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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飘向天空，迷了他的眼。

过了一阵子，霍霖峰平复了心情，他掐灭烟头，取出手机，拨通了某人的电话：“晚上和我去喝一杯吧。”

夜色渐暗，霍霖峰坐在吧台前，等着朋友江骁沐过来。

江骁沐一过来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节哀。”

葬礼他也去了，只是没有遇到霍霖峰而已。

霍霖峰没说什么，只是把酒杯往他面前一放。

江骁沐也没说什么，默默喝下酒说：“我还以为你会更早叫我来喝酒，没想到一直拖到现在。”

“处理完大部分事情，我才能放下心。”

这的确是霍霖峰的风格。

两人也不怎么说话，有点喝闷酒的意思。

突然，霍霖峰开口说：“三年前，我告你我喜欢她之后，她想我告白了。”

一句话直接把江骁沐炸的头皮发麻，他满脸惊讶地说：“怎么现在才和我说，那你还不答应？！”

“我不能答应。”霍霖峰垂下头，第一次露出脆弱的脖颈。

江骁沐哽咽住。

“我是她小叔。”“你是她小叔。”

两人异口同声，旋即对视了一眼。

“又是这个理由。”江骁沐喝了一口酒，“所以你现在后悔了？”

霍霖峰收回目光，微垂眼帘，“如果我当年答应了，她也许不会出事。”

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谁都会后悔。

是不是他们当初不在意这些理由，真的在一起后，会不会幸福？

霍霖峰总是这样幻想，好似她还活在身边一样。

酒后，江骁沐给霍霖峰叫了代驾送回了家。

醉醺醺地开了门，发现文韵就坐在沙发上，他没心思问候，径直往前走去。

突然，文韵开口说道：“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

“我今天见到了秦晓月。”

霍霖峰突然顿住脚步，酒瞬间清醒了一半，他微微侧头问：“她和你说了什么？”

“听说小渝调组是因为你的原因？”

霍霖峰沉默。

虽然导致黎沐欣转组的事件不是因他而起，但是转组的原因的确是他。

见儿子这副样子，文韵心里一痛，带着气指他：“你是她的小叔啊，为什么不照顾好她？如果让她呆在你的机组，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可喜欢黎沐欣这孩子了，怎么就这么走了？

这句话就像一颗钉子深深扎入心头肉中。

你是她的小叔。

你是她的小叔。

一遍又一遍催眠着自己，让自己一步步走错，错过了爱人，失去了挚爱。

霍霖峰转身，面上露出难过的神情：“如果我不是她的小叔，她也许就不会死了。”

文韵一愣，不明所以：“为什么？”

“因为我爱她。”

第22章

窗外飘起小雨，风儿吹入室内，带来一阵寒冷。

文韵看着儿子悲伤的神情，自从霍霖峰长大后，她再也没见过他流露过这么多情绪。

墨黑的瞳孔里只有挣扎和悲痛。

之前都没有注意到，黎沐欣的离去最痛苦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文韵斟酌了一下言语，说：“是我想的爱吗？”

霍霖峰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从眼中得到了答案，文韵感觉到嗓子干涸，她张了张嘴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真的是这样……妈妈也喜欢小渝的，她……”

“可我是她的小叔，是你告诉我的。”霍霖峰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沙哑。

话落，文韵睁大了瞳孔，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所以是他们长辈给霍霖峰增加了枷锁，让他一步步推开了自己喜欢的人么？

知道这个真相后，文韵难过地眼眶湿润。

一个是她最喜欢的小辈，一个是她最疼爱的儿子，却因为一道毫无意义的枷锁而束缚住，直到如今阴阳两隔，从此再也无法相见相爱。

“儿子，抱歉……”

“您没有做错什么。”

本来文韵就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按照正常的方式和黎沐欣相处。

霍霖峰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了。

此刻，他的心被撕扯的生疼。

当霍霖峰没有说出口之前，他可以一次次告诉自己，这是多高的高山，难以跨越。

可是文韵知晓后并没有多惊讶，而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原来高山不是高山，只是站的远不知道它有多高——近看却是一座小小的山坡。

多么荒唐的结局。

她和他，可惜没有“早知道”。

那一夜霍霖峰知知抓着项链睡去，梦里全是黎沐欣的背影。

……

十八岁的黎沐欣考上了京航大学，不过半年就获得了出国留学的资格。

“我不想去。”黎沐欣对霍霖峰说。

“别任性。”霍霖峰淡漠说道。

黎沐欣没有多想，她不想去就不去：“这个名额过几年也不会过期，之后再说。”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霍霖峰没有在多问。

他现在已经是副机长了，每天非常忙，也没有时间关注黎沐欣的学习生活。

又过了两年，傅家刚收购了燕京航空的股份，上面非要借着他的生辰办一场宴会。

霍霖峰生日当天霍霖峰被各种追捧，后面他疲惫地甩开这些人，走到了角落的沙发。

微风从阳台吹入，吹散了脸上的酒气。

“傅总艳福不浅啊，我看了有好几个老总的的女儿都很不错的样子，要不你就挑一个交往试试呗。”

霍霖峰瞪了一眼江骁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江骁沐瞬间瞪大了眼睛：“是谁？”

霍霖峰回忆起黎沐欣的笑容，眼神都不自觉的放软了。

“我喜欢黎沐欣。”

倏然，阳台的窗帘微微一动，好似被风扯了一下。

“真的假的？”

江骁沐当然知道那个女孩儿，霍霖峰不止一次在学校里为她出头。

他一直以为霍霖峰只是按照辈分照顾她，却没想到……

他偏头看向文韵等人，小声说：“走下去应该不容易。”

“嗯。”霍霖峰眼神微微一暗。

过了一会儿，他被文韵叫过去，又是几个需要认识的富豪。

霍霖峰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文韵说：“傅家和贵公司的生意在这里说不太合适，我们去里间吧。”

众人跟着文韵进了隔间，商谈着生意。

霍霖峰慢他人一步，突然黎沐欣ʝ从旁边的路冒了出来。

她脸上带着羞红，走到她面前。

疲惫感在看到黎沐欣的时候瞬间消散，霍霖峰轻声问道：“怎么过来了？”

黎沐欣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