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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方落寞的高大身影，我沉沉叹了一口气。

晚上，季郁白睡着后，我再一次出现在凌浩然家里。

“师哥，季郁白三天后要去美国进修半年。”

我从窗口飘进来看到凌浩然就直接开口。

“什么？怎么这么突然？是季郁白主动要求的吗？我去劝他打消这个念头。”

凌浩然也眉头紧皱，满脸的烦躁。

我摇摇头，把在院长办公室看到都告诉了凌浩然。

“人工心脏啊，……要是早点研究出来，扬扬也不至于……”

凌浩然也是满脸的遗憾。

我眼里黯然，满面苦笑。

“我明天还是要去见下季郁白，实在不行，我也申请去美国进修。”

凌浩然说道。

“师哥，其实你没必要如此的，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单独凌浩然能看到我的灵魂，可就因为这样，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凌浩然的命运轨迹，我并不想这样。

“师妹，你不用自责，你不知道就我一人能看见你的灵魂这事，我有多开心。”

此时的凌浩然没有带眼镜，那双狭长的凤眸盛满笑意，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流光溢彩。

我心里微微一暖，也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次日，季郁白在办公室里再一次看到凌浩然时，他微微皱眉。

“你最近是不用上班吗？怎么天天往我这里跑？”

凌浩然脸一抽，瞄了我一眼。

我猜他心里肯定在想，要不是因为师妹，你以为我想见你啊。

这么想着，我笑出了声，心情也变得轻快了不少。

“我听说你要去美国进修半年？”

凌浩然收回看我的目光，开口询问。

“你这消息可收得真快，不过这和你没关系吧？”

季郁白面无表情，淡漠依然。

凌浩然忍了忍，还是问了：“能不去吗？”

季郁白有些震惊，他看了看凌浩然。

“凌浩然，我发现你最近很是奇怪，天天在我身边打转不说，现在还来干涉我工作，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我心里一惊，季郁白好敏锐的观察力，不过这种灵异事情，就算说了他也不会信。

凌浩然沉默半响，看了我一眼，开口：“我要是说我能看到师妹，她就在这里，你信吗？”

我瞪大双眼看着凌浩然，他怎么就这样大刺刺的说出来了。

季郁白愣了一秒，随即冲过来，看着凌浩然的眼睛发亮。

“你说你能看到辞音，她就在这里？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想见她一面，凌师哥，你告诉我，好不好？”

第25章

我和凌浩然同时一怔，都没想到季郁白会是这样的反应。

凌浩然看着我，我朝他摇摇头。

“你在想什么呢？我这种鬼话你也信……”凌浩然扯了扯嘴角。

“真的是骗我的吗？可我真的很想她，很想很想……”

季郁白发亮的眼眸一瞬间暗淡，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

我和凌浩然四目相对，都看到双方眼里满满的复杂。

晚上，我不受意愿控制的又一次到了凌浩然家里。

这次我看到他双眼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我眨眼就到他的身后，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内容。

是季郁白的采访视频。

正好放到了季郁白说的那句“辞音会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我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凌浩然，心里莫名的产生一丝内疚。

“师哥……”

“师妹，如果……能重来一次，你会原谅他吗？”

我竟然听出了凌浩然声音里的一丝忐忑。

“师哥，人生只有一次，哪能重来，况且我和他早在我身死时就已经结束了。”

凌浩然不再开口，看着我的眼里却满是复杂。

我隐隐感觉凌浩然上次从南山庙回来就有点不对劲，却又无从说起。

“师哥，那个妙一和尚真的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凌浩然眼里的复杂散去，他摇摇头表示没有。

我也没在多问，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落针都可闻。

过了一会，我无意间扫了一眼电脑旁的桌面，发现都是美国医院的资料。

我怔了怔，开口：“你真的要跟着季郁白一起去美国？”

“当然。”凌浩然点点头，“师妹，我不想离开你。”

我再一次清楚的看着眼前男人眼里满满的情意，心里微微泛起涟漪。

“……师哥，你明知道我回应不了你什么的。”

凌浩然笑了笑，摇头不语，眼里的情意丝毫不减。

……

好不容易晴了几天，今天又开始电闪雷鸣，大雨不止。

明明是盛夏，今年雨水却是格外的多。

听着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我心里有些不安。

‘叩叩’敲门声响起，我回头一看，是捧着一个纸箱子的顾晓诗。

她望向低头看病历的季郁白，轻轻叫唤。

“郁白……”

季郁白头都没抬，冷漠开口。

“你还来做什么，出去。”

顾晓诗眼眶一红，声音却是云淡风轻。

“我是来道歉的，对不起，我私自纂改了扬扬的病例，但我不后悔。”

季郁白抬头看向顾晓诗，眼里一片冰冷。

“顾晓诗，扬扬间接性被你害死，你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说不后悔？”

顾晓诗任由眼泪滴落在箱子上，突然冷笑出声。

“我为我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我还是被吊销了护士执业证，我认。”

“可是季郁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如此恨我，不过就是为了缓解你内心负罪感，你比谁都清楚，造成现在的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自己。”

“当初是你忽略他们母子俩的，是你主动来照顾我们母女的，也是你自己说要把悦悦当你女儿的……”

顾晓诗每说一句，季郁白的脸就白一分。

“……闭嘴。”季郁白的声音压抑到极致。

“我告诉你，当初如果换成是姜辞音，她也会跟我做一样的选择。因为母亲都是自私的。”

第26章

我听到顾晓诗的话微微一愣。

如果当初换成是我，我也会那么做吗？

虽然我不会去纂改病例，可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鲜活的心脏在别人身体里跳动吗？

“不会，她不会。”季郁白开口，声音充满笃定。

我微微一愣，看着季郁白的眼里划过一丝复杂。

“那只能说明她不够爱孩子。”顾晓诗声音带着嘲讽。

“不是，她很爱扬扬，为了儿子她可以付出一切，却不会为了救自己的孩子而牺牲其他人。”季郁白看着顾晓诗，继续开口。

“你说的对，我没资格怪你，造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我失去了我的妻子和孩子。”

“你走吧，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顾晓诗离开后，季郁白冷漠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