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宴江佑宁(沈清宴江佑宁)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沈清宴江佑宁最新章节列表(沈清宴江佑宁)
江佑宁整张脸都被泪水浸湿,她咬着哭腔:“可是你曾答应过我,要好好补偿我的……”
沈清宴背影一顿,却还是没有回头。
江佑宁望着空荡荡的门外,炽阳烈烈,她身上凉意侵骨。
她莫名笑了,笑声凄凉婉转,从心头呕出。
系统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宿主,因你曾转移疾病,顽疾未除,难产死亡风险为99%。】
江佑宁看见那闪烁红光的警告数字,眼角蓄积的泪顺着脸颊无声落下。
心中漫起潮水般的苦涩,漫过她心中腐烂的伤口,深彻的痛意倾袭。
忽地,江佑宁感觉喉间一阵腥甜。
她低头一抹,指间血色都被泪水晕染开。
曾经,没有宋琬时,沈清宴待她,就是全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朝堂事务繁多,他也日日陪她,夜夜拥她入眠。
平日里吃穿用度上佳,闲暇时带她游山玩水,让她渐渐消了烦恼忧愁。
可这一切,在宋琬回来时,就都不复存在了。
她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
江佑宁盯着这咸腥的血,下定了决心。
“我如今别无所求,只求留下这个孩子。”
第八章
与以往立刻执行的回答不同,这一次,系统沉默良久才答复。
【这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江佑宁抬头,耳畔响起女医的话——多走走对胎儿好。
她轻抚着小腹出门,路过侧面的院中,耳旁隐约传来声音。
她止住脚步,越是靠近,就越是听得清晰。
“若是妹妹知晓是我领兵灭了西陵国,她定是恨透我了的。”
沈清宴任由宋琬伸手在他身上游走,柔声回:“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宋琬似是啼哭:“那你为何娶她?果真是为了气我?”
沈清宴声音淡淡:“我当初不过是为了替你洗清杀孽才娶她。”
透过窗户,江佑宁第一次觉得日光刺眼,但又像淬了冰的尖刀,剐过她皮肤。
不知听了多久,耳畔逐渐转为宋琬娇声的呻吟。
沈清宴倾身去吻宋琬:“你现在才是王妃,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江佑宁只觉得一阵反胃,像有人剜着她的喉咙。
她想打断这一切,可嗓子像是哑了般,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呆呆地走回房中,瞥见窗外,她与他亲手所植的两株水仙花已经枯死。
有家仆在清扫,向她解释:“侧妃,王爷说这花臭了,得铲掉。”
凋零得太快,毫无征兆,散发出腐烂的气息。
若是某日,她如同这花般枯萎,沈清宴会将它连根带土铲除,不留下一丝痕迹吗?
……
沈清宴次日才来到江佑宁房中。
江佑宁仿若朽木,任由沈清宴如何亲昵地温暖她,她也不发一言。
良久,见他皱眉,她才颤声开口。
“清宴,你是为了宋琬才救我,与我成婚的吗?”
沈清宴眸光一凝,突然觉得有些心慌,但仍是厉声:“一派胡言。”
江佑宁见他意欲离开,终于狠下心来。
“即便她杀我全家害我亡国,你也要保她爱她,为此不惜与敌国公主成婚,受万人唾骂也甘愿,是吗?”
“江佑宁!”
沈清宴难得动怒:“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疑三惑四、拈酸吃醋,活该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闻言,江佑宁像是被苦水泡灌,全身淤着散不去的冷。
她苦笑一声:“在你心中,我永远也比不上宋琬。”
沈清宴冷冷道:“你要这么想,那便是吧。”
“今日罚你去跪祠堂,面对列祖列宗反省。”
“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
江佑宁的心一片死寂,她认命般跪伏在地:“妾身遵命。”
……
夜深露重,烛火晃动。
不知不觉间,沈清宴又一次走到了祠堂。
他猛地停下脚步。
江佑宁仍旧跪在冰冷的祠堂地面,单薄的身躯好像风一吹就能倒。
“咳咳……”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江佑宁躬身,痛苦地咳嗽。
钻心入肺的寒风灌满胸腔,胸口都要咳裂。
落在他耳中,呕哑嘲哳,像是凄吟哀嚎。
明明跪都跪不住,却还是和他闹脾气。
沈清宴心生恻隐,长叹了口气。
随即解下毛氅系结,上前几步,想替她披上。
小以惩戒即可,毕竟江佑宁仍是他的妻子。
此时,侍卫匆匆上前拱手:“王爷,宫中密信。”
“圣上请您务必立刻进宫。”
沈清宴脚步一顿,眼神闪过一丝犹豫,又很快恢复如常。
他又将系带收紧,转身便往宫中去了。
……
江佑宁无知无觉,骨生寒凉,已经是冻到僵硬。
秋竹从远处跑来,见江佑宁如同一具枯骨,形销骨立,仿若寒冰包裹,拢着冬衣哭着跪在她身旁。
“王妃,您受苦了。”
江佑宁抬眼,寂灭的心有了几丝安慰。
忽然见着府中一阵骚动,似是官兵列队,火光莹莹宛若白日。
不知怎的,江佑宁心颤得慌,嚅动着苍白的唇问:“发生何事了?”
秋竹犹疑地答:“方才过来的时候,我,我听见有人说……”
“西山一座前朝的陵墓呈不祥之兆,被宋王妃下令尽数被挖出鞭尸!”
西山,前朝陵墓,那是她死去父母的埋葬之处!
第九章
耳畔一阵嗡鸣,江佑宁这才觉寒风彻骨,如千万根冰棱钻入心肺,蚀心砭骨。
当年,她亲眼所见父母被挖心掏肝,头吊城楼三日供鸟啄食,血溅城墙。
江佑宁身体一晃,被鞭笞的痛再度贯穿心口。
“秋竹,我要去西山!”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落在心焦如焚的江佑宁耳中,仿若倒计时。
快要到时,却听见一声骏马嘶鸣。
车帘被一把掀开,沈清宴目光深沉地站在她眼前。
“谁让你出来的?随我回去。”
江佑宁心口一痛,跪伏在地:“是我不孝……清宴,我求你,求你让我去看看……”
她久久跪在他跟前,沈清宴终是不忍心。
“远远看一眼便回。”
江佑宁吞声忍泪,煎熬地站在一旁。
烟火熏缭间,隆起的陵墓已然被凿开,几节残败的尸骨被砍碎成渣。
一旁还有人抽动着长鞭,笞打起阵阵灰尘:“放火,烧!”
火光灼灼,倒映出她的瞳孔。
西陵九年,她穿书而来,赐封“福宁”。
父母培养她成才,诗书礼乐,射御算术,也任她无拘无束。
她体弱,险些几次病亡,父亲跋涉千里前去求药,母亲放血救她濒死。
“我们佑宁该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鞭打声和噼里啪啦的烧焦声渐起,江佑宁的心像是被火燎烧着抽痛。
她越过沈清宴,疯狂奔向陵墓,扑向已经燃起的火中。
沈清宴一惊,飞快拉住她:“你疯了!”
江佑宁瞳孔涣散,恍惚着倒地,去捡碎裂的尸骨,被沈清宴硬生生按住。
宋琬银牙咬碎,鄙夷地看向江佑宁,装出柔顺委屈的模样。
“国师所言,西山陵墓,凶兆已显,危及社稷,我奉命毁坟鞭尸,不过是顺应天道。”
说完,宋琬似是失力般往沈清宴怀中倒去。
她攀住沈清宴的肩膀,柔弱含泪说。
“清宴,若是放任陵墓鬼魂作怪,我腹中胎儿定会受到冲撞。”
“我命势与此相冲,国师断言会因此挡运……”
江佑宁心神不稳,惶惑摇头:“他们生前爱民如子,何来危及社稷一说!”
沈清宴将江佑宁松开,护住宋琬。
“日后我同你迁坟便是,你父母九泉之下仍可安息。”
江佑宁哭着压住坟土:“如今爹娘早已无全尸,魂魄尽碎!”
哭声凄楚,肝肠寸断。
沈清宴莫名绞心,但面上声色俱厉,隐含威怒。
“今夜国师做法,关乎江山社稷,也关乎琬儿性命,你该识大体。”
随后,他强硬地将江佑宁钳制住。
江佑宁木然僵直,热烫的火焰好似灼烧一切,将她焚骨扬灰。
……
天光渐露,江佑宁睁眼至天明。
沈清宴直至清晨才来,侧坐床榻旁,轻哄着她道歉。
江佑宁双目无神,如若未闻。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忽地,小腹一阵鼓胀。
她颤抖着去触自己身下的衣裙,只摸了一手温热的血液。
系统再次出现发出警告。
【宿主,系统检测到如今胎像不稳,若是再受刺激,便会滑胎。】
江佑宁护着小腹,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