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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喜欢他，又受了多少伤害，他只是从不在意罢了。

在她最爱谢司辰的时候，得到的只有无尽的伤害。

如今谢司辰再在她面前说这些话。

有什么意义呢。

顾惜惜开口：“你嘴里的乔小姐，那么喜欢你，那么她现在人在哪呢？”

谢司辰僵硬在原地。

乔晚云死了，没人比他更清楚，乔晚云死在他的手术台上。

死在他的手里。

沉甸甸的事实让他痛苦，让他无法直视眼前的人，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在她面前恳求什么。

可他又那么不甘心，明明乔晚云那么喜欢自己，她应该是自己的。

“我伤害了她。”

“现在我后悔了，只想求得她的原谅。”

“顾小姐，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得到他的原谅？”

谢司辰说话时，仿佛整个人都要碎了。

休息室的门再度被打开，宋冀言进来，看着里面奇怪的气氛，“怎么了？”

看见他，顾惜惜立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当着谢司辰的面，她搂住宋冀言，说：“这位先生把我错认成了他的妻子，她在问我，他伤害了自己的妻子之后，还能不能求得对方的原谅。”

“阿屹，你觉得他的妻子应该原谅他吗？”

宋冀言深深看了顾惜惜一眼。

“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就不会舍得伤害她。既然已经伤害了，就没有资格谈原谅，因为伤害已经形成，时间无法倒流到一切没发生前。”

“伤害所爱之人的人，注定没有爱人的那能力，也不配得到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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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正是顾惜惜想说的。

她看向谢司辰，问：“谢先生，现在明白了吗？”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你若真的放不下她，就该好好抚养你们的孩子，也算对她有个交代。”

若说唯一让她还有一点牵挂的，就只剩下小铭。

毕竟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可她不会因为这个，就重回痛苦的过去，她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彻底斩断过往的枷锁。

说完，顾惜惜牵着宋冀言离开。

走到甜品台旁时，顾惜惜看着宋冀言，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你真的不准备问我点什么？”

宋冀言一脸淡定，给她夹了一块小蛋糕。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不想说，我强迫也没有用，况且我相信你。”

小蛋糕递到眼前，宋冀言的表情十分认真，“等你什么时候想和我说了，我再慢慢听你讲。”

顾惜惜看着他，接过蛋糕。

全是她爱吃的口味。

顾惜惜忽然开口：“宋冀言，我们结婚吧？”

婚礼的日子很快定下。

顾惜惜迈向新生活的步伐，又进了一步。

而乔家，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乔昔念已经出院，但却并不开心。家里整日笼罩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乔母时不时就会抱着乔晚云的照片发呆。

这天，乔母又来到乔晚云之前的房间，开始擦拭她所剩不多的旧物。

乔晚云在这个家里的东西真的很少。

从前乔家把她赶出门的时候，乔晚云收拾走了大半物件。剩下的，乔母统统叫人丢了出去，一些落下的被丢进了杂物间。

得知乔晚云死后，乔母又从杂物间把东西翻出来，摆回她从前的房间。

她还叫人定制了从前乔晚云睡过的床品和装饰，把房间重新布置成以前的样子，就好像乔晚云还住在这。

乔昔念看见她这样，心里委屈又不甘。

凭什么她一死就获得了全部的爱？

来到房门口，乔昔念哑声开口：“妈，下来吃点东西吧。”

乔母却只是冷淡的回复：“我不吃。”

乔昔念跑过去，跪下看着乔母，泪水涟涟：“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伤害自己，是我对不起姐姐，您不吃东西不行啊。”

乔母却一把推开她，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就是你的错！”

乔母声嘶力竭，对着乔昔念大喊：“要不是你，小云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我的小云......”

乔昔念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捂着脸。

乔母以前从没打过她。

如今居然为了乔晚云那个贱人打她。

乔昔念再也控制不住，含着泪水质问：“跟我有什么关系？手术不是我做的，主意不是我出的，你们不也说，我的心脏病是因为她导致的吗？”

“所以她给我颗心脏怎么了，我不是你们最爱的孩子吗？你们为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贱人，打我骂我？”

乔母气的脸色涨红，一口气没上来。

刚回家的乔父听见动静，跑进来扶住乔母，一脚踹开她。

“混账东西！”

“我们真是把你宠坏了，乔晚云就算有再不好，那也是你的亲姐姐。她为你丢了命，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这种话！”

21

乔昔念哭的泣不成声。

她像从前那样，捂住胸口大声说自己呼吸困难，得到的却只有乔父的冷眼：“你的病都好了，现在这颗心脏是小云的，非常健康，做出这幅样子谁信！”

乔昔念脸上的表情彻底扭曲。

明明在她的预想中，自己做完手术后，应该顺理成章得到一切。

父母的偏爱，谢司辰的告白，可事实是她什么都失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

乔昔念不甘心，死死握紧了拳头。

另一边，顾宋两家联姻的事情，很快在圈内传开。

谢司辰得知消息时，双眼通红。

一向不爱喝酒的天之骄子，在酒吧喝的烂醉如泥，最后躺在地上，喃喃乔晚云的名字，和对不起三个字。

从前温馨幸福的家里，只剩下一片寂寥。

婚礼那天，顾惜惜和宋冀言并肩出现，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顾惜惜今天穿了双新高跟鞋，一轮下来，脚开始发酸，于是便跟宋冀言说了声，转身去休息室。

刚到休息室，便被一个身影扑过来。

“妈妈！”

是小铭。

此刻的他，和往日里冷漠高傲的样子截然不同。红着眼，死死抓着顾惜惜裙摆，好像生怕她消失般。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看见小铭，顾惜惜心里还是本能的揪了一下。

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她叹了口气，拿出纸巾给小铭擦眼泪，又整理了他凌乱的衣服，视线看向谢司辰：“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吗？”

鞋子脏了，衣服穿的不合时节，头发看起来也好几天没洗了。

最主要的事，人看起来瘦了一大圈。

谢司辰见她终于肯承认自己的身份，高兴不已，“我太笨了，做不好这些事，小铭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他离不开你。”

顾惜惜沉默的看着他。

她已经猜出来，谢司辰带着小铭来找她的目的。

无非是想用孩子把她捆住。

可是她早已决心放下过去的一切。

顾惜惜看着面前的人，温声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自理能力也很好，就算没有妈妈，也能照顾好自己。”

小铭一下就哭了，哽咽道：“不，我不要。”

“你不是我的妈妈吗，为什么不肯照顾我，为什么不要我？”

“是不是因为我不听话，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听话，你别不要我，别不要爸爸。”

到底还只是七岁的孩子，失去母亲肯定会痛苦。

顾惜惜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然后看向谢司辰：“你不该带他来的。”

这样只会对小铭伤害更深。

谢司辰满心满眼只有她一个人，哑声道：“就算是为了孩子，咱们回去好不好？”

“你可以不原谅我，恨我一辈子都没关系，别离开我。”

顾惜惜看着这样的他，知道若不一次性说清楚，谢司辰是不会放弃的。

她轻声说：“谢司辰，你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八年，不习惯很正常，时间很快会冲淡一切，乔昔念也还在等着你。”

“不！不是这样的！”

谢司辰突然情绪激动的大声说：“我爱你，我现在才明白，我不能没有你！”

顾惜惜看着他，苦笑：“那你当初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呢？”

22

“你知道我对你别无所求，只想让你喜欢我。”

“谢司辰，你说你早就喜欢上我了，我信。但你的喜欢，太凉薄了，你对我的好感度永远控制在百分之九十九，永远用那百分之一吊着我。”

顾惜惜声音开始颤抖，哽咽的一字一句道：“我是人，我也会痛，我也会累，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无条件的一直付出？”

谢司辰痛苦的摇头，突然双膝一软，跪在她面前颤声祈求。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害怕。我害怕你是因为系统才留在我身边，我害怕好感度一旦满了百分之百，你就会离开。”

“我不能失去你，我只是不能失去你。”

过往那些痛苦的回忆仿佛又将她淹没。

顾惜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推开谢司辰，摇头，“可是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谢司辰，我已经被你伤害的体无完肤，不要再来折磨我了。”

她只是想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看见顾惜惜脸上的痛苦，谢司辰仿若被重重挨了一拳，狼狈而又颓废的瘫坐在原地。

顾惜惜含泪开口：“今天是我的订婚宴，你如果真的对我还有一点点愧疚，你别来毁掉我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刻，好吗？”

谢司辰彻底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终于明白，自己对乔晚云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了。

顾惜惜消失在了休息室。

旁边的小铭