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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把她关在厕所里，还拿水泼她了，是不是！”

陆震霆越说越气，最后几乎是咆哮着质问。

郑然双眼立刻就红了，慌乱地看着他：“我、我没有……”

话没说完，霍决也走上前，“之前密室逃脱里，你也是故意找理由拖着我们，不让我们回去找念云。”

“后来的网暴，也是你一手策划。”霍决冷笑一声，调出一张图片，是霍家下面的人调查到的郑然资金明细。

“我们送你的礼物，你转手就卖了拿去买水军，就为了黑她？”

郑然看着那张图，脸上血色褪尽，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郑然知道自己应该要找理由解释，可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只剩下一个念头——

到现在，她终于清楚地见识到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

这些人，是真正意义上的豪门，是她永远靠近不了、得罪不起的人。

自己那些勾心斗角的小把戏，在真金白银的资本面前，什么都不算。

他们一个电话打下去，自己就像被照妖镜定住一样，无处遁形。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郑然苍白地反驳着，说出口的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第15章

郑然浑身都在发麻，腿也不受控地软了几分。

她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咬死不认。

于是定了定心神，故作可怜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你们一起玩儿，我没有要针对小阮，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有人冤枉我……”她越说越笃定，连自己都要信了。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但就是打死不承认，陆震霆气得上前一步：“你他妈……”

话刚出口就被一声轻响打断。

顾云淑“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秀气的眉毛紧蹙着，一双杏眼里都是烦闷。

陆震霆和霍决哪还有心思和郑然对峙，连忙过去和顾云淑道歉。

陆震霆：“对不起念云，我们没想打扰你的，你继续吃饭，别理我们。”

霍决：“念云，我只是想让她给你赔罪……”

陆震霆：“对，你看，我们是真的不和她玩儿了，我们只想和你一起……”

谢旻辞看着两人一句顶一句的解释和讨好，没忍住轻笑了声：“两位少爷还真是性情中人。”

陆震霆和霍决闭上了嘴，神情不悦，看谢旻辞哪哪儿都不顺眼。

可偏偏他是顾云淑请吃饭的对象，不能怼。

顾云淑擦了嘴，沉着脸起身，对谢旻辞说：“这里有几只苍蝇一直嗡嗡嗡吵得我心烦，走，我请你去别处吃！”

陆震霆和霍决神情受伤。

陆震霆低声说：“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念云，你原谅我们好不好？”

霍决也说：“你们不用走，该走的是我们。”他冷眼瞥向郑然，“过来给念云道歉！”

顾云淑看了一眼一旁看热闹的老板和服务员，额角一跳一跳。

她压低声音咬着牙说：“公共场合，你们别丢人了行吗？”

陆震霆和霍决不敢说话了，顾云淑顿了顿，冷着脸说，“你们以为，把这些翻出来说，就是在给我出气了？你们只是在一次次提醒我，当初的我有多愚蠢罢了。”

“我……”陆震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霍决默默看着顾云淑，她的冷漠让他感觉窒息，却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样的局面。

想想当初他们的态度，大概那时候的顾云淑，也是这样被冰冷的利刃刺得鲜血淋漓，无法喘息吧……

顾云淑缓步走到郑然面前。

郑然见她走近，连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干巴巴地解释：“小阮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那种直来直往的性子，但是我肯定没有想要针对你，那些事跟我没关系……”

顾云淑缓缓眨了眨眼睛，认真听她说完，才笑了笑，缓缓开口：“听说你想用割腕来逼我退赛，现在我赢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顾云淑从没和别人这样说过话。

她从小都被宠着长大，父母缺少的陪伴也都有人给她补足。

大概是从前陆震霆和霍决把她保护得太好，郑然出现以后，顾云淑才是真正地第一次感受到人的恶意能有多大。

原来人真的可以在意念里淬炼出一把把伤人利器，真的可以杀人于无形。

郑然是为了把陆震霆和霍决抢走才做了那些事，尽管她现在已经不在意那两个人，但曾经伤害确实切切实实留在她心底的。

顾云淑不会轻易就放过。

郑然闻言一怔，心虚地看向顾云淑身后同样神情不自然的陆震霆霍决二人，“我……”

顾云淑靠近一步，冷声打断：“好好活着吧，你做过的亏心事，都会报应到你自己身上。”

第16章

顾云淑说完这话，转身离开餐厅。

身后郑然僵立在原地，陆震霆和霍决更是神情受伤，像被遗弃的两只大型犬。

谢旻辞悠悠然跟在顾云淑身后，经过郑然时，没忍住嗤笑了一声，“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帮你叫一次救护车。”

郑然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车流川行。

顾云淑和谢旻辞并肩走在人行道上，瞥眼看了身旁眉目精致的少年一眼，想起他在餐厅里说的最后那句话。

顾云淑问道：“帮郑然再叫一次救护车是什么意思？”

谢旻辞穿着白T和休闲裤，带着独有的清风微凉的少年气，一手插在裤兜里，想了想，说：“那个啊……”

“就是在密室那天晚上，她跟着我出去，在我面前装可怜来着。”

“装可怜？”顾云淑神情有些古怪，随即又点点头，“以前只知道她不像表面上那样豪爽，今天一看，确实很会装可怜。”

“嗯哼。”谢旻辞微微勾唇，完全不见平日里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

他继续说：“她在我面前装晕，我就给她叫了救护车，送她去急诊。”

顾云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没想到平时看上去高冷又正经的谢同学也有这样腹黑的一面。

“谢大神，你可真损。”顾云淑笑着调侃道，关系无形中拉近了许多。

这话听在旁人耳朵里，只会觉得两个人是认识了多年的损友开玩笑。

对于顾云淑来说，谢旻辞不是刚认识一个月的人，是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认识的朋友。

谢旻辞微微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对她这样熟稔的语气非常受用：“她的演技太拙劣，我也没那个兴趣陪她演。”

顾云淑笑了笑，抬眸看向远处霓虹闪烁的大厦。

在夜风的吹拂中，她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渺远：“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他们在车上听说郑然被送去急诊，就那么把我扔在大马路边，掉头去医院陪她了。”

“连送我回家都等不及。”

“明明我也刚磕了腿又被撞了头。”

“你第一次见她就能看出来的把戏，他们却看不出来。”

谢旻辞闻言一怔，垂眸看向顾云淑。

顾云淑一米六五，站在他身边只是刚到肩膀，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那微微颤动的长睫，她眼中的情绪看不真切。

她的神情和语气都带着笑意，还有些嘲弄，大概是在嘲笑当初那个狼狈的自己。

谢旻辞轻声开口，“很多时候不是看不出来，是他们乐在其中而已。”

顾云淑沉默一瞬：“你说的有道理。”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广场，广场上摆满了夜市小摊，小吃、饰品、宠物、游戏……一眼看去，让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