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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因着心理疏导的关系，她和池郁常在微信中聊天。

　　越了解他，越发现他内心的纯粹。

　　这种纯粹，在成年人的世界中，十分难寻。

　　忍不住便多聊了些私事，昨晚在手机中聊天时偶尔提过一嘴想去海边捡贝壳。

　　因为这一句，他连夜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只为她找贝壳。

　　许清菡抬眸看向池郁眼下的乌青，心中一片酸软。

　　现实中，她常年卧病在床，很想去看看海，却从来没机会去见。

　　后来穿越各中书中做任务，也从来没去过沿海的城市。

　　每个世界匆匆来，又匆匆走。

　　只有在这个世界停留了太多的时间。

　　也曾和楚翊然约定去看海，可临行前总是有事。

　　渐渐地，她也就淡然了。

　　从来没有人，会如此在意她说的话。

　　她微微攥紧了手：“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池郁眨了眨眼，平静道：“你说过人的行为是靠情感引导，我想看见你的笑，这种感觉很强烈，所以我就去做了。”

　　“所以你不用觉得歉疚。”

　　池郁顿了顿，唇角渐渐绽开一朵似雪花般晶莹的笑容。

　　“因为引导我行为的感情，叫喜欢。”

　　“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阳光中，他的面容模糊而温柔。

　　许清菡心脏猛地停跳了一瞬，即便是知道，这话并不是说给她听的，却依旧为之动容。

　　她慌忙错开视线：“谢谢。”

　　池郁唇角的笑意缓缓消散了。

　　“这算是拒绝吗？”

　　阳光灿烂地将池郁照耀包围。

　　他落寞地站在她面前，肌肤白得恍如透明，唇色仿佛也是透明的。

　　许清菡心中蓦地一疼，可还是强忍道：“我不可能爱上任何人，这不是你的错。”

　　她攥紧了手，看着池郁的眼睛，总让她有种负罪感。

　　可她却必须要辜负这颗真心。

　　她轻轻抚过池郁的发顶：“等以后你会遇见一个值得你托付真心的人……”

　　池郁抬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他的手心冰冷，缓缓靠近她：“可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他直直地望向她的眼底，仿佛在透过她的眼睛看向她的灵魂。

　　许清菡心脏骤然一顿，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不受控制地往外流淌。

　　“我……”

　　她怔怔开口，门却猛地被推开了。

　　许清菡恍若美梦初醒，方才混乱的神智瞬间回笼。

　　她慌乱抽回手看向门口。

　　楚翊然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唇角微微扬起，眼神却冷得像冰。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第二十二章

　　许清菡一顿，还未开口。

　　一旁的池郁先出声道：“嗯，所以你可以先出去吗？不敲门很不礼貌。”

　　楚翊然看向池郁，唇角的笑意愈发深重。

　　“我预约了许医生做疏导，这里没你事了，小屁孩，去玩吧。”

　　池郁淡淡睨他一眼：“喜欢把年龄挂在嘴边，是因为你比较老了吗？”

　　楚翊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池郁继续道：“你这个年纪有年龄焦虑很正常，毕竟，姐姐喜欢弟弟而不是老男人。”

　　许清菡：“……？”

　　这小孩怼人的功夫这么厉害的吗？

　　楚翊然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已经是风雨压城了。

　　他三十出头，在医学界达到的成就任谁都要夸一句年轻有为。

　　从来没想到会成为别人口中的老男人，尤其这个别人，还是刚和许清菡有亲密行为的人。

　　他冷笑看向许清菡：“怎么？你喜欢小屁孩？”

　　“……”

　　许清菡想要解释，可却又觉得没什么解释的必要。

　　楚翊然怎么想，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轻咳了一声：“他是阿斯伯格综合征患者，说话比较直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你大人有大量。”

　　比较直……

　　那就是在她心中也认可这种行为了？

　　楚翊然眼神沉了下去。

　　“难怪啊，说话这么难听，平时应该没什么朋友吧？”

　　许清菡心中一咯噔，池郁本身便对孤独这个话题十分敏感。

　　她转头看去，果然见他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唇色渐渐发白，浑身气息都落寞起来。

　　“楚医生！”

　　许清菡心疼地握住池郁的手，转头对楚翊然冷声道。

　　“请不要拿疾病来伤害病人，如果你继续这样，那么请你离开。”

　　“我伤害他？”

　　楚翊然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握着池郁的手，突然笑了，气笑的。

　　“怎么？你心疼了？你们心理医生看人都这么不准的吗？”

　　许清菡眉间一皱，还想说话。

　　池郁却低头从她手中抽出了手：“他说得没错，我没什么朋友。”

　　“我不会说话，每天在你身边，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困扰？”

　　池郁握紧手指，背脊僵硬地挺直着，扯出了一抹苍白的笑。

　　“抱歉，我先走了……”

　　他说完转身便要走，许清菡心中一紧，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腕。

　　可在看见池郁沉寂的双眼时，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干巴巴道。

　　“我……并没有觉得你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

　　池郁眼神缓缓亮了起来。

　　许清菡看着他的笑，心也随之轻松起来。

　　她松开池郁的手，道：“你的状态不太对，先回去吧，晚上我去找你。”

　　楚翊然在门边冷冷看完了全程。

　　池郁出门经过他时，眼底带着浓浓的挑衅般的笑意。

　　楚翊然双手紧握成拳，牙都快咬碎了。

　　他摔上门，走到许清菡身边：“拒绝我，就是为了他？”

　　许清菡淡淡道：“抱歉，这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提到这个，楚翊然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坐到桌前，看着许清菡的眼睛道：“夏月姝和陆辰枫曾经相恋过？”

　　陆辰枫？

　　许清菡回想了片刻，才想起是原书男主。

　　她穿越而来的那具肉身，刚来时确实是陆辰枫的女友。

　　但后来陆辰枫爱上了苏月瑶，为了成全他们，就分手了。

　　“是，怎么了？”

　　楚翊然冷笑一声：“果然……”

　　许清菡皱了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月瑶今天找我救他。”

　　楚翊然眼神淡漠：“打着月姝的名号，所以我决定……”

　　“让他自生自灭。”

第二十三章

　　啊？

　　许清菡一时没弄明白楚翊然的脑回路。

　　“为什么？”

　　楚翊然指尖轻敲着桌面，漫不经心道。

　　“我有必要救我曾经的情敌吗？”

　　“占有欲作祟吗？”

　　许清菡笑了一声：“在楚医生心中，难道私人情感永远比医生的职责更重要？”

　　楚翊然指尖骤然停顿：“什么意思？”

　　许清菡抬眸，看向他的眼神微冷。

　　“听闻楚医生的孩子，也只有你能救，但因为在度蜜月，所以没有回来。”

　　她一字一句说着，却又像是重新撕开伤口，字字泣血。

　　许清菡强忍着喉中翻涌的腥甜，扯出一个笑道。

　　“同样的事，楚医生难道想要上演两次吗？”

　　楚翊然脸色黑沉得恍若要滴水。

　　他死死盯着许清菡：“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

　　知道夏月姝的一切，知道他的一切……

　　她眼神中隐含的恨意，举手投足间熟悉的感觉。

　　每一处，每一处都在彰显着她与夏月姝的相似，相似得仿佛就是同一个人。

　　他猛地站起身，想要触碰眼前的人，却又被许清菡偏头躲开。

　　她的语气生硬：“楚医生自重。”

　　楚翊然眼神一沉，心底的预感愈发强烈。

　　就在即将进一步确认时，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文芊芊”的名字闪烁在屏幕之上。

　　楚翊然神情一顿，沉默了片刻，将电话挂断，往外走去。

　　“我会弄清楚你究竟是谁。”

　　许清菡深吸一口气，压在心底翻涌的情绪。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医生的选择。”

　　“过去的错，你还想再犯一次？”

　　楚翊然眼睛微微眯起，什么也没说，摔门而出。

　　等他走后，许清菡才闭上眼睛，重重舒了一口气。

　　虽然重来一次，她并未想过掩饰。

　　可……她暂时还没想好怎么以夏月姝的身份面对楚翊然。

　　她揉了揉额角：“系统，商店有什么药，能让一个人忘记一段记忆？”

　　系统冷冷道：【宿主忘不了男二，所以要用药物辅助吗？】

　　“嗯？”许清菡不解：“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只是不知道用孩子刺激楚翊然够不够。

　　如果是因为夏月姝的愿意楚翊然才拒绝，或许让他忘记关于学生时期的那段记忆，会更好。

　　系统冷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

　　许清菡：“你还是个真人，谁能忍受你这种脾气？跟大爷似的。”

　　“要是一起回到现实世界，你可别来找我。”

　　咨询室规模小，没什么病人。

　　下班后，许清菡放心不下池郁，便直接去了池郁家里。

　　路上路过一家精品店，看着橱窗里的小羊玩偶，莫名地停下脚步。

　　安静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