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时桑绾新上热文小说(贺景时桑绾)讲的是什么-贺景时桑绾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边角锋锐,轻而易举就能划破细嫩肌肤。
她又来了。
简挽衍神色淡淡,早已知道阮雾又会用出自残这一套,逼他心软退步。
阮雾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态度,比起之前的气定神闲,这次的动作显得慌乱了许多。
瓷片重重下压,顷刻间,鼻尖就萦绕上了血腥味。
却不是来自她露出的手臂。
阮雾怔怔抬眸,看着简挽衍伸出的手。
瓷片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割开软肉,翻涌出鲜红血液,尚且带着人体的温度,滴落在阮雾的手臂之上。
又好似岩浆滚烫,烫得她全身都在痉挛般的颤抖。
而抓住那片锋锐瓷片的简挽衍,神色无波无澜,似是高山云巅的一团雪粒。
凉薄而冷然。
“这是你想要的吗?”
“你希望看到这样,是吗?”
不疾不徐,连声音还是温润如常。
却让阮雾骤然松了手,喉间响着短促的尖叫,神色有些仓皇。
划开自己的肌肤时,比起疼痛,阮雾更多的是感到兴奋,因为她如愿以偿在简挽衍眼中看到了完整的自己,看到了男人隐而不露的退让痛苦。
可现在,滴在手臂上,属于简挽衍的鲜血,让她全身都泛起了烧灼般的苦痛。
眼眶含着一汪泪,阮雾隔着泪雾看着站在面前的简挽衍。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比如,她知道阮斐不爱自己,但他假装出了热情,声声亲热的喊她雾雾。
比如,那个小设计师的事,她最初并不知情,是阮斐背地里做的事,而她只是因为那个本应成为简挽衍妻子的退让,想将比赛的项目名额作为回报,还回阮家。
却又没能说出来。
因为她对上男人冷漠至极的眼眸。
一切解释都是徒劳无功,因为让简挽衍强硬下心的,从来不止是这么几件事。
是数年累月的猜忌提防,是日复一日的担心忧虑。
阮雾终于意识到了,简挽衍,不再对她心软了。
他完完全全狠下了心,毅然决然地要和她做个了断。
——她再也挽留不住他了。
——————————
阮雾,比起爱更是执念,父亲不爱她,母亲忙于工作,温南岸更不会爱她。她一生渴望爱,却又不知道什么是爱,只会强硬地施加执拗在别人身上,靠简挽衍的隐忍退让来达成自己的执念——好像这样,就是爱了。
但一味强求的爱注定没有好结果,只会让两人都伤痕累累,心累无比。
她只靠简挽衍的心软退让,来汲取若有似无的爱意,但自己又坚决不肯让步半分。当简挽衍不再心软不再隐忍后,她的所有底气尽数湮灭。
阮雾是可怜的,母亲忽视温南岸扭曲,导致她的童年并不正常,但不可否认,她也做了许多的错事,施加了自己的癫狂在无辜的旁人身上。
不是所有的以爱之名,都能被原谅。
这章来来回回写了四五版,朋友被我拉着打电话梳理了半个小时人物情感hhh,希望能把阮雾写清楚~
第203章 有点儿……闪了腰
阮洄到医院时,给时桑绾带来了简挽衍的消息。
“真的要离婚了吗?”时桑绾很是惊讶。
明明之前看着,阮雾始终执拗无比,怎么都不愿意离婚。
阮洄坐在沙发上,指尖压着锋利的水果刀,手腕轻巧振动,就将薄薄的一层苹果皮削了下来。
一整条连着,没有一处断裂,落入黑色的垃圾桶中都显得格外整齐。
水果刀在指间灵活一转,阮洄三两下切了个小兔子苹果递给时桑绾。
才开口道,“简家主应该是为了阻止了她伤害自己,手掌被割开了好大一条血口,流了一手臂的血。”
见时桑绾咬着苹果蹙眉,阮洄笑了笑,温声安慰,“他提前和我说过,我带着医生等在外面,一出来就直接给他处理了伤口,更别说,简先生也赶到了。”简老爷子有特制的伤痕药,好在伤口没割到手筋,只要好好涂药就能恢复。
“倒是那位阮小姐,精神很是恍惚,简家主还联系了她的母亲来,我路过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她妈哭得还挺难过的。”
“应该是也帮着劝过了,阮小姐第二天让母亲传了话,答应等回到京都,就去办理离婚。”
时桑绾小声叹气,“只要他们两个商量好了就行。”
难怪简老爷子丢下药方,就和简封一起前往了樊城。
大概也是收到了简挽衍意态决绝要离婚的消息吧。
阮洄极为顺手地又从桌上果盘里取出一个橙子,刀尖划开硬邦邦的表皮,每一下都落在两瓣中间,不破坏一丝一毫。
将表皮剥开后,连上面的白色脉络也分离得一干二净,才递给时桑绾。
“还要吃什么吗?”阮洄对简挽衍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和时桑绾有关,他根本懒得搭理。
此时只是笑眯眯看着小姑娘吃水果,甚至仍旧蠢蠢欲动,还想继续给时桑绾剥。
时桑绾连连摇头,“吃了好多,麻烦小叔叔了。”
贺景陪着云漾去做检查,尤里西斯自然跟在身后。
让时桑绾留下,招待了刚从樊城过来的阮洄——招待,指让阮洄给她削苹果剥橙子,如果有可能的话,阮洄还想帮她把火龙果的籽给一颗一颗挑走。
阮洄去卫生间洗了水果刀和手,走到了时桑绾看不到的地方,他才似是不经意的随口说道,“……晚晚,我现在是阮家的家主了。”
时桑绾嘴里还咬着一瓣酸甜多汁的橙子,闻言微微一愣,连忙伸手呱唧呱唧鼓掌。
匆匆嚼了两口将橙子吞下,时桑绾才问,“小叔叔瞒得真好,现在才说!那就恭喜小叔叔了!”
阮洄唇角勾了勾,晶莹透明的水流淌过雪白森冷的刀锋。
又像是他那位“好父亲”—突发脑溢血的阮秉,病床边的那把水果刀一样。
但又不尽相同。
毕竟,这边的云漾身体越来越好,身边围着满怀关心和亲近的人。
而远在京都的阮秉,艰难地保住了一条性命,却脸歪嘴斜、彻底丧失了语言能力和行动能力,每天只能躺在病床上,愤怒又痛苦地喘气。
靠沉浸在过去威风凛凛家主身份的回忆中度日。
身边只有极不耐心、对他嫌弃打骂的护工罢了。
走出卫生间,阮洄又是笑意温软,发出了邀请,“过段时间要回阮家玩玩吗?里面种了很多的樱花树杏花树,风一吹,花瓣就落了满地,会很漂亮。”
简家住了这么久。
来阮家住住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时桑绾一边脆声应了,一边有些漫无边际的想到。
——哪天去温家转一圈,是不是就集齐了四大世家……?
……
美院今年的写生采风可谓是波折重重,时桑绾刚出事那会儿,院长尤叙不知道接了多少个电话,恨不能自己现在就飞到云省去。
再加上樊城大雨、国道修建耽误了一段时间,尤叙干脆大手一挥,追加了预算,将油画系采风的时间又延长了一个星期。
樊城赶在清算之际,有些动荡,写生地点也重新变更到了云省省城。
油画系学生们:公费旅游好耶!!!
时桑绾和云漾说了情况,先离开了医院,被贺景送到油画系学生们下榻的民宿中。
“咚咚咚”三下敲门声,不疾不徐,很是礼貌。
时桑绾站在民宿房间门外,敲完门就放下了手等待着,隐约听到里面窸窸窣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