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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50岁私奔了

时间: 2020-03-13 14:57:58  热度: 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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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的婚姻,像一辆年久失修的老爷车,事儿不断。为了给我一个“完整”的家,爸爸坚持了很多年,可最终,他还是丢盔弃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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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月31号下午6点,我妈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来势汹汹地说:“我说你爸外面有人吧,就是那个涂慧娇!”

ldquo;娇姨?”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怎么可能?

我叫高海鹏,1995年出生在赣西北的一个小村子里。我爸今年50岁。在他19岁时,我好赌的爷爷去世,留下一屁股债,来年,我奶奶也走了。

很多人以为一穷二白的爸爸会一辈子打光棍,但他最终却娶到了我妈,且外婆家的家境还不错。我妈比我爸小2岁,因为家境不错,她从小任性、泼辣。曾经,因为外婆反对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便置气不出嫁,闹腾到快三十。这时,愁眉不展的外公相中了和他一起修路的小伙子,就是我爸。

我外公后来悄悄跟我说,他当时觉得我爸踏实肯干,父母又双亡,我妈嫁过去不会有婆媳矛盾。于是,我妈这才“下嫁”给了我爸。

1993年2月,爸妈结婚了。接着,我哥和我相继出生,家中经济压力骤增。当时,我爸农忙种田,农闲时在家附近打零工,收入不高。我妈要照顾我和哥哥,更是干不了什么活。

在我3岁时,我爸开始外出打工,成了千万普通农民工中的一员。当时,我爸在防盗门厂做操作工,后来听说一张设计图纸就抵得上他一个月的工资时,他便开始钻研里头的门道,买了二手电脑和相关的书,挤出睡觉的时间一点点啃。

三年后,我爸硬是从“小白”进阶到了掌握制图软件和设计的防盗门设计师。爸爸收入高了,我们家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而代价就是,我爸每年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有时候只能过年那十多天回来,其余时间,他都要在外地上班。

我爸带着对我妈下嫁的亏欠,自然是对我妈好的,所有工资如数寄回。

我妈手头宽裕了,迷上了打麻将。我上小学后,她就粘在了牌桌上。有时麻将收场得晚,她第二天早上也起不了床给我准备早餐,就塞几块钱让我买零食。

得知此事后,我爸很不满:“儿子要上学,饭菜怎么能马虎?打麻将除了消磨时间,有意义吗?”爸爸说如果觉得没事可做,可以去找份工作,不管钱多钱少,但至少生活充实一些,给孩子们也树立一个好榜样。我妈自知理亏,也不再辩驳。

为了让我妈少玩麻将,我六年级时,爸爸找朋友帮忙,给我妈找了一份离家不远的制衣工的活儿。结果上了三天班后,她因中午休息时和牌友打麻将,和老板发生冲突,辞职了。

我爸被气得不行:“你这样,让我很丢人知道吗?孩子们要是学你怎么办?”

妈妈跟爸爸吵了起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我一个人拉扯孩子多不容易……”爸妈因为这件事吵得不可开交,哥哥和我躲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常年的聚少离多,我爸妈早已不在一个生活频道,没有了共同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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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妈打麻将有增无减,越打越大,我和哥哥总是偷偷笑她:赢了笑嘻嘻,带着零食回来,输了就萝卜白菜解决一顿。

而她输了钱,也爱拿我和哥哥出气,我们也慢慢习惯了她的脾气,学会了自己洗衣服,自己炒饭下面条。我爸常年在外,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口头上叮嘱妈妈照顾好我们。

为了享受到更好的教育资源,在我读初中时,我们家从农村搬到了镇上小姨空置的房子里。这时,我们认识了娇姨。

娇姨全名涂慧娇,她家离我们住的地方相隔不到五百米,我和她的儿子徐荣是同学。

搬家那天,娇姨带着徐荣来串门,她身材小巧,但气质大方,后来才知道她是镇上小学的一名语文老师。

娇姨的老公徐智健本来也是一名小学老师,后来因为殴打学生被辞退了,在家乡开车,有活就接点,没活就在家待着。

娇姨的温婉大方和我妈的乡野之气,本应该是格格不入的,但因为我和徐荣是同学,妈妈又经常会给娇姨送去一些乡下土特产,一来二往,两家人就熟络得很了,逢年过节还能一起吃个饭。

妈妈是不喜欢下厨的,她一般都是把食材一股脑放进高压锅里,图省事儿,给我们吃的也大部分是蒸菜类。小健叔叔则是娇姨离开十天半个月,他能带徐荣吃泡面吃到吐的男人。

这时,只有我爸经常在厨房帮帮忙、洗洗菜,也减轻一些娇姨的负担,每次的聚餐,厨房就成了爸爸和娇姨的天下。

我最爱这样的聚餐,娇姨的巧手能够满足一切你对美味的诉求:甜而不腻的红烧肉,去刺的剁椒鱼,红烧猪脚焖黄豆……那时的我,多羡慕徐荣有个厨艺精湛的妈妈。

不过,娇姨也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幸福。

那是一个中午,我午休后照常找徐荣一起去上学。我还在楼下时,就听见楼上的吵架声,徐荣带着泪水从楼上下来。去上学的一路上,我俩一句话都没说,我不敢贸然打探。

后来,我从妈妈的口中慢慢了解到,娇姨的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她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爷爷当年看着小健叔叔家境尚可,就把她许给了小健叔叔。

小健叔叔脾气火爆,经常对娇姨进行家暴。最凶的一次是在6年前,因为小健叔叔下岗,娇姨催他出去找工作,多说了两句,小健叔叔拿起电饭煲的电线带就抽娇姨。

小健叔叔拿徐荣威胁她,要是离婚,儿子不但没她的份,而且一辈子都别再想见到了。为了徐荣,娇姨只得选择忍气吞声。可见,她和小健叔叔貌合神离,也只是为了孩子一直将就着。

从那以后,我对她又多了一份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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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性子刚硬,强势;娇姨则性格温婉,每次去她家,不论是一碗热汤还是几句问候,都是我在妈妈那里无法得到的体贴。

我妈常年浸淫牌桌,对我们兄弟俩也少有陪伴,特别是在初中叛逆期,几次吵架之后,我都被她逼疯到离家出走。我爸大部分时间在外务工,自然没时间管这些事。

最严重的那次,我在学校顶撞了老师,我妈将我接回来后不问青红皂白,拿起竹条就抽我。我的腿被抽得伤痕累累,便径直往外跑。

妈妈的牌友见势有些担心,让她把我拉回去,“不用,反正每次最后不都回来了!”身后妈妈的回答,让我凉透了心。

我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外面下着雨,打在脸上混着我的泪水一起往下淌。走着走着,我一不留神,脚一滑,摔在后山的一条深沟里,全身都是伤。我躺在地上,真的一点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就在我无比绝望的时候,娇姨打着伞,带着徐荣来找我了。她见我躺在雨中,急忙从高处连跑带滑地冲下来,赶紧帮我遮住雨。看见我手臂和腿上被划伤的地方鲜血直流,她心疼地一边嗔怪我行事冲动,一边将我扶起来。

那一刻,我心里想,如果娇姨是我的妈妈,该多好!

娇姨和徐荣扶着我回了他们家,安排我洗热水澡。因为徐荣比我矮,他的衣服我穿不了,娇姨便临时上街给我买了一身衣服,还在伤口处帮我搽消炎药水。

我不敢回家,娇姨看出我的心思,便和徐荣一起送我回去。我忐忑地进门后,却看见我妈坐在麻将桌上打牌,完全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见我进门,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说了一句“回来啦”,就没再理我。

那次受伤,让我留下了永久性的损伤,背上被石头磕出的旧伤,让我遇到变天就背疼,也无法直背久坐,手臂和腿上划下的伤口,现在还有疤痕。

2011年,我到县城上高中,娇姨为了徐荣,在我们学校附近租房开始陪读。她经常让徐荣叫我去她家吃饭,但我大多都推脱掉了。她对我越好,我对于家庭的自卑越是加剧,还会让我产生一种对妈妈的愧疚。

可能是随着自己的长大,我慢慢开始有意疏远徐荣,避讳与娇姨的接触。

我一边劝说自己:养育之恩大于天,母亲有做得不好的也是不可替代的,怎么能觉得一个外人比母亲更好呢?

一边又是无数个声音告诉我:要是能有个娇姨这样的妈妈,那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

我曾和爸爸说过,要是妈妈能像娇姨一样关心我就好了,爸爸也只是一阵苦笑。爸爸为了防止我和妈妈关系的恶化,知道我喜欢娇姨,就存下了娇姨的电话。娇姨也是尽一切能力帮助我和妈妈维稳关系,也会偶尔和我妈说说该怎么和孩子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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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我考上了南昌大学。爸爸得知后,特地从外地请假回来,为我庆祝,但在给我操办酒席一事上,爸妈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妈妈把爸爸的脸抓了一道三厘米长的血口子,爸爸气得发抖,摔门而出:“你真的是无知,粗鲁,不可理喻!”

爸爸出门后,妈妈念叨:“你看看,动不动就甩手而走,根本没把这个家放在眼里,更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在我的记忆中,父母一起出现的大多数都是不和谐画面。我心里堵得很,抬脚也出了门。我妈在背后,说我跟我爸一个德性,一言不合就出走。

那时,天已快黑了,我在家门口的路上探寻爸爸的影子,但一无所获。我知道,爸妈的婚姻,早就出现了裂痕。

我说服妈妈去爸爸的工厂陪他,也希望能缓解他们濒临破碎的婚姻状态。她开始试着去找工作,可她常年生活安逸,技能也退化了,根本跟不上时代的节奏,适应不了工作的状态,找工作的事儿始终没有结果。

妈妈慢慢开始怀念在家的生活。在家,她大部分事能指挥我和哥哥自己做,我和哥哥也算听话,几乎不用她操心。家务事她也做得很少,洗衣做饭更是图省事,衣服总是一股脑儿直接丢洗衣机,米饭也总是我每天上学前提前煮好,她只需要煮几个菜,日常时间可以全部耗在麻将桌上。

到了爸爸那里后,我妈的工作没做成,却开始学当地的麻将,一天的麻将打下来,饭菜也就含糊了。我爸那时又兼了管理和技术岗,工作任务重,不满妈妈的状态,忍无可忍时发了一次脾气。我爸打电话告诉我,我妈那晚哭闹完毕后,就拿把菜刀坐在床头,一言不发。

没有办法,妈妈最后还是回到乡下老家了,我爸还是跟以往那样每月给她打生活费。这么多年来,我爸不断吸收新的知识与文化,我妈在农村,学会的只能是家长里短。

渐渐地,他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我和哥哥的长大,让他们也没办法从我们身上寻找那最后的话题。每年我妈也只是偶尔去我爸厂里待上个把月,后来我爸换了工作,在一片新开的工业区,我妈就去得更少了。

去年的一个夜里,我妈突然和我爸闹翻了,我爸打电话告诉我,他们吵了几句,我妈就跑了,让我赶紧打电话寻她。

电话那头的妈妈,扯着大嗓门骂骂咧咧,然后开始向我哭诉:“你爸在外面肯定有人了,不然怎么从来不碰我?”

她生性多疑,一双鞋,一次聊天,都能让她搅个天翻地覆,我爸说这让他在厂里一点面子都没了。

偏偏,最后又都被证实,那些不是她所想的那样,房东说鞋子是之前的住户留下的;聊天也是工作而已,工厂噪声大,不得已凑在耳边说话。

就这样,两人互相消磨着对对方的耐心与仅剩的一点爱。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可作为孩子,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劝妈妈不要捕风捉影,劝她别闹出这些事来。可她好像乐此不疲,去爸爸工厂的频率更高了,只是为了“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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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妈又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还怀疑到了一向与我家关系这么好的娇姨头上。

ldquo;这都是你小健叔叔亲口说的!还有假?!我早说了你爸不对劲了,只不过没想到是她,看起来这么有素质的老师,还在背后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要到学校里揭发她,看她还有什么脸……”

电话那头妈妈的语气咄咄逼人,还是和往常一样强势,控诉着我爸的活该,天理昭昭,她早就有怀疑之类的话。

我妈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说话嗓门大,从来不去忌讳这些粗俗的话,在我和哥哥面前,也会讲一些“男盗女娼”的故事,平时也爱“东家长,西家短”。

ldquo; 妈,你先别急,我问清楚来再说。”我当时乱得很,我知道我妈很单纯,容易听风就是雨,现在不劝住她,她肯定说到做到,到时候真出事就不好了。

与此同时,我爸妈多年的分居两地,和长年的争吵,又让我对他们的婚姻也提不起信心。但如果此人是娇姨,我要怎么接受呢?

我心情复杂地给爸爸打了个电话,想了无数个开头,电话一接通,却只能蹦出:“爸,你还好吗?”

ldquo;你都知道了吧。”他的语气有些支支吾吾。

ldquo;你就不想解释一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很了解我爸,他是一个做事特别周全的人,也很少做糊涂事,但这次是怎么就鬼迷了心窍?

许是见我没有在电话里大吵大闹,我爸告诉我,对娇姨暗生情愫是在我读高三的时候。

2013年国庆,我爸回家休息三天,由于补课,我还不知道我爸回家了。我爸妈刚吵完架,我爸怕影响我,就主动避让,去我们后头的镇江河畔吹吹河风。

那天,我爸迎着河风向下游散步,就遇见了娇姨,他说那是第一次见娇姨那样。哭得正伤心的时候,两人的眼神又正好交汇。娇姨见躲不开了,这才擦干眼泪,两个人聊了起来。

她诉说着对小健叔叔的不满,我爸就一直听着,想着原来也不是只有自己家庭是这样,每个家庭都会有自己的烦恼啊。从此,他也对这个看似很完美的阿姨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也产生了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

两人都是早年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身世的相似也让双方都更能理解无处倾诉的无力感。娇姨偶尔说叔叔没素质,会打人,床上吸烟,烟灰一地,小气之类的抱怨。我爸就会埋怨我妈不讲理,不容易回一趟家,等待他的永远是妈妈的那张臭脸和大嗓门。

我爸说,两个人都像是在寒冬里互相取暖,每次无论与各自的另一半吵的多凶,甚至还大打出手,他们都看在自己孩子的份上,从未考虑离婚重组,而是互相鼓励着一直走到现在。

但因为我爸总在外地,且娇姨又和我妈很熟,所以他们的话题始终围绕着家庭和孩子,即便两人的心越靠越近,也始终没有越过那条红线,只是冥冥之中成为对方在这冰冷现实中支撑自己熬下去的一股力量。

终究纸包不住火,7月31号上午,小健叔叔见到娇姨和我爸聊天,还鬼鬼祟祟地换了个房间。早就有所怀疑的他把娇姨的头按在地上,直接给了她几脚,让她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接着把娇姨的手机摔了,拖着她关在一个房间里。在小健叔叔打电话给我妈的空隙,娇姨逃了出来。

惊魂未定之际,她还是给我爸打了个电话,问我爸所说的话还算不算数,让我爸带她走,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条。

ldquo;那你有想过我妈的感受吗?”我忍不住地反问。我爸没有为自己辩解,哽咽着说:“还记得我问过你,爸爸要是走了怎么办吗?我这次应该真的要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你和你哥也大了,不需要我操心了。”

他之前是和我提过这个话题,我一直以为他是开玩笑的,谁知这是早早埋下的伏笔。我俩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久。

最后,我依然还是克制不住地在电话这头泣不成声,先开了口:“你想清楚就行,明天告诉我答案吧。”说完,我赶紧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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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我妈的电话又呼了过来,她见我爸不接她电话,更是怒火中烧:“你爸的电话一个都打不通了,现在知道心虚了,怕我骂他就不要做这些丢人的事,你和他说,我明天就去湖南找他。那个@#¥货,我肯定是要扒了她的皮的,让她这么不要脸!”

ldquo;你静静,你听我说一会。”我打断了我妈的持续咒骂:“要是我爸走了,怎么办?”

ldquo;他能死哪去,我就不信,他还能一辈子不回家了!”

ldquo;你要不是一直这样咄咄逼人,或许还有好转,不然,这个家明天就得散。”我想让我妈最后能给我爸发些体贴的话,或许还会有转机,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8月1日清晨,许是为了不给我任何见面说的机会,我爸给我发了最后的决定,他要走了,家里的存款会悉数打我卡上,让我转给我妈。

这个时候,我爸已经删了所有家人的联系方式,他说了他只会联系我,作为最后的牵挂,所以唯独我能看到他的朋友圈。

他在朋友圈里说:“去年今日,是我最伤心的一个晚上,谁知今年亦是如此。天亮了,愿一切安好。”

去年的8月1日,正好我外公去世,他和外公感情笃厚,故而是他最伤心的事。

当时,他还哽咽着和我说,外公去世之前,让他要好好照顾我妈,他可能做不到了,只能让我和哥哥多费心了。

男人最要有的就是担当,这也是我爸常在我和哥哥耳边说起的,他却被迫做了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此时最伤心的事,是他从此和故乡再无瓜葛,亲人亦是。

我爸当了“逃兵”,是因为他不敢提离婚。之前我爸提过离婚,我妈一哭二闹三喝药,所以这次,他选择了直接离开。

今年我爸50,娇姨48,我觉得这个年龄,他们还能提起这样的勇气私奔,我心疼我妈、不赞同这种做法的同时,却又非常理解我爸。

我曾无数次见过我爸一个人在门口吸烟,却迟迟不敢进家门;见过他被我妈咄咄逼问过的无奈;见过他被我妈捶打却从不还手,脸被抓破后上街买烟戴着帽子遮掩的狼狈……

我爸为我们遮风挡雨这么多年,却换不来我妈的一丝理解与体谅。他俩虽然凑在了一块,却不是一对。如果他们之间一直互相折磨,彼此伤害,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放手呢?

正因为这份理解,我便在众多亲戚的唾骂声中,做了一个亲手拆家的人,默认了我爸和“小三”的私奔。妈妈试着从我这里逼问爸爸的下落,我劝她拿着爸爸留下的十五万自己好好生活。

可能你们会骂我,觉得我怎么能这样对我妈,但我早就想通了,这样的放手,也未必对我妈不是一种成全。我也借此呼吁爸爸能回来与妈妈和平离婚,这也不失为一种担当,无论是对妈妈,还是对娇姨。

作者|高海鹏   职业|在校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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