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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柳叶，我们都要结婚了，我爸妈想去拜见你的父母，顺便商量下结婚事宜。”2018年6月的一天，当赵阳很认真地告诉我这番话时，我顿时慌了……

1

我叫柳叶，1991年出生于江西省彭泽县县城，我爸爸叫柳大春。我还有个弟弟，小我4岁。爸爸总是隔三岔五地出差，妈妈经常带着弟弟去陪他，将我丢给外婆照顾。

在我5岁那年，爸妈在街上买了个门面租给别人。爸爸也减少了出差的次数，一家人总算安定地生活在一起。那时，经常有一些叔叔来我们家拜访爸爸。每次来，他们都会给我和弟弟买玩具和好吃的，而且对爸爸极尽奉承，口口声声称他为“师傅”。年幼的我目睹这一切，非常自豪。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爸妈开始经常吵架。我读小学三年级的一天夜里，我被父母的争吵声惊醒。我听见妈妈哭着说：“你输掉了门面房，让我们娘仨这日子咋过？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惊恐地站在房门口，听到他们要离婚时，吓得哭了出来。他们发现我后，相互看了一眼，再也不说话。

不久，爸爸出差后一直没有回来。弟弟吵着要爸爸，我多次问妈妈：“以前爸爸出差只要四、五天就能回家陪我们，这次怎么这么久？”妈妈总是避而不答。一次，妈妈实在被我问得烦了，就说道：“你爸这次被单位派到很远的地方去了，要待很长时间。”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爸爸这一去就是一年，连过年都没有回家。直到第二年夏天，爸爸终于回家了。他又黑又瘦，戴顶黑色的棒球帽，一进门就搂着我和弟弟舍不得放手，我们也贪婪地待在他怀里，享受久违的父爱。看到此情此景，妈妈在一旁不停地流眼泪。

晚上，弟弟在爸爸怀里撒娇时，伸手去摘爸爸头上的帽子，爸爸连忙抓住他的小手，高声说道：“别摘，爸爸在外戴习惯了！”弟弟本来胆小，吓得赶忙缩回了手。

在这之后，爸爸在家待了些日子，只要我们见到他，他都戴着那顶棒球帽，后来什么时候摘下的，我已经没有太多记忆。渐渐地，爸爸又恢复了从前的老样子，隔三差五地出差，然后回家陪我们几天。好景不长，他和妈妈又开始吵架，每次都离不开“赌博”“借钱”“去死”等字眼，“离婚”也频繁出现。

在我15岁那年的一个中午，我放学回家，还没敲门，就听见爸妈又在大吵。从他们的骂声中我得知原因：爸爸参与一种叫“摇单双”的赌博，连玩两天两夜，输了7万多块钱后，不敢找妈妈要钱，连夜去敲多个农村亲戚家的门，就连70多岁的外婆也不放过。亲戚们说没钱，爸爸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给他们磕头，说自己很快会还，求他们去找别人借，并且还不能告诉妈妈。亲戚们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照他说的办了。最后还是外婆没忍住，告诉了妈妈这一切。

我呆若木鸡，没想到爸爸会是这样的人。他们吵了一会后，爸爸打开了门，看到我后，他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当我的视线刚转回家里，就看见妈妈快步走向阳台，抬起腿就要跨上窗户栏边。我吓得魂飞魄散，拼命跑过去，一把抱住她，放声大哭。妈妈也哭得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地说：“丫头，你让我去死……”

ldquo;你要是跳下去，我也跳！”我带着哭腔说道，妈妈呆住了。一分钟后，她放下了脚，抱着我嚎啕大哭。妈妈哭过后，告诉了我一个惊天秘密：我的爸爸是小偷！

2

原来，爸爸小时候非常调皮，只读到小学二年级就辍学。当时爷爷在外地工作，奶奶忙工作管不住他。辍学后，他在社会上游荡，一位老扒手看他机灵，就把自己的“绝活”教给了他。奶奶知道后，把他关在家，打骂了不知道多少次。

后来爸爸发誓说改，还找了份销售的工作，奶奶这才放下心来。不过，爸爸根本没有放弃老本行，他打着跑业务的名义，在全国各地偷窃。后来，爸爸在广州遇到了打工的妈妈，谎称自己是“跑推销”的业务员。妈妈被他的帅气和大方吸引，和他谈起了恋爱。

由于爸爸瞒得紧，妈妈直到怀了我才知道爸爸的职业是“小偷”。震惊之余，妈妈哭过闹过，想过把我打掉。但爸爸跪在她面前，保证会改。为了我，妈妈答应给他改正的时间。但爸爸早已习惯这挣钱多又快的行当，根本吃不了苦，换了几次工作都没能坚持。有了我后，妈妈没再去工作，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后来，爸爸又重操旧业，家里生活才有所好转。

最终，在妈妈的默许下，爸爸干回了老本行。他每次所谓的出差，实际上是去外地“偷窃”，偷到钱，再拿回家过日子。那些叫他“师傅”的人，都是来找他学习“偷盗”技术的懒惰之徒。由于爸爸从来不在本地作案，所以身边没有人知道他具体是做什么的。

后来，爸爸用偷来的钱买了个门面，眼看着就可以金盆洗手了，他又染上了赌瘾，输掉了偷来的门面。那次他离家一年，是因为在广州火车站行窃时被便衣警察抓住，判了一年的刑。

得知爸爸的真实面目后，我顿时像被雷击了一样。骄傲如我，无法想象老师和同学们知道我的爸爸是小偷后，会怎么看我？

我望向窗外，冷冷地说：“妈，我们一起跳下去吧。”妈妈泪如雨下，哭道：“丫头，都怪我贪图享受，我要是坚决要他改行，他可能不会变成这样。你爸的心不坏，就是最近几年好赌，你还年轻，千万不要因为父母做傻事。”

妈妈的眼泪和劝说，最终让我放弃了跳楼的想法。从此，我再也不拿正眼看柳大春了。

一次，因为爸爸赌博和妈妈激烈争吵起来，我忍无可忍，飞一般地冲进厨房，拿起刀架上的菜刀，一边冲向柳大春，一边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要砍死你！”

我的举动把爸妈吓得目瞪口呆，危急关头，妈妈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挣扎中，我手里的菜刀将她的手背割得鲜血直流。我心软了，妈妈趁机拿走了菜刀，爸爸也回过神来，带着复杂的表情走进了房间。

我上了高中后，尽管学校离家很近，但我坚持要求住校，周末也很少回家。高中期间，爸爸再次被抓，是妈妈花了大价钱才免了他的牢狱之苦，家里也因此负债累累。

3

2010年高考，我的分数不错。最终，我选择了西北的一所重点大学去读书。大三那年，我认识了赵阳。赵阳和我同届不同系，他很幽默也很阳光，只是个子不高，比身高170厘米的我还矮一点。因此，即使他疯狂追我，我却一直对他没有感觉。

就在此时，妈妈又告诉我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爸爸迷上了足彩，竟借了15万的高利贷买彩票，结果输得一分不剩。现在，弟弟辍学去当了快递员，妈妈还哭着对我说：“你今后的学费和生活费，家里恐怕也拿不出了，你自己想办法。”

一时间，我欲哭无泪，对父亲，对那个家彻底失望。

几天后，我正在校园门口发传单，一位路过的女同学笑着问我：“柳大美女，你怎么干这活啊？赵阳要是知道了得多心疼啊。”说完，她又凑在我耳边，神秘地告诉我：“你捡到宝了，据说那小子家境很不错，有个当大律师的爸爸，在广州有两套房。”

以前，我只知赵阳来自广东。不知为什么，听了同学的话后，那一刻我的脑子一热。后来，我扔了手里的传单，在附近的公园坐了整整一下午。当天晚上，我在微信上主动撩赵阳，赵阳非常意外，立马给我打电话约见面。

就这样，我们毫无悬念地恋爱了。

毕业时，深圳的一家外企看中了我，并许我高薪，可是赵阳却要到北京读研，如果我去深圳，我们只能分开。几经纠结后，我选择到北京陪赵阳。赵阳感动不已，当即提出要带我去见他的父母，我开心地同意了。

在赵阳的研究生开学之前，我随他去了广州，赵阳的家果然豪华气派。因为我曾撒谎告诉过赵阳，我爸爸在做建材生意，妈妈是全职太太。因此，去他们家之前，我咬牙花了一笔钱，在一家奢侈品租赁店，租了一套低调而显气质的大牌衣服和包包。

赵阳向他父母介绍我时，说我家境优越，却靠自己的努力，不仅每学期拿奖学金，还打工赚生活费。赵阳妈妈打量了我一番后，微笑着点头，说道：“柳叶，一看你就是有教养的好姑娘，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父母肯定很优秀。阳阳中意你好久了，跟我夸过你很多次。”听到她妈妈夸我，我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一周后，按照约定，赵阳和我转机回到南昌，准备坐车回彭泽县，去拜见我的爸妈。而此时，我家随时会上演被债主逼上门的“大戏”，所以刚到南昌的那天，我利用去买水的机会，给了超市的理货阿姨20元钱，让她过20分钟后给我打个电话。

很快，我的电话如约响起，话筒里传来叽里呱啦的南昌话。我便对着电话大惊小怪地嚷：“啊，什么？你们去泰国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呢？我把赵阳带回来了，还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呢！”趁对方不知所云的时候，我挂断了电话。

随后，我转身告诉赵阳，我爸妈去泰国旅行了，他们经常外出度假，这次也没告诉我，所以……

我不停地对他抱歉，赵阳表示能够理解，并说下次有机会再来拜访。

随后，我俩在南昌玩了两天，就一起回了北京。

4

在北京，我在一家装饰公司做设计，每天早出晚归，工作非常辛苦，竞争激烈。回到租屋，我浑身就像散了架似的。但为了多拿提成，我不在乎。

同事们都说我太拼命了，害得他们也要跟着受累，总劝我年纪轻轻要学会享受生活。我何尝不想休息，但是一想到家里的债台高筑，我能有别的选择吗？

记得有天加班到晚上9点，我接到妈妈的电话，说爸爸为了还债，在南昌“上班”时再次被抓，获刑三年六个月。妈妈吓得六神无主，哭着说：“你弟弟被高利贷逼得跑到外地去了，那些人天天发信息恐吓我，现在你爸又出事了，我怎么办？丫头，要不是你，我真想一死百了……”

听着她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地哭着，我对爸爸，对这个家，失望至极。虽然我心烦不已，但我还是耐着性子安慰她：“妈，以后我每月再多给你1000元，你先过生活吧。爸欠下的钱，我今后想办法还。”

家里千疮百孔，我却不敢在赵阳面前提半个字。像他那样优渥的家庭出来的孩子，我怕他得知情况后被吓跑。我一定要挣脱出这个不堪的原生家庭，过上我想要的生活。赵阳，就是我要抓住的那根绳索。

每到周末，赵阳都会来我的宿舍过夜。我在公司附近租了套一室一厅的房子，将之布置得非常温馨。每次他来，我花钱都很大方，为他做各种好吃的。逛超市时，我总是抢着付钱，还体贴地对赵阳说：“我知道你不差钱，但毕竟你现在还在读书，花的都是家里的钱。我已经上班了，我赚的钱就是你的，当然啦，你今后赚的钱也是我的哦。所以，你花我的钱就是花咱们的钱……”

因为这些小事，赵阳更加觉得我是一个自强、自立、明理的好女孩。实际上，我是想让赵阳觉得对我有所亏欠，他今后才会加倍对我好，我们的关系也会更稳固。

在赵阳走后，我经常要吃几天的馒头。为了维持表面的虚荣，我用的包包除了他送的一款，其余全是假冒的A货；衣服也是在网上买的仿冒款……

在这期间，赵阳多次提出去我家见父母，我都找各种理由推掉了。

2017年春节，我们在赵阳家过年。赵阳的母亲和蔼地提出：“柳叶，我们也和你们一起去拜访你的父母吧。你和赵阳恋爱好几年了，按理说我们早该去你家登门拜访了，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行，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去了，不然太说不过去了，对你父母也不尊重。”

赵阳妈妈说得句句在理，我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趁赵阳和父母去亲戚家拜年，我谎称头疼，在家休息。随后，我赶紧给妈妈打电话，说了我现在的情况。妈妈欣喜地说：“那你让他们过来吧，正好我还没一直没见过赵阳呢！”

ldquo;带回家？让他们在家等催债的上门吗？告诉他们我的父亲在坐牢？你知道吗？他的父亲是律师，母亲是大学教授。你说他们家要是知道未来亲家是小偷，他们会怎么想……”握着电话，我声泪俱下。

母亲沉默了许久，哽咽着说：“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可是你现在不说，将来人家知道了，会怎么想？”我哭着大声说：“我不管，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们给我多大的富贵，可是，妈，我求求你们，能不能不要给我拖后腿！”

在我的哀求下，妈妈答应帮我想办法。就在这时，赵阳和父母回来了，我赶紧挂断电话，并擦干眼泪。赵阳开心地跑到我房间说：“我们今天定了初三去南昌的高铁票，我和爸妈还买了许多礼物，也不知道你爸妈是否喜欢？”

我心里更加惶恐不安，不知道怎么办。晚上，我支开赵阳，再次给妈妈打电话。没想到，妈妈让我把电话给赵阳的父母。我担心她说错话，妈妈却叹了口气说：“放心吧，为了我女儿的幸福，妈妈知道该怎么做。”

那天，妈妈在电话里和赵阳的父母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双方还说了许多客套话。正在我摸不清头脑时，在初二晚上，我妈妈突然给赵阳的母亲又打了个电话，沉痛地说我三叔“去世”了，并在电话里再三表示无法接待他们的歉意。

赵阳的父母安慰了她半天，表示了理解。赵阳提出要跟我一起回老家奔丧，我妈又以“还没正式见过女方父母，不适合参加葬礼”为由，让我独自一人回到了老家。

在回家的高铁上，妈妈告诉我，患肝癌晚期的三叔只是病危，并未过世，让我不要担心。她为了阻止赵阳父母来家里，不得不让三叔“提前去世”。妈妈叹着气说：“反正你三叔也就这几天的事了！遭天谴的事让我来干吧，只要你能幸福。”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很疼。尽管我很不齿爸爸的为人，可我痛苦地发现，我可能继承了他的“基因”，为了能够和赵阳在一起，我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骗子。

5

我们恋爱了三年多，赵阳连我家的具体地址在哪都不知道。有一次，他忽然问我：“叶子，我怎么觉得你特别神秘啊？你见过我家所有的亲戚朋友，我却连你的父母都没见过。你实话告诉我，你爸妈是不是不同意我们的事？”

我心里发紧，不知道怎么回答。无奈之下，我只好装着很难过的样子，胡乱说道：“呃，不瞒你了，我爸爸和妈妈的感情不好，在闹离婚。因为这件事，我觉得特别自卑，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你去见他们，我觉得很丢脸……”

赵阳一听，心疼地将我搂在怀里说：“傻瓜，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父母离婚是你父母的事，你有什么好丢脸的，再说这种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度过啊……”我倚在赵阳的肩头，泪流满面。那一刻，我差点就把我家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为了不让谎言被识破，我又赶紧通知妈妈，让她跟我统一口径。妈妈沉默了许久问我：“你真的打算就这样骗下去？”我懒得想那么多，就说：“反正爸爸明年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再说吧！”

2017年6月，赵阳研究生毕业。我也辞掉工作，和他一起回到广州。担心他工作后会被其他女孩盯上，我就想趁早和他结婚。于是，我故意不避孕。10月初，我发现自己怀孕了。赵阳开心不已，他的父母也很激动，再次提出要去见我父母，确定婚期。

无奈之下，我只好说：“叔叔阿姨，我妈前几天还说想来广州看看，要不我让她现在来，免得你们再费事去江西了。”赵阳爸妈同意了，还说要让我爸也一起来。

我低头没做声，赵阳赶紧把他妈妈叫到隔壁房间。过了一会，他妈妈出来了，也跟着安慰我：“柳叶，阿姨不知道你家的事，所以让你为难了。要不你先让你妈妈来，今后有机会再邀请你爸爸来，可以吗？”

那一刻，我的眼眶湿润了。10月12日，在我的安排下，妈妈来到广州。赵阳和我一起去机场接了她，看到赵阳对我体贴有加，妈妈眼眶红红地小声对我说：“对不起，我们拖你后腿了，妈妈不管为你做什么，都值。”

期间，妈妈告诉我：“你爸爸知道你要结婚了，他非常开心。他说特别想参加你的婚礼，你是他的骄傲，他希望看到你出嫁时幸福的模样。”

爸爸的出狱时间在2019年2月，可是我打算元旦就把婚礼办了。不仅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没法等，我更是担心父亲出现在婚礼现场时会被人认出，毕竟他在广州坐过牢。赵阳的父亲是知名律师，在公检法都有很多朋友。尽管我知道这样的机会可能为零，可即便千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希望它会发生。

最终，我们的婚期定在了2019年元旦。妈妈在赵阳的父母面前表现得非常得体，还说因为父母感情的问题，牵扯到孩子，她觉得非常对不起我。她还让赵阳的父母把我当闺女看，弥补他们做父母的不足。说到动情处，妈妈流下了眼泪。

赵阳的父母被她的真诚所打动，表示一定会好好待我，让她放心。那天，看着两鬓斑白的妈妈在抹黑自己，竭力为我做戏，我突然发现自己极度自私，特别对不起她。

这次见面，妈妈和赵阳的父母确定了举办婚礼的时间和具体流程后，就回去了。我送她去机场时，她突然问我：“赵阳家怎么没提给彩礼的事？”

我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妈妈又说道：“闺女，爸妈对不住你，但是不管怎样，现在家里欠了那么多钱，我希望……”那一刻，我心中的愧疚烟消云散。

随后，我把在北京上班时攒的两万元汇给了她，让她先还债，后面的钱，我再想办法。实际上，我早就在赵阳面前坚持说我们是真心相爱，不需要物质加持，因此不要他家的任何聘礼。那是因为我知道，我们家不可能拿得出嫁妆。提到嫁妆，就有可能拆穿我之前说过的我家做生意的谎言。

赵阳的父母得知后，觉得我非常难得，还是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买些首饰和衣物。我拿了其中的8万元，买了一些仿版的大牌后，多余的钱汇给了妈妈。

现在，眼看着婚期一天天临近，我却如噩梦一般，每天都活在恐慌中。我担心赵阳的律师爸爸会在网上查我，以及我的家庭。如果他们知道了实情，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在他们家待下去？

唯一让我有底气的是，我肚子里已经怀上了赵家的骨肉。可每每午夜梦醒，我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和爸爸没有两样。我欺骗着赵阳，欺骗着赵阳的父母，良心难安。

我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作者：柳叶  职业：设计师

编辑：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