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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知识学的基础读后感精选

时间: 2020-12-18 07:28:20  热度: 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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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知识学的基础》是一本由[德] 费希特著作,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1.30元,页数:263,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全部知识学的基础》精选点评:

●哈哈哈哈 江湖法术果真名不虚传

●Ich & Nicht-Ich——空洞、抽象、混乱、罗嗦,无尽的同义重复、同构类推。我已经痛苦地读完,而且此种痛苦换到的收获甚微,因此你不必再读。

●本书的体系是一个不断搭建的过程,前半部分未解决的问题一般会悬置到后面处理,而后面的论证也要不断的重申前面的论点,这也就容易使读者产生“循环论证”的感觉,费希特在本书的论证其实是一种前进的“循环论证”,在不断的重复中理清观点的矛盾并进一步设置下一层的观点。正如费希特所说,这本书读一遍肯定是不够的,第一遍通读只需整体把握,还需第二遍细读理清层次。

●吾辈爱自由

●读序就够了,后面的循环论证实在没意思

●我绕懂了第一条原理以及命题产生的前提。剩下的不在我能力范围了好难懂。

●当年还尝试分析过三条原则的内在逻辑,后面无功而返……自我设定自我,自我返回自我……

●核心内容大体上是黑格尔那套东西,只不过并不发展的那么完整。不怎么好懂也不怎么有趣。

●慢慢读,一定要整理一下费希特和约翰福音的关系。

●本原行动有意思

《全部知识学的基础》读后感(一):费希特的主观观念论

我相信你我的灵魂,那另一个我所是一定不可以让它自己对你卑躬屈膝,你也一定不可以让自己对另一个卑躬屈膝。——惠特曼《自我之歌》

康德将我们的认识与物自体彻底隔开,限定了知识的领域,剩下的我们只能保持沉默,并交给信仰。因此,我们似乎确定下来,只有在主体自身那里,才能找到真理的钥匙。费希特虽然不认同前者,声称物自体纯粹是一种虚构,但他依旧遵循着康德的伟大论证,更加彻底地回到了自我的世界:

注意你自己,把你的目光从你的周围收回来,回到你的内心,这是哲学对它的学徒所做的第一个要求。哲学所要谈的不是在你外面的东西,而只是你自己。

费希特那不可置疑的自我在《全部知识学的基础》被视为第一原理,接着自我设定了非我,并且引向了他们之间的合题:“自我在自我之中对设一个可分割的非我与自我相对立。”在此意义上,自我与非我达到了综合。费希特此举简洁但又颇为费解地描述了自我的结构。费希特的论证区分出批判哲学与独断论,批判哲学的本质在于建立一个无条件的绝对自我;相反,在经验主义的独断论体系中,物的概念是绝对最高的概念。费希特努力要“把一切都置于自我之内。”我们仿佛走上了贝克莱的道路,物的现实性消失了,只有自我是永恒的根据。

但我们不可忽略费希特哲学的另一个核心:行动——我们生存的目的。即便在晚年,费希特也抛弃个人利益,投身到反法战争之中。尽管费希特的理论知识学(耶拿时期)早于其实践知识学(柏林时期),但并不意味着前者具有优先性。相反,“并不是好像理论能力使实践能力成为可能……倒是实践能力使理论能力成为可能(理论自身只是实践的东西)。”理论之可能在于非我是自我所设定的行动,理论知识学的自我和实践知识学的自我实际上是同一个自我的不同维度的设定。在前者中,“纯粹的自我只能从反面加以设想,只能理解为非我的对立面,因而只能被想象为完全绝对的单一性;而非我的特性是多样性;纯粹的自我总是同一个东西,而且永远不会是别的东西。”(《论学者的使命》)然而在后者中,“自我设定自己是规定非我的。”费希特所强调的这种介入正是人对世界的改造。知识学不是完全封闭的自我,也不是以物质世界的本原,而是二者的综合。

《全部知识学的基础》读后感(二):1791年的费希特 1981年的克莱门特 费希特与康德那盘根错节的往事

费希特之于康德,大概可比克莱门特之于罗霍。其实罗霍和伊里巴尔一样是带着遗憾离开毕尔巴鄂的,他们两人连同胡伦-格雷罗可以说是毕尔巴鄂历史上,或者说按照伊路埃塔的莱萨马计划来说的话,是莱萨马历史上的守护神。不过,在8182赛季结束之后,也就是克莱门特率领毕尔巴鄂开启两连冠岁月之前,罗霍离开了球队。原因是作为球队队长,他和曾经的队友后来的主帅克莱门特不和。从对抗AFE被迫沉默,再到话语的反向迫害:克莱门特杯酒释兵权。罗霍离开了。然后毕尔巴鄂两连冠了。

本来两人是有传承关系的。现在,反目了。费希特和康德之间,大抵如是。1791年夏天,29岁的费希特,这位一年前还在为学生讲解康德哲学的学者前往哥尼斯堡拜访康德,之后的故事如你所知,从《一切天启之批判》的传奇到最终与康德反目,创建宏大的知识学构架:29岁的费希特,似乎在第一次拜访67岁且已经完成出版《判断力批判》的康德之后,便暗自下了超越的决心。

要说超越未必,改变是肯定的。必定康德这棵大树是不可以绕过的,尤其在唯心论中。如何区别,最初费希特设定了“自我与非我的冲突”,这就是康德哲学在唯物主义当中意为“客观世界”的元素。也就是说,费希特揭示出了康德哲学最大的矛盾:物自体何以存在?

显而易见,费希特的单线程展开论述能力强于康德。比如实践知识学第二部分感觉和冲动的设定中,那段经典的关于A,B,C之间的折返问题便洋洋洒洒,倾泻直下。当然,这无可厚非,作为一门被费希特定位为“全新科学”的学科“知识学”,形式确实需要更加系统化。当然,前提是这座大楼的地基已经非常之牢固了。费希特最令人困惑之处在于无数条件的设定与反设定,就好像雷耶斯在马竞,一会儿右前卫一会儿左前卫,但盘曲错节间又显得那样错落有致,令人掩卷沉思,久久不起。

不知道熟悉加缪的穆里尼奥是否读过费希特,这位德国人的思想其实和葡萄牙教练很接近,尤其是唯一论与上帝论:绝对第一的设定与先验存在的可能性。总之,这些设定化解了一些对于基本原理的反驳可能性。不过,唯一区别在于费希特直接拿掉了物自体设定的必要性,在穆里尼奥的思想里,这万万不可。

费希特关于自我非我的设定反设定,分割以及外延的论述非常连贯,紧凑,常常需要反复阅读上下文方能理解。除此之外,我们还认识到了设定意识的条件及其重要性。费希特的哲学似乎上升到了国家高度,就像那篇对德意志民族的演讲(当然希特勒断章取义了)以及绝对第一的存在与证明。不算是巧合吧,克莱门特大概也循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了花甲之年。岁月如梭。

“自我返回自身的纯粹活动,就其与一个可能的客体的关系而言,是一种努力,并且按照上面的论证,是一种无限的努力。这种无限的努力趋向于无限的,是一切客体之所以可能的条件;没有努力,就没有客体”。 费希特的这段话比较容易揭示其知识学精髓,也比较容易揭示克莱门特和穆里尼奥的区别。

感谢费希特,在这个尘海苍茫的世界里,他为我们设定了自我实践活动的区域和基础。其实,这正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东西。

《全部知识学的基础》读后感(三):理性越走越远

看这本书要比看康德的书困难得多,尽管在一定程度上并没有康德那么晦涩,但它不那么严谨的书写逻辑与自说自话的写法实在让人痛苦。康德的书是很有逻辑的,从一般概念到原理演绎,一点一点构建形而上学大厦,让人读完后神清气爽,这本书相对来说我还是不太能够接受。另一个让我痛苦的原因在于这本书表达的观点不是康德的继承与超越,而是一种背叛,费希特取消了物自体,走向了另一种极端,用彻底的唯心主义去统一物质与精神,即非我与自我,而不去遵守康德早已拟定好的界限,在这一点上我是站在叔本华一方的。这种无可证明的原理尽管可以自圆其说,却只不过是在思辨上的游戏越陷越深。尽管彻底的唯心主义可以解决物质与精神之间的巨大鸿沟,但它也是没有根据的,它也只不过是一种“假如1+1=2,即1+1=2”的原理罢了,形式上是正确的,内容上却并不一定为真。

但读这本书还是有所收获的,它带给了我们新的一种演绎方法,即“若存在矛盾,那我们就添加一个条件X使这个矛盾统一,条件X与原来的命题又出现新的矛盾,我们又添加条件,又统一,直至达到我们想要达到的地方”,这也是启发黑格尔的地方,至于在内容上,这种构建世界本质的可知理论,我还是不要陷得太深的好,我还是选择谨记康德的教诲,把理性限制,不去妄图构建某种本质,这也是我们永远不可知的。

费希特从三条原理出发构建他的形而上学,即“自我设定自我,自我设定非我,自我设定可分割的自我与非我相对立。”

其中第三条原理下推出两个命题,分别为“自我设定自我是被非我所规定的”和“自我设定非我为受自我限制的东西”,前者构成理论知识学部分,后者构成实践知识学部分。

前两条原理是无条件的,形式上无条件的,可通过经验思维里的“A等于A,A不等于-A”直接反思得出。第三条原理在形式上是有条件的,却在内容上可以走到无限远处,而正是这第三条原理,奠定于前两条原理基础上,向前推进,直至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第三条原理的限制范畴下的两个命题,实则一个命题,即“自我与非我相互规定”,是本次向前推进演绎的起点,通过自我与非我必然存在或设定与自我中(由前两条原理得出),且因为自我与非我在其本来的含义上又是不可同时存在统一于自我中的而与前一句话产生矛盾,而导致自我与非我相互扬弃,但前两条原理确是实实在在无条件成立的,因此肯定有某种东西可以使自我与非我相互调和统一(即精神与物质)。

寻找某个条件X使得两个对立的东西统一,因此向前推进,得到限制性范畴,即自我中存在一部分受动被非我所规定,但是自我又不可能受动(由第一条原理),与条件X矛盾,寻找条件Y使得两个对立统一,即条件Y为“受动是设定的,相对的减小的活动,相对于整体的自我被理解为受动”,但是这个减小的活动又如何被非我所规定的呢?又要寻找条件Z,可得“因为让渡,交替而将自我的减小的活动转让到非我中”,然后又是如何可能的呢?然后继续往下寻找条件,比如“让渡与交替相互规定”等等,直至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后,费希特说:“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满足于承认我们不知道。”

就这样,费希特一步一步建立起了批判的唯心主义,尽管演绎的形式上是批判的,而并非独断的,但从想要达到的内容上看,对我来说已经滑向了康德所反对的独断论的深渊。

这种批判的唯心主义实质是一种康德的“我思”,是对第一原理“我是我”的满足,由于绝对自我的无条件成立,而推论出认知自我与非我的同质化。没有非我,我们就意识不到绝对的自我,而无限的自我在没有非我的条件下就此来说就可以相当于无,只有产生了非我的阻碍,才能意识到自我的可无限性,但同时又因为非我而意识到自我的条件下的限制性,这样就很好地达到了统一,可以说绝对自我就是“上帝”,即我是我自己的上帝,我是外界的上帝,意识也不过是为了体会到绝对自我而设立的(指设立非我阻碍自我而产生的反思)。

这种绝对自我抛弃了外在的一切枷锁,可以说是真正达到了人的解放与自由,从人的主体出发,达到了彻底的统一,解决了康德的物自体与现象之间的鸿沟,理性与物质世界的鸿沟,这让理性越走越远,也打破了康德为理性所设立的边界,也为接下来黑格尔集理性之大成奠定了基础,同时这种理性的越走越远,也不可避免地孕育着尼采摧枯拉朽地对理性所有价值的毁灭与重估的非理性的萌芽。

《全部知识学的基础》读后感(四):费希特《全部知识学的基础(Foundations of the entire science of knowledge,1794)》小摘要

【按语:费希特的《全部知识学的基础(Foundations of the entire science of knowledge,1794)是迄今阅读得最潦草的一本书了,一目一页的,有点感觉像在泥沼里寻找新芽,或者在坟场探测生命的气息。费希特此书之逾越康德批判哲学的首创性或许是不容置疑的,但新的闪光却被包裹在“科学和逻辑”的无聊的裹尸布中——这或许是后康德哲学的通病:分明是诗意的浪漫灵感和深邃的洞察力,却偏要以科学和逻辑的面貌示人。

“知识学”实际上就是费希特的先验唯心论哲学一般,类似于黑格尔的逻辑学体系:“绝对自我(absolute self)”在无限前进的进程中设定自身或去存在,设定或遭遇非我,与非我和解并认识自身。而之所以能够提出这样的大胆主张,费希特的终极依据是想像力:“一切实在…都仅仅是由想像力产生出来的。…我们的意识,我们的生命、我们的为我们的存在,即我们的作为自我的存在之所以可能,是以想像力的这种活动为根据的。…想像力并不骗人,它提供真理,提供惟一可能的真理。”【145-6】在对“绝对自我”的分析中,费希特也初步地提供类似黑格尔的辩证逻辑的东西:有限无限;thesis,antithesis,synthesis等。】

在“前言”中,费希特说“我已发现了哲学上升为一门明白无误的科学所必经的道路。”【费希特:《全部知识学的基础》,王玖兴译,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页1,下同】

“第一部分:全部知识学之诸原理(fundamental pinciples of the entire science of philosophy)”

这里给定了知识的三条基本原理。

绝对无条件的第一原理是:“我直截了当地是。…自我自己就直接了当地设定它自己的存在[或,它自己的是](I am absolutely…the self begins by an absolute positing of its existence)。”【14】这句话让人想起圣经《出埃及记》3章14节耶和华所言“我是自有永有的(I am who I am)。”相关的概念还有作为一切意识赖以成为可能的“事实行动(act/Tathandlung)”、实在性范畴。

第二个原理设立了对立的非我:“相对于自我,直截了当地对设起来一个非我(so surely is a non-self opposed absolutely to the self)。”【21】第三个原理则通过可分割性明显了自我和非我,“自我在自我之中对设一个可分割的非我以与可分割的自我相对立。”【27】费希特说自己的这种知识学是批判的哲学,是内在的(immanent),本质在于“建立了一个绝对无条件的和不能由任何更高的东西规定的绝对自我(absolute self)。…在批判的体系里,物是在我之中设定起来的东西。”【37】在这个体系中,实践是理论的根据和规定,因为绝对自我作为事实行动(tathandlung)设定了理论去认知之物。

这里费希特还引入了正题(thesis)、反题(antithesis)和合题(synthesis)的辩证法概念【32】,将之作为绝对自我的进程之结构。

“第二部分:理论知识学的基础(Foundation of theoretical knowledge)”

费希特说有两个基本命题:“自我设定非我为受自我限制的东西”【43】是实践的;“自我设定自己为受非我限制的”【44】是理论的。本部分讨论第二个命题即理论部分。显然在费希特这里,实践优先于理论,“是实践能力使理论能力成为可能(理性自身只是实践的东西(reason in itself is purely practical))。”【44】费希特说:设定就是存在或去存在;自我在设定自己的存在时,可以先抽去时间条件。【53】他还说因果关系先于时间关系,“两者的结合就叫做一个因果进程(causal process)。…时间还没有被演绎出来,我们还根本无权利用时间概念。”【55】

费希特说“正是从绝对对立中推论出了人类精神的整个结构。…观念与实在怎样就是同一个东西,看清它们两者怎样只在不同的观察方式下才是不同的,以及其中的一个如何只能从另一个中推论出来。”【145】费希特强调了想像力的枢纽位置:“一切实在…都仅仅是由想像力产生出来的。…我们的意识,我们的生命、我们的为我们的存在,即我们的作为自我的存在之所以可能,是以想像力的这种活动为根据的。…想像力并不骗人,它提供真理,提供惟一可能的真理。”【145-6】

在自我向着无限前进的活动中会碰到障碍,这就产生了一系列的表象。

“第三部分:实践知识学的基础(foundations of knowledge of the practical)”

这里分析命题“自我设定自己是规定非我的(the Self posit itself as determining the non-self)”。【166】“自我绝对是活动的,并且单纯是活动的。”【170】就涉及到自身而言,自我是无限的;一旦涉及到非我而言,自我则是有限的。【176-7】“自我返回自己本身的纯粹活动,…是一种努力(striving)。这种无限的努力向无限冲去,是一切客体之所以可能的条件,没有努力,就没有客体。”【183】

费希特谈及知识学的非理性或超理性特征。他说:哲学或知识学是“创造性的想像力(creative imagination)的工作。…知识学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科学。它是决不能单凭字面,而只有通过精神才能得其真谛的。因为它的基本观念必须依靠创造性的想像力本身从研究它的人的身上诱发出来。”【208】

自我被设定为一种努力(striving)。【212】这涉及到感情(feeling)和冲动(strive)。“可以说渴望乃是自我中的努力的原始的完全独立的表现。”【230】“冲动与行动(drive and action)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它们彼此互相规定。首先,这种关系要求行动可以被视为是由冲动产生出来的。…然后,这种关系还要求冲动把自己设定为由行动所规定的。”【256】

江绪林 2013年7月1日星期一

《全部知识学的基础》读后感(五):全部知识学的伪基础

费希特说:“我一直相信,而且现在仍然相信,我已发现了哲学上升为一门明白无误的科学所必经的道路。”这是因为,费希特认为自己发现了真正的哲学。读到这里,我感觉非常的哀伤。这是因为,有些时候,我也有一种相仿的愉悦,仿佛自己找到了一种一统学界的路径,找到了部分知识学的基础。哈耶克反复说,人的理性是有限的,因为这是他的全部理论的支柱之一。最近读多了哈耶克,夜晚一个哈耶克的灵魂在我床边游荡,竟然梦里还在跟哈耶克理论。哈耶克说理性是有限,是想说,对于群体行为,个体的理性并不能完全把握和设计。其实也就是谈到复杂系统中的emergence,即他所谓的the extended order或也可以看作是人类社会相关的structural entities,是来自一种自动过程,非人类理性所能及。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要读哈耶克,仅仅是打算一本本顺着我收集的电子书读一遍而已。总是感觉读得好慢,智力有限——智力有限的后果就是,在进行思考的时候,如果能够思考,个人往往就会认为自己是对的,看不到自己智力上的盲点。对于群体来说,这问题不大,因为在某种意义上,人类的知识积累是通过利用the crowd intelligence实现的。但是对个体来说,这就像个悲剧。就如北野武在《阿克琉斯与龟》中的角色那样。费希特说:“对于真理我怀有一颗火热的心”。然而,假如缺乏相应的才华,未免不是一种精神上的痛苦。在这个意义上说,费希特未免不是幸运的,他的幸运不是“幸运地发现了真正的哲学”,而是幸运地没有发现自己发现的只是一堆错误。

在最初的真理探索中,由于人类对于自然了解甚少,而仅仅有一种日常的经验,所以人们往往依靠符号作为工具,用日常经验上的逻辑,来用符号探索日常经验之外的知识。就如费希特这样:

如果在连续的空间A中的M点上设置光明,在N点上设置黑暗,那么,由于空间是连续的,并且在M与N之间没有冲突,必然在两点之间的某处有一个O点,这个O点同时既是光明又是黑暗,它们互相矛盾。——你们在两者之间设置一个中间环节:昏暗。昏暗占有从P到Q这个区域,于是在P点上昏暗与光明为界,在Q点上昏暗与黑暗为界。但是,这种做法,你们只是把矛盾往后推移,却并没有令人满意地予以解决。昏暗是光明与黑暗的混合。现在,只有当P点同时既是光明又是昏暗时,在P上光明才与黑暗为界;并且,只 有当昏暗也就是黑暗时,昏暗才能与光明区别开来,所以,P 点同时既是光明又是黑暗。 Q点的情况也是这样。——因此,要想消除矛盾,没有任何别的途径,只有这样:光明与黑暗根本不是对立的,而仅只有程度上的差别。黑暗仅仅是一个非常小量的光明。—— 自我与非我之间的情况恰恰就是这样。

or

如果你们在物理点X上于时刻A放置光明,并且在紧接着随后的时间B里放置黑暗,那儿,光明与黑暗就彼此截然分开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时刻A与时刻B直接接界,它们之间没有任何缝隙。你们可以把两个时刻之间的严格界限设想为=Z,那么,Z上的是什么呢?不是光明,因为光明只在时刻A上,而Z不=A;同样也不是黑暗,因为黑暗在时刻B上。因而既不是光明也不是黑暗。但我们同样可以有理由认为在Z点上既是光明又是黑暗,因为在A与B之间没有缝隙,所以在光明与黑暗之间也没有缝隙,因而光明与黑暗是彼此直接接触的。——有人会说我在第二种推论中依靠想象力本身已把原来只应当是界限的Z扩展成为一段时间了。是的,确实就是这样。〔如果不依靠想象力来作这种扩展,时刻A与时刻B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分别出现了。〕因此,我能够依靠单纯的想象力扩展Z,而且如果我要设想时刻A与B的直接交界,我就必须这样——而这就是对我们的创造性的想象力的奇妙能力所作的一个实验。

费希特以为, “这种能力,我们不久就要说明它,而没有它,人类精神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说明上面的问题——人类精神的整个机制也许根本是建立在它上面的”。这样,他就掉入了通过这种“奇妙想象力”把人类所引入的一种类似wordplay的符号play。这种play由于远离了现实,导致了一些有趣的现象。比如芝诺的悖论,如阿克琉斯与龟赛跑,如果乌龟先走一段距离,那么阿克琉斯永远都追不上龟,因为每次阿克琉斯到达乌龟之前所在的位置,乌龟就又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如此以致永恒。谁都知道,这不符合事实。按照那些对抽象符号推论入了迷的研究者来说,未免不是现实错了。看似荒唐,但是大有人在。原因是,许多抽象推论自身并没有一个日常经验直接抵触而显得荒诞不经,反而能够自圆其说,就如费希特的例子和芝诺悖论的例子。

问题在于,符号只是用于描述世界,不仅符号作为一种representation和世界,本身就存在差异,而且所应用的来自日常经验的逻辑,并不是通用的,比如空间弯曲这种。所以,在延伸的过程中,无论是符号还是逻辑,可能都在偏离真实,而进入一种符号自身在日常经验规则下的一种play。费希特说,“例如“鸟是一种动物”:在这里被反思的关联根据是确定的动物概念,即,动物是由物质、由有机物质、由赋有动物活力的物质构成的;而被我们抽去了的区别根据,则是不同动物物种的独特差异,即它们有两只脚还是有四只脚,有羽毛、鳞甲还是有毛皮”,这就是带有颠倒“符号”和“世界”倾向的例子,世界本身是存在一种秩序的,实际上符号可能直接就可以套用,而不是对符号进行抽象设计(即总结、分析然后抽象出“动物”概念),何况,动物和植物并不存在边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定义”的问题才让许多人意识到存在很大的麻烦,比如福科提到的关于sexuality的例子。费希特还说,

例如“人是自由的”。要么是,人们把这个判断看作一个积极的判断,(在这种情况下,就等于说,人属于自由物这个类)那就应该在人与自然物之间指出一个这样 的关联根据,它作为自由的根据既一般地包含于自由物的概念之中又特殊地包含于人的概念之中;但是,要指出这样一种根据,那是距离辽远的,就连一个自由物的类,都根本指不出来。要么是,人们把这种判断看作一个消极的判断,在这种情况下,人就被设定为与一切受自然界必然性规律所支配的东西相对立;但这样一来,显然就必须指明必然与非必然之间的区别根据,还必须表明区别根据不存在于人的概念之中,而确实存在于人的对立物的概念之中。与此同时还必须指出双方所以会彼此一致的那一个标志。但是人,就他能适用自由这个宾词而言,也就是说,就他是一个绝对的主体、而既不是表象出来的也不是可以表象的主体而言,他与自然物根本没有共同之处,从而与自然物也并不是对立的。然而按照积极判断的逻辑形式来说,人与自然物这两个概念应该被统一起来;但它们不能在任何概念之中统一起来,而只能统一于这样一个自我的观念之中,这个自我,其意识不会受它以外的任何东西所规定,却通过它的单纯意识规定着它以外的一切东西:而这样的观念,根本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在我们看来,它包含着一个矛盾。但是尽管这样,它已被树立为我们最高的实践目标。人应该无限地、不断地接近那个本来永远达不到的自由。

看起来很有趣,但是方向完全不对。

费希特提到“我是我”的第一定理,也仅仅是,任何人都不会反驳。但是你怎么知道任何人都不会反驳呢?他只是觉得任何人都不会反驳。由于存在一个完满的上帝,所以笛卡尔否定了他的evil damon的假设。但是我并不认为存在一个不会欺骗人的上帝。这样,我就可以沿用笛卡尔的反驳。这种反驳其实还可以换一种说法。类比一下我们的一些视觉错觉,我们无法纠正这种错觉,即使我们知道,我们产生了错觉。人类的思维,同样可能存在一种错觉。所以,所有人的肯定,没有人反驳,都不能证明一个道理的正确性。费希特还提到,笛卡尔或其他人的怀疑,往往止步于“我”意识到一个“反思着的自我”,从而确定我存在。费希特说,这些都不彻底,最彻底的是,“我”不必意识到“反思的我”,“我”就已经存在。这个“我”,实际上并不是实际上的“自我”,而只是一个抽象理性之中的自我。比如说,大象和乌鸦都有“自我”意识,但是我猜测它们未必意识到一个思考着的“自我”。所以“我”在动物那里可能存在,但是是另一种概念,人类的反思自我可能就是一个探照灯,照亮意识的部分范围,构成一种有意思考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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