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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年华免费阅读 陈宝银温如初小说大结局

时间: 2023-09-13 13:40:14  热度: 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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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好了?其实不用,好了过几日又破了,浪费罢了!」

他坐直了,我帮他穿好衣服。

「你将自己护好些,无论如何都该护好些。」

「我该如何护?如今这样已是我最大的让步,若在让我同旁人一样摇尾乞怜,倒真不如死了算了。」他赌气道。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是啊!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又该多难,他当初到底是怎样说服自己做了长公主的男宠,又是怎样咬牙忍到现在的?他宁愿忍着肉体上的疼痛,也要维护那仅剩的自尊。

「我饿了,你做点吃的吧!」

「回去太晚没关系么?」

「今日是她许了的,叫我回家瞧瞧,我如今哪里还有家?只这一个去处了。」

今日去了牢狱,明日也不出船,家里没什么菜,只水缸里还养着两条鲈鱼,我抓了一条,收拾好清蒸了,他寻了平日里宝珠烧火的小板凳在厨房门口坐着看我做菜。

在砂锅热了剩下的一碗白粥。

现成的,蒸鱼又快,又给他捞了半蝶醉虾,切了几块腊肉来炒。

他吃饭并不挑,每样都做得不太多,他吃得干干净净,我刷碗时,他便站在锅台边看着。

他生得高,油灯一照,墙上拉出了好长一道影子来。

「我想做些别的营生,等老爷夫人出狱了,若是不能官复原职,我想租个大点的院子,两位郎君若是能读书,回来自然还是要读书的,船上的生意虽好,可挣的委实太少了些,到时候维持生计只怕都难,其余的就更不敢想了。」

我将自己的想法同他讲了,他垂着眼,眼下好深的一片阴影。

「你可想过我?」他忽然问道。

「自是想过的,我不知你做的事是什么样的事,可我想自是和长公主脱不了关系的,皇家的事情本就诡秘,到时候如何谁又能说得清楚?只盼你能安然脱身,就是最好的了。」

再多的,我也不敢再想。

他勾了勾唇,像笑了,可又没笑。

「你想做什么营生?」

「今年生意好,除了给我爹娘捎去的三十两和去牢狱打点平日吃穿余下的,我身上还剩下六十两并五十七个大钱,这点钱在汴京租个最偏僻的店铺都不够。」

「我还没想好要干什么,这几日我也不出船了,先四处瞧瞧去,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营生。」

银子是个好东西,拿银子挣银子自是不难的,可拿人挣银子,不是拼命就能行的。

「银子的事我来想法子。」

「可千万别,你若是有银子,早拿回来,怎还会等到今日?你只护好你自己就好了,容我想想,总有法子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蹙眉看着他。

他竟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在我脑门上一戳,差点将我戳了个仰倒。

我捂着发红的额头,没好气地瞪他,他竟笑起来了。唇红齿白,竟好看得惊天动地。

6

我寻了香秀,问她借了一百两银子,这是她全部的体己了,说了半年后还她一百三十两。

我卖鱼货时认识了一个跑船的大叔,他家娘子也同我一道做船娘,他们的船专门去东海收珍珠的,又运到京城售卖,听闻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我便求了大叔,给了他二两银子,请他吃了顿酒,将宝珠托付给了何娘子,揣着一百多两银子,扮作投奔亲戚的小娘子,随船去了东海。

船上还有许多付了钱被捎带的乘客,男女老少皆有,我混在人群里,并不醒目。

一去两月余,等我回来时,已是八月初了,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被海风吹得黑了,宝珠都长高了许多。

一来一往,除了还香秀的,我还余下了六百多两银子。

出海靠的是运气,若是老天爷不许,翻了船丢了性命都是有的,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我在东大街租了间铺子,后院三间房,我和宝珠住绰绰有余。

这一条街卖茶水,早点,宵夜的多,我在这处卖馄饨,自是妥当的。

铺子原本就是卖吃食的,只需要将厨房桌子上地上的油渍收拾干净即可。

宝珠要上学堂,只能每日下学了帮把手,我收拾了七八天,又用白灰将墙刷了一遍。

将门口的布帘换成了竹帘,又在门口窗台上摆了几盆开得正盛的菊花。

只四张桌子,若是三餐皆能坐满,每日我便能挣三两银子。

开业前几日我还在为牌匾的事情发愁,半夜大郎君就来了,我和他已足足三月未见,他看起来与往日一样,却又不大一样。

我同他见得少,一时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只他穿一身黑袍,翠玉腰带一系,显得腰越发细得不像话了。

「你一个女娘好大的胆子,竟偷偷跟着出海去了?海上天气无常,你也敢去?若是船翻了,你一条小命早就没了。我不是说过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么?」

他蹙着眉头,看起来极恼怒,我是有眼色的,看他生气,便垂着脑袋不去惹他。

「怎得?不敢说话了?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本就生的丑,勉勉强强也就占了个白,如今倒好,黑得像块碳,这个样子谁还敢娶你?」

好好的为何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不牢郎君费心,我爹给我订了门娃娃亲,等温家安然无恙了,我就回老家同他成亲。」我瘫着脸回道。

我家穷得锅都揭不开,去哪里订门亲事?若是真有,我爷奶估计早将我嫁去做童养媳了。

我分明看见他眉头一跳,一双黑黝黝的眼盯着我看,我也不闪不避,这是尊严问题。

「好,好得很,既订了亲,你想如何折腾便折腾吧!只把这条小命护住了。」

他扔下了一张纸,竟什么都没说又要走了。

我急了,拽住他的袖口。

「不吃饭么?我煮碗海鲜馄饨给你吃,保准鲜得你连舌头都能吞下去。」我嬉皮笑脸地哄他。

他站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回转来坐下了。

他这样的脾气,在公主府是怎么忍下来的?想起他满身的伤,又何必故意气他?他心里已经够苦了。

在这一处,他该欢喜地来,再欢喜地走的。

「你别气嘛!你看铺子都要开了,我以后定然不会再胡乱跑了,只是铺子还没个牌匾,既是咱家的事儿,你难道不该出点力气么?」

我找了笔墨出来,又寻了一张纸。

「名字想好了么?」他提起笔转头问我。

「海鲜馄饨,来咱家店里都是老百姓,这样写便一目了然,谁都知道咱家的馄饨鲜啊!」

他笑了笑,挽袖提笔,一气呵成。

后来我见过他各种各样的样子,只有这晚他挽袖提笔,脊背挺直,在昏黄的光里留了一个安静的侧影,这时的他才是最好看的。

一笔瘦金,力透纸背。

这才该是他真正的样子,似有无数蓬勃而出的生命力,自信又完美。

我就那样看痴了。

「行么?」他转头问我,眼里似落了一条星河。

「好看,我都看呆了。」字也好,人也好,都好看得不像话。

他抿着嘴角笑了笑。

后来我才知道,这年他也只有二十二岁。

他吃了两碗馄饨,出门时我将那张银票又递给了他,让他从何处得来的便还到何处去,不论是怎样的关系,牵扯到钱,感情就不那么纯粹了。

他终是收走了那张银票,同我说你若是男儿郎,那还了得?

可惜我是个女儿身,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馄饨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了,我一人忙不过来,便雇了何娘子来帮厨。

到年下数银子,我心里便有了底气。

7

日复一日,我十九岁这年,长公主回了京城,听闻要暂居了,一时半刻大概不会回来了。

公主走了,也带走了他。

其实他并不常来,一月或者几月才回来一次,来了也是半夜,只吃一碗饭的时间,话也说不了几句。

可我盼着他,念着他。

都说美色误国,美色也误人,可美人却不自知。

腊月的时候,圣人发愿,虽不知他发的是什么愿,可圣人信道,每日炼丹求长生,天下人尽知。

他发愿却发得顶好,毕竟要大赦天下了,温家人刚好也在其中,只姨娘,这年得了一场风寒,没挺过来,人就那样没了。

我又租了一处院子,共六间房,早就收拾妥帖了。

这年其实过得极好,只除了他不在。

宝珠已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长得亭亭玉立,真正一朵娇花,她的痴症似好了,说话做事条理分明,只有时有些较真。

比如我叫她搬回家里住,她死活都不肯,谁说也不行,我已是个老姑娘,可她已长大了,不能日日跟着我在铺子里抛头露面,她生得这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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