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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到你懂——你在哈佛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的时候，认识了商时序，结为朋友，后来你回国，受聘成为申大教授，私下跟商时序一直保持联系。”

沈素钦表情彻底收了起来：“闻总是不是侵犯我隐私了？”

“见不得光的东西才叫隐私，在沈教授的定义里，你和商时序认识是不可告人的？”

沈素钦抿唇。

傅言致哂笑。

姜思娴被丢弃在荒野林时，司机交代，他遭沈素钦逼问，而沈素钦转头就把位置告诉给口罩男，口罩男是商时序的人。

他就是由此确定，沈素钦跟商时序认识，所以才会去查他们的渊源。

傅言致靠着床头，神色嘲弄：“姓商的这么多年，没有一点长进，只会在背地里做些小动作。”

沈素钦推了一下眼镜，漠声道：“闻总对思娴不好就算了，总不能不允许别人护着她，对她好吧。至于时序是怎样的人，闻总似乎也没有权利评价。”

傅言致冷冷：“我对她好不好，也轮不到你评价。商时序托你照顾她，应该没托你把她照顾到床上吧？沈教授，你也够下作的。”

沈素钦脸色一沉。

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本就只是小憩的姜思娴，她醒得刚刚好，打断他们一触即发的剑拔弩张。

第216章

姜思娴不知道他们刚才在说什么，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话题。

她看了傅言致一眼，又去看床边椅子的沈素钦，想坐起来。

她伤的是左手，没办法撑着床垫，沈素钦直接起身，自然而然地扶着她的肩膀，还将枕头垫在她腰后，让她靠得更舒服。

他神色已经恢复温从，细心问：“怎么样？疼不疼？”

姜思娴摇头：“吃了止疼药，不疼。你怎么过来了？沈小姐伤得严重吗？”

沈素钦答道：“手术很顺利，她的麻醉还没退，人还没醒，我让护工在病房看着，她醒了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

姜思娴皱眉。

沈素钦猜她是想让他回去守着沈妙妙，不用管她。

他在她开口之前，说，“妙妙的病房也在这层楼，我走几步就到，我不来看看你，我也不放心。”

都这样说了，姜思娴只好咽下原本的话，改为：“我好像都没问你，你受没受伤？”

当时那条狗追着沈妙妙咬，沈素钦又没个武器，犬口救人，很难不受伤吧？

沈素钦摇头表示没有。

但他的袖子“不小心”往上蜷，姜思娴看到纱布的边缘，愣了一下，立刻去卷他的袖子，就看到他小臂上缠了一圈。

“还说没有！”姜思娴脱口而出，语气着急。

沈素钦眼底有些笑意，和上次她问他未婚妻的事一样的笑，柔声道：“只是被浅浅咬了一口，打狂犬疫苗就好了。”

姜思娴不太信：“真的只是浅咬？”

“要不我拆纱布给你看？”

“那倒也不用。”

傅言致沉气，没说话。

沈素钦反握住姜思娴的手：“你才是呢，下次见义勇为，也要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我知道。”

“你的好奇心怎么那么强？还想去看那个人被击毙的样子，也不怕做噩梦……还是已经做了？”

一语中的。

姜思娴无奈点头。

沈素钦沉吟：“我听老人说过，受了惊吓的人，吃白煮蛋可以压惊，我等会儿帮你带两个白煮蛋过来。”

姜思娴无奈：“那是骗孩子的吧？你可是大学教授，这种无稽之谈从你口中说出来，不太合适吧？”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

他们聊得旁若无人，完全把另一张病床上的傅言致当空气。

傅言致就看着那个在他面前，不是戒备就是警惕，从来不掩饰对他的排斥的女人，在距离他只有一米的地方，跟另一个男人谈笑风生。

“姜思娴。”他沉声喊。

姜思娴看过去，傅言致面色冷冷，抬手关掉床头灯：“我要休息，别吵。”

沈素钦便是道：“男女授受不亲，思娴，你跟闻总在一个病房也不方便，我找护士帮你转到妙妙的病房吧。”

如果可以走，姜思娴巴不得马上走。

问题是傅言致不肯放人。

他没有笑意地勾唇：“楼秘书，你要现在走吗？”

内涵就是，她要是现在走，他之前答应她出院就删掉照片，可就不作数了。

姜思娴攥紧被子，屏住呼吸：“……不用，我的伤不重，只是住两天院，明后天就可以走了，换来换去，太麻烦了，就这样吧。”

沈素钦不满：“思娴。”

姜思娴克制道：“沈教授，你还是去守着沈小姐吧，她最依赖你了，要是醒来看不到你，肯定会哭的。”

“思娴。”沈素钦加重了语气。

镜片后的眼睛变得锐利，他看出来了，她在受傅言致要挟。

难怪上次，傅言致要她留下记录杏林山数据，她也没拒绝。

他戒备地看着傅言致，傅言致则是一点情绪反馈都没给他，沈素钦道：“我在这里，你不用怕，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姜思娴眸光轻闪，抿唇：“我，确实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沈素钦点头：“你说。”

第217章

姜思娴忽而笑起来：“我不爱吃白煮蛋，茶森*晚*整*理叶蛋的效果一样吗？”

傅言致哼笑一声。

沈素钦愣了一下，然后喊：“思娴。”

“我说了几次我没事了，沈教授怎么就是不信呢？好像盼着我有事一样。”姜思娴想了想，“要不我给你写个保证书？保证我没事？”

她就是不愿意说，沈素钦又能如何？

姜思娴又赶他去看沈妙妙。

沈素钦僵持了几分钟，终究是叹了口气，起身了。

“晚上我给你送餐，要茶叶蛋对吧，我记住了。”

“谢谢。”

沈素钦走出病房的一秒，脸色就迅速冷了下来，与平时温和脾气好的样子，截然相反。

傅言致泰然地靠着床头，唇边泛开弧度，心情看着不错，瞧着姜思娴：“怎么不向你的沈教授求救？觉得他帮不了你？还是怕他知道你跟我有过？”

“都不是。”

姜思娴重新躺回床上，语气淡而清，“我是怕你为难他，我宁愿你为难我，也不想他受到哪怕一丁点儿伤害。”

傅言致嘴角的弧线渐渐收了起来。

他那边的灯，刚才被他自己关了，本就灰暗，这会儿更像是完全被深渊吞没了似的。

他周身凛然，几秒后，他问：“你再说一遍。”

姜思娴视若无睹，安然地闭上眼，再睡一会儿。

——她故意的。

无论他是出于占有欲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很介意她跟沈素钦的关系。

否则跟她说话的时候，不会三句不离沈素钦。

既然介意，那就好好介意着吧。

只要能膈应到他，姜思娴就觉得胸口堵着的那口气，稍微顺畅了一点。

她这招挺成功的，傅言致这会儿的伤口，莫名其妙地疼得有些厉害。

他输液瓶里的药液空了，机器自动提醒护士站，护士进来替换。

瞥见他嘴唇抿得紧紧，觉得不太对，挂好输液瓶后，便去拉开被子。

“哎呀！怎么出血了！伤口裂了吗？你怎么都不喊人呢！”

护士连忙去找医生，医生一听是傅言致，不敢耽误，忙不迭地赶过来检查伤口，那血都已经渗透出纱布了。

“闻先生！您快躺下，您这个伤口要重新包扎！”

傅言致一声不吭地被按下去。

为保护病人隐私，两床之间的帘子被护士拉起来。

病床A兵荒马乱，病床B的姜思娴事不关己，伸手想关灯。

傅言致的手突然从帘子后伸过来，一把扣住姜思娴的手腕！

姜思娴猝不及防，讶然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