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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灯，你快试试，这是朕一年前就命人赶制的凤袍，你看看可合你心意？”

　　我看着慕容瑾一年前就做好的衣服，才知他对那个和我相似的故人用情至深。

　　我不由得感慨，原来每个人都有遗憾，就连帝王也不例外。

　　“皇上，你的那位故人还会回来吗？”

　　慕容瑾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立马解释道：“我知皇上是想帮我，可你不需要付出这么多，皇后之位我受之有愧。”

　　“君无戏言，朕既已下旨，如何能再反悔。”

　　慕容瑾冷着脸用身份压我，我无力辩驳。

　　“你若过意不去，那便等她回来，你再让位，如何？”他的语气软了下去。

　　面对慕容瑾的这个提议，我欣然答应。

14

　　三日后的封后大典，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大美来看我时，我才知道太后是极力反对他立我为后的。

　　晚上他来陪我用膳，我问他封后之事是否有阻力。

　　他笑着摇头：“这些都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专心做最美的新娘即可。”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群臣和太后的。

　　封后大典当天，他亲自来接我去祠堂祭奠祖先。

　　我以为这是封后的固定流程，后来才知道，只有历代帝王认定的妻子才有资格进祠堂祭奠。

　　行礼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赵渊，他憔悴了许多。

　　我本该难过的，可我看到了他身旁的凌月如。

　　我突然释然了，也许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随着太傅礼成的声音落下，我正式成为了慕容瑾的皇后。

　　我与赵渊真的再无可能了。

　　晚上，慕容瑾在御花园大宴群臣，我在寝宫如坐针毡。

　　突然，门开了。

　　“大美，是你吗？”

　　来人并没有回话，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你是谁？再不离开我就叫人了。”

　　回应我的只有风声。

　　一阵风吹过，我闻到了一股酒气，接着是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赵渊，是你吗？”

　　他不说话，缓缓抽走了我手里的绣扇。

　　看清他的脸后，我激动地站了起来。

　　“赵渊！真的是你。”

　　激动过后我恢复了理智：“这是后宫，你怎么进来的？”

　　他痴痴地看着我，酒意衬得他的脸酡红，他牵起我的手：“千灯，你真美。”

　　“你喝醉了，快走吧，等会儿让人发现了。”

　　面对我的催促，他依旧不为所动。

　　我上前推他，却被他顺势搂进了怀里：“告诉我，这不是你的本意，我带你离开。”

　　“你疯了，你已成亲，我也成了慕容瑾的皇后，如何离开？”

　　他将我搂得更紧了：“我大婚之日没有收到你送我的贺礼，我以为你是不承认我同别人成亲的。”

　　我推搡着他：“下次我给你补上。”

　　“何须下次。”他弯腰吻住了我。

　　我懵了，狠狠咬了他一口后，他更疯狂了。

　　贪婪地舔食我嘴角的血迹，随后松开了我：“我原本可以忘记你的，你又何苦要招惹我？”

　　“你既然说了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赎罪，又为何食言？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践踏我的真心？我的真心，在你心里就如此轻贱吗？”

　　面对他的控诉，我无力辩驳，毕竟这点伤害和他的性命相比不算什么。

　　他再度拉住了我的手，眼中噙泪，几近乞求地看着我：“跟我走好不好？我们一起离开皇宫，做一对平凡夫妻。”

　　看他这般破碎的模样，我心疼极了。

　　我几乎就要答应他了。

　　“奴婢参见皇上。”

　　门外大美的声音，让我回归了理智。

　　赵渊却依旧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快走吧，我求你了。”

　　“等我回来。”

　　他终是不忍，留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便翻窗离开了。

　　“天气寒凉，这些个宫人就知道偷懒，也不知道关窗户，冻着朕的皇后，朕绝轻饶不了他们。”

　　慕容瑾一进门就直奔窗户而去。

15

　　我心急如焚：“皇上，不关他们的事，窗户是我要求开的。”

　　慕容瑾关上窗户走了过来：“怎么了？手抖成这样。”

　　他拿开绣扇顺势握住了我的手。

　　我勾了勾唇，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没什么，就是累了。”

　　“皇后这是偷吃了什么，嘴角都没擦干净。”

　　慕容瑾无心的一句玩笑话，让我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

　　他好像看穿了我，话里话外都在试探我。

　　“皇上，我……”

　　“既然累了，那我们就早些歇息吧。”

　　他轻轻擦拭着我的嘴角，嘴角的笑却越看越瘆人。

　　我默默地看着他，不敢发一言。

　　他替我拆了头上的凤冠，随手熄灭了一旁的烛火。

　　“皇上，卑职有事启奏。”

　　听到赵渊的声音，我的心又开始慌乱起来。

　　“今晚是朕的洞房花烛夜，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启禀皇上，事关重大，耽搁不得。”

　　慕容瑾不悦地走了出去。

　　“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今夜禀报。”

　　“皇上恕罪，卑职刚接到消息，贼寇勾结敌国犯境，边关动荡，请皇上尽快派将出征。”

　　“就你吧。”慕容瑾声音慵懒，不容置疑。

　　“皇上，卑职新婚不久，此时远赴边关，恐会影响夫妻和睦，朝中能臣众多，还请皇上体恤卑职。”

　　“赵将军威名在外，若你亲自上阵必能对贼寇敌军起到威慑作用，大破敌军指日可待。至于怕夫妻感情受影响，那便携家眷一同前往吧！”

　　“皇上！”

　　“朕意已决，赵将军难道要忤逆朕的旨意？”慕容瑾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卑职不敢。”

　　“那便即刻启程吧。”

　　他们的谈话戛然而止。

　　听见慕容瑾回来的动静，我立刻闭上了眼。

　　他轻轻在我身侧躺下，尽管我闭着眼，但我依然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

　　我感到很不自在，微微皱起了眉。

　　“盼了这么久，朕终于得偿所愿了。”

　　他摸了摸我的眉头，自言自语道：“别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会等。”

　　听到他会等他的故人，我总算放下了戒心。

　　翻了个身后，想起赵渊要征战沙场的消息，我就怎么也睡不着。

　　沙场苦寒，刀剑无眼，我的内心隐隐有不安。

　　再睁眼，慕容瑾枕着我的手睡着了。

　　他安静地躺在我身边，大红色的里衣衬得他很娇嫩。

　　看着如今的他，我总觉得，他好像不是上一世叫我阿姐的那个小孩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他就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