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赵延卿(下堂妇全集已完结大结局小说)下堂妇最新章节阅读在线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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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贪恋,梦中,身上那股沁人暖和的温度。
我伏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眼泪却不知为何落下。
赵延卿垂眸看着我,羽睫下,那双清润的眸子勾勒出几许笑意,抬了抬手,轻轻拭去了我面颊的泪水。
又温声哄了我一句,“真娘,不要哭。”
“你知道的,我最怕你哭了。”
他的声线很轻柔,就像天边那柔和的霞光。
只几个字,便直入人心。
叫我更委屈了……
我抽泣着,忍不住又责问他,“延郎,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我……”
“我一直都在,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他垂下眼帘,轻揉着我的头发,眼底的笑意逐渐染上了氤氲。
似隐忍,竭力的在克制着某种情绪。
抿唇看着我片刻,暗哑道,“真娘,我这回是,来同你告别的。”
“我要走了,以后,你便是一个人了。”
“一个人,要勇敢一些知道吗?住在人家的家里,要懂礼数。”
“还有,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别再受伤。”
“还有,你要……”
他双目猩红,似还想叮嘱些什么,最后,却又咽了回去。
只浅笑看着我,低哑道。
“总之,要照顾好自己。”
话落,他缓缓将我推开,慢慢的往后推了两步。
含着泪又道,“好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这回,我真的要走了。”
“照顾好自己,一定照顾好自己……”
他重复的又叮嘱了一遍,转而向着那似腾着雾气的院外走去。
我呆立在原地,望着那高挑削瘦的背影一步步的,离我越来越远,下意识想要追上去,却不知为何,脚下竟像是生了根一般,半分也动弹不得。
我心中慌乱,声嘶力竭。
“延郎,延郎,你要去哪儿?”
明明是在在梦中,可那股锥心刺骨的痛,却几乎让我窒息。
我有一种直觉,这一别,便是永别。
我伸出手,哭着又唤了他一遍。
“延郎,你不要走!”
“阿真……”
他顿住了步伐,仙姿一般的身影慢慢回过身。
那清隽的轮廓,在逐渐浓郁的雾气下,显得朦胧又悲凉。
然,他的嘴角却仍旧牵着淡淡的,温和的笑意。
柔声道,“阿真,我舍不得你。”
“但是,他已没了执念,心结已了,便不再需要我了。”
“我挣扎过,可我,输了……”
“输了……”
清雅温润的声音,悲凄不舍……
在我耳边不断萦绕,回荡。
睁眼时,盯着那薄纱帷帐,我脑子里仍旧不断闪过方才的梦境。
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虚实。
胸口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
我心中慌张,下意识的朝着身侧看了眼。
床上,已然是空荡荡。
赵延卿……赵延卿去哪里了?
我支起身子,慌忙踏下床,立即在屋内梭巡了一圈。
“王妃,您醒了?”
我赤着脚,正迷茫着。
门口一道清亮的女声倏然将我拉回现实。
我抬眼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着秀珠逐渐清晰的面容,适才确信自己已从梦中苏醒。
“王妃,您怎么了?”
秀珠定定瞧着我片刻,疾步向我走来。
迅速的将鞋子放到我脚下,关怀的又道,“王妃,怎赤着脚,快些穿上,可别着凉了。”
“殿下呢?”
我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方才的梦境,忍不住询问了她一句。
大抵是这些年来,头一回见我真心的关怀赵延卿的去向。
秀珠稍愣了下,继而取了衣裳走到我跟前,一边替我更衣,一边温声细语的应道,“殿下说是找李嬷嬷有要事,方才一出内室,便将李嬷嬷叫走了。”
“走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瞧着像是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
听到秀珠的话,我心中倏然一紧。
脑子里再次响起梦里赵延卿对我说的话,他说……他要走了。
还有昨日,他也说了好些奇怪的话。
按说,我是巴不得他死的。
可此时,我却有些心神不宁。
顿了顿,我又再次开了口,继续追问秀珠道,“可知道殿下找李嬷嬷是为着什么事?”
“这……奴就不知道了。”
“奴虽是打小就来了容王府,在此之前却也只是一个粗使奴婢,主子的事,从不会让奴知晓。”
秀珠蹙着眉,言语间有些尴尬。
似在为帮不上我的忙而愧疚。
“不过……依照奴从前的经验,殿下今儿怕是,又要避不见人了,过一会儿,宫中的御医约莫也会来,也不知是不是又犯了那起子毛病。”
“那起子毛病?”
“秀珠,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殿下有什么不能言说的隐疾?”
秀珠的欲言又止的反应让我有些不解,若是病了,看御医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赵延卿,为何要遮遮掩掩?
而且,我跟了他这么些年来,也不曾听闻他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毛病。
第114章、隐疾
“王妃,此事并非奴不愿说。”
我心中疑惑,抬眸间,却发觉秀珠面色不知何时变得惨白无比,眼睛里也流露出惶恐的颜色。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想作答,却又因想到了什么令她惊惧的事而生生咽了回去。
良久,才压低了声音,支支吾吾道。
“奴是想同您说的,可先前太后娘娘下了禁令的,谁若敢对外胡言乱语,便……都要一并打死。”
“从前……从前王府里也有那么几个多嘴的奴仆,后来,都因着说了些不中听的,全叫李嬷嬷给打发去了边境,这人还没到边境呢,便丢了性命。”
“您……您就当是奴多嘴了,此事,您还是莫要知道为好。为着奴这条命,也为着您自己。”
秀珠眉头紧皱,说到最后,眼睛里已染上了一层雾气,嘴唇也有些颤抖。
带着哭腔道,“夫人,您是四多年前才来容王府的,您来时,殿下已经不犯那毛病了。故而您不晓得,从前您未来之前,府里是有许多家生子的,可后来,因着那些家生子嘴不够严,府中的人,除了凝霜和李嬷嬷,以及李嬷嬷的家人,还有刘管家一家,以及我们七八个老实的,其余的基本都换了一遍。”
“那些人,有的被杀,有的不知去向,纵是殿下原先的贴身书童,也因着多嘴,活生生的给淹死了。奴……奴不是不愿同您说,奴……只是想要活命而已。”
秀珠说着,已然开始呜呜咽咽起来。
瘦弱的身躯,几乎发抖。
我原还想逼问她的,可此时,却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说到底,秀珠不过是个奴婢,是个任由主子打杀的,没有自由的奴隶。
纵使如今她且算得了我的垂怜,得了提携,在王府里稍好过了些,但这座冰冷的深宅大院里,做主的也终究还是赵延卿。
我不敢保证,逼迫她说出那些致命的禁忌之后,能否保得住她的命。
“罢了秀珠,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
便是要问,我也该去问赵延卿。
何况,我原也并不是太想知道他究竟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病。
方才那般,原也是受了梦境影响。
初醒来时,脑子多多少少有些朦胧,这会儿被秀珠这么一番哭哭啼啼,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清醒后,便也就没了方才在梦中的心悸与担忧。
想来,我会做那个梦,大抵也是因着昨夜里睡觉前,赵延卿与我扯了那么许多。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听他念得多了,便在梦中有了那么些不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