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陆方池姜檀音东风心事无弹窗免费阅读-最新小说陆方池姜檀音(东风心事)全文阅读
,他身居高位,自有锦绣前途……」
「那我是否该贺你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呢?他一文不名时,你将他的真心践踏,弃如敝履,他青云直上时,你伴其左右,安享荣华?看来当初那个自命清高的谢家才女已经死在了玉庭司,数年为奴的生活已经磨平了你的傲骨……」我话语冰冷,并不想为她留下颜面。
她脸色大变,瞬间阴沉。
谢家是她不能提及的痛,而玉庭司为奴的日子更是她的耻辱。
她冰冷的眸光刺向了我,语气不善,「你说得对,我失去了一切,如今即便不择手段,我也要一件件夺回来,从你这里开始。」
我看着她的痴狂模样,转身上了马车。
待来日陆方池得知真相,当是一场好戏。
4
我回到姜家后,母亲气得病了一场。
弟弟姜尘外派林州为官,并不在京中,
自父亲病逝后,母亲便常年吃斋念佛,甚少管家中事务,如今家中主持中馈的是弟媳薛青瑶。
她听闻我是和离归家,满眼嫌弃,一时间呛道:「姜家书香世家,女子受教严苛,竟还未出现过这样的事。阿姊此番究竟是做了何等错事惹怒了陆大人?」
这等诛心之言,实不该出自她的口中。
我端着茶盏,轻轻撇去浮沫,沉声道:「难道就只能是女子的错吗?」
陆家,又要办喜事了。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京中人人皆知尚书令弃发妻、迎新人,可是那些异样的目光和讨论并不敢投射到陆方池的身上,流言蜚语只能由我承受。
我回府之后,起初薛青瑶态度尚可,可是后来便越发阴阳怪气了。我的院子也经常缺东少西的,每每打发丫鬟去,总是被呛一通,还得使些银子才好办事。
母亲久不理事,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也不知换了多少拨了,尽是薛青瑶的心腹。
府中人事,与我未出阁时大不相同,她们只认如今的当家主母。
我的贴身丫鬟揽月数次被刁难,更是被那些婆子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本以为她只是在这些小事上刁难,没想到她竟在母亲面前撺掇着要为我再找一户人家。
我刚走到母亲的院子外,便听见了她的声音:「阿姊还年轻,实在不该在家中蹉跎年华,当为她再寻一户人家,若当不得原配,当个继室也是可行的,张家阿婆做了半辈子媒人了,特意托她挑了几个好人家,不如……」
我推门而入,冷声道:「不如让我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好人家?」
我的突然出现,让她脸上的笑意僵住,只讷讷道:「阿姊,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做主。」
「我昔日难道不曾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一语罢,她神色有些难看,就连母亲也垂下了眸子。
「说吧,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好人家?」我悠然落座,眼眸斜睨着她。
5
她迟疑了片刻,而后开口道:「姑苏首富顾家家主原配病逝,想续弦再娶,顾家泼天富贵,又远离京都,无人知阿姊旧事,最是合适。」
我抬眸看向她,可她仍旧摆着一副为我好的架势,我揶揄出声:「顾家主的年龄当你爹都够了吧,这就是你口中的好人家。」
她慌忙改口道:「那……宁阳安家长子,比阿姊年长三岁,累世官宦,定不辱没阿姊。」
我于陆家执掌中馈多年,为陆方池打理各方人脉,消息通达,并不是久居深闺不知世事的女子,她竟想在这些事上蒙我?
「安氏长子先天残疾,难以下地行走,多年来苦觅神医,终是不得医治,如今已是家族弃子。这就是你费尽心思为我寻来的良配?」
薛青瑶明显有些心虚,她并未料到我对这些人的底细一清二楚。
母亲似乎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将她训斥了一通,而后道:「檀音是姜家的女儿,只要我在一天,那些容不得她的小心思,尽早歇了去。」
母亲的训斥,让薛青瑶变得安分了些。
可是陆母却在这个时候上门了,在陆家的日子,她并未苛待过我。
她年轻时也是出身富贵人家,可惜后来家道中落,嫁人后相夫教子,也指望着陆方池读书科考,出人头地。自我们成婚后,她便常居京郊别院,不再插手府中事。
她的眼眸中颇有些无奈,只低声道:「是方池对不住你,可我希望你莫要怨他。」
我并未接话,怨与不怨并不是一句话就可以揭过的事。
她叹了一口气,而后道:「他从寒微处走到如今的位置,心中所剩初心已然不多,而谢家那个姑娘恰是他当初的执念。庆和七年的花朝节,他被人折辱排挤,郁郁不得志,曾在登云楼下听得一曲,便是那谢家姑娘所弹,一曲解他心中郁结苦闷,唤起心志,他将其视为知音,想尽办法,只为见她一面。那是我见过的他为数不多的欢喜。」
我眉头微皱,庆和七年的花朝节,登云楼上一曲……
陆家老夫人离开后,揽月睁大了眼睛,追问着我:「庆和七年花朝节,在登云楼上抚琴的不正是小姐您吗?那日你偷溜出府,还让谢家姑娘代为遮掩……」
庆和七年的花朝节,登云楼上一曲相和,这才是他对谢游姿念念不忘的源头吗?
可那日,正是我喜得名琴风舞的日子。
6
陆方池迎娶谢游姿的消息传遍朝野上下,在世人的闲言碎语中,我成了陆家弃妇。
听说陆方池为了筹备这次大婚,特地命江南十八位绣娘为谢游姿赶制婚服,她的嫁衣将会用十八种技法绣制而成,璀璨华丽。
本是风口浪尖上,可我却不得不再登陆府。
只因管家传信过来说揽月私闯陆府,陆方池下令要将她乱棍打死。
我匆匆赶去的时候,揽月的腰身已经渗出血迹,可是她仍旧一声一声地哭喊着:「姑爷,那年花朝节在登云楼上弹琴的人并不是谢姑娘,而是我家小姐啊,谢姑娘根本不是您要找的人……」
她声声泣诉,而我心如刀割。
她伤得好重,我扑过去挡在了她的身前,那高高举起的板子来不及停下,我亦生生承受着。
谢游姿的脸上闪过凝重和冷厉,她紧盯着陆方池,审视着他的神色变化。
揽月也满怀希望地看着陆方池,可是他的脸上只有冷漠,嗤笑道:「荒谬,当日我亲眼看见游姿从登云楼上走下,又岂会认错?倒是你们主仆二人包藏祸心,意图冒认,以为这样的下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