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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什么时候，她签下了这份协议？

是在医院时浑身疼痛，是在被网上的人千夫所指的时候吗？

齐司邗的心好似被狠狠揪做一团，痛的他难以呼吸。

他都做了些什么……

门再度被敲响，一道声音在外询问：“请问宋小姐在吗？”

听见这话，齐司邗怔了怔，随后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的是几个穿着印有“家具搬运”字样的人，为首的那人看见齐司邗一愣，随后说明来意：“宋小姐之前预约了上门搬运服务，要求我们将属于她的东西搬走做处理。”

听见这话，齐司邗心头一缩，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

“先生？我们这边有记录的，如果你有异议我们可以给你看，麻烦让我们进去……”

“那些东西不需要搬运。”

齐司邗忽地开口打断他的话，语气中满是戾气。

搬运人员一怔，还未回过神来，面前的门“砰！”的一声就被关上了。

齐司邗看着被他摔紧的房门，眼眶泛起了红。

宋染离开之前，规划的竟是如何彻底和他撇清关系？

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放弃他了吗？

不过是失败了几次，就打算离开他了吗？

齐司邗一边胡乱想着，踉跄着回到了卧室，看着双人床上属于她的那一半，浑浑噩噩躺倒在上面。

鼻尖萦绕着属于她的气息，闭上眼是宋染笑盈盈望着他的模样，可他想要抓住她的时候，她却又流着泪告诉他，这一次，她真的会死。

猛地睁开眼，齐司邗望着整齐挂在衣帽架上她的睡衣，缓缓起身，将它拥紧。

双膝缓缓跪倒在地，他浑身止不住颤抖，像一只困兽，压抑的痛苦在屋中回响。

他真的，再也见不到宋染了。

宋染是被他害死的。

不知保持了这个姿势多久，齐司邗才踉跄着起了身。

他从橱柜中拿来了好几瓶酒，一瓶接一瓶的喝着，好不容易有了醉意，一向严谨的他却只是随意躺倒在地。

他要重新再试一次，重新再醒一次，或许可以回到和宋染初见的时候。

……

可当他再度睁眼时，却依旧在原处，脚边的酒瓶提醒着他的徒劳。

他不甘心，站起了身，又拿来了几瓶。

如此反复，不知憔悴了多少天。

一直回不去，他就一直试。

再度醒来，胃一阵又一阵的痛，齐司邗丝毫不在意，再度拿起一瓶，喉间却忽地涌上腥甜。

鲜红从唇畔溢出，他吐了血。

他将血迹擦去，黑沉的眼底浮现起释然的笑。

或许这一次，他真的可以再见到宋染。

“啪！”

酒瓶开封，瓶盖摔到地上，他举起酒瓶就准备一饮而尽。

“砰！”

门被人从外面强制破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一把夺下了他的酒瓶：“齐总，我们又重新监测到了能量团！”

第13章

“什么？”

他的话像是惊雷炸在耳边，齐司邗下意识开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李秘书的表情看起来也很是激动：“是真的，就在今天早上，那个能量团忽然凭空出现了！”

齐司邗猛地站起身来：“立刻开车，去实验室！”

因为近几天的行为，他的脚步都很不稳，却很快出了门。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到了实验室。

看着电子屏幕上显示着那消失已久的能量团竟真的出现了，齐司邗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尽管那个能量团在一闪一闪的，看起来极其不稳定，但却足以让齐司邗激动不已。

是宋染回来了……一定是她！

他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转头就要离开这里去找宋染。

可李秘书却忽地叫住了他：“齐总……”

齐司邗步子一顿，转头望向李秘书，脸上的激动神色未消：“怎么了？”

李秘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这个能量团和之前监测的那个不太一样，而且……宋染的身体已经被火化……”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李秘书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虽然实验室中有好几个工作人员监测这个能量团，但李秘书是唯一一个知道齐司邗是拥有几世记忆的人，也知道能量团意味着什么。

齐司邗在每一世都会给他一个芯片，里面包含了他上一世所研究的结果，让他顺着继续研究下去。

所以，他是齐司邗最得力的助手。

此时的齐司邗眸色黑沉的可怕，声音中也满是冷意：“你想说什么？”

李秘书头皮一阵发麻，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认为，这极有可能是一个新的‘攻略者’。”

也同时提醒齐司邗做好心理准备。

他今天闯进屋子时，分明看出了齐司邗眼中的死志。

如果这个能量团不属于宋染，而是别人，那么齐司邗很有可能会继续进行那种自杀式喝法，或者……使用别的办法。

齐司邗的神色更沉，手也死死攥紧。

确实有这个可能。

但是他不愿意承认。

“一定是她。”

丢下这句话，齐司邗便大步朝外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手机却忽地震动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他按下接听，那边传来了齐氏集团管理层的声音：“齐总，今天有空回公司一趟吗？”

齐司邗皱了皱眉，这几个管理层都是他培养的精英，大部分情况都能处理，打电话找他的事很少见。

“什么事？”

那边的声音很快就给出了答案：“顾氏集团的顾沐笙来了。”

不等齐司邗开口，那边的电话被拿走，随即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我记得你前段时间刚拿下一块地皮吧？我想要和你谈判，你开个价，将那块地皮让给我。”

顾沐笙是他的死对头，两人之间有过不少商战。

后来顾沐笙出国深造，顾氏集团也逐渐消失在大众视野。

没想到如今他又回来了。

齐司邗转头看着电子屏幕上的能量团，本不想答应，因为他需要尽快找到宋染。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的应了下来：“恭迎。”

齐氏集团。

他赶到了顶层会议室，集团高层迎了过来：“他们的谈判就在里面。”

齐司邗颔首，随手推开了门，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而坐。

听见声音，她转过了头来。

在看清她脸的那一刻，齐司邗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赫然是宋染！

第14章

齐司邗猛地一僵，心中积压的无尽情绪在这一刻失控。

他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的……”

面前的女人却皱紧了眉：“先生，我们之前见过吗？”

齐司邗的手一僵，这才发现，虽然她的脸很像宋染，可细看之下却又不像，只是占七分。

还有她对他冷漠疏离的态度。

他认识的宋染不会这样对他……

可看着那双眼睛，他却无比确定，她就是宋染。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齐司邗却不肯松手，反而将手攥的更紧：“宋染，你就是宋染对不对？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为什么你现在才肯回来？”

“齐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一道清冷慵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长身鹤立的身影走了进来，明明穿着一身严谨的黑色西装，袖子却被随意卷起，但整个人看起来并不违和。

他就是顾沐笙。

顾沐笙面上挂着一抹极淡的笑，面不改色将他的手拉开，随后介绍道：“她是我在国际机场偶然结识的，谈判能力很出色，这次我想让她来和你谈谈关于那块地皮的竞价。”

说着，他看向齐司邗的眸光变得幽深：“对了，她的名字，叫宋染。”

齐司邗瞳孔骤然一缩，声音都有些颤：“你果然是她……”

“不。”

顾沐笙打断他的话：“她们只是名字一样，但你所认识的那个宋染……”

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冷：“已经死了，不是吗？”

齐司邗呼吸一滞，身体都在发僵。

缓缓转头望着这个和宋染同名的女人，两人对视，他喃喃开口：“不对……你就是宋染……”

她的眉头却皱的更紧，随后摇了摇头：“先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不如先开始我们今天的谈判吧？”

她的神情不似作假，却让齐司邗的心都揪了起来。

难道再次回来的宋染已经不记得他了？

尽管她和顾沐笙都矢口否认她是宋染，但他们两人相处了半个世纪，别说她们长的相似，就是一点也不像，他也能通过举手投足认出她。

宋染却已经收回了视线，拿出了谈判文件，并示意齐司邗坐到对面。

谈判全程，齐司邗却没有一丝的心思。

他只是定定望着她，目光一遍又一遍描摹着她的模样。

两个面容逐渐重叠，他紧紧掐住了手心。

她一定就是宋染。

“既然如此，那就以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