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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传来祁奕琛的话声：“别找祁白璟了，这次他完全没有退路。”

沈灵芽闻言，垂下眸去。

她强掩着落寞调转视线，直直看向前方：“所以我现在可以说恭喜你了吗？”

祁奕琛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他语调依旧悠闲：“结局未定，我那哥哥还是有魅力，能让严家大小姐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也还好，我还有最后一步。”

沈灵芽知道他的最后一步是什么。

明天开庭，他要她在法庭上拿出祁白璟恶意举报的最直接证据。

可是她悬着的心，怎么都落不下来。

沈灵芽忍住心口淤堵，问：“一定要我出面吗？”

祁奕琛似乎猜到她会这么问，攥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发白。

他的语调轻松而又坚定：“一定。”

车载音响不断重复放着一首歌，仍旧是那首onlyone。

沈灵芽今天才注意到。

她听懂歌词释义，知道是歌者以母亲的口吻，把母亲想对他说的话唱出来。

祁奕琛好像只听这一首歌，在列表里循环。

沈灵芽不知道祁家的那些恩怨，但她大概也能猜到些什么。

她问：“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吗？”

祁奕琛没有否认，神色绷得更紧。

沈灵芽知道，这是看起来桀骜不驯的祁奕琛唯一的逆鳞。

直到半晌过后，祁奕琛的声音才混在歌声中响起：“我母亲去世的那一天，祁白璟和他的母亲正好回到祁家。”

车速慢慢有些加快，沈灵芽下意识攥紧安全带。

风景飞速倒退。

沈灵芽喉咙也有些发紧：“所以你认为，是祁白璟的母亲逼死了你的母亲。”

“难道不是这样吗？”话音才落，祁奕琛就急躁出声。

他近乎咬牙切齿：“他明知我母亲深爱我父亲，也明知我的母亲病入膏肓。”

“可她还是容忍他的母亲去挑衅，告诉我母亲说在她嫁进祁家之前，我的父亲就已经和她生下了祁白璟。”

“她说我的父亲从未爱过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被活活气死的！”

第四十章

祁奕琛越说越激动，根本没办法平复心情。

他怎么不恨祁白璟和他的母亲。

明明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却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最爱他的母亲和祁家的资产，他都逐一失去。

可他做错了什么？

他也是祁家的孩子，甚至是名正言顺的独子。

为什么这个哥哥一出现，他就要因为能力不足这四个字将所有东西拱手让人。

就连母亲的忌日都没有人记得，更不许大操大办。

而现在他好不容易才抓到祁白璟的把柄，他当然一定要祁白璟也尝尝被最爱的人背叛的滋味！

沈灵芽知道他在想什么，一颗心突然静下来。

她平静看着祁奕琛：“也许祁白璟也有怨，但明天我会出面。”

听见这话，急速行驶的车猛然刹住。

车内两人都因惯性往前栽去，轮胎在地面上滑行很就才停住。

沈灵芽胸口撞得发疼，忍痛直起身子。

祁奕琛低哑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我知道他没回到祁家之前也过得很差，但这并不是他能鸠占鹊巢的理由。”

可生存在社会上，本就不需要理由，只需要手段。

这个念头沈灵芽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也曾被那样残忍的手段伤害过。

所以她只是说：“是，祁白璟在我们的生活里是反派。”

总要将反派打败，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留下这句话后，沈灵芽没再坐祁奕琛的车。

她下车，兀自拦了的士回家。

……

晚十点，欧典名园。

书房内。

沈灵芽坐在单人沙发里，看着桌上那份离婚协议书。

这并不是她准备的，而是祁白璟。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在书房当中的，上边甚至已经签好了他的名字。

沈灵芽眼底情绪难明，迟迟没有在另一端签下自己的名字。

恰在此时，书房门外传来响动。

她知道，是祁白璟来了。

在这套房子里见面，是他们无言的默契。

沈肆意稍微坐直身子，下一瞬，书房门就被人推开。

她抬眸，就见祁白璟修长的身形逆光而战。

沈灵芽看不见他神色，疲累打着打着：“你来了。”

祁白璟没有回应。

他默默走进，自然也看见了桌上那封离婚协议书。

半晌过后，他才从喉中挤出句：“你怎么还没签字？”

沈灵芽神色坦然：“因为我不想。”

至少她现在是不想的。

她用眼神示意祁白璟：“你先坐吧，我还有些话想要问你。”

平时绝不听她话的祁白璟，今天倒是终于顺从了回。

他坐在是沈灵芽对面的沙发上，两人相望，却又默默无言。

沈灵芽用眸光描绘祁白璟俊朗的容颜。

他的眉、他的眼和他轻薄的唇。

这个人无论面对什么，总是那副其风淡云轻的模样。

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是说不知道他在承担着什么。

沈灵芽沉沉叹气，她低垂眼睫：“所以在北山的时候，你突然离开，是因为祁家出事了吗？”

祁白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脸上闪过一瞬游离。

他没有再隐瞒下去，如实告诉沈灵芽：“是，关于沈家被恶意举报的事情上了新闻，严家退婚，祁氏损失巨大。我那天是不得不回。”

沈灵芽点头：“我知道。”

她顿了顿，才直直抬眸看向祁白璟。

用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字一句问：“所以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祁白璟，沈家的事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第四十一章

书房里有些过于安静。

祁白璟半晌没有回应，沈灵芽眉头越发紧蹙。

这真是最后的机会，错过就是永远错过。

沈灵芽不想接受这个结局，所以她紧张期待着，希望祁白璟给她想要的回答。

也不知过去多久。

祁白璟才终于开口：“没有。”

沈灵芽如释重负。

在这一瞬间，她眼眶甚至有些酸热：“如果没有，那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会是祁白璟去查封沈家，还是在他们刚亲近一步的时候。

那时候的沈灵芽以为他已经恶心自己到了那个地步。

就因为稍微的青筋，就要将她送进万劫不复之地。

直到今天才知道，所有的事情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祁白璟声音回荡在书房当中：“和你结婚确实是别人给我掰到沈家的一个建议，他们都认为我可以从你身上得到沈家的信息，但我好像做不到。”

“在你嫁给我的那一天，你穿着婚纱的模样。”

祁白璟目光深邃而缠绵，他看着沈灵芽，好像回到那一天。

他还记得那天，沈灵芽问他川婚纱的样子好不好看。

他想说好看，但一段计划好的婚姻不允许他有多的感情。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祁白璟声音愈发低沉：“所以我没有借这场婚姻做任何对沈家不利的事情，但他们不允许我这样。”

沈灵芽打断问：“他们？”

祁白璟点头。

他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我的母亲……还有严家人。”

“他们瞒着我，以我的名义恶意举报沈氏集团，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

“我的身份让我不许为沈家辩护，所以只能由我来查封，至少这样还能一起都在我的控制当中。”

这些都是沈灵芽不知道的事情。

她心里无比复杂，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