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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们也知道，周检察官当时在检察院大楼，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们想问一下……周检察官对这个大衣有没有印象，或者说你在何处接触过？”

周允铭拿着文件回想，但是他暂时想不到什么。

在检察院里穿黑大衣的人太多了，他也经常穿。

警官叮嘱周允铭要是想起什么就联系他们，然后就离开了医院。

没过多久，护士找上门来。

“伤患宋南溪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去探望了。”

第31章

二人赶到重症室。

隔着一层玻璃，他们看到宋南溪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那是一片死灰的眼神。

“我们可以进去看吗？”宋玉珏问医生。

医生摇头，“现在伤患情绪不稳定，暂时不能接受任何刺激。”

二人只能作罢。

宋南溪闭了闭眼睛，她现在一睁开眼睛就是一片血红。

虽然清楚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无法控制。

她一想到口罩后的那双眼睛就害怕地发抖。

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神如同蛆虫一般啃食她的理智。

宋南溪当然知道那个人不是周允铭，但是她还是害怕。

害怕自己看到周允铭的一瞬间就控制不了自己，然后伤害到他。

果然，身为精神患者的她不配站在周允铭身边。

得出这个结论，宋南溪忽然觉得腹部的两刀还不及心痛。

探望玻璃外，人影晃动。

宋南溪偏头看了一会儿，旋即便撇开了目光。

她现在根本不敢看到周允铭。

……

病房里的日子很漫长，宋南溪好了一点才敢坐起身。

她见了陈医生，他来诊断自己的情况。

谈了一些常见的话题，陈医生一副常态的样子，但是宋南溪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凝重。

过来一会儿，陈医生说：“你哥哥和你男朋友都在外面，你要见他们吗？”

“不要。”宋南溪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

陈医生也是一愣，“你哥哥也不行吗？”

宋南溪迟疑了好一会儿。

陈医生明白了，只能带着病历本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重归安静，这让宋南溪紧绷的神经放松了。

她现在不仅害怕陌生人，连熟悉的人都会让她畏惧。

“宋南溪，你彻底完了……”宋南溪低头低喃着，似嘲讽，似绝句。

出院的那一天，只有宋玉珏来了。

他今天特地穿着白衣过来，为了避免引起宋南溪的应激。

宋南溪站在病房门口，吐槽了一句：“真丑。”

黑不溜秋的宋玉珏穿着黑衣服显得更黑了。

宋玉珏苦笑了一句：“还记得怼我，看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宋南溪对她哥翻了一个白眼。

“他呢？”

宋玉珏一愣，随即知道她在问谁了。

“允铭还在查犯人，手里还有个案子没结，估计比之前还要忙。”

宋玉珏一边说起近况一边带着宋南溪往医院外面走。

宋南溪神游天外，出于职业习惯，她还是问了一句：“那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怎么查这么久？”

周允铭身为调查人员，自然不能泄露机密，所以宋南溪也没有问他。

“具体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商业案，涉及资金很庞大，但是允铭他们找不到证据，就一直拖着。”

宋南溪点点头。

两兄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走到医院大门，宋玉珏把行李一放，“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开车。”

为了照顾宋南溪，宋玉珏租了一辆车方便出行。

宋玉珏走远，宋南溪无所事事的盯着地上的地板。

突然，一群医生从她身边走过去，她下意识让开位置，顺势抬头看了一眼。

白色的口罩遮住了面容，一双黝黑的眼睛缓缓看过来。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宋南溪僵住了身子，眼前的世界慢慢涌出红色血液。

“啊——”宋南溪尖叫一声，抱着头蹲下。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宋南溪害怕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凶手。

她挣扎着抬起头，却没有看到那双眼睛。

手机从口袋里滑出，宋南溪回过神来，捡起手机。

刚准备收起来，突然看到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让周允铭老实一点，不然你就永远活在噩梦里吧。

宋南溪瞳孔疯狂颤抖，刀刃刺入腹部，疯狂在其中搅动。

世界一切变得虚无，她呆愣着蹲在原地，失去了神采。

第32章

周允铭毕竟是检察院有名的检察官，仅仅通过一条短信立刻查到了刘总的头上。

虽然暂时找不到证据，但是不妨碍他开始加快对他的资金的调查。

宋南溪被接回家，再呆在魔都更危险。

等周允铭逮捕刘总的时候，离宋南溪回家已经过了两个月。

周允铭的出差也结束了。

算上宋南溪住院的时间，他和她已有五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周允铭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去宋家。

宋玉珏沉默的开了门，看到周允铭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一下，把周允铭弄得紧张起来。

“还是不行吗？”周允铭问道。

逮捕到伤人的犯人，所有人都不禁感慨犯人的眼睛和周允铭很像。

真的不怪宋南溪会认错。

宋玉珏说：“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周允铭一愣，呆滞的和他上了楼。

在宋玉珏的示意下，周允铭敲了敲门，门内毫无反应。

“南溪，是我。”

房间里突然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是从高处摔了下来。

听得周允铭心一紧。

宋玉珏递上钥匙。

周允铭心思纠结地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一片昏暗，所有东西都堆积在一起，根本找不到宋南溪的身影。

周允铭捡起地上的文件和书籍放到桌子上。

他侧头一看，柜子大门大开，被子和衣服混在一起，而宋南溪蜷缩在柜子里。

听到有人靠近，宋南溪更加抱紧了自己，脸埋在膝盖里，披头散发挡住了神情。

周允铭耐心地蹲到外面，他说：“南溪，我回来了。”

宋南溪身子一僵，尖叫了一声，“不要开门！周允铭要杀我的！”

周允铭一听皱起了眉头，伸手抓住宋南溪，好声好气地劝导：“南溪，周允铭不会伤害你的，你抬头看看我好吗？”

宋南溪拼命要扯回自己手，疯狂地摇头。

“周允铭从来都不爱我，他只会伤害我，我不要出去！”

她的挣扎和抗拒如同鱼刺掐住了周允铭的咽喉，他哽咽地连唾液都无法吞咽。

宋南溪是一个活泼的女孩儿，从小风风火火，乐观向上。

就算是被他一次次拒绝也能坚强地挺过去。

为什么如今会变成这样？

周允铭第一次感受到绝望，这比那天看到宋南溪昏迷的状态更加心碎。

他不是一个会表达的人，就算心中的情绪已经溢出，依旧没有落泪。

周允铭用力攥紧宋南溪的手，安慰道：“南溪，周允铭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对吗？”

宋南溪挣扎的动作一顿。

见到这句话起了作用，周允铭微笑着一遍遍重复这句话，就像哄着小孩子一样。

忽然，宋南溪开口：“宋南溪不能喜欢周允铭。”

周允铭的笑意凝固住，他觉得掌心的手越来越凉。

她乘着此时抽回手。

然后，他看到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双美丽而充满活力的杏眼此刻被灰暗笼罩。

没有光彩，没有希望，没有爱意。

她如同机器人一样重复着说：“宋南溪不能喜欢周允铭。”

第33章

周允铭失语。

包裹在被子里的宋南溪乱糟糟的，一点都没有了往日的模样。

宋玉珏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说：“偏执症精神分裂，正常的时候和以前没有两样，发作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

周允铭背对着宋玉珏，一直盯着ᴶˢᴳᴮᴮ宋南溪，问：“有办法治吗？”

“有，不过治疗过程很漫长，你等不了的。”

周允铭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捋了捋宋南溪的头发。

“没关系，我会陪着她的。”

话毕，宋玉珏深深叹了一口气。

为他的妹妹和他的挚友的前路感到无力。

宋玉珏离开了这里。

独留周允铭和宋南溪独处。

周允铭席地而坐，平静地陪着宋南溪。

他从来没有觉得世界这么安静过，只有他和她。

……

宋南溪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后后背非常痛。

她摸着黑从衣柜里爬出来。

这时，窗户前逆光的背影突然传过头来，禁止的画面突然活动把宋南溪吓了一跳。

那人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静默的对视后，宋南溪察觉到对方是谁了。

宋南溪站着，周允铭坐着，两人就这么对视，谁也没有率先说话。

可是彼此之间的气氛已经藏了太多想说的心里话。

他们自知对方的想法。

终于，周允铭开口了：“犯人已经抓到了。”

宋南溪一愣，随即点点头，“我听我哥说了。”

周允铭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宋南溪跟前，后者想要退，身后只有隆起的被子和衣服。

她一脚踩在上面，不知所措。

“你在怕我？”周允铭背对着窗外的光线，看不清表情。

“不是……”宋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