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盛泽蒲桃全文免费阅读(关盛泽蒲桃免费阅读无弹窗)关盛泽蒲桃精彩小说阅读_笔趣阁
“挺好的。”关盛泽伸出只手来,捋了捋垂在她身后的辫子,“辛苦你了,吃完饭我来帮你刷碗。”
“不用了,你还是休息吧。”
“嫌我帮不上忙?”
“阿奇哥说你伤口又出血了,这几天你还是别干活儿了,好好养伤,早点痊愈,我也好……”
“好偷懒?那不行。以后家里饭都归你做,就当你交房租和请老师的学费了。”
他们越走越远,讲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可是那种亲近、自然的感觉,却是关盛泽从来没给过她的。
戴暧暧挪动了下脚步,已经蹲得麻木的脚一歪,身子险些跟着倒下去。她强撑着一张小桌才站稳了,眼睛却还望着那两个人消失的方向。
*
吃过晚饭,蒲桃照常在厨房里刷碗。
往常,她喜欢一边刷碗,一边哼歌。有的时候是流行歌曲,有的时候是自己瞎编的一段旋律,甚至有的时候是儿歌。
她哼歌,关盛泽和阿奇就在不远处的大厅里下棋。
阿奇叫吃叫杀的声音特别大,相反关盛泽倒是安静的,朦胧灯光从院外透进来,让她恍惚产生一种踏实、依恋的感觉。
但是今天,大厅里没有人,她不知怎么,也没心情哼歌。
倒是戴暧暧有兴致下来走一走。
一走,就走到她身边来。
“蒲桃。”戴暧暧叫她一声。
她也就答应:“暧姐,有什么事吗?”
“阿泽的伤到底怎么样啊?”戴暧暧还是那副关心的语气,“出事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你仔细跟我说说。”
“当时人太多,我也没看清楚。只知道伤口挺深的,缝了不少针。”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内情?可我怎么听说,你当时就在他旁边,还……”话说一半,戴暧暧咬了咬嘴唇,一双眼紧盯着蒲桃。
那双握着百洁擦,浸满了绵密泡沫的手果然一停。
继而水龙头大开,蒲桃将手递到水下,冲干净泡沫,直视她:“暧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当时我就在泽哥身边,他疼得不行的时候,还抓过我的手。但是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担心什么,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前提都是你不在家。如果你在,以泽哥对你的信任,他会更依赖你而不是我。”
戴暧暧那双眸光锐利的眼睛里,细细的一线光一闪。
凌厉得让蒲桃不得不低下头去,重新从水池里把碗拾起来:“当然了,你也许会把他的这种应激的依赖,当成我的趁虚而入。但是我……我真的没想那么多,当时只是觉得,泽哥也在我受伤时帮过我,我应该报答他,仅此而已。”
她说着,朝戴暧暧伸出自己的脚去。
那里还有些红肿,伤处散发着药油的味道,显然是受伤未愈。
“药是泽哥给我的,要不是他的药,我现在应该还走不了路。很多事,可能也就耽误了。暧姐,不管你怎么想,我应该知恩图报。”
水声哗哗。
戴暧暧没说话。
是蒲桃洗干净碗,沥了沥水,滴滴答答的水珠落在石英石的水槽里,如敲打在谁心上。
声音不大,却闷闷的。
“如果你特别介意,我在以后的每一天都会尽力远离泽哥。我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绝不会食言的。”
到此,戴暧暧才浮起一分满意的笑容:“瞧你说的,我不过问一句,你就这么小心了,倒显得是我小心眼儿。别这样,放松些,免得让泽哥看出什么来,我可承担不起。”
嗒嗒的高跟鞋声渐渐走远了。
只是走到楼梯口,忽然又停下了。
戴暧暧像是笑了一声,转过身,对着虚空说:“其实我倒挺喜欢你这孩子的,老实、坦诚、讲信用。是不是?”
第40章 为她着急
夜已经很深了。
关盛泽从晚饭时分就没见到蒲桃的身影,问了阿奇,才知道她是病了。
“请医生来看过了吗?”
“没有,她说她皮实,睡一觉就好了。”阿奇摇摇头,“一个女孩子家的房间,咱们大男人也不好随随便便就闯进去,我就没去看她。”
关盛泽望着门外浓浓的夜色,沉吟了一下:“去叫人煮一点粥,我上去看看。”
不多时,一碗白米粥,几样清淡的小菜就端了过来。
关盛泽没让阿奇跟着,自己端着托盘,人还没走到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咳嗽。
抖心抖肺的,让他听了手都跟着抖了抖。
“蒲桃。”他敲敲门,“睡了吗?”
蒲桃烧得迷迷糊糊,还趴在桌上,胳膊底下压着本书。那是老师这周留的作业,一周必须读完,还要写读书笔记。她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小学,被语文老师监督着写日记、周记的时候。
那时候也是这样,即使生病,也不敢放松。
但此时此刻门外的声音却无端端让她心里生出点软弱来——她不想看书了,她想投在一个又软又暖和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关盛泽喊了一声,细听房间里的动静,安安静静的,没人应答。他就又加重了些力道,重重敲了敲门:“蒲桃,你还好吗?把门打开,让我看看你。”
语气重,而且明显越来越急。
她这才清醒了些——那是关盛泽。
他在着急,是为她着急。
但她不能让他这样,比起她,他更该去关心一下戴暧暧。
“泽哥。”
屋里一声答应,声音细细弱弱的,是从没有过的虚弱无力。
关盛泽心里紧紧一揪:“听说你病了,我给你送点粥上来。”
话音一落,屋里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才隔着门听见那人说:“哦,不用了。我没有胃口,不想吃。”
“你在发烧,不吃不喝会脱水。把门打开,好歹吃一点。”语气软了又软,几乎是诱哄般地劝道,“听话,这不是任性的时候。”
他的语气太温柔,像一股暖流一样,注入了蒲桃的心脏,随着心脏的每一下收缩舒张,蔓延到全身。
她无意识地挑了挑嘴角,笑了一下,可猛然又抿住嘴唇,咬了咬牙。
“我真的不想吃,泽哥,麻烦你了。”她趴在桌上,吃力地伸手,把书桌上的灯一按,“你走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透过门缝,地上那一线雪白的光亮骤然熄灭了。
四下里,只剩下昏沉沉的夜色。
关盛泽低头看着那道缝隙,退了两步,到栏杆边上去,把手里的托盘往栏杆的边沿上一搭。
“泽哥。”阿奇在楼梯口等了半晌,始终没见蒲桃给关盛泽开门,这才走过去,低头看一眼那只托盘,“要不拿钥匙开门吧。”
说着,一串钥匙已经“哗啦啦”一声,迫不及待地从阿奇手心里抖落出来。
他拿出其中一把,正对准锁孔要插进去,关盛泽的手忽然把他一拦:“不用开锁。”他的面容被柔和的灯光照着,却没丝毫暖意,只是淡淡的,水墨画一样。
“你拿进去吧。”
关盛泽把托盘往阿奇手里一塞,推他一把。
眼看着阿奇拿着托盘,敲了敲门,不几秒,门就开了。
关盛泽心里像是有什么猜想被坐实了似的,心沉到谷底,跳动时在肚腹里荡出一阵阵颤抖虚无的回音。
脚下却还是快步而去。
*
立了秋,潭江本该是干燥的,但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多雨。
好在雨很小,不过刚刚沾湿地面而已。
戴暧暧刚起床,还穿着睡裙,外面简简单单罩了件真丝睡袍,微风一吹,隐隐约约露出半个肩膀。
关盛泽垂着眼帘,自然没看到这一幕。
反倒是戴暧暧,直接坐在了关盛泽对面:“阿泽,早啊。”她从盘子里拿只鸡蛋,在桌上轻轻磕开。
可没得到任何回应,直到鸡蛋剥完,她又取了些沙拉和面包片来,咬了一口,对面的人才掀起眼帘。却也没看她,而是越过她,直接看向窗外的烟雨。
“暧暧。”他称呼她,一如平时。
戴暧暧马上向他绽放出个笑容:“干嘛?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今天你有时间,可以跟我一起……”
美好的畅想还没展开,就被男人横过来的一眼打断了。
“阿泽?”
她不知为什么,他的目光那么深,而且那么冷。
“我在安福路上有一栋房子,两层,八百平米,带两亩地的院子,虽然不大,但好在一直有人在打理,很干净。”关盛泽喝了一口咖啡,“你今天就搬过去吧。”
戴暧暧拿着黄油刀正在涂奶酪的手顿了一下,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似的。
隔了四五秒,才迟疑着确认:“阿泽,你的意思是要……赶我走?”
“不是赶走,是请你去暂住。当然,如果你喜欢那栋房子,我也可以送给你,今后你愿意长住,我也是没有意见的。”
他说话的语气很客气,但是越是这种客气,就越让戴暧暧浑身发冷,也发抖。
“出、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做这么仓促的决定?”尽管抖得再厉害,她还是勉力屏住呼吸,“要是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这话让两人之间弥漫开一阵难言的沉默。
戴暧暧字字句句没有提他们的情分,可字字句句都在表明她不可能轻易离开他。
关盛泽不得不挑破:“没什么事需要我跟你共同面对的,你不用担心。就是现在不像小时候了,我们男未婚女未嫁,这么不明不白地混在一起,对你的名声不好。”
他说完,甚至还笑了两声,无奈似的摇摇头。
“将来你有了男朋友,我怕人家知道了,搞不好要来打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