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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雨嘉猛然转头看向郝淮澈。
这时绿灯亮起，郝淮澈踩下油门将车继续往前开去。
而他脸上的神情根本不像是揭露了一个什么秘密，只是在和她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又或者是晚上该去买一些什么菜一样。
倪雨嘉心脏跳的飞快，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还是因为已经被发现过一次，第二次就显得没那么让人紧张了。
“你刚才都听到了？”
郝淮澈承认的也很坦诚：“听到了，而且修景早就看见我来了，但是他没提醒你，估计就是想让我知道，你并不是顾挽笙的这个事实。”
这倒是倪雨嘉没有想到的。
她惊愕的挑起眉：“郝修景早就看见你来了？”
郝淮澈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似乎心情更愉悦了。
他把握方向盘的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嗯，看见了。这孩子永远是这样，有话不直接说，但想要的东西都一定要争到。”
他话里的“东西”让倪雨嘉感觉很不舒服。
这让她想起了当初被随意对待的那段日子，想起她的一腔真心付诸东流，被人踩在脚下。
车里沉默了一瞬，郝淮澈又突然开口：“抱歉，我不是说你是个东西，只是想说修景那孩子的决心。”
“看得出来，他挺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大半夜把你偷偷约出去。”
倪雨嘉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郝淮澈笑而不语，她却马上又猜到：“你昨晚根本没晕倒？不可能啊……我明明下了药。”
“一口水而已，你根本没看着我吞下去不是吗？”郝淮澈像个运筹帷幄、处变不惊的军师。
恐怕昨晚倪雨嘉就算给他下的毒药，他也能在她面前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好深的城府。
倪雨嘉本能的往车门那边靠了靠。
她的小动作都在郝淮澈眼里，但他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而倪雨嘉深吸了口气才问：“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的确不是顾挽笙，也不是得了精神病，你爱的那个顾挽笙回不来了，我也很抱歉，却也不是我选择的。”
“如果可以，我倒是都希望顾挽笙能回来，而我本来就是要死的。”
现在看来，郝家人一个两个都不正常。
郝修景能在抛弃她之后说爱她，郝淮澈难免不会因为她不是顾挽笙而做出什么。
可直到车子停到医院停车场，郝淮澈才再次开口。
说的却是：“上去吧，我在车里等你。那孩子我也让人查过，挺可怜的，如果你想收养他，可以先带回郝家。”
这让倪雨嘉解安全带的动作一顿：“为什么？”
郝淮澈朝她淡淡一笑：“他让你想起了你死去的弟弟，不是吗？”
是。
周闻实在是太像她弟弟了。
倪雨嘉没再多说什么，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到周闻的病房时，周闻正好醒着。
看见她来，他像小狗似的露出个笑：“顾姐姐。”
她走过去坐下，不自觉就放柔了语气：“小闻，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周闻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好，这都要多亏了您愿意帮我，不然我现在可能早就死在哪个大街上了。”
倪雨嘉听得喉咙发涩。
那天晚上，她的小哲又何尝不是死在了没人管的夜里？
她忍不住把周闻抱在了怀里：“没关系，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你不会再一个人。”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可以管我叫一声姐姐。”
话落那一瞬，倪雨嘉明显感觉到周闻的身体一怔。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
但几秒后，周闻回抱住了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