买年货、制定礼单,置办嫁妆。整个家,喜气洋洋。只有我,如同行尸走肉。
春节前夕,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嫂子得知后,立即通知了她爸妈。她妈直接通知我家:尽快办酒席,彩礼钱还没凑够,凑到多少给多少。大嫂更是得意洋洋地告诉大哥,她带着儿子回娘家过年。
我妈气得病倒了,她颤巍巍地跑到我房间,打我、掐我、骂我。打着骂着,又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自从我的婚事商定后,大哥就终日躲在县城的家里不肯回来。我爸则天一亮就开始喝酒,喝完就打电话骂大哥没用,连老婆都管不住,让她成天在家兴风作浪。
我想,或许我真的不该继续活着,让大家都这么痛苦。那天晚上,寒风嗖嗖,我悄悄地溜出家,走向了镇头的那口池塘。
想到要死,我心里很怕。但是想起这些日子来,因为我的事,哥哥嫂子争吵不断,家里愁云惨雾……或许我死了,家里就能恢复往日的平静了。
我还想起了班长。聚会那天,我看到了他。他长高了,脸上的稚气也褪去了,笑起来是那么好看。我们去KTV唱歌,我五音不全,是他拉着同学们陪我一起大合唱。那是我的第一次唱K……我知道我和班长没有任何可能,可即便如此,我也绝对不会接受胡海。
在走向死亡的路上,我回想了很多,也幻想了很多。可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走到池塘边的那一刻,我有种从未有过的放松和愉悦。我把眼一闭,纵身往池塘里一跳,耳朵里只听见自己砸出“咚”的一声响,冰冷的微腥的池水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我……
等我醒来时,我发现我在镇医院。原来,我在水里挣扎时,正好被一个下夜班回家的男青年看到,他把我救起来时,发现我的棉裤上都是血,立即将我送到了医院。所幸溺水时间不长,我很快就醒了过来,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因此流产了。
我妈抱着我崩溃地大哭:“婷婷啊,妈知道你心里难受……”我爸则忙着给我倒姜汤。他将姜汤递给我,叹了口气,说:“你做啥这么想不开?你还年轻,好死不如赖活着!”说着,他的眼眶也红了。
我也知道活着好,可我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就算我勉强嫁给了胡海,可就看胡海妈妈得知我怀孕后就变脸的性子,我嫁过去也没好日子过。
04
从医院回家没两天,母亲外出办年货回来时,眼眶通红。她看到我,又忍不住掉了眼泪:“你这闹自杀,还流产,现在外面的人都在瞎猜我们家的事,你说这该怎么办!”说着,母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哀声痛哭。
我的眼泪唰地掉下来了,此事经过医院后,想让人不知道都不行了。眼看春节越来越近了,可我却没有一点欢喜。街坊的大婶大娘们借着串门的机会,都跑到我房间来,问外面那些关于我未婚怀孕、自杀流产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她们脸上摆出关切的表情,可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八卦之光,还有那啧啧惊叹的语气,全都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除夕那天,一直躲着我的大哥终于回来了。傍晚,我跟着大哥去大伯家拜年,路上遇见的人,个个目光热切地盯着我看。
我总感觉,那目光就像一双手,要将我剥个精光。
回家的路上,我们遇到一个儿时的玩伴。她将我拉到一旁,关切地问我:“你相信你哥的小舅子是喝醉了酒吗?人喝醉了不都是睡得死死的?你一向乖巧,怎么去喝酒?”我立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多日来的委屈、愤怒和羞耻,让我脱口而出:“你也跟那些大妈一样,怀疑我就是个外表淳朴内向、实际却浪荡无比的女孩吗?你是我的朋友啊!”
大哥听到我的喊叫,立即冲上来扇了她一巴掌。我再也无心去拜年,冲回家蒙在棉被里号啕大哭。我的人生,已经糟糕成这样!可明明我是受害者!
晚上八点多,有亲友来拜年,聚集在我家客厅。电视里播着春晚,大家正在为我打抱不平,为我担心未来。我呆坐在房间,躺床上发呆。胡海的脸,出现在我的窗户前。
ldquo;婷婷,对不起,那天我喝多了,没忍住对你做出那种事。”我没搭理他。他却不肯走,讷讷地说:“你放心,之前我妈答应给你家十万,他们不给,我就去凑钱!万一我凑不齐,我就给你写欠条。”
我苦笑着,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凑钱,写欠条,多么天真!他一句轻描淡写的“没忍住”,就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家。
亲友们渐渐散去后,夜静了下来。我偷偷进了厨房,灌了半瓶洗洁精,想一死了之。不料,大哥回来后发现了我的异常,立即将我送到医院去洗胃。
去医院的路上,大哥紧紧抱着我大哭,不停地跟我说对不起。我木然地坐着,看着他。我曾经怨过他,也恨过他,可那一刻,我心疼他。
洗完胃后,我又没死成。
第二天,堂哥过来了。他握着我的手说:“婷婷,我回家没几天,听到过一些流言,一直以为是谣传。今天,我爸才告诉我实情。婷婷,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堂哥比我大四岁,是广州一所高校的大四学生,当时正在一家建筑公司实习,他聪明,见多识广,我从小就跟他亲。一见到他,我的眼泪就滚滚而下,堂哥也红了眼圈。
当天晚上,堂哥就找我爸和大伯,坚决主张报警。然而,我妈抵死反对,还把他揶揄了一顿。堂哥转头劝大哥:“大哥,婷婷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这个当哥哥的,就不心疼她吗?”哥哥捶打着自己的头,喘着气说:“是我没用,是我对不起婷婷。”
我妈劝堂哥:“你哥没本事,没你读的书多,说不出那么多大道理,你别再逼他。”最终,大伯发话:“事情过了这么久,又没有证据,即使报警也没什么用。”
05
那段时间,堂哥每天来家里陪我,给我讲他在外面经历的趣事。
他告诉我,自己的婚姻要自己做主,父母的意见只是用来参考。像我的这种情况,在外面根本不算事儿。别人更多的是谴责作恶事的坏人,而不是受害者……渐渐地,我心里有了主意。
正月十四,胡海一家人来我家商量结婚的事。他母亲还是那句话,说我的名声已经臭了,孩子流产了他们也不计较了,只要我愿意,下午就可以跟他们走。
我是一头牲口吗?她说牵走就牵走?既然在这里活不下去,那就换个地方。我还想起堂哥说过的话,只要勤劳肯干,就能养活自己;世界这么大,总有容身之处。
我假意顺从,从爸妈那里拿回了手机。晚上,我联系了已经返校的堂哥,告诉他,我要去广州!凌晨5点,我悄悄收拾好行李,拦了一辆电三轮去了县里的客运站。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样的生活,但是我觉得,应该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到了广州,这个城市的繁荣让我的眼睛应接不暇。我知道,我没有学历,没有经验,只能做最低端的工作,那就先在这个城市混个温饱。
晚上,堂哥来找我,拿出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都是他在人才市场抄来的招聘通告。他打算请一天假,带我去找工作。我不能再依赖、软弱下去,只有独立、强大,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我拒绝了堂哥,决定自己独立去找工作。
在广州跑了几天,我总算知道怎么坐公交、地铁,哪里有便宜的房子可以租住,周围有哪几个人才市场。大概在几十元的小旅馆待到第十四天时,在我弹尽粮绝差点要找堂哥求助时,我接到了白云区一家工厂的录用通知:流水线工人,包吃包住,计件算工资。
我在工厂里安顿下来后,给大伯母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
在工厂,每天都有人抱怨日子单调,没完没了地加班,薪水微薄。可是对我来说,这样平静的日子,已经是最好的了。
领到第一个月工资时,虽然只有五百块钱,可我还是哭了,哭得浑身都在颤抖。这意味着,我可以养活自己了。
堂哥说,只要我努力,以后工资会更多。他还说,树挪死,人挪活,活不下去了,就换个方式继续活,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活法。
手中有了些积蓄后,我也敢试着去换工作。我不太喜欢工厂的氛围,大家下班了不是聚在一起打牌就是刷手机,言语粗俗;女工就喜欢化妆打扮,相互攀比。在工厂的第三年,我应聘进一家建筑公司的后勤部门,在食堂工作。
公司里那些人大多是有学识的,他们穿着整洁,谈吐不俗。每天看着他们来吃饭,我都感觉对生活的期望更多了一点。
我也想变得像他们那样,于是,我报了电脑培训班,晚上去学习。人要往前走,我不能刷一辈子的碗。
06
这年春节,我依然没回家,和另一名女职员一起留守公司。年假结束,我领到了三倍工资。我数着这笔“巨款”,喜极而泣。第二天,我就去买了一台二手笔记本回来敲敲打打。同宿舍的玲姐看到后,硬拉着我教她打字上网。
我鼓励她报名了电脑培训班,我俩上班一起干活,下班一起去培训班上课。有一天,玲姐父母给她寄了一大箱家乡的土特产,有各种炒货和腊肉、腊肠、腊猪蹄、腊鸡,特别香特别好吃。
玲姐说,都是她家乡的特产。我灵机一动,现在城市里都喜欢吃乡村味道,我们为什么不将老家的这些美味倒腾到广州来?
我和玲姐一拍即合,合作开了淘宝店铺,专门卖从她老家收购过来的土特产。我们的淘宝店,大概运营了半年,就开始盈利了。
也许是我在广州干出了点模样,我终于有了勇气打电话回家。我这才知道,大哥早已经跟大嫂离婚了,侄儿判给了大嫂。他们怕我自责内疚,加上我又极少联系家人,他们没告诉我。
这次,我没有像从前那样,觉得这一切是我造成的。我也不敢多问嫂子的事,只是鼓励大哥走出小乡镇,来大城市看看。
不久,大哥来了广州。我去火车站接他,他看到我后,忍不住哭了:“婷婷,你变漂亮了,时髦了,我差点没认出来……”我带大哥回公司的路上,他一直跟我叨叨,我几年没回家,也不跟家里联系,爸妈每天牵肠挂肚。他们不放心,让他来看看我。
我请假带大哥好好将广州转了转,也跟他讲了我这几年的生活。我也劝大哥留下来,广州不会辜负一个勤劳肯干的人。
大哥高兴地说:“婷婷,我听你的。”我找公司的同事帮忙,将大哥安排进了工地。工地的活儿虽然辛苦,但适合老实本分的大哥。
因大哥去过我宿舍,我还带大哥和玲姐一起吃过饭,玲姐和大哥就此认识。也不知玲姐瞎,还是我大哥走狗屎运,玲姐居然看上了大哥。我告诉玲姐,我大哥离过婚,还有一个儿子。
玲姐的大眼睛一转,轻松地说:“那又怎样?我喜欢他啊。”更让我惊讶的是,玲姐知道我家条件不太好,居然扬言不要彩礼!
玲姐开始“明目张胆”地追求我哥,甚是凶猛。前嫂子不知道是怎么听到了风声,居然带着侄儿跑来广州找我哥求复合。
我这才知道我走了后,胡海坏了名声,一直说不上媳妇。嫂子天天以离婚相逼,要爸妈逼我回来嫁给胡海。爸妈不依,她竟然真的打掉肚子里的二胎,抱着侄子回娘家长住。大哥见状,终于下定决心离了婚。
但这次,大哥坚决不复婚,嫂子无奈,只能回去了。半年后,嫂子改嫁,将侄儿送回了我家,交给我父母抚养。
那几年正是淘宝发展的黄金期,我和玲姐赚了不少钱。
2017年春天,玲姐嫁给了我哥。我用赚到的钱,开了一家云吞面店,招了两个小工,自己当起了老板娘。
同年秋天,我结婚了,他是我在公司食堂的同事。从我进公司起,他就对我特别好。谈恋爱前,我告诉了他我的过去,他不仅没嫌弃,还倍加珍惜我。现在,我俩正筹备着生一个小宝宝。
作者|王小翘 职业|公司职员
编辑|阿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