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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丝气盛。

　　他们上台之际，大厅的灯光开始变幻流转，他面庞削瘦英朗，气色不是很好。

　　话剧圈讲究「红气」养人，权贵圈也类似，凡是麻烦缠身的，再贵气体面，也透露出疲惫。

　　书记致辞完毕，陆浔言开香槟斟满一米多高的杯塔，然后是颁奖典礼和酒会。

　　陆浔言的任期短，虽有功绩，当晚的大赢家并非他。直到典礼结束，他甚至没再登台。

　　岑蔚与陆迟徽的这场桃色风波，终究对他影响恶劣，表面平息了，是同僚畏惧中海集团，畏惧陆氏集团，不敢在大庭广众取乐了，背地里仍旧当笑柄，中海委员会决定让陆浔言暂时低调一阵。除了今天的年会确实不能缺席，就连昨天电视台采访总部的科研基地，董事局全体现身，他也没露面。

　　岑蔚望向不远处的人群，陆浔言陪着董事长和各企业的领导喝酒闲谈，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瓜子脸，长相甜美，小巧玲珑的个头，她挨得很近，时不时提醒陆浔言，少饮酒，吃一块糕点。

　　陆浔言高出她许多，人声嘈杂，他听不清，会略微低头，迁就她的个子，听仔细一些。

　　有人敬酒频繁了，她也会抢过陆浔言的杯子，放回托盘，不许他喝，自己替他喝。

　　岑蔚胸腔像什么东西哽住了，完全移不开视线。

　　邱太太也看到这一幕，她气归气，很公正的体谅他，“这种场合必须携一位商务公关，给自己挡酒，调节气氛。冀省有一百多家省企呢，一、二把手的辈分是陆先生的叔叔，他不能怠慢，又不能主动去打招呼，姿态一旦放低，对方以后也压他一头了。所以他先端着架子，公关出面牵线。”

　　岑蔚勉强笑了笑，“我们分开了，他有新欢也正常。”

　　“陆先生可不是那样的男人。”邱太太瞪眼，“他如果好色，还轮得到你？勾引老邱的女人个顶个花样百出，勾引陆先生的女人肯定更胜一筹啊，他真有二心的话，你哪是她们的对手。”

　　岑蔚记得，黎珍在中戏的新生汇演上，跳了韩国李孝利的舞蹈，一炮而红。她很有经验，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对外温柔贤淑，私密独处时，要骚要浪，要热辣奔放。

　　越是和平时不一样，越是反差感，他越是欲罢不能。

　　岑蔚跳舞没得挑，她是北舞老师亲自选中的。但是跟陆浔言一年多，他没看过她跳舞。

　　她撂下杯子，走到大厅的入口处，程洵和安保经理协调着宾客离场的问题，进场是分批的，离场是聚集的，一个固定出口太挤，又增设临时出口。

　　岑蔚等他们疏通完，拦住程洵，“程秘书，我求你帮个忙。”

　　程洵示意安保经理先返回内场，“岑小姐，帮什么忙？”

　　她踮脚，小声说完，面红耳赤站好，“行吗。”

　　“这..”程洵为难，“陆先生在生您的气呢，他恐怕不吃这套。”

　　岑蔚红得眼球也发烫，“那个长发女人是..”

　　“小楚是陆先生新调上来的公关助理，接替辛欣。”

　　“她姓楚？”

　　“不，姓江，小楚是名字。”

　　岑蔚是女人，有女人的敏感。

　　一个刚上位的新人，程洵却是老人了，按道理是没交集的，程洵称呼辛欣「辛助理」，称呼了七年，反而称呼新人这么亲昵，想必陆浔言很满意，很优待她。

　　岑蔚十指拢紧，“有来头吗。”

　　程洵随口答，“普通小姑娘，都没谈过恋爱。公关能力挺强的，人也机灵。”

　　她手攥得更紧了，“他喜欢？”

　　“程秘书——”突然被打断，岑蔚转过身，江小楚朝程洵挥手，“陆先生马上送客了！”

　　程洵迈步要走，将车钥匙塞给岑蔚，“您试试吧，我和小楚会乘坐另外一辆车。”

　　岑蔚与江小楚对视了一眼，江小楚大约是认出她了，她的剧照一直挂在话剧院的展演厅没摘下，这些达官显贵又爱去那里谈公事，不免眼熟她。

　　江小楚点了下头，匆匆回到陆浔言的身边，向他汇报什么，眼神瞟着岑蔚这边。

　　陆浔言脸上喜怒不明，没有任何波动，接着喝酒。

　　岑蔚心里是没底的。

　　他不像周坤、不像张氏的太子爷张承业，玩得那么花哨，有感觉了，什么恩恩怨怨抛诸脑后，陆浔言要是厌了，他不给半点机会的斩断关系。

　　年会在九点半散场，陆浔言送客送到十点半。

　　全程维持着官方假笑，笑得肌肉都酸了。

　　他坐进车里，脱了西装，又解开衬衫，长长呼出一口气。

　　程洵很快从大厅出来，他旁边的江小楚伸手拉副驾门，程洵拽住她，“我们坐第二辆。”

　　她疑惑，“陆先生喝了酒，谁开车，谁照顾他？”

　　“有司机。”程洵不由分说拖着她离开。

　　陆浔言睁开眼，凝视着驾驶椅，鼓鼓的一团，裹着他的备用西装。

　　今晚晕乎乎的，上车竟然没察觉还有个人。

　　他掀开西装的一角，细白的手腕，粉嫩圆润的指甲盖，指尖动了动。

　　陆浔言没耐性玩捉迷藏，以为是哪个多事的下属，趁他酒意上头，擅自安排了女人讨好，他用力一扯。

　　岑蔚蜷缩在那，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噙着涟漪，“三哥..”

第113章是我甜还是小楚甜

　　陆浔言脸色一沉。

　　其实宴会大厅里，他余光留意岑蔚了。

　　她在角落吃喝，除了邱太太，不与任何人交谈，后来又鬼鬼祟祟去临时出口，陆浔言本以为她是害臊，在场认识她的宾客不少，他们不敢调侃这场艳闻的「男主角」，倒是敢调侃她这个「女主角」，她避风头也对。

　　万万没料到，她胆子这样大，藏在他车里，还开到中海大楼门口。

　　“谁让你上来的？”

　　她摇头，“我不会出卖程秘书。”

　　男人移开视线，看窗外，“邱太太带你来的，坐她的车走。”

　　“邱太太不管我了。”岑蔚楚楚可怜，“她约了其他的太太去按摩。”

　　陆浔言一扫她的衣服，一条类似拉丁服的红色舞裙，该露的露了，不该露的也露了。但风骚而不俗，媚态而不妖，配上白腻腻的肌肤，水汪汪的眼眸，这是打定主意要勾他。

　　他无动于衷，“哪来的衣服。”

　　岑蔚乖巧得很，“大一新生汇演我穿它跳过舞，在家里没丢，我开车回去换的，又开车赶回接你。”

　　“穿它跳舞？”陆浔言眉头拧得能碾死苍蝇，这白腿，白腰，白胸脯，底下的男生不疯了。

　　“外面有罩纱的。”她很会哄男人舒服，很会卖关子，“穿给你看才脱了罩纱的。”

　　他眉头果然舒展了，靠着椅背不言语。

　　岑蔚从驾驶和副驾中间爬到后座，膝盖分开，跪在他两边，整个人骑坐他腿上。

　　陆浔言的眉头又紧了。

　　她视若无睹，搂住男人脖子，“三哥，你去哪？”

　　“回家。”

　　“回老宅吗？”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回南海湾。”

　　“那套房你不是退租了吗。”岑蔚狡黠得意，“邱太太告诉我了。”

　　来冀省的途中，她一再退缩，一是担忧她在中海出现，流言又起，二是担忧陆浔言在气头上，不搭理她，甚至不让她入场，搞得她没脸。

　　邱太太说，陆先生表面气归气，暗中有行动，顾江海逮捕了绑匪，拘留了辛欣与宋小姐。若不是陆先生的授意，岑蔚和陆迟徽都没追究，顾江海何必多此一举呢。

　　辛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