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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沉默，政委叹了口气，过来人似的劝道：“你们俩就是缺少沟通，一个不问，一个不说，怎么能不出问题。”
说着，他拍了拍顾明杰的肩：“既然你不想离，就好好谈谈，我听说进行封闭演习前，你岳母进医院了，你赶紧进去看看，好好解释。”
顾明杰心口骤然发紧，阿妈真的生病了？
他以为，那不过又是李心怡闹腾的借口！
‘腾’的一下，他立马抓起帽子就跑出去，急得礼仪都没顾。
可刚出门，警卫员就急匆匆跑过来：“陆团长，有您的急电。”
“马上来。”顾明杰揉着额角。
几秒的电流‘滋滋’声后，电话里面传出一道沙哑的中年男声。
“陆团长您好，我这里是临安市公安局，请问李心怡是您妻子吗？”
顾明杰面色一变，临安市距离龙江两百公里，那里的公安为什么会来问李心怡？
不知怎么的，他有种置身在敌人枪口下的紧张，莫名的不安攀上了心。
顾明杰克制着语气：“是，她怎么了？”
下一秒，对方的话像无数针，直直刺入他的耳膜——
“今天上午有人在黄河打捞起一具携带李心怡证件的女性遗体，根据调查，您是她唯一的亲属，麻烦您过来进行遗物确认！”
第11章
一刹那，顾明杰只觉全身都被寒冰固封，动弹不得，冷意直往骨缝里钻！
李心怡、遗体、遗物……
他从没觉那个女人的名字和这些字眼放在一起，这么刺耳。
“陆团长？陆团长？”
直到听筒那边再响起试探的呼唤，他才回过神，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我马上过去……”
刚放下电话，另一个警务员程毅捧着一摞文件进来。
见顾明杰一副丢了魂的模样扶着桌子，忙放下文件，面露诧异：“团长，您怎么了？”
顾明杰紧拧起眉，捂住双眼咬着牙，努力平息胸口翻涌的惶恐。

“团长？”

“把车开过来，去临安。”顾明杰声音带着分微不可察的颤抖。
程毅愣住了，好端端的去临安干什么？
而且自己跟了陆团长这么多年，哪怕遇到再严峻的任务，也没见他这样慌过。
碍于顾明杰的眼神，程毅也没敢耽搁，立刻去开了车。
等办公室重新只剩顾明杰一个人，他才稳住呼吸迈步出去，可思绪已然纷乱。
他绝不相信李心怡会死，她拿到了证件，应该带着她阿妈回桐州治病了才对，怎么会死呢！6
顾明杰试图说服自己，所谓的女性遗体并不是李心怡，至于那些证件，或许是李心怡大意，不小心掉了又恰好被那个人给捡到了，又或者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可他越这么想，心就收的越紧。
几阵湿热的风刮过，晴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
何雪莹捧着饭盒，脚步轻快地往团长办公室去，没想到刚到楼下，就见顾明杰健步如飞地冲出来，直往路边的吉普去。
她怔了瞬，忙跑过去：“长珩，你去哪儿啊？”
说着，将饭盒递过去，语气温柔：“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有什么事也得填饱肚子再去忙啊。”
谁知顾明杰看也没看，冷飕飕丢出去：“不用了。”
说完，径自上车，‘砰’的关上车门。
“长珩？长珩！”
看着扬尘而去的车子，何雪莹气的直跺脚，明明现在是他值班的时候，到底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
天色渐暗，雨水拍打着车窗。
顾明杰看着车窗倒退的路景，唇线紧抿。
正在开车的程毅还是忍不住，小心发问：“团长，到底出了什么事？”
顾明杰没有说话，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紧。
四个小时后。
车在临安市医院门口停下，有一个公安正等在门口。
打过招呼后，他直接带着人往医院的停尸间走。
“遗体是在上午十点被人在陆边发现，经过简单的勘验，应该是从上游冲下来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四天，所以面目有些难以辨认。”
听着身旁公安的解释，顾明杰心一顿，步伐也沉重了许多。
‘吱’的一声，停尸房的门被缓缓推开。
里头正中央放着张病床，床上的人被盖住的白布勾出有些肿胀的身影，钨丝灯的灯光投下来，一片死气。
看着被白布盖住的轮廓，顾明杰只觉有只手死死捏住了喉咙，让他难以呼吸。
“这是在死者口袋里发现的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