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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秦美芳，河北保定人，是一名家政阿姨，今年45岁。5年前丈夫出轨，我忍无可忍和他离了婚，两套房子，我要了一套两室一厅，儿子归我。

虽然前夫承诺说每个月都给抚养费，但是后来他和第三者组建家庭生了一个女儿，去年儿子考上大学以后，他以生活压力太大为由，便再也不肯给钱了。

我的工作一直不稳定，上一份工作是在药店做营业员，业绩不好时，每个月拿到手不到三千。

我寻思着重新找工作，可是这个岁数谈何容易，正当走投无路时，偶然看到一个家政公司招聘的信息，有经验的家政员工资居然上万。

家政员就是大家说的保姆，虽然我没有看不起这个职业，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去做保姆，看到那个薪水又很心动，心里不停纠结着。

当时儿子刚高考完，收到录取通知书以后，他跟我商量想要去找发传单的兼职，我说他好不容易熬过高考，好好休息，没事就去找同学玩。

没想到，他告诉我那天我躲在院子里和他爸爸打电话因为钱的事吵架，他都听到了。我不由得红了眼圈。

“妈妈，你别难受，我已经十八岁了，也可以打工挣钱，爸爸不管我们了，以后我们就靠自己。”

看着懂事的儿子，我心里又欣慰又心酸，别人家这么大的孩子正是贪玩花钱的时候，可是我的儿子却在想着打工减轻妈妈的负担，我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于是我下定决心，打算先瞒着家里去试试，如果真的能做好再和家里人说。

儿子过完暑假去学校报到了，我就找到家政公司开始做家政员，因为不需要再给儿子做饭，就做住家的单子。刚一开始没有经验，工资不高，但最主要的是管吃管住，这就省下不少的开销。

我把家里空的房子整理出主卧，租给了一对打工的夫妻，每个月也能有800元的收入，换客户的空档，我就在公司的宿舍过渡一下，儿子放假回来则可以住自己的卧室。

生活虽然艰苦一些，但是儿子争气，学习很努力，放假还要去兼职，熬几年等儿子毕业找了工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02

上一客户家有一个一周岁多的宝宝，工资四千五，我每天不光要照顾宝宝，还兼做饭打扫卫生，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公司说，以后经验多了可以评等级，等级越高工资越高。

但是没多久，宝宝让爷爷奶奶接去了南方，家里就不需要阿姨了，所以公司打算给我换一家客户。

公司的派单老师说，这个新客户，是一个63岁的丧偶退休老大爷，独居，儿女都已成家，偶尔回去看他。

要求是40到50岁住家保姆，做饭好吃，干净利索，但是这个客户比较挑剔，公司派去的几个保姆干不了一两个月，就被以各种理由辞退了。

我一开始不太想接，但是公司说让我去试试，客户家活不多，就是简单的打扫卫生，做个饭，客户生活自理，不像看孩子那么累，每个月四千，拿的还是很轻松的。

还说像我这种经验比较少的家政员，应该多接触不同的客户，积累经验，对于以后评等级有帮助，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就答应了。

上户的那天，我拿着自己的个人用品，来到客户家，按照公司的培训要求进门介绍以及各种礼仪。

老大爷姓陈，人看起来很随和，而且精神很好，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些。

因为他比我大十七八岁，所以我称呼他陈叔，可他嫌被我叫老了，让我叫陈大哥。我只好顺从他的意思，叫他陈大哥了。

接下来，我把工作环境熟悉了一下，房子是三室一厅，打扫起来不麻烦，客户平时爱好就是看看电视，和朋友下下棋。我把自己东西放好，上午打扫卫生，中午做饭。

陈大哥说为了控制血压，医生嘱咐饮食要清淡，但是他又爱吃肉，我就给他做了个清炖排骨，炒西兰花。

吃饭时，他提了几点意见，但整体来说，还算合他的口味。我稍微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客户也不是那么不好相处。

下午陈大哥去公园下棋，让我把床单被套换洗一下。收拾床单时，我看到在枕头下有几百块钱。我就把钱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等他回来后，提醒他把现金收好。

培训的时候，老师就专门提到过，一些谨慎的客户会用现金考验一下家政员。

我不知道，陈大哥是不是有意的，但我肯定不会贪这个钱。这是做人的本分。

这几天，我也慢慢地摸清了陈大哥的生活规律。

一般需要我早上七点钟起床做早饭，吃完早饭，就把卫生打扫一遍。菜是陈大哥，或者是他女儿买回来，说等熟悉了再让我去买菜。

中午十二点要把饭菜做好，吃过中饭，休息一下，下午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事了，顶多有点要洗的衣服、床单，晚饭是六点，晚上十点他就要上床睡觉。

陈大哥喜欢吃肉，年轻的时候，他无肉不欢，导致血压有点高，于是我建议他把猪肉改成鱼肉鸡肉还有牛肉这些脂肪含量少的，并根据营养常识添加一些粗粮，而且我有药店工作经验，对于一些常见病都有点预防的知识。

03

做了一个礼拜，他女儿过来，看到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还夸奖了我。隔了几天，她又来了，还带了一件花色好，质地精良的衣服送给我，说是她爸对我很满意，这是她对我的一点心意。

我以这是我的工作本分为由，谢绝了她的好意，陈大哥的女儿却接着说：“没事没事，店里好多衣服，这个你先穿嘛，安心在我家做，以后有新款的我再给你选两件！”

推辞不过，我就只好收下了。

又过了一个礼拜，这天外面下起了雨，下午我没有洗衣服，陈大哥也没出去下棋。他打开电视机，让我看一会电视，他坐在沙发上，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家常。

他先是问我，“小秦啊，你来我家也有些天了，感觉怎么样？”我如实回答：“陈大哥，我觉得您和您家里人都很和善。”

陈大哥转过身子对着我，“那你对我这个人有什么看法，就是随便聊天，你放心说哈。”

我真心地说道，“陈大哥生活无忧，儿女孝顺，这是让人羡慕的福气。”

听我这样说，他很开心，就给我讲起他年轻时候的事。我了解到，陈大哥是厂里的退休工人，老伴是中学食堂的打饭阿姨，有一儿一女，现在都已经成家立业，各有各的生活。

陈大哥的老伴很能干，做饭尤其好吃，自己上班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家里的活从来用不上陈大哥做，所以陈大哥这些年除了上班，就是喝喝茶，下下棋。

本来以为退休了，老两口可以带带孙子安享晚年，谁知道老太太突然在几年前中风，后来摔了一跤，又引发脑出血去世了。

老太太去世后，儿女们才发现老父亲不会料理自己的生活，连煮个面条都能差点着火。

孙子上小学了，不用再看着，可是儿女们都上班，谁也没有办法留在家里照顾他。最后一商量，干脆找个保姆吧。

再加上，前几年老太太的前车之鉴，他们也怕陈大哥万一再在家里面摔倒了，没人管。于是，儿女决定一家出2000块钱，找一个住家的保姆。

按说，像陈大哥这种情况，在我们小城市，一个月给3500块钱就可以，但是因为儿女家的孩子，有时候家里大人出差或者周末休息会给送到这边来，所以就给到4000元。

陈大哥有一个九岁的孙子，和一个六岁的外孙女，我见过两次，都是很活泼可爱的小朋友。

他们过来时，我会多做一些小朋友爱吃的菜，惹得两个小家伙一口一个“秦奶奶”地叫着。

陈大哥讲完他家的事，就问我为什么出来做住家保姆？家里人呢？我不好欺瞒，就实话实说了。陈大哥问我，怎么不再找一个。

我笑了笑，自嘲地说，像我这样离婚又带着个儿子，有谁会看得上我呢？陈大哥也跟着沉默了。

04

从那以后，陈大哥就开始格外关心起我来。买菜时，他叫着我一起去，有时候下午他出去跟老朋友们下棋，也让我一起去公园转转，不要在家里闷着。

那段时间，电视剧《都挺好》正在热播，陈大哥常叫我跟他一起看。演到苏大强和蔡根花的部分时，他还悄悄打量我。我有点警醒，莫非他是在提醒我，别有非分之想？

于是每次我都以有家务要做为借口，没有出去，而且买菜的时候也会仔仔细细地把账单记好，每一种菜的单价都标好，还尽量地去对比一下，选那些又新鲜又便宜的。

做了三个月就赶上过年，陈大哥去和儿子儿媳一家过年，租房子的那对夫妻也回了老家，我就回家陪儿子过年。

除夕那天，我下厨做了几个儿子爱吃的菜。自从上大学后，我感觉儿子一下子成长了很多，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我把我工作的事告诉了他。

我以为儿子会觉得我干这个，让他没面子，他会嫌弃我。他听后却急了，说：“怎么会？妈妈，你辛苦挣钱养家，我要是嫌弃你，那我还配做你儿子吗？我就是怕你太累。”

儿子早就比我高出大半头了，他搂着我的肩膀，说出这句话，我心里踏实了。我们约定好，等他毕业找到工作，我就不做了。

这个时候，新冠疫情全面爆发了，很多单位都延迟复工，儿子的学校据说也会延迟开学，我想着陈大哥在他儿子家住，我肯定得在家多待一阵子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陪陪儿子，多给他做些好吃的。

谁知道刚过了初七，陈大哥就给我打电话，说他在儿子家住得不习惯，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

本来儿子自己在家也不太会做饭，我不怎么放心。可为了能有收入，我还是答应过去，让儿子自己在家对付一下。

正月初十那天中午，我正做着饭，儿子突然打来电话，说他想煮面，家里的天然气打不着火了，问我该怎么办？

我告诉他，管道那边有一个阀门，看看是不是凹下去了？如果凹下去，就把它轻轻地旋转一下。

吃饭时，陈大哥问我，是不是孩子自己在家？我说是，陈大哥就让我把孩子叫过来吃饭。

我赶紧推辞，说没有这样的规矩，但陈大哥说平时就两个人吃饭，多一个人热闹点，并再三让我叫儿子过来吃晚饭。

05

我推辞不过，只好应承下来。

晚上我把儿子叫了过来，陈大哥见到我儿子非常热情，一个劲地招呼着他吃东西，还说让他经常过来吃饭，聊天的气氛也很融洽。

他问我儿子学的什么专业，以后想要从事什么工作等等，一直不停地夸奖他，还说我能把孩子教育的这么出色很了不起。

面对陈大哥这样的热情，我也觉得很感动，很少有人能真正把保姆当作家人一样。但是这样的热情和诚恳，即使是表演，我也很受用，以后会更用心卖力地工作。

疫情拖延了一个月还是没有开学，陈大哥就隔三岔五地让我做点好吃的，把儿子叫过来，一起吃饭。

俗话说吃人嘴软，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就提出，这期间工资少要500块钱，这样我也能安心一些。

可是陈大哥说，他纯粹是看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让我不要跟他这么见外。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一直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觉得这个世上好人还是很多的，谁知道后面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弯。

陈大哥的女儿虽然比我小不了几岁，但是每次都是叫我秦阿姨，她自己开服装店，因为疫情的原因，一直也没有开门，最近总是没事就过来坐坐。

有时候，她就跟他父亲在房里嘀嘀咕咕的，有时候看我干完活在客厅坐着，就在客厅跟我说话，大部分都是说店里生意支撑不下去了，房租员工各方面都得花钱。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只说等熬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后来陈大哥在我面前也总是长吁短叹的，我问陈大哥，是不是想孙子了？不如接过来住几天？

陈大哥表示不是，他是有些话想对我说，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挺奇怪的，就说陈大哥您对我一直都这么照顾，我对您很是感激，有什么话尽管说。

他就说他老伴活着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可是老伴走了，这几年突然就觉得这老年生活过得特别的没意思。

虽然有吃有喝，有人照顾，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挺孤单的。

“你一个人带个孩子，过得也挺辛苦的，虽然我比你大个十几岁，但是我现在也有能力让你衣食无忧。我是这么个意思，不如搭伙一起过，你看呢？”

陈大哥这番话说出来让我有点措手不及，说实话，这些年也有人给我介绍，我也不排斥再婚，前提是真的遇到了合适的人。

可是我经历过几次人情冷暖，不想让儿子受委屈，后来就只一心一意地想把儿子抚养成人，所以一直没有再婚。

我就委婉地表示我儿子现在已经读大学了，过几年就要结婚，我不想拖累他。

陈大哥见我这么说，突然来了精神，夸我儿子是个很有出息的小伙子，以后也能找到个好工作，不会有什么拖累的。

我提出:“可是现在他还在上学，各方面都需要花钱啊。”

陈大哥笑了笑说:“你不是有套房子吗？你把房子卖了就可以轻松地供你儿子上大学，然后你就搬到我这来住嘛，虽然我的退休金也不多，可是加上我的积蓄，吃喝住用都不用发愁的，我可以养你的。”

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既然想养我，咋还提出要我卖房子了？

06

那套房子虽然旧，但是是前夫留给我儿子结婚用的，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动。

接下来，他详细地给我分析那套房子的用处，可以卖多少钱，一部分供我儿子读书，一部分存下来，他毕业以后剩下的钱给他交首付买套新房子。

我心里有点不爽了，这一卖一买，我儿子就从有房子的人变成房奴了。

他没有看出我的脸色，继续劝我，不要光为了儿子活着，要为了自己考虑考虑，还说他也是为我好。

他这么说，倒引起了我的兴趣，想听听他是怎么为我好的？

我反问他：“按照你的说法，我要是和你结婚了，我的房子卖了，我就没房了，你的房产证上会加我名字吗？”

陈大哥假装思索了一下说，“这个不好说，这房子是我和老伴的积蓄，加你名字，得经过我儿女的同意。”

我算看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只是暂时有居住权，那我跟你在一起，你的钱会给我管吗？”

他表情有点不自然了，“你想吃什么买什么尽管告诉我，我给你买不就行了。两个人在一起，最主要的是陪伴。”

我总结一下他的意思，就是要我把我现在的房子卖掉，去供我儿子读书。等儿子上班以后，再让儿子自己去付月供买房子。然后我就搬过来和他一起生活，他供我吃喝。

“对嘛，这样一来，你就没有那么大压力去供你儿子了，你也找到了终身的依靠，这岂不两全其美？”陈大哥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拍着大腿，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安排很高明的样子。

按他的说法，最后的结果就是我没了房子，还成了他家免费的保姆？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也忍不住地说了出来。

“小秦，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嘛，怎么是免费的呢？毕竟我是要养你嘛。”他还在嘴硬。

我现在做保姆，管吃管住，还有工资，我和我儿子也有自己的房子，有保障。按照他的打算，那我就成了没有工资，也没有房子，他还觉得是为我好？

我真的是匪夷所思了，这人是觉得自己太高明，还是觉得我没脑子，像个几岁的孩子一样好哄？

我来他家工作，虽然是做保姆，但也是靠劳动挣钱。我不是电视上演的那些贪图别人房子钱财的人，但是也不会为了找个老伴就头脑糊涂了。

我再也压不住火了，气愤地说：“自从跟我前夫离婚，我就断了靠男人养的念头。您这样的家庭，我实在是高攀不起，天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说完，我就回了自己房间。

回房后，我在门口听着，陈大哥也回屋了。隔壁隐约传来打电话的声音，我猜测，他多半是给他女儿打电话。

难怪，他女儿最近来时，总说店里生意不好，莫不是不想拿钱出来请保姆，就和她爸一起盘算，用结婚的名头，让我当免费保姆？

07

果不其然，第二天陈大哥女儿就上门了，开门见山地就说起来。

“秦阿姨，我爸昨天打电话说你误会了他的想法，很伤心啊！其实像我爸这个年纪、这个条件，想找个老伴还是很容易的，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意的，知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我们全家也都会对你好。”

我的态度比昨天更坚决，“我明白你们的考虑，但是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再婚的事我暂时不考虑。”一下子就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缓了一下，她又继续劝我：“你进了我们家门，就是一家子了，不是比做保姆轻松很多吗？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也可以照应你。”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我做保姆做饭做家务，每个月有固定工资可拿，可以养活我和我儿子，而如果进了你们家门，不光要做饭做家务，还要和你父亲做夫妻。

“你们却不可能每个月再固定给我4000块钱，更何况我对陈大哥那是感激之情，并没有想结为夫妻的想法。”

她大概认为，像他父亲这样有房有退休金的工人，能看上我一个保姆，我应该感恩戴德才对，没想到我会把得失考虑得这么清楚。

于是，待了一会儿，她就回去了，留下我和陈大哥各自尴尬。

过了两天，我接到公司的电话，说是雇主这几天要出门，暂时家里不用保姆了。我心知肚明，什么也没有说，把东西收拾好，临走之前，让陈大哥检查了一下行李，就离开了。

回到家里，儿子还没开学。我也没有向儿子提起这些，因为我不想他误会，是因他耽误了我的“幸福”而内疚。这样的婚姻，可不是我想要的。

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说如果男人离了婚或者妻子去世了，他一般都会再婚，因为他们需要一个女人来照料他的生活。

而如果一个女人离了婚或者丈夫去世了，再婚的比例就不会太高，尤其是女人岁数大了，或者是有自己的收入，她们更容易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好。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找一个男人去伺候呢？

我本身经历过背叛，对男女感情看得已经比较淡然，更看重的是利益，或许有人觉得我得失心很重，但是活了半辈子，我终于活明白了，才开始懂得为自己打算，这种感觉很好。

离开陈家，公司又给我安排了另外一个客户，我又开始工作了。

我知道，做保姆的经常被人瞧不起，所以，我更是要求自己自尊自重，本本分分，这样才能改变别人的偏见。

听说没过多久，陈家又让公司给陈大哥安排保姆，这次据说还加上一个条件，单身无儿女。后续，我无暇关注了。反正谁愿意嫁谁嫁，这样的婚姻，我不稀罕！

作者 | 海澜

编辑 | 安妮

排版 | 茉茉

校对 | 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