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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抱起孙梦瑶，一脸失望睨向沈之然：“警方调查到的行车记录仪看得清清楚楚，是你站在马路中间不走，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梦瑶说的对，就算你用生命威胁大家，也没人同情！”

轰然一下，如同当头一棒，叫沈之然再也说不出话。

而傅言澹抱着孙梦瑶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头到尾，他不听一个字解释。

沈之然死死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时不知道，此时此刻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而接下来，像是印证傅言澹的话，住院半月，没有一个人来看望沈之然。

这天下午，她一个人来到楼下透气。

却在医院门口，却看见不远处，母亲、哥哥和傅言澹都陪着孙梦瑶。

他们围着孙梦瑶上车，话语里特别宝贝：“梦瑶，车底盘高，你小心上车点，磕到脚一会又疼了”

“头不舒服就跟妈说，妈给你揉揉。”

……

沈之然冷眼看着，说不出此刻的心情。

她扭头准备离开，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句：“之然！”

脚步一顿，回头发现是傅言澹走了过来，还拉住她的手，一副理所当然，毫无芥蒂的模样。

“今天是孙叔叔的忌日，所以梦瑶这几天心理状态很不稳定，我看你伤的不严重，所以这几天才一直陪着她……”

“不用解释了。”

沈之然淡淡打断，心被伤透，此刻反倒平静。

她抬头看着傅言澹：“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何必跟我多说，我会尽快搬出和你一起住的地方。”

那个曾经给她家的地方，已经不是家了。

可傅言澹却骤然神经紧绷。

他紧紧拉住沈之然，用一种不得已的神态说：“我现在这么做，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

“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我们两人不好和他们闹得太僵，而且……”

傅言澹停了一秒，才甩出炸裂一句——

“你爸刚才打电话跟我说，其实他跟死去的孙叔叔有过约定。如果以后他们的女儿喜欢上同一个人，优先让梦瑶选择。”

第6章

轰的一下，脑海被惊的一片空白。

沈之然差点压不住喉咙的血腥，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可还没等到傅言澹解释，不远处的孙梦瑶却尖锐催促：“言澹哥，你不是答应要陪我去祭拜我爸的吗？我们该走了。”

傅言澹立马退开，只留下一句：“我晚点再去看你。”

他们一行人，匆匆上车离开。

沈之然再一次被抛下，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心口的疼却怎么压不住。

急匆匆回到病房，她颤抖着倒出止疼药，干咽下去。

药很苦，苦到眼泪差点忍不住。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是沈宽去而复返，手里还夹着一支吸了一半的烟。

“你来干什么？”

沈之然放下药瓶，直起腰站起来。

她再也不会傻到，认为她这个‘好哥哥’是来关心她。

高大的男人走近，呛人的烟味钻进鼻翼，叫她脑海一阵刺痛。

却听对方别扭地开口：“……你也看到了，梦瑶是真的喜欢傅言澹，你把人让给她吧。”

话如利刃，猛地又捅向沈之然。

疼痛让沈之然有气无力，她嘲讽笑了声：“哥，你还记得，15岁之前，我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吗？”

沈宽沉默。

沈之然却觉得没意思极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会甘心？”

“你发什么疯？”

沈宽高声呵斥，掩盖他的恼羞成怒。

“我没发疯，只是如你们所愿，孙梦瑶不是要我的一切吗？你告诉她，恭喜，很快这一切都是她的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之然不耐烦，伸手指向门口：“你但凡有一秒尊重我，就不该在病房内吸烟，请你离开。”

沈宽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到底还是转身离开。

沈之然看着他踏出房门，看着这个已经找不回半点关爱的哥哥，最终还是没忍住红着眼刺说——

“如果能选择，我一点也不想当沈之然。”

沈宽脚步一顿，随后离开的更快。

等到外面没有声音，沈之然再也忍不住，冲进洗漱间大口大口呕血。

一口，两口……呕不尽的心酸，吐不完的憋屈。

手机不断传来声音。

她强ʟʟʟ撑着拿起手机，是傅言澹发来的短信。

那些短信如同神经错乱，一会儿要和她分手，一会儿又要求她不要离开。

不用想，她都知道那都是孙梦瑶的手笔。

明明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可看着这些，脑海却一阵阵疼，像被人拿着锯子要锯开。

真的太疼了。

她再也站不住，倒地昏了过去。

……

昏沉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到沈之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急症的病床上。

剧痛像是要将她的身子活活劈成两半。

护士询问：“你的家人呢？”

沈之然愣住，半响才苦涩开口：“我……没有家人。”

护士怜悯地递给她一张纸。

沈之然撑着坐起来，接过后，映目是‘病危通知书’几个大字。

原来她快死了啊，难怪这么痛……

但现在，她痛到连眼泪都没有了。

护士都看不下去，不忍心劝：“要不，我给你打止痛针吧？”

“……谢谢了。”

打完止痛针后，沈之然撑着墙壁，一步一步像个蹒跚老人走向门外，不料，却在走廊上遇见了傅言澹。

傅言澹手中拿着很显眼的戒指盒子，可等他看到沈之然时，却慌忙将那戒指盒子塞进了自己口袋。

随后他走过来，像什么也没发生般，关切扶着沈之然：“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哪里不舒服？”

沈之然抬眼看向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他眼里还着熟悉的关心，可她不知道，这关心到底代表什么？

是愧疚还是爱？

“要是我死了，你真的还会心疼吗？”

沈之然话落，傅言澹立刻蹙眉，不赞同道：“别说气话，快跟我回去。”

“一家人有什么结是打不开的？”

沈之然没有力气挣扎，一路被拉到了孙梦瑶病房外，两人刚一停下，就听里面孙梦瑶在说——

“妈，我和言澹的婚礼，之然姐会来参加吗？”

第7章

沈之然踉跄一步，嘭的撞进傅言澹的怀抱。

她被针刺了挺直腰站稳，红着眼回头，死死盯着傅言澹：“你带我来这，就是通知我，你要和孙梦瑶结婚了？”

傅言澹张嘴，刚要说话，就见病床上的孙梦瑶慌忙跑出来，挡在傅言澹面前，可怜楚楚要求：“之然姐，你别怪言澹哥，是我想要试试嫁人的感觉……”

“你能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当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放心，等我尝过婚礼的甜蜜滋味之后，我就再也不缠着言澹哥了，我知道言澹哥自始至终只爱你，我不会和你抢他的！”

沈之然只冷漠盯着傅言澹，开口：“所以，刚刚你手里拿的那戒指，是给她的？”

被她清冷的目光盯着，傅言澹忽得有些心慌：“之然你别当真，这只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礼，你——”

沈之然再也忍不下去，撕破脸嘲讽：“婚礼就是婚礼，还有名无实？你们到底哪来的脸叫我参加？”

“住口！”

屋内，沈母却一下子站起身，十分不满走了出来。

“梦瑶只是想体验一下嫁给言澹的感觉罢了，又不是真要在一起，你身为姐姐不能谦让一下？”

让，又是让？

沈之然眸子颤着，积压十来年的委屈再也憋不住。

“妈，到底谁才是您的亲生女儿？”

“您知道之前我出车祸，孙梦瑶还摘过我呼吸机想让我死吗？您帮别人抢您女儿的老公，您良心不会不安吗？”

“啪！”

沈母一个巴掌扇过去：“沈之然你疯了！为了气你妹妹什么谎话都能编出来是吧！”

“我告诉你，今天我只是通知你，你要是还认我这么妈，明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参加梦瑶的婚礼！”

沈之然偏着头，嘴角流出血。

她缓缓抬手，捂住麻木的脸，眸子一点点变得灰暗：“那你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话落，她就转身离开。

孙梦瑶低头躲在傅言澹的怀里，暗暗勾唇，察觉到傅言澹想走，她立马装柔弱抱紧人：“言澹哥，你别走，我怕……”

傅言澹望着沈之然背影，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只是一个形式的婚礼，等到结束之后，他会跟之然好好道歉，她一向善良好说话，一定能理解他的。

可沈母却很不满沈之然的忤逆，哪怕沈之然走出很远的距离，她还高声撂话：“沈之然，你翅膀硬了，既然这么不听话，那你以后就想要沈家的半点东西！”

“妈，别怪姐姐了，是我不好。”

“梦瑶你没错，让沈之然好好反省。等她想通了，知道错了，自然会和从前一样滚回来道歉。”

一句句，哪怕隔着距离，还是针刺般扎进沈之然的耳朵。

反省，道歉……

她不明白自己需要反省什么，又需要道歉什么？

她独自朝病房走，路上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丈夫抱着妻子，母亲抱着孩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