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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窒。

苏晚宁躺在血水中的画面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宁宁！”

他跨上前将人抱起，掌心下温度烫的他手一颤。

厉慕琛强忍下心底的慌乱，脱下大衣把包裹住后抱起跑了出去。

“宁宁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他哑声说着，却不知道是在安慰苏晚宁还是自己。

将她小心翼翼地放进车里后，厉慕琛立刻驱车赶往最近的医院。

他从没觉得时间是那么宝贵的东西，仿佛一秒都能带走他一大半的希望。

直到将苏晚宁送进抢救室，厉慕琛才发现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他靠着墙，冰冷的手捂着双眼，沉重的呼吸如同他才是需要抢救的病人。

两个小时后，手术灯才灭掉。

见医生走了出来，厉慕琛慌忙上前：“医生，她怎么样了？”

“你知道她患有血癌的事吗？”医生拧眉问。

厉慕琛眸色一紧，点点头。

医生面色越渐凝重：“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以她现在的情况，恐怕治疗也难以延续她的生命……”

听到这话，厉慕琛心一颤。

半晌，他才哑声问：“她能坚持多久？”

医生回答：“保守估计，两个月。”

天亮时，雪也跟着停了。

听见耳畔类似心电仪的“滴”声，苏晚宁慢慢睁开了眼。

熟悉的白色天花板让她恍惚间觉得又回到了之前自杀的时间。

苏晚宁转头环顾，病房里只有她一人。

模糊的记忆只停留她拨通一个电话，然而便陷入了黑暗中。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厉慕琛走了进来。

苏晚宁愣住，怎么又是他？

“你醒了，头还痛不痛？渴了吗？我给你倒杯水。”厉慕琛放下手里的早餐，倒了杯热水。

他将苏晚宁轻轻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后才将杯沿凑到她唇边。

苏晚宁回过神，转过头抗拒着：“我不渴。”

感受到她刻意的疏离，厉慕琛心里掠过丝烦躁。

他压下胸口的情绪，放轻声音：“饿了？我给你买了粥。”

说着，厉慕琛放下杯子，正准备打开买好的粥，苏晚宁的话却打断了他。

“叶医生呢？”

听见她提起叶明辰，厉慕琛下颚一紧：“以后我会照顾你。”

闻言，苏晚宁攥着被角的手僵了僵，却还是给出了拒绝：“不用，谢谢。”

她一再的抗拒就像刺卡在厉慕琛的心头，看不到却分外磨人。

他深吸了口气，轻轻握住苏晚宁的手：“宁宁，以前是我不好，给我次机会，让我全心全意爱你。”

苏晚宁愣住，眼底满是惊诧。

她真的没听错吗？

厉慕琛说全心全意的爱她。

然而苏晚宁并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反而觉得更加疲倦。

甚至有种再要被困在牢笼里的恐惧感。

在厉慕琛错愕的目光下，苏晚宁一字字道：“我已经不需要了。”

第二十三章 到底要我怎么样

短短几字便全盘否定了厉慕琛的感情。

看着苏晚宁苍白却又透着冷漠的脸，他喉间一片紧涩：“你还是怨我。”

苏晚宁沉默，微红的眼中翻涌着说不出的酸楚。

她是怨，可不想说。

那样只会一次次揭开伤疤，不断地去提醒当初的自己有多可笑。

气氛僵凝时，病房门又一次被推开。

是叶明辰。

平时一丝不苟的他黑发有些凌乱，衣服扣子也没系好，墨眸中还带着未褪去的慌张。

在看到苏晚宁平安无事后，他才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可视线扫过厉慕琛，叶明辰蹙起了眉。

苏晚宁丝毫没理会厉慕琛，望向叶明辰道：“叶医生，送我回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在医院只会让她觉得自己的病更重。

没等叶明辰回答，厉慕琛率先开口：“不行。”

叶明辰并未立刻接话。

虽然他不太愿意厉慕琛在苏晚宁身边，但他也知道苏晚宁很需要治疗。

“宁宁，留下来吧。”叶明辰沉声道。

苏晚宁面色一凝，眸中的光芒慢慢黯淡。

正当厉慕琛和叶明辰以为她默认了时，苏晚宁突然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

“你干什么？”厉慕琛慌忙按住她的流血的手。

苏晚宁看着他，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扯开嘴角：“从前我一直选择顺从，现在我不想了，除非你希望我再自杀一次。”

决绝的话像是一把刀游走在厉慕琛的大脑，无奈中又带着尖刻的折磨。

他望着那双明明映着自己倒影却看不到一丝感情的眼睛，心如锥刺：“苏晚宁，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对自己好一点？”

苏晚宁眼睫颤了颤：“要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闻言，厉慕琛心底一抽，以致于声音都有些抖：“你是在报复我？”

苏晚宁抽出手：“我没必要那么做，另外……”

她停顿了瞬，指甲慢慢陷进掌心：“祝你和林雪瑶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说完，苏晚宁掀开被子下了床，拖着沉重的身子朝叶明辰走去。

叶明辰扶住她，眉目中噙着分挣扎。

作为医生，他自然希望病人能积极治疗。

可面对苏晚宁，他的心不知怎么偏向了陪她安静的走过最后的时光。

苏晚宁竭力忽视身后那道目光，泛红的眼中多了分祈求：“回家。”

叶明辰看了眼几乎僵住的厉慕琛，轻轻嗯了一声后揽住她离开。

当背后的视线消失，苏晚宁眼前却模糊了。

她紧抿的唇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溢出抽泣。

上了车，叶明辰立刻发动车子，打开暖气。

或许是明白苏晚宁一直在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等回了家，叶明辰才道：“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苏晚宁点点头，看着他关上门后，整个人都消沉了一样耷下双肩。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通话记录。

最新的拨通记录正是凌晨三点半打给厉慕琛的。

苏晚宁酸涩的眼眶又是一热，哑声呢喃：“我真的不想再爱你了……”

疲倦的心再次乱了起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明明渴望着爱的人也爱自己，可真的听到想听到的话，却只想逃走。

追根究底，她还是不想走的时候带着太多的不舍和遗憾。

良久后，苏晚宁狠下心，将厉慕琛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删除了里面关于他的一切。

第二十四章 错认

除夕渐近，城市的宁静也开始延迟。

别墅里，昏暗的客厅中弥漫着浓烈的酒味。

远处的烟花灯光闪烁着，映照着散落一地的酒瓶。

厉慕琛倚靠着沙发坐在地上，仰头灌了一大口的酒。

他向来不是酗酒的人，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靠着酒精去麻痹疼痛，好让自己不那么痛苦。

厉慕琛喘了几口气，摸过手机翻出苏晚宁的号码，迟疑了几秒才按下拨通键。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机械的女声让他面色一怔。

这么晚了，苏晚宁会跟谁打电话，难道是叶明辰？

想到苏晚宁身边有了另一个男人，厉慕琛通红的眼角一凛，几乎快要将手机捏碎。

许久后，他再次按下拨通键，依旧在通话中。

厉慕琛眸光一滞，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突然，“嘭”的一声，手机被狠狠砸在地上。

“苏晚宁！我让你回来听见没有！”

偌大的空间将厉慕琛的怒吼放大了数倍，可阵阵回音却撞的他心底一阵无措。

他红着眼环顾着空荡的四周，只觉呼吸都带着刺痛。

这时，大门被轻轻推开。

厉慕琛转身望去，瞳孔一紧：“宁宁！”

几乎是瞬间，他冲过去将来人紧紧抱在怀里。

然而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欣喜被耳畔一声“阿琛”止住。

厉慕琛唇角僵凝，慢慢放开了怀中的人。

借着外面昏暗的灯光，他才看清来人并不是苏晚宁，而是林雪瑶。

看着面前渐渐黯淡的眸子，林雪瑶皱起了眉：“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说话间，她目光扫过地上成堆的空酒瓶，眼底划过许诧异。

在她的印象中，厉慕琛从不是借酒消愁的人。

厉慕琛别过脸手捂着双眼，像是怕暴露自己的脆弱的一面。

林雪瑶走过去，捡起手机，界面还停留在苏晚宁的号码。

“对不起。”厉慕琛哑声说了句。

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可笑，林雪瑶不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