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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一定回来报答您。”她有些哽咽，又想起小芝。

　　“慢点儿，”奶奶给她顺背，“顺顺气，过到肺里就不好。”

　　“谢谢您，奶奶，难为您费心救我了……”

　　“哎呦，”奶奶一趴大腿：“哪里是我救的你，我又不会治病救人。”

　　“是小沈，小沈把你给就救了。”

　　“大前天，你倒在这里的时候，”奶奶指一指门口：“我老太婆什么没见过，都差点吓撅了。小沈满身的血水，跟个鬼一样从后面窜出来……”

　　“正好，你不想去医院呢，就等等，小沈是医生。所以待会沈医生会过来看你的，你要谢就谢沈医生吧。”

　　“沈，沈医生？”姜沫沫似有所感：“哪个沈医生？”

第十三章 再遇

　　“是这个沈医生。”她疑问落地，有人接上她的话。

　　声音清冽又沉着。

　　姜沫沫缓缓转过头去，看向站在清晨浅淡阳光里的人，仿佛十几年前在青草地上带着她奔向天际线的时刻。

　　“沈则识……”姜沫沫的声音嘶哑，她的喉咙痛如刀割，却还是要说出声来。

　　“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

　　沈则识与她自幼相识，姜沫沫父母早亡，沈则识是巷子里那一片的孩子王。

　　他家底明细其他人一概不知，只知道“那个很有钱很能打的小孩。”

　　姜沫沫被排挤受欺负，常常被叫“那个孤儿”。

　　小孩的恶意可能是天真的，但伤害却是真实的。

　　是沈则识，在朗朗日光下把她护在身后。

　　“这是我妹妹，你们谁敢欺负她，小心我打你。”小沈则识此时还会挥动着他的拳头吓唬人。

　　后来他们成为朋友，一同长大，她一直将沈则识视作兄长。

　　也是熟悉后，姜沫沫才知道沈则识是被父母放养到c市过苦日子，锻炼意志。

　　自从姜沫沫与林深确定关系后，沈则识便出国深造去了。

　　临走前，他对姜沫沫说：“小沫，你要幸福。”他们拥抱告别，沈则识轻声在她耳边说，“要是如果林深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和我说。”

　　姜沫沫哭得不行，她知道沈则识会回去，但是一直拒绝面对。

　　再后来，沈则识彻底退出她的生活。

　　算一算，他们原来已经快七年没见了。

　　“别哭了，小沫。”他走上前去，搂住无声痛哭的姜沫沫。

　　“哎呦，你们认识啊？”奶奶显然有些惊诧。

　　“小沈你怎么不说啊？怕我老太太给你们说媒啊？”奶奶调侃着。

　　转而又说道：“我说怎么天天都来，你什么时候这么记挂病人了，原来只是记挂这姑娘。”

　　“吴奶奶，这是姜沫沫，我们从小就认识。”

　　“哪个jiangheng葱姜蒜的姜？恒心的恒吗？”

　　沈则识笑了，从口袋里拿出随身带的纸笔，一笔一划写在纸上：“姜沫沫”。

　　“好名字，姜沫沫，是个有福气的。”吴奶奶笑道。

　　姜沫沫眼里还带着泪，听吴奶奶这么一说，眼眶又隐隐泛酸。

　　“奶奶，你先去吃早饭，我做好了就放在堂屋。”沈则识说。

　　吴奶奶应了，走时还怜爱地摸了一下姜沫沫的头。

　　“小沈呀，为了救醒你可费了大劲儿呢。”

　　姜沫沫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沈则识注意到她的情绪，轻声回：“是，姜沫沫必须是有福气的。”

　　“所以，有福气的姜沫沫，愿意跟着我去医院吗？”沈则识举起手肘，盯着她看。

　　姜沫沫脸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低下头去，好不可怜。

　　只有沈则识知道，这是一种拒绝的方式。

　　他看着她全是大大小小伤口的耳后、脖子和手臂，沉声说：“告诉我原因。”

　　“林深的人在找我。”姜沫沫思虑许久，吐露想法：“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哪里。他肯定不会轻易觉得我死了，肯定会在各个医院布局人手。”

　　沈则识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把“他们都以为你死了的话”说出口。

　　“你放心，我会隐藏你的痕迹。”他坚定地说：“你相信我。”

　　“是去我家的私立，很安全。”

　　“我是在医院给你做的手术，度过危险期后才又将你送回吴奶奶这里。”

　　“我怕你醒了后不想待在医院，所以想先征求你的意见。”

　　说不会迟疑是假的，姜沫沫好像又有些优柔寡断了。

　　“你相信我，我可以救你出来，也可以把你治好。”沈则识继续说：“你一定安全。”

　　姜沫沫的目光在他的神色中辗转，又看向他的手，手背斑驳着伤口。

　　她觉得自己不能辜负沈则识的好意。

　　“嗯。”姜沫沫点头。

　　沈则识日日会赶过来守夜，这间小小的病房都有了安全感。

　　“你养好一点，我就答应你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其实姜沫沫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很多。

　　“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最渴望做的事情。”沈则识看着她，眼里温柔都要溢出来。

　　“你……”姜沫沫忐忑得很：“我和林深的事情，你知道，你都知道对不对？”

　　“你想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想我知道我就不知道。”沈则识替她掖了掖被角。

　　姜沫沫久违地再感受到理解。

　　曾几何时，林深其实也是这样宽厚温和的人。

　　“你好些了，我就带你去见小芝。”

　　姜沫沫呆住，她大脑有些宕机，迟缓地问：“小芝？我女儿吗？”

　　“但是她现在状况很不好，我必须提前告诉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第十四章 毒害

　　“小芝，小芝……”姜沫沫一踏入小芝的病房就忍不住落泪。

　　她轻声唤着熟睡中的小芝，仔细擦了眼角的泪，仿佛忧心眼泪溅上去。

　　“林深，你带着小芝，就是这么带的吗？”

　　姜沫沫眼前仿佛幻化出了林深的人形：“你要是这么不想要女儿，你为什么又要把她抢走，为什么又不肯好好待她？”

　　沈则识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姜沫沫对着空气哭诉发泄。

　　姜沫沫这些时日的眼泪都像是流不尽似的，她常常用一双略带忧愁的眼睛看向沈则识。

　　她如今暗淡无光，全然不复当年活泼热烈的性子了。

　　小芝在睡，姜沫沫只是很小声的啜泣。

　　末了昏昏沉沉，就靠在沈则识肩膀上望向天花板。

　　沈则识总是充当这种沉默的角色。

　　他像以往无数次拉住这个比他小的女孩一样，也会在姜沫沫跌落谷底时再拉她一把。

　　“则识哥，你是怎么把小芝带出来的？”姜沫沫擦干眼泪，吸着鼻子问。

　　“查名字，查病房。不过因为小芝是在医院，只有在医院我才能办到。要是在别的地方，我或许也无能为力。”

　　沈则识轻飘飘说着这一切。

　　“还好小芝当时睡着了，我才能比较顺利地带她走。”沈则识拍拍她的肩。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小芝是我女儿？”姜沫沫心底都泛着酸。

　　“我其实，”沈则识顿了顿，咽下那一句“我其实一直都在关注你的动态”。

　　他低下头来：“我本来不知道的。是国内的朋友发给我，说你结婚了，很幸福。我还看了你和小芝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