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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薄：“你没有听过一句话，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吗？”

这些话犹如淬了毒的利剑，瞬间将盛汐初千刀万剐。

她张口解释：“不是的，我也是——”

“不管什么原因。盛汐初，你背叛了我。”裴晏清神色冷下来，“你以为我会那么蠢，一次又一次把我自已的性命交给你？”

盛汐初没了话说。

那股想解释的冲动，也彻底消散了。

不管陆云凤做了什么，不信裴晏清，甚至没有给他一个当面解释机会的人，是她自已。

所以，辩无可辩。

盛汐初垂下眼眸，甚至不敢再去看裴晏清，轻声道：“我爹毕竟是孟相，当年的事情，本就不能服众。只要你替他平反，便可用他的名义去号令天下读书人——”

只要有了文官的支持，裴晏清想做什么，无往不利。

裴晏清却又一次笑了：“盛汐初，原来你打这个主意。”

“先替孟相平反，那你就不是罪臣之女了，等你替你也洗清了罪名，下一步，你就该调转矛头对付我，好恢复你的自由身了吧。”他笑得眯起眼睛来：“何必兜圈子呢？”

盛汐初有些急切，甚至忍不住站起身来：“裴晏清，我身上的罪名，不用你洗！更何况你知道，我本就是无辜的！是你们魏家人，伤了我们孟家人！今时今日，我自知亏欠你，所以真心想要帮你，而非算计！你怎么就不信！”

“你若不信，我可以立下契书，写明我自愿成为你暖床丫环，可以了吗？！”

她又气又急，恨不得抓住裴晏清的脑子摇一摇：“你是聪明人，不要为了意气，放弃手里的资源不用。更让自已陷入危险的境地！难道你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累死你自已？！”

裴晏清沉默了许久。

盛汐初只能等着，却忍不住用手指将桌面抠了又抠。

好不容易等到裴晏清开口，盛汐初听见裴晏清道：“你很着急？很担心？”

盛汐初毫不犹豫：“当然！”

裴晏清目光灼灼，竟有些烫人：“为何？”

这两个字，问得盛汐初微微一愣。

她张了张口，竟有些答不上来。

裴晏清的眸光，却在她的沉默里，逐渐变得冷厉：“怎么，答不上来？还是不好意思说？本王还以为，你对本王余情未了——”

“是。”盛汐初咬牙，一口道出心中所想：“是，我就是还念着你。我对当年念念不忘——裴晏清，我是真心实意盼着你好。”

“念念不忘？”裴晏清却言辞更加犀利不留情：“念念不忘到，心甘情愿与我做个没有名分的暖床丫鬟？不恨我给你灌了绝子汤？甚至不惜抛下孟家人的气节？”

第209章 合作

裴晏清这一番话太过于犀利难听，甚至于让盛汐初有了一种不能呼吸的错觉。

良久，她才缓过来些许，也从牙缝里逼出一句：“是，我愿意。”

又顿了顿，她喘一口气，继续往下说：“孟家人的名节，不在是否作妾为婢。而在大义，在国家社稷。”

“你也不怕将来见了孟相，孟相与你断绝父女关系？别忘了，他可曾说过我狼子野心，不堪重用。”裴晏清却丝毫没有被感动到，反而更加嘲讽。

他往前一步，捏住盛汐初的下颌：“还是说，为了我这么一个人，你连你爹的话都不听了？”

只这一瞬，盛汐初就知道裴晏清的心情不如看起来那样平静。

她反而笑起来：“你捏疼我了裴晏清。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意那一番话。这说明了什么？”

裴晏清陡然松开手，目光不善。

盛汐初却并不害怕，反而笑容更加扬起：“裴晏清，我爹也是凡人。他也会说错话，做错事。你是什么样，你自已早已经证明了不是吗？”

“至于我自已，这是我自已的路。”盛汐初扬起下巴，面上再不见任何谨小慎微，柔顺恭良，反而透出一股桀骜不驯来：“即便是我爹，也不能干涉和评判。裴晏清，我记得，你和我爹上课第一日，他就教过你，任何时候，要从心。只要无愧于天地，那你做什么，都应当从心。”

“而且，裴晏清，哪怕就当是交换，你也应该答应我的。我可以帮你。而且我也要得不多。”

裴晏清看着如此的盛汐初，几乎是克制不住地将眼前这个人，和记忆里那个明媚张扬的少女重叠，融合。

她们最终变成了同一个人，一个现在就站在他面前的人。

他遏制不住地心动，遏制不住地想要伸手触碰。

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他嗤笑一声：“盛汐初，可我凭什么呢？我不是你的玩物。可以任你挥之即去，召之即来！”

说完这话，他冷喝一声：“滚出去！”

盛汐初退出去。

浑身都是僵硬的，甚至她自已都不记得自已是怎么退出来的。

她的话，似乎没有打动裴晏清分毫。

这让她感觉有些茫然，挫败，甚至浑身都冰冷。

所有的现实，都像是在无情地提醒她一件事：那就是她和裴晏清之间，再也回不去了。他是恨透了她，恨透了孟家……

她拢了拢衣衫，总觉得这倒春寒冷得太厉害。

一步步挪回去，盛汐初的样子吓了双喜一跳：“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盛汐初摇头：“没怎么，让我坐在这缓缓。”

双喜也不敢多问多说，自已悄悄去找了如玫：“孟姑娘怎么了？瞧着不太好的样子。”

如玫压低声音：“好像是吵架了。别多问了。”

刚才她进去奉茶，总觉得裴晏清身上的气息吓人，让她吸气都不敢大声了。

可想而知，这事儿到底有多大。

双喜点点头，忧心忡忡：“那王爷不会为难孟姑娘吧。”

如玫想了想：“不至于吧……”

事实上，裴晏清真没为难盛汐初的意思，他直接就开始不回府了。

而盛汐初也只有那一晚上有些异样，很快也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一切都没有变化，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

但事实上——府里的气氛更古怪了。

林明珠母子三人搬走了，搬走的时候，却都没有同陆云婷辞行。

陆云婷呢，也未曾过问一句。

紧接着，陆云婷就收拾了自已院子的厢房，又让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