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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爸爸不告诉她，但她都知道的，医生说要做手术，但没有配型。小蝴蝶知道自己可能要死掉了，她其实也不是很想聂汝烟救她，聂汝烟也会疼，但是她都不来看她一眼。

　　小蝴蝶在化疗的那段时间，总是很烦恼，她要是去了天堂，对于聂汝烟而言，她会不会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因为她从喝醉的徐斯言伯伯那里听来，她的出生，原来就是为了用来对付爷爷的，她就是个工具而已，所以聂汝烟不爱她。

　　“那我决定接下来我们怎么玩。”聂汝烟的声音更温柔了，像是遗憾，可又有一点淡薄，“如果你不喜欢，你跟我说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聂汝烟带她去玩碰碰车，也带她去吃炸串。

　　她身体差，爸爸不让她玩危险的事，也从来不让她吃垃圾食品。

　　小蝴蝶想聂汝烟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什么都带她瞎吃，但她嘴上又吃的很快乐。

　　当她想动手拿第三串，聂汝烟伸手挡住了她：“不能再吃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抽纸给她把嘴边的油渍都擦了。还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有点好奇聂汝烟是怎么发现她口渴的，就像她是怎么发现自己走路走累了一样。

　　小蝴蝶摸着口袋里剩余的糖果，偷偷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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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汝烟知道小蝴蝶在偷偷看她，但她并没有拆穿。

　　她看了眼时间，用不了多久，屈琳琅就会来接小蝴蝶了。

　　聂汝烟就没有再带小蝴蝶去瞎逛，而是就找了一个角落里坐着。

　　小蝴蝶并不想跟她聊天，就坐着一动不动。

　　聂汝烟看见她头发散了，指指自己跟前，说：“我给你扎头发。”

　　“不用。”

　　聂汝烟从包里掏出镜子，摆在她跟前，说：“你看，你的小辫子乱了，我给你整理整理好不好？”

　　小蝴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确实乱糟糟的，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乖乖站在了她面前。小蝴蝶能感觉到，她的动作很轻很轻，非常非常温柔。

　　温柔到让她产生错觉，聂汝烟好像特别喜欢她。

　　小蝴蝶想，她要是喜欢她就好了。

　　聂汝烟温和问道：“你很喜欢琳琅老师是不是？”

　　她不说话，好久才低声吐出一句：“她比你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嗓音小，说出来委委屈屈，像是埋怨。

　　聂汝烟说：“她对你好，我也很高兴。对了，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大名，为什么叫贺酒？”

　　小蝴蝶自己也不知道，但她没有跟聂汝烟说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不说话。小蝴蝶有些难过，为什么聂汝烟不反驳，琳琅老师比她好这句话。

　　“不想说那就不说。”聂汝烟温柔看着她，再抬眸时，看见老远走过来的屈琳琅，隔了那么远，聂汝烟都能感觉到她的高兴，再稍微近点，她看见了她眉眼间带着娇羞。

　　聂汝烟有点恍惚，这是小女生才会有的神态。岁月一晃原来已经这样久，她早就不记得，在她会因为心动羞涩是在什么时候了。

　　她好像是有些老了，对什么都无欲无求，可是她的皮囊，分明还很年轻。

　　聂汝烟跟小蝴蝶对视了一眼，孩子年纪还小，到底隐藏不住情绪，说：“爸爸很喜欢琳琅老师，有一百分那么喜欢。”

　　聂汝烟浅笑着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接近你爸爸的，也不会伤害你琳琅老师。”

　　只要屈琳琅对小蝴蝶好，她只会感激她。

　　她话音刚落，屈琳琅已经走到了聂汝烟跟前，她跟她道谢：“聂小姐，真的谢谢你替我照顾小蝴蝶。”

　　聂汝烟笑道：“孩子你就这么丢给别人看，也是心大。”

　　“那是因为我信任你。”

　　屈琳琅说这话，也不乏奉承两句聂汝烟的意思，可她感觉自己说完话，聂汝烟的表情似乎冷了。

　　不过她再仔细看去，她还是那样柔和。

　　屈琳琅的直觉却告诉她，聂汝烟在生气。

　　她以为是她来晚了，刚要解释原因，却被她给打断了。

　　“以后你要有事，可以联系我，我都有空，我想我比其他人，总要可靠许多。”聂汝烟说。

　　屈琳琅感激道：“那我就先在这里谢谢你了。”

　　她朝小蝴蝶招手，带着孩子走了，临走前，小蝴蝶迟疑了好久，还是把兜里的糖拿出来，放在了聂汝烟手心，她倔强说：“我用这个还债。”

　　聂汝烟莞尔。

　　屈琳琅说：“小蝴蝶，你手里的糖果，就是这个阿姨当初买的，她说小孩子喜欢这些，才送了我一些，我再带回家给你。”

　　小蝴蝶却呆住了，屈琳琅不知道聂汝烟和小蝴蝶的关系，会觉得聂汝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顺带给小孩子送零嘴。

　　可小蝴蝶不会这样想，她只会猜测，那是聂汝烟特地通过琳琅老师，送给她的。

　　她看着聂汝烟的眼睛红红的，好可怜。

　　那是不是因为，她是她的宝贝女儿呢？

　　其实在小蝴蝶再怎么说，心底还是觉得，琳琅老师再好，也比不过妈妈好的。

277

　　小蝴蝶长得小，皮肤又雪白，眼睛遗传了聂汝烟，圆圆的。她太瘦小了，这会儿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显得楚楚可怜。

　　谁也不知道她的情绪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低落了。

　　聂汝烟弯腰下去询问：“怎么了？”

　　“是呀小蝴蝶，怎么突然这么难过了？”屈琳琅牵住她的手，问，“是不是老师丢下你太久了，你不高兴了？如果是因为这个，老师在这里跟你道歉好不好？”

　　小蝴蝶摇摇头，她想伸手过去拉住聂汝烟，可是她的手被屈琳琅握着，她红着眼睛，瘪了下嘴，手挣脱不出来，眼睛就看着聂汝烟，“这个糖糖，当时护士姐姐给过我，只有护士姐姐有这种糖果。”

　　她眼神希冀的看着她。

　　所以，是你给小蝴蝶准备的吗？

　　你又是不是，一直陪在小蝴蝶身边呢？

　　聂汝烟弯起嘴角，刚要说话，小蝴蝶却被屈琳琅给抱了起来，她说：“你爸爸发信息让我们赶快回去。”

　　又跟聂汝烟说：“聂小姐，我们得走了。”

　　小蝴蝶一挣扎，她想听到聂汝烟的答案，屈琳琅的态度就严肃了一些，说：“小蝴蝶，你会听老师话的，对不对？”

　　这一句话，让小蝴蝶瞬间安静下来了。她一动不动的，也没有办法再调整角度看聂汝烟一眼。

　　她缺少母爱，屈琳琅填补了这个空缺，所以她依赖屈琳琅，可与此同时，小蝴蝶也有些怕她。

　　屈琳琅的身份，毕竟是老师。

　　“嗯。”孩子在她怀里轻轻应着。

　　两人离开之际，屈琳琅又看了一眼聂汝烟，只觉她此刻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屈琳琅如芒在背，只朝她客气一笑，就带着小蝴蝶走了。

　　聂汝烟不觉得屈琳琅对小蝴蝶的教育方式有多好，但同样不认为这种方式差劲，所以她不会干涉。

　　只是她把孩子随便丢给别人照顾这事，如果再有下一次，聂汝烟就得对她是否能保证小蝴蝶的安全持怀疑态度了。

　　而屈琳琅在走出很远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聂汝烟说的那句“你有事可以找我”，说的是可以找她帮忙带孩子。

　　她逗小蝴蝶说：“刚刚那个阿姨，对老师很疏远。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挺喜欢你。”

　　小蝴蝶垂着眼皮，“琳琅老师，你觉得她真的喜欢我吗？”

　　“大概是吧，别看她对谁都一副笑脸。她对老师笑时，就像是戴着一副笑容面具，可是她看小蝴蝶时，眼神格外温柔。不过我们小蝴蝶可爱，谁不喜欢呢？”

　　小蝴蝶吸了吸鼻子，没有言语。

　　而屈琳琅回到家之后，想起什么，又再次折返，并且再次约了聂汝烟。因为小蝴蝶的医生下班过来了，她就把孩子留给了医生招呼。

　　聂汝烟到了约定地点看着她问，“还有什么事么？”

　　“聂小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选一条礼裙。”

　　聂汝烟带着她去了几家礼服店，结果她都不是很满意。

　　就连屈琳琅，都觉得自己太挑剔了，不过聂汝烟很有耐心，只是带着她一遍又一遍的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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