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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远舟，我就知道你会平安无事！”

　　顾清瑶将他微凉的手握住，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

　　“……”秦远舟嗓音干涩，“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没事？如果我今天死了呢？”

　　顾清瑶在听到‘死’字时，眼里只剩下惊恐。

　　她当然能听出他话里的怒意。

　　顾清瑶轻轻摩挲着他冰凉的手背，“白斯辰有家族遗传病史，亲哥哥就是因为心脏病离世的，你也看到了，当时他疼得都无法呼吸了，我没来得及思考太多，想着你好歹做过手术，就把药喂给他了。”

　　所以呢？

　　白斯辰的命是命，我的命就是草芥？

　　秦远舟在心里冷笑，却没有开口质问。

　　这个女人的心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说得再多，闹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呢？

　　他要做的就是等待签证下来，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从此和她再无瓜葛。

　　顾清瑶见他不言不语，更着急了，“远舟，我知道你有怨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医生说你要注意自己的情绪波动。”

　　秦远舟顺着他的话意缓缓道：“你说得对，我毕竟做过手术，白斯辰的情况确实比我更危及生命。”

　　他此刻清晰地发觉，自己在经历这件事之后已经变得无坚不摧。

　　不管顾清瑶说什么话，好像都伤不到他了。

　　闻言，顾清瑶脸上的忧虑还是没有消失，正色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那我再相信你一次。”

　　秦远舟挤出一丝笑。

　　两天后，秦远舟出院了。

　　顾夫人打来电话，让他们一家三口回老宅吃顿饭。

　　保姆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秦远舟拉着顾冉冉落座。

　　“奶奶，下周一我们幼儿园举办毕业联欢会，你要来吗？”顾冉冉眼巴巴望着顾夫人。

　　“哎呀，这天我得去医院做透析。”顾夫人遗憾地摇摇头，“等你上小学，奶奶参加你的开学典礼好不好？”

　　在听到顾夫人不能到场时，顾冉冉的脸上并没有失落，反而快速闪过一抹窃喜。

　　“好，奶奶你要保重身体！”

　　吃过晚饭，顾清瑶去了楼上的书房，直到快九点钟了还没下来。

　　秦远舟走到二层。

　　书房的门虚掩着，隐约能听见里面的谈话声。

　　“清瑶，如果有一天你跟远舟离婚了……”

　　顾清瑶打断他，“妈，我跟秦远舟过得好好的，您该不会想让我甩了他，去跟什么世家公子联姻吧？”

第5章

　　顾夫人愤怒地拍了下桌子，“那你跟白斯辰是怎么回事？”

　　“哦，斯辰啊……”顾清瑶顿了顿，道：“就当……是我弥补当年那段感情的遗憾。只要您不说，秦远舟他上哪儿知道？”

　　隔着门缝，顾夫人的目光和站在门外的秦远舟对视上。

　　最终，他一言未发。

　　回家的路上，秦远舟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手机收到一条新消息。

　　【秦先生，您办理的德国签证最新进度为‘个人资料审核通过，等待大使馆专员受理’，点击链接进入官网可查看进度条。】

　　秦远舟点进网址，看到还有15天就能拿到签证了。

　　“老公，什么事这么高兴？”

　　身旁的顾清瑶转过头，见秦远舟唇角微扬，不禁将视线落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是秘密，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秦远舟退出网页，神秘兮兮地回答。

　　顾清瑶耸耸肩，“好吧好吧，那我静静等着惊喜降临。”

　　后面几天，秦远舟一直在演播室的后台辅助白斯辰录制节目。

　　期间听到不少人抱怨白斯辰专业技能太差。

　　一句新闻稿反复录制，频频出错，害得所有人都要跟着加班加点赶工。

　　“我已经跟远舟道歉了，可他好像还在因为我吃了那几颗药丸耿耿于怀。”

　　走廊尽头，白斯辰的语气很是委屈：“他、他和台里那帮人合起伙找我麻烦，明明我的发音没问题，他们吹毛求疵，故意找茬，我嗓子都要冒烟了。”

　　不知道另一边的顾清瑶说了什么，只听白斯辰惊讶道：“真、真的吗？”

　　秦远舟没兴趣再听下去，转身离开。

　　晚上回到家，顾清瑶周身气压很低。

　　她迈步走过来。

　　“远舟，你不该欺负白斯辰这个新人，拉帮结派搞霸凌的事儿，并不光彩。我现在把斯辰当哥哥看待，作为他的家人，自然不能让他受别人欺负。药是我主动给他吃的，你有怒火可以冲我来。”

　　“……”秦远舟一字一句听着，说：“那你转一千万给我消消火吧。”

　　顾清瑶面露讶异。

　　因为秦远舟从来都不是个物质的人，平时送他再贵的礼物，他都没有表现出多喜欢的样子。

　　“好。”顾清瑶点点头，“如果一千万能让你开心，那很值。”

　　短短两天，《新闻视界》的后期工作人员被辞退了一大半，新入职的员工个个都对白斯辰恭恭敬敬，唯命是从。

　　副台长看着节目在网上越来越多的骂声，直接气到住院。

　　秦远舟事不关己，反正他已经走完了全部的离职流程。

　　一转眼到了顾冉冉幼儿园毕业联欢会的日子。

　　秦远舟将帽子给顾冉冉戴上，跟他一起往外走。

　　“爸爸，我的手表忘带了，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顾冉冉突然道。

　　她平时都会戴儿童手表才出门。

　　“好。”

　　秦远舟将包放在车里，转身回到别墅。

　　他走进顾冉冉的卧室。

　　在屋里找了一会儿才终于看见掉落在床头的儿童手表。

　　秦远舟捡起来，正要出去就听见房门‘嘭’地一声被关上！

　　他以为是风吹的，结果去拉门的时候，怎么也打不开。

　　砰砰砰！

　　秦远舟用力拍打着房门，“有人吗？冉冉？你在外面吗？”

　　无人回应。

　　这个点刘婶去买菜了。

　　秦远舟想打电话，发现手机落在车上。

　　他记得，儿童手表也可以拨号。

　　正要操作，却发现顾冉冉的手表没电了，而整个房间都没有充电线。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这是被一个孩子关起来了？

　　可是顾冉冉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远舟缓缓坐在地上，几乎是不敢置信地轻笑出声。

　　他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如一潭死水。

　　就这么一点点等待着时间流逝。

　　“顾冉冉，你怎么有了个新爸爸？”穿着奥特曼服装的小男孩好奇地问。

　　“哼，羡慕吧？”顾冉冉骄傲地扬起下巴。

　　“我不羡慕呀。”小男孩摇摇头，“我知道这种爸爸叫后爸，王子瑞的爸爸就是后爸，他说他的后爸喝酒了还会打人呢！”

　　“胡说！”顾冉冉气得跳脚，“斯辰爸爸才不会打我，他对我很好！”

　　“那你的亲爸去哪里啦？是不是不要你啦——”

　　“才没有呢！”顾冉冉更生气了，小脸涨红。

　　她只是跟爸爸玩了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回去解释一下就好了。

第6章

　　“冉冉，快过来。”

　　白斯辰在远处冲她招招手。

　　顾冉冉的阴霾一扫而空，小跑过去，抓住顾清瑶和白斯辰的手，蹦蹦跳跳，笑得一脸开心。

　　秦远舟在刘婶买菜回来后，终于从顾冉冉的卧室里出来了。

　　手机上没有任何来电记录。

　　而白斯辰在半小时前发了一条朋友圈。

　　【体验了一回当爸爸的快乐，小朋友们都好可爱~】

　　九张图里，全都是他和顾清瑶、顾冉冉的各种温馨搞怪合照。

　　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感叹，真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秦远舟心里一丝波澜都没有掀起。

　　他猜，这条朋友圈应该是仅他一人可见的。

　　晚上七点多，母女俩终于回来了。

　　“冉冉说你身体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顾清瑶问道。

　　“爸爸，我看你好半天都没出来，担心你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需要休息，就让司机叔叔把我送到幼儿园。抱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