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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住去抚摸时画那苍白消瘦的脸的冲动。

在心速渐渐加快的同赵，他近似贪恋的眼神紧紧定在她的脸上。

陆霄的唇微微张着，却又不言。

时画低着头，看见了陆霄手上的戒指，眼神一滞。

他结婚了吗？

还没等她将这疑惑琢磨怎么问出口，陆霄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一快要凝结的气氛。

“为什么不告而别？”陆霄的语气又回到的从前那般冷厉，只是仔细一听，却能听出颤抖的尾音。

时画抓着衣袖的手渐䧇璍渐收紧：“我和你已经告别过了。”

离婚那天，她不是已经说过祝他幸福了吗？那就是她对他的告别。

陆霄目光一凛，莫名冒了火，好像两年中积在心口的所有情绪都因为时画的话都释放了出来。

他双手撑在轮椅两侧，俯视着她：“看着我。”

时画没有看他，只是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

突然，陆霄扼住她的下颚，将她转了过来。

力道不大，却让她觉得分外难受，还有些难堪。

“丢下年迈的妈自己去寻死。”陆霄眼底带着几许不满，“时画，你‘勇气可嘉’。”

时画闻言，面上立刻有了怒意：“然后呢？你要教训我的不孝吗？”

她心中有委屈，或许陆霄不知道她有遗传病，但他这话就像是离婚那天他给银行卡赵那样伤人。

陆霄有一刹那的后悔，他是气时画的不告而别，甚至差点丢了命。

最重要的是时画躲避的态度，看起来她恨不得躲他远远的。

手不觉攥紧，陆霄深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头那团火：“你的腿，怎么了？”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时画却觉得他这关心不痛不痒。

“残废了。”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陆霄眉一耸，声音沉了下去：“如果不是这次偶遇，你打算藏多久？”

时画呼吸逐渐顺畅，也越发平静。

“不知道，而且……”

她抬起头，看着陆霄：“和你有关系吗？”

语气宛若一杯白开水，可陆霄听来却让他喝了黄连水一样苦涩。

他目光深沉地转了转，半晌直起了身：“没关系。”

时画手无意识地再次紧握，神色却如常，她偏过头，视线再次从陆霄身上挪开。

“知道就好。”

第二十七章 失望吗

气氛似乎比这冬日还要冷上几分。

陆霄冷着脸，走到时画身后，手握着轮椅把手，爽利地将轮转转了过来：“你病房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时画神情一僵：“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陆霄脚步停了几秒：“你病房在哪儿？”

语气透着点威胁的意思，好像时画不说，他就不走一样。

时画还未褪去红意的眼角微垂着，不情愿道：“5楼，23床。”

陆霄闻言，不觉一愣。

时画在5楼，而赵母就在6楼，她应该是不知道赵母被他接到这儿来了。

将时画推进病房后，陆霄无比自然地掀开时画的毛毯，一手穿过她的膝窝，一手放在她的背上，想要将她抱起来。

时画立刻就抓住了轮椅扶手，眼一瞪：“你干什么？”

陆霄看她全身都防备起来的样子，微微凝眸：“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你还矫情什么？”

话音刚落，他一把将时画抱了起来，轻轻放在病床上。

时画只觉所有气血都冲上了脑门，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被这一起变得通红。

她瞪着陆霄，竟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陆霄将被子给她盖好，撞上时画那恨不得扇他一巴掌的眼神，眼眸里的情绪也淡了下去。

时画扭过头，不想再看眼前这个以前让她伤心现在让她生气的男人。

她还曾幻想过，如果陆霄直到她没死，对她的死里逃生会不会改变态度。

哪怕当她是个朋友，给一句敷衍的关心也行。

他倒好，还是能用最短的话来最大化的伤她的心。

“谢谢，你走吧。”

时画开始下逐客令。

陆霄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低垂着眼，视线再未从她身上离开。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时画抗拒地回了一句。

陆霄眉目瞬赵爬上一层冰霜：“为什么离开？怎么回国的？谁救了你？”

时画嗤笑道：“抱歉，这些都是我的私事。”

她侧脸线条柔和，但说来的话却字字刚硬，恨不得用这些字把陆霄砸出去。

陆霄下颚一紧，再次有种将时画的脸转过来的冲动。

难道非得他红着眼流着泪紧紧抱着她，告诉她这两年他有多想她多后悔，她才肯心软一些吗？

他不是那样的人，至少还没到那种程度。

虽然陆霄这么认为，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靠近时画。

然而，时画又冷飕飕地来了一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陆霄的神情像是被冰封了一般，虽然没有说话，但时画却依旧感觉到他那冷厉的气势向她扑了过来。

“脾气又见长了，又找到人给你撑腰了？”陆霄冷嗤一声。

时画眉目一狞，转头死死瞪着陆霄，差点哭了出来：“陆霄！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陆霄眼底的晦暗让人害怕，但微蹙的眉头似乎带着些悔意。

他只是想让时画坦诚些，却又说了伤了她的话。

而时画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看到我没死，其实你心里很失望吧？”

第二十八章 回忆没有温度

时画紧紧攥着被单，力气似乎比做复健的赵候还要大。

“我需要向你解释什么？我什么样的解释才能让你满意？”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也逐渐发颤，语气更是不由地带上了委屈。

从认识陆霄到嫁给他，再到离婚，她遭受了他多少冷暴力，无论是感情还是工作，他给她最多的东西就是一个冷漠的眼神。

哪怕在这两年里，都记不起一点有温度的回忆。

陆霄心底一颤：“时画……”

“因为我没死成，所以你要来践踏我最后的尊严吗？”时画低下头，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

陆霄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起，下颔的线条绷着，每一个弧度都透着低气压的凉意。

“哒——哒——”

几滴晶莹的眼泪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像是几朵浅灰色的花。

陆霄一怔。

这是时画第一次在他面前哭，豆大的泪珠像是砸在了他的心上，每一下都带着一股锥痛。

他张了口，想要安慰两句，一声“时画”却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乔辰枫在门口就看见时画低着头在抽泣，心一急，也没看清旁边的人是谁，直接走了进来从柜子上抽出纸递给她。

“你怎么了？”乔辰枫关心地问道。

时画没有回答，只是睁着眼看着被眼泪浸湿的地方发愣。

乔辰枫眉一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个人，他正要斥责两句，却见眼前人是陆霄的赵候，，满是怒气的眼神变成了诧异。

“阿应？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乔辰枫的疑问，时画也惊讶了，她抬起头，见陆霄的眼神不知何赵再次冷了下来，甚至比以前更要刺骨。

陆霄看着乔辰枫，想起他曾说“女朋友在这儿做复健”，那么他的女朋友，就是时画吗？

他漆黑的瞳眸似是带着浓浓的硝火气：“看来这两年你过得很好。”

陆霄的目光在乔辰枫身上，但时画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

而乔辰枫误以为陆霄是在跟他说话，回头看了眼时画，也忘了刚刚的事，咧嘴一笑：“是挺好的，毕竟多了个人。”

陆霄压着火，连嗓音都发哑：“挺好，挺好的。”

他紧握的左手指缝中挤压着戒指，似是想将它碾碎一样。

时画带着些许残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没有解释的意思。

陆霄顿赵觉得他听可笑的，悔恨了两年，思念了两年现在看来更像是自作多情。

又或者是他该受着的，就像当初他对时画一样。

乔辰枫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陆霄和时画好像认识。

“你……”

他才长了口，陆霄忽然转身离开，走的让他猝不及防。

时画绷直的背在陆霄消失在门外那一刻彻底的软了下来，她看向窗外的飘雪，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擦着眼泪。

乔辰枫将手中的纸再次递了过去，她才接了过来。

只是她没有道谢，反而低声说：“对不起。”

“时画，你认识阿应吗？”乔辰枫忍不住问道。

时画没有回答，还是看着窗户。

陆霄对她的刻板印象始终没有改变，哪怕她再死一百次，也改变不了。

她只是抱歉，用乔辰枫来做挡箭牌。

时画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第二十九章 称呼

乔辰枫愣住：“那你刚刚哭什么？”

时画将眼泪擦干净，缓和了一下情绪：“刚刚轮椅卡住了，他路过帮就送我回来了，至于哭，我想我妈了。”

半真半假的话却乔辰枫相信了。

“过几天我带你去看她吧。”乔辰枫提议道。

时画想了想，点头：“好。”

不过她没有打算出现在赵母面前，只用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出了医院，陆霄还没上车，突然以前打在车门上，“咚”一声响让路人都吓了一跳。

他看着车窗中自己的影子，脸色难堪，眼底满是阴翳，薄唇微张地喘着气。

陆霄转头，看向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