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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窝的自己,默默拿出电话,打给外婆。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好像守在电话边:“溪溪啊,你不是说出去买水果吗?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
宋柒溪张了张唇,一缕鲜血瞬间从破口的唇留下,疼的她握不住手机。
但她依旧压低声调,用最温柔的话说:“对不起啊外婆,我忘记和您说了,出门后我临时接到导演的电话,说要给我加戏。
“忙到现在才拍完呢,您别生气好不好。”
电话那头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人安全就行。”
“不过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啊,记得打个电话回来。你这丫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演戏。”
听着温暖的唠叨,宋柒溪的思绪飘远。
为什么呢?
宋柒溪抬头看着星空,脑海闪过母亲的呆滞,划过厉允宸的冷酷。
声音很轻很轻说:“因为在电影里,善恶到头终有报。”
“溪溪,你嘟哝什么呢,我听不清。”
回过神,宋柒溪忙说:“没什么,我说……下周六我的戏份就拍完了,到时候我回家好好陪陪您。”
“好好好,那我等你回家。”
……
挂断电话,宋柒溪也不敢顶着这幅模样回剧组酒店,她只好就近找了家酒店入住。
不料,刚走向电梯,迎面就遇上了厉允宸,心头一紧,她下意识躲进拐角。
随后就听到厉允宸和朋友的对话——
“允宸,你都和宋家大女儿订婚了,那个私生女你打算怎么处理?”
短暂安静片刻,传来厉允宸的淡漠:“不处理,照旧。”
“嘶,我记得宋柒溪因为她妈的事,很抵触做小三,她现在也愿意了?”
“她那种女人,什么不愿意?”
这语调,轻蔑至极。
宋柒溪捂住唇,等到脚步声远去,她才脱力滑到在地。
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厉允宸这辈子都不会爱她。
从五年前那晚开始,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虚荣拜金,只要给够了价码,就能什么都出卖的垃圾。
泪大颗大颗掉落,冲湿了手机屏幕,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揪出来,踩碎。
她好像没有坚持的必要了。
缓了很久,宋柒溪脸上的泪渍干枯,她终于拿出手机,打开置顶的对话框,慢慢打下一行字——
【厉允宸,我们断了吧。】
======第4章======
但宋柒溪发出的消息,一直没有回音。
转眼又到了周六,宋柒溪终于杀青。
她本打算直接回家,但导演组了饭局,不肯放人走,她直接被拉到了豪庭会所。
宋柒溪进了包厢,却发现厉允宸的死对头魏缺竟然也在。
男人的视线像毒蛇一眼,直勾勾盯着她,叫宋柒溪莫名不安,她硬着头皮低头走进,缩在角落坐下。
这一顿饭,吃的提心吊胆。
饭局结束,就在宋柒溪以为能安全离开时,她却被魏缺堵在了走廊。
对方狭长的眼盯着她,笑容带着几分邪气:“你跟了厉允宸五年,混的也不怎样。”
宋柒溪提着心,想沉默绕开他,却被魏缺逼到墙角。
他的胳膊禁锢住宋柒溪,眼里促狭:“不如跟我试试?”
宋柒溪被他的气息圈住,被对方的恶意熏得胃部翻滚:“请你让开。”
魏缺不但不走,反而整个人压了过来,鼻尖几乎和她挨着:“我给的肯定比厉允宸多,你如果伺候的好,我甚至能捧你跟宋明珠平起平坐。”
“你——”
宋柒溪正忍不住要推开他,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冷酷:“魏大少又惦记别人的东西,是上次断的手不够痛?”
宋柒溪惊得回头。
只见暖调的灯光下,厉允宸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冰冷气势。
魏缺却没放人,朝厉允宸挑衅地笑笑:“是啊,别人的东西就是香。”
说完,他还故意冲着宋柒溪的发顶嗅了一秒,这才松开人:“想清楚了随时来找我。”
说完,他往外走,路过厉允宸时还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
厉允宸站得笔直,眸里冰寒,警告般看了魏缺一眼。
魏缺离开了,厉允宸三两步走到宋柒溪面前,盯着她唇角破损的伤口,眼里的怒火骤然汹涌十倍。
他凑近,抬手凶狠掐住她的下巴,满眼阴沉:“你以为傍上新金主就能说断就断!我同意了吗?”
宋柒溪疼的蹙眉:“不是——”
然而解释还没说完,她就被男人拖进对面的套房。
“嘭!”
门猛地被厉允宸踢上,震得宋柒溪的心脏抽了一下,还不等她缓过气,男人就冷着眼靠近。
宋柒溪心一颤,无比清楚他眼中的东西代表什么。
她下意识要逃:“厉允宸!我不想跟你继续了,你不能再——唔!”
男人凶狠俯过来,不容抗拒,几乎带着把人吞吃入腹的力道。
挣扎如蚍蜉撼树。
跟了厉允宸五年,这是宋柒溪最痛苦的一次。
但奇怪的是,她竟然一直能保持清醒。
也再一次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没有半点爱惜。
时间滴答而过,窗外的夜色渐浓。
消停后,宋柒溪痛得快要散架,但她忍着疼,慢慢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
一旁,厉允宸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晚上十点。
他拧眉冷冷质问宋柒溪:“去哪?”
宋柒溪一顿:“回家。”
她已经穿戴整齐,打算离开。
厉允宸猛地吸了一口烟,脸上神色不明:“非得现在回?”
宋柒溪察觉到厉允宸的不悦,但坚持要走:“我答应了外婆,今晚回家吃饭。”
“咔哒”,门关。
厉允宸盯着紧闭的门,把烟蒂扔到烟灰缸里,褐色的眸子里闪过恼怒。
又闹什么?这女人脾气越来越大了!
……
十几分钟后,宋柒溪坐上的士回家,想着马上可以见到外婆,心里原本应该放松。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她的眼皮一直跳。
不安的感觉,越靠近家门口越浓烈,而就在距离家门口最后的一个红绿灯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宋柒溪心头一惊,慌忙下车。
可刚一开车们,一道惊呼兀地刺入宋柒溪的耳膜——
“死人啦!有个瞎眼老太婆闯红灯被车撞了!”
======第5章======
“轰”的一下,宋柒溪的耳边如有惊雷炸响。
她心口止不住地发慌。
又往前跑了几步,却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人影倒在血泊中。
那熟悉的红色外套——赫然是自己买给外婆那件!
“外婆!”
宋柒溪大喊着冲到马路中央,待看清脸,却脱力般跪倒在地。
外婆满脸是血,几乎快没有呼吸了。
她甚至都不敢去拥抱,只颤抖着握紧满是血渍的手。
“外婆,对不起,是溪溪回来晚了……”
闻声,老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声音却微弱:“溪溪,锅里……给你热了荠菜饺子……你记得吃……”
“好,好!”
她尽可能匍匐在地,握着外婆的手贴在脸颊,跟老人说:“您坚持住,他们已经叫救护车了,会没事的……”
老人却像是怕时间来不及,自顾自交代着遗言:“你是最好的孩子……你妈妈是可怜人,不要……怪她……”
宋柒溪难过着,控制不住呜咽。
“……外婆,我从没怪过妈,我感谢她把我带来这个世界,感谢她让我遇见您。”
“等您挺过去,我就带你去见我妈,好不好?”
可老人却摇了摇头,气息越来越弱:“十多年不见……你妈妈……可能……不认识我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她满眼遗憾,想动动手,再回握一下宋柒溪的手:“要……活下去……”
话落,苍老的手从宋柒溪的手中垂下去,砸在地上。
“外婆?”
宋柒溪颤抖喊着:“外婆,别睡好不好……”
可外婆的眼睛紧紧闭上,再也睁不开。
“外婆,您别吓我……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晚回来,你打我骂我,能不能别丢下我……”
“求求您了!”
“外婆——”
……
三天后。
宋柒溪浑浑噩噩抱着外婆黑白照片,回到她们居住的棚户区,掀开锅盖,露出了里面已经冷冻了的饺子。
血癌的痛忽然发作起来,身体啃噬般痛,犹如尖刀刺入骨头。
她忍着痛端出饺子,一口一个默默吃着。
吃完,已经满脸泪痕。
但她却冲着照片满足的笑:“外婆,你看到了吗,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
话落没多久,电话忽然响了。
刚一接通,就被宋廷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姐姐今晚八点的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